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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   “我骗你?”易桉不怒反笑,“沈榕栖,你分分清楚好不好?不让我喝酒的是你,又不是我自愿。”
      “我为什么不让你喝?”
      “跟我有关吗?”易桉抬手从沈榕栖西装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活动不需要我了吧,那我可以走了吧,沈总再见。”
      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沈榕栖连忙去追:“易桉。”
      易桉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放手。”
      “易桉。”沈榕栖知道自己刚才情绪有些不好,“对不起我刚才情绪有些……”
      “我不想再说。”
      感受到沈榕栖放开的手,易桉垂眸打通电话。
      高佑奇刚从活动会场出来,来这边距离倒是不远,但北京的春天实在是冷,又在地下车库,易桉穿的又薄,浑身都在打颤。
      沈榕栖来劝过几次,可易桉统统不理,甚至连沈榕栖送来的外套一并躲开,只甩了一句话:“我们不熟,沈总自重。”
      ——
      沈榕栖看着眼前的门,实在是犹豫不决。更不知道现在过去会不会火上浇油。走进才发现,自己有多多虑,连易桉家的门都进不去,还谈何见她?
      奈何还是不死心,看着那六位数的密码,随意输入自己的生日,如果说,刚才一路都在想该怎么和易桉解释,怎么道歉,那么现在打开的门,不仅仅打开了易桉家里的门,沈榕栖至少多了一丝底气,这是给了沈榕栖最大一颗定心丸。
      高佑奇刚把易桉安抚好,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沈榕栖。
      两人相视无言。
      “她还好吗?”
      如果不是理智,高佑奇现在真想上去打沈榕栖一顿:“你觉得呢?在地下车库等了我近二十分钟,身上就穿着件薄的要命的礼服。”
      “我给她衣服她不要,周围四五辆车已经全部打开车门开着暖风……”
      “沈榕栖,照顾不好她,就别招惹她了行吗?”
      “我今天说话确实有点过,她……还好吗?”
      “不好,又哭又闹,哄了一路。”高佑奇赶到的时候,易桉小小一只蹲在地上,身上只穿了件礼服,纤细的手臂抱紧身体,散开的波浪遮挡住那精致的小脸。高佑奇刚把衣服披到易桉身上,小姑娘抬头就哭,整个身子宛若冰霜。
      到了车里暖了许久才缓过来,易桉脱了鞋窝在后座:“高佑奇,你说我是不是贱啊,一点儿记性不长。”
      “干嘛不穿个外套,就那么傻傻站那,不冷啊?”
      “冷啊!”易桉冻得鼻头微红,声音也伴随着哭腔,“可我不要面子的嘛!沈榕栖他真的很过分,他诚心恶心人,还要他那个破秘书,没完没了……呜呜呜呜呜。”
      高佑奇拿出纸巾递过去:“那咱下回不去了,不跟他们玩了,行不行?”
      “我还没拿奖!呜呜呜呜,这么多次提名,都不是我呜呜呜呜呜。”
      看着女孩现在哭的梨花带雨,再想想当时宣布的时候,一脸风轻云淡,好似与她无关,这么大的反差,只可能有一个原因:“你喝酒了?”
      易桉脑袋靠在座椅上,眼眸微阖:“啊?昂,说起这个我就来气!”
      ——
      “沈榕栖,你们俩的事情,我其实并不想插手,这么多年我也不是没插过,你们俩这点倒是挺一致,谁都不听我的。”当初沈榕栖转学,包括高考后,高佑奇都得沈榕栖发过短信,甚至打过电话,但不管说什么,那边永远是沉默,“你回来,我其实是高兴的,因为不管怎么样,对易桉都是种解脱,她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但我知道,她只是把对你的情绪藏了起来,这么多年,你知道她怎么过来的吗?看过《忠犬八公》吗?易桉几乎没有工作就窝在家里面看,她很喜欢这个电影,她说等待是一件幸福又残忍的事。她总是问我这个狗狗在十年的等待里在想什么。沈榕栖,八年,她就这么硬生生等你等了八年,等的她都要碎了。我总是跟她说放下吧,往前看,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泪珠打在手背,沈榕栖宛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他怎么不知道易桉这些年有多难,他又何尝不是呢?
      “她说,活在自己的喜欢里,才叫活着。她说她从来都没喜欢过你,她只是觉得对不起小时候的自己,觉得小时候的自己有些苦,想要弥补。我不知道你再次出现易桉会怎么对你,但她的家,我和宋漾都极少留宿,对于你,她闭口不谈,沈榕栖,你怎么还能让她受委屈呢?”
      “今晚是我不好。”
      “不只是今晚,你一直都不够好,甚至你配不上她。沈榕栖你真的不配,是你自己亲手把她弄丢的,她在找你找到崩溃的时候你在哪?刚出道被全网黑的时你在哪?她为了备战艺考高考,焦虑恐慌的时候,你又在哪?现在她一步步雨过天晴你回来了?”
