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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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莳为了不吵醒赵氏，对这几个大汉那是“轻拿轻放”，附带捂嘴服务——虽然打的时候带远了一点，可是他们找上来的时候，确实是在赵家的。
——赶车的大叔一开始都吓的不轻，这仨大老爷们。结果就是被言莳吓的手险些端不稳糖水碗，在言莳给他倒糖水的时候，更是恨不得跪下来接。
怎么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娘子，拖仨大汉跟拎小鸡一样？难不成是这仨大汉太虚假了？
察觉到赵氏要醒，言莳还没把仨人训好，也只能赶紧回来。
“他们是我找来帮忙搬东西的。”在赵氏询问的看来时，言莳先一步说道。
赵氏疑惑地目光扫了扫仨人。
三人点头如捣蒜。
他们怎么可能是来帮忙搬东西的！可是，不搬东西，他们就要被“搬来搬去”了。
天晓得他们只是知道赵家来人了，想着就算找不到赵柱子，那也得找赵家人要点钱。
结果差点把自己的命送上门。
仨人争先恐后的给赵氏、大丫搬着为数不多的东西。
——现如今的人是很珍惜家里的牛、骡子等牲畜的，因为它们的身价大部分时候比一个人还贵，而且能干活。
找人的时候，就跟赶车的汉子说好了，拉人为主，只带一点轻便的行礼。
所以赵氏虽然话没说出口，可心里却是在琢磨，这些人到底是谁？根据她与言莳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她虽然有了很大的变化，可还是那个自己能动手就很少麻烦别人的性子。
——实际上言莳是因为自己做更快、更方便、更令自己满意。
言莳让赶车的大叔先走，她是不坐车的。不但速度不快，还颠得厉害。
而且她还要“交代”一下这仨汉子。
赵氏坐在车板上搂着大丫，看了言莳好一段路，这才微微垂下头来。
言莳冲着赵氏挥手，等他们过了一个弯，这才转身看向身后“老老实实”的三个大男人。
刚才打了他们一顿，但都露在衣服遮盖之外，而且即便有倒春寒中相对厚实的穿着“保护”，那也是相当的疼。
他们难以相信那是一个小姑娘的力道。
如果不是他们的皮肉切身体会过的话。
言莳一个眼神，就让三个“刀口舔血”的男人一个哆嗦。
“我不管赵柱子欠了你们多少钱，也不管你们找到赵柱子会如何对他。但是，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要来打扰不该打扰的人。”
“冤有头、债有主，知道了吗？”
“如果你们再出现，那我们就来算一算害死卢氏的这笔账。”
原本乖巧如小鸡般点头的仨人顿时惊恐的摇头：“不是，不是我们打她的啊。”
“这事儿不能怪我们头上啊。”
“都是赵柱子打的。”
心狠手辣的是赵柱子，卖女打妻的是赵柱子，他们只是来拿他们该拿的赌资，怎么能把人命算在他们头上？
但是言莳冷硬的眼神，让他们不自觉的消声。
“他说卖女儿，他说让媳妇伺候你们当利息，让你们宽限几天，你们没意动，没答应吗？”言莳问。
仨人倒是有意否认，在言莳眼前承认这份心思，不是找死吗？
——当时他们也确实是没有开口说答应，只是稍微有些意动，松懈了对赵柱子的钳制罢了。只要他们不说出口，又有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呢？
但看见言莳的神色，三人已经张开的嘴不自觉的闭上了。
“你们想怎么做，做什么，都去找赵柱子。”言莳最后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三人感受着那话里的寒意，别说现在已经开了春，便是寒冬腊月，也不会比她的声音更冷肃了。
“这，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煞星？”领头的大汉呐呐一句。
离开了言莳的周围，绷紧的身躯一放松，只觉得浑身被痛意侵袭，原本站立的身躯渐渐瘫软了下去，也顾不上地上的肮脏。
身后的两人也软倒了下来，一个个龇牙咧嘴的。
“虎、虎哥，这，她那意思是不是，要我们去找赵柱子的麻烦？”
不知过去多久，一个声音响起。
被叫虎哥的领头汉子一愣，又觉得越琢磨越是如此。
——其实就算不琢磨出这个意思，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赵柱子的，要不是赵柱子，他们能挨这顿打？
顿时对“找到赵柱子”这件事情生起了“雄心壮志”！
言莳解决了这点小麻烦，没一会儿就跟上了慢悠悠地牛车，赵氏不着痕迹的松口气。
思绪又转到了回到家后，怎么跟言莳商量大丫的事情。
