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笙笙拾忆

31、第 31 章

　　沈榕栖几乎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到了一套完整的说辞，可易桉什么也没有问。两人坐在出租车上，谁也没说话，易桉越是这样，沈榕栖反而越担心，她要是现在追着问东问西，沈榕栖倒觉得事情不大，可现在这样一声不吭，沈榕栖真怕突然做出什么来，只好开口稍微解释了下：“闹着玩儿来的，不小心的。”
　　“嗯。”平淡的毫无感情。
　　“易桉，刚才我缠绷带的时候，你在外面干嘛呢？”
　　“帮你缴费，拿药。”
　　“那回头我把钱转你。”
　　“好。”
　　沈榕栖是想开些话题的，可易桉压根没有任何要聊下去的欲望，只好作罢。
　　易桉当然知道这里面有鬼，但沈榕栖肯定是不会说的，高佑奇那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不然也不会不告诉易桉，易桉彻底转移了目标，甚至为了不让别人察觉到端倪，易桉回去那晚什么都没做。
　　看着课间还在熟睡的赵舒媛，易桉蹲到桌角拍了拍，赵舒媛一脸迷糊：“啊？”
　　“沈榕栖跟谁打架了？”斟酌了一晚上的台词，易桉还是觉得直截了当最合适。
　　“什么打架啊。”赵舒媛换了个位置继续睡。
　　易桉站起身，拿着赵舒媛的头发干扰她，“沈榕栖呀，那胳膊不都折了~”
　　“三班的。”
　　“三班？”易桉把赵舒媛弄醒，“三班谁啊？”
　　赵舒媛也彻底清醒了过来，看到易桉，立刻捂住嘴摇了摇头，这要是被沈榕栖知道从她嘴里漏出去的，她大概是活不了了。
　　“赵书媛，说实话。”
　　“没，我瞎说的。”
　　“你要是不说，你以后别再求我任何事。”易桉拿起赵舒媛桌面上的书，随意翻着，“包括但不限于给你讲题，补习，甚至……你那美好的爱情~”
　　“别啊。”
　　看着赵舒媛一脸为难，易桉乘胜追击：“你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咱们班，就你这知道的事情最多最全，就不可能有你不知道的事。”
　　赵书媛打量了下周围，凑到易桉耳边：“他是踢球摔倒手了，但其实不是很严重，然后他跟三班人打架也是单手打的，也不知道那个谁从哪里知道他左胳膊受伤了，打到一半看打不过，就专往沈榕栖左胳膊上打。然后……”
　　易桉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巨疼：“三班那个人是谁？”
　　赵书媛声音很小：“刘……刘达。”
　　听到这名字，易桉起身往班门口走，迎面撞上高佑奇。
　　“桉桉，怎么了？”
　　“没事儿。”
　　易桉急匆匆往楼下走，高佑奇急忙去追。
　　看着站在三班门口的易桉，高佑奇心里一慌：“易桉，你来他们班干嘛？”
　　“找刘达。”看着高佑奇躲避的眼神，易桉扯出一丝苦笑，“我还以为，你站我这边呢，看来不是。”
　　两人聊天的间隙，刘达走了出来。看到是易桉，还满脸高兴：“桉桉，你找我什么事？”
　　易桉一句话没说，伸手给了他一耳光。
　　刘达整个人都懵掉了，还没来得及反应，易桉便伸脚要踹，要不是高佑奇及时把易桉拦腰抱起来，这一脚绝对实实踹在刘达身上。
　　易桉头都没有回，伸手拍着高佑奇：“高佑奇你放开我！”
　　高佑奇一边把易桉往后拉，一边安抚易桉：“好了桉桉，咱们回去！”
　　“放开我啊！！”易桉不停的挣扎，就是挣不开高佑奇，易桉看着站在几米外的刘达，直接大喊大喊：“刘达，你他妈再动沈榕栖一下，你试试！”
　　刘达也反应过来了，手指摸了摸被易桉打过的嘴角：“还说你不喜欢他？那至于为了他来找我？”
　　“我跟你的事，你凭什么牵扯沈榕栖！！”
　　高佑奇看拦不住，把易桉扛起来就跑。一直到天台，高佑奇才放开她，易桉推开他：“高佑奇你干嘛啊！”
　　“可以了桉桉。”高佑奇按住易桉的肩，“可以了。”
　　“凭什么可以了？沈榕栖左胳膊都骨折了，凭什么他跟那里好好的啊！凭什么啊！”女孩哭腔越来越严重，说话的身子都在抖。
　　“桉桉，你冷静点儿。”高佑奇极力安抚着。
　　“怎么冷静？？骨折了，你知不知道？！！沈榕栖打架你为什么不拦着呢？嗯？他都受伤了，为什么还要去打架！他冲动，你也没理智了吗？！你为什么不拦着他啊！”
　　高佑奇没说话。
　　易桉深吸一口气，胡乱擦了下眼上的泪：“好，你有你的难处，我不怪你，那你告诉我，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他为什么打架。”