      “我当年高考那天,我妈出车祸了,我有一天没考,所以就没上大学,一个连大学都没上的人,怎么配得上易桉,你说的对,我就是配不上她。”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沈榕栖说他的过去,高佑奇想过很多种,却偏偏没想到一切比他想的还要再坏些:“那你可以跟易桉说啊,你跟她解释也好过什么都不说。”
      “然后呢?让她跟着我一起受苦,还是靠她养我?我最穷的时候,真的连大桥地下都睡过,被子都没有,裹了个羽绒服席地就睡,那会真的什么挣钱干什么,什么都干,那样的我,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她面前,她当然不会在乎,可我在乎,给不了她好的生活,我宁可一辈子消失在她的世界。”沈榕栖擦掉脸颊的泪珠,苦笑,“这么多年,为什么没跟易桉在一起啊。”之前总是吃高佑奇和易桉的醋,但现在又觉得,两人在一起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毕竟跟高佑奇在一起似乎比跟自己在一起开心不少,高佑奇也确实把她照顾的很好。
      “因为她满心都是你啊。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的身份并不适合跟易桉在一起。”那是高一一个假期,也是那次两人的聊天,让沈榕栖完全对高佑奇放下芥蒂,也是后来才觉得自己离高佑奇还差很多,他能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权衡好所有利弊,这些都是沈榕栖在后来才明白过来的,“到后来,完全没了喜欢,我们俩是亲人,但没有爱情。我们两个都清楚的明白,这是我们两个最舒服的关系,好过那转瞬即逝的爱情。”
      “你权衡利弊后选择和她做朋友,我当时权衡利弊后的选择就是在不能给她未来前选择消失。”
      ——
      看着女孩熟睡的身影,沈榕栖坐在窗边地板上,打开了《忠犬八公》,满脑子都是高佑奇最后那句话,‘狗狗等了它的主人十年,它不懂分离,雨天晴天,五年十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堆积如山的报纸,见证了它对主人的思念,可易桉又何尝不是呢?’
      看到狗狗叼的那堆积如山的报纸,沈榕栖抬眸看到旁边的女孩,不知何时她醒了过来,眼眸还在盯着屏幕。
      “都说骗人是小狗,可是小狗才不会骗人。”
      沈榕栖抬手抹去易桉眼角的泪痕:“傻丫头,这么多年,累不累啊?”
      “累啊,可那能怎么办呢?我就是不甘心啊,我不信你会丢下我,我就是在赌,赌你爱我。”
      唇齿相依,泪水交织,易桉被沈榕栖咬破的嘴角已经生了血痂,刚才沈榕栖动作又猛,血腥味瞬间蔓延口腔,易桉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沈榕栖动作一僵:“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易桉看着沈榕栖,早已泪眼朦胧,举起手臂,轻揽住沈榕栖脖颈,微微使劲把沈榕栖的脖子往她这边带,起身吻了上去:“说什么对不起,要说我爱你。”
      明明刚才霸道的不行,现在直到感觉女孩快喘不上气,沈榕栖才放开了她:“你听到了多少?”
      “全部。”
      “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段时间,真的挺熬人的。”
      “那就等你有时间再跟我说,之前还觉得配不上你,现在反而轻松了许多。”
      “配不上?”沈榕栖还真不知道,易桉会这样想。
      “对啊,你可是天之骄子,整天一群人围着你转。我甚至一度认为,我能跟你这么好,是因为咱们俩从小认识,你没办法。”沈榕栖永远是人群中的焦点,都说喜欢一个人会自卑,易桉也不例外,总觉得自己配不上沈榕栖,甚至一度把沈榕栖对自己的好归结为两人青梅竹马,认识年头过长,“不过现在好了,天之骄子陨落了。”
      “你不嫌弃?”
      “嫌弃什么?天之骄子的陨落更增加了你的破碎感,你能靠着这个让我心疼你好一段时间呢~”
      看着女孩一脸娇嗔,沈榕栖蹭到床上:“那个对不起啊,我今天晚上态度不好,我跟你道歉,我就是太急了,我去见那几个人,本来合作没问题,金历阳撬我合作,我靠,本来就气不顺,然后就看见你俩喝酒,我……”
      易桉看着枕在自己怀里的沈榕栖,抬手划过那优越的鼻骨:“我在这个圈子里,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有大把的人造我黄谣,我不在乎,但唯独你不行。”
      “我当时没过脑子。”
      “我活了24年,拍戏都没拍过吻戏”易桉手指抵住那薄唇,“你今晚拿了我的初吻不说,你还咬我。”
      沈榕栖抬手把那纤细的手指裹在手心:“我属狗的。”
      “……”
      “那你当时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嘛,非得刚,也不从我身上学点好的~”
      “解释什么?”
      当时易桉在地下车库等,沈榕栖便在车里处理工作,刚才酒会的变动,好几个项目都得改,一堆工作压了过来。
      “沈总。”
      看着匆匆跑来的张雅楠沈榕栖放下手里的文件:“金历阳那边有什么动作吗?”
      张雅楠拿出手机把拍的照片给沈榕栖看:“您走之后,他没一会儿便驾车离开了。只是……”
      沈榕栖最烦的就是别人磨磨唧唧,眉心微皱:“说。”
      “他的车没开出多远,便停了下来,然后……”
      “小张,这工作你要是干不了,可以辞职。我没时间跟你这挤牙膏。”
      这话一出,张雅楠立刻慌了:“他找了个厕所上厕所,得待了得有半个小时吧,然后去医院了。医生说是因为两种酒对冲导致的,说他的剂量不大,要是再多点儿,可能……性命都不保。这会儿正洗胃呢。”
      酒?沈榕栖仔细回想了下,原来小丫头用意在这啊,是自己错怪小丫头了,这回罪过可大了。
      “我当时不知道你给他的酒有问题。”
      易桉靠在床头:“所以如果高佑奇不跟你说,你压根不会知道是吗”
      高佑奇走之前留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易桉很少碰酒,但也跟我学到了不少,她喝酒,一定有她的原因’。
      “没。”沈榕栖翻过身撑起身子,满脸委屈,“我自己发现金历阳去洗胃了。那我哪知道我们家桉桉那么厉害嘛~”
      说着就要去抱易桉,易桉抬脚踹开:“洗漱去,这么脏别上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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