赵柱子不知所踪，卢氏的娘家不说山高水远且又不在意这个出嫁女，甚至卢氏的父母已经过世了，对大丫就更别提有什么感情了。
这孩子能依靠的只有她这个姑姑了。
可除了跟言莳商量留下这个孩子之外，她还得愁怎么“治”好大丫，这孩子自晚上发泄那一通之后，又变的不言不语。
只是让赵氏没想到的是，她不过刚回家，言莳还在整理带回来的东西，马婶子就找上门了。
脸上又是喜色又是克制，可谓是精彩纷呈的很。
赵氏随她进了里屋，给她到了热糖水——言莳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收拾，而是点燃炉子，准备热水。
现在言莳已经能够保证点着火了。
马婶子看了看赵氏的脸色，喝了一口糖水，这才说道：“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
“你们走这几天，村里有大事儿。”
“那天有人打吴大志家过，闻着臭味了。”
其实作为一个孕妇，最忌讳的就是劳累与情绪上大起大落的变化，但是马婶子觉得，这么一个祸害死了，不是一件伤心的事情。
特别是对赵氏来说，这该是一件解气、痛快的事情。
刚说闻到臭味，赵氏还没反应过来。
说实话，就吴大志那懒惰的样子，他家有点臭什么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但显然如果只是这么点事儿，不配马婶子特意来说，何况她是特意来说大事儿的。
等马婶子继续说下去，赵氏才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现在开春了，即便会有倒春寒，但是天气还是越来越暖和的，所以在日头好的时间里，有人恰巧从吴大志家过，闻到了臭味。
本来大家也不太愿意管，但是这臭味吧，它肯定不会只局限在一个区域，它只会越来越臭，而越臭，这覆盖的范围也就会越广。
这人之所以从吴大志家门前过，还不就是因为跟吴大志家是“邻居”，虽然不是比邻而居那种，但只要再臭下去，他们家肯定是不得安宁。
他就算不想跟吴大志打交道——吴大志这人什么尿性，同村人还不了解？——但也只能进了吴家院子，敲响吴大志的家门。
其实都没人知道吴大志什么时候回村的，年前他可是在镇上。
在镇上的那点事儿，被添油加醋的都不止传回了落花村。
一整个新年的走亲访友之中，落花村的村民们都能在其他亲戚所在的村子，听到些许消息——有没听过的、新鲜的，也有同一件事情的其他版本。
他一敲门，还没多大力气，却发现门吱呀一声开了。
那会儿正是傍晚十分，这邻居本就是要回家吃饭的。
结果这时间点配着这门打开的声音，顿时吓的人心里毛毛的。
邻居还在心里暗骂，这吴大志也不知道在家怎么胡造，门一开这味儿就更大了。
结果一抬眼，就看到吴大志正挂在房梁上晃晃悠悠呢。
那一瞬间，邻居只觉得尿都要吓出来了，一口气堵在喉口，也不知道啥时候出的，紧接着就是嗷的一嗓子，叫四邻八方的人都听见了。
等大家把吴大志放下来，绳子都勒在脖子上结一块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挂在了房梁上多少天。
毕竟，都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只知道他在镇上的一些传闻，然后还有镇上的那几个人曾经来找过他，只是就差把他家翻的掉一个个儿，也没找到人才放弃。
“之前天气冷的很，这才一点味儿也没传出来。”马婶子道，随着这几天暖和起来，也就让人闻着了。
她其实还想说一句，那些人没找到吴大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吴大志到底是真的自己吊死的，还是被那些人吊上去的呢？
但想了想，她没提这些。
反正村长已经发话了，叫人拿了草席将人裹了，埋他爹娘坟边去了。立了一个木头的墓碑，算是村里的心意了。
其余的，一概没有。
——就算是无后的人家，在村里过世，大家也会出于心意，给办一个简单的丧礼，时下的人都重视身后事。不然也不会有卖身买棺材葬亲人的事情发生。
但，为了吴大志做这些？
哪怕有些人能把“死者为大”这些话说出口劝说旁人，但只要落到自己的头上，就没人愿意了。
索性大家就都不开这个口。
马婶子一口气将这两天的事情说完，才又喝了一口糖水，让赵氏一个人消化消化。
——至于看到吴大志尸身的人的一些猜测，她就不跟赵氏听了。
总归那些“不如意”、“人憎鬼厌”，都是吴大志的罪有应得！
倒是让她们没想到的是，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大丫，靠在门口的墙边，将所有对话都听了个清楚。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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