　　沈榕栖那晚回家就开始到处打听，易桉到底怎么了，辗转问了一圈，才知道刘达跟易桉表白了，还被易桉狠狠拒绝了。
　　时间什么都对的上，沈榕栖大概心里也有了数。
　　那天训练完，沈榕栖就叫住了刘达。
　　刘达怕沈榕栖会怎么样他，特意留下一群人。
　　沈榕栖胳膊戳到了，只好用脚把足球一个个聚在一起：“听说你跟易桉表白了？”
　　“怎么了？”
　　沈榕栖把球一个个放进球筐：“有些人能碰，有些人碰不得。易桉就不能碰，明白吗？”
　　沈榕栖压根就没想怎么样刘达，只是想简单警告下，所以也没叫人。明明一个人对一群，气势却丝毫不输。
　　“沈榕栖，你一天天拽什么拽啊！你什么身份说这些啊？”刘达看向身边的人，“还是说，你把易桉睡了，所以为她打抱不平呢？”
　　话音刚落，沈榕栖脚边的球已经朝刘达飞了过来，直奔命门，虽然刘达有挡，但还是受了重重一击。
　　“嘴巴不干净，我就让你以后谁都睡不了。”
　　“我靠，他妈的沈榕栖你等着！”
　　一群人蜂拥而上，四五个人愣是打不过沈榕栖。
　　提向刘达的那脚球，引发了巨大的声音，刚离开操场的人又纷纷折回。
　　沈榕栖的人脉在学校一直都很好，一看他被打，立刻上前帮忙。
　　沈榕栖倒是有分寸，对于其他人只躲不打，可对着刘达就是往死了打，刘达被摔到地上后，疼的起不来，扯着脖子喊了句：“他左手有伤！”
　　高佑奇一进学校就看到操场一群人，刚干完通告回来，本来无心干涉，但无意瞟到了沈榕栖，立刻往这边赶。
　　高佑奇赶到的时候，沈榕栖正把人按在地上打，一拳拳直击腹部。那双桃花眼泛着红，满脸杀气，再这样下去，真不知道沈榕栖会怎么样，高佑奇立刻去拦：“沈榕栖！行了。”
　　沈榕栖被高佑奇往后拉，脚上动作倒是不少：“刘达，我这个人很好相处，基本从来不打架，你他妈为什么挨打自己找原因。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离易桉远点儿，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易桉听完高佑奇的话，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沈榕栖有病啊，动什么手啊。”
　　“下次有事，跟他说，别让他自己去解决，不然结果可能更糟。”
　　“易桉！”沈榕栖小跑过来，把易桉扶起来，上下打量着，看到身上没伤才放了心：“没伤到你吧？嗯？”
　　小姑娘直接扑到沈榕栖怀里，哭腔不停：“沈榕栖你不带脑子的是吧！你的命不值钱是吧！！”手还不停捶打着沈榕栖。
　　易桉动作大，碰到了沈榕栖的左胳膊，沈榕栖疼的闷哼了下，强忍着疼，摸了摸易桉的头：“好了，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易桉推开他，吸了下鼻子：“哪没事了！手还挂着呢！傻不傻啊！”
　　沈榕栖低头笑了下：“真没事，不疼了，你问佑奇，他也没好哪去，但是你栖爷够意思，没往脸上打，他那腿那腰啧啧啧，主打一个内伤。”
　　高佑奇站在一旁急忙附和：“真的，刘达伤的不轻，只是看着没事儿而已。”
　　“我上次是不是说过你不要老跟沈榕栖瞎跑，你这被看见了，拍网上去怎么办？”
　　怎么矛头还指向自己了？高佑奇点点头：“我就是恰巧看到了，还是我叫的停呢。”
　　“……”没一个省心的。
　　“真的！要不是佑奇拦着，再加我左手本来就受伤了，骨折的就是他。”害怕易桉不信，沈榕栖伸出右手，那突着青筋的手背还在微微泛着红，“我这手现在还红呢，他那肚子，真快被我打穿了，我怕他告老师，不敢往脸上打。”
　　“我是不是还得夸夸你啊。”
　　沈榕栖放下手，看着一旁的高佑奇：“也可以吧，打人归打人，理智还有的。”
　　“……”易桉牵起沈榕栖那还泛着红的右手：“疼不疼啊。”
　　“不疼。”
　　听到这，易桉抬眸看向高佑奇：“你说这人是不是就不该心疼？”
　　高佑奇还没说话，沈榕栖就把头枕在易桉肩膀：“可以心疼可以心疼，但是现在真不疼了，当时打的急也不觉得疼。我本身没想打他，这狗嘴太脏了，没办法。”
　　易桉微微耸肩：“起开。”
　　沈榕栖收起笑容叹了口气握起易桉的手：“为什么不告诉我？”
　　易桉低着头：“不想因为这种恶心的人浪费口舌。”
　　沈榕栖笑了下：“那就应该为他打红自己的小手？”说着揉了揉易桉的手：“疼不疼？嗯？”
　　“没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