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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一百零五章 身世 ...
话说完,李乐以再问:“可够资格?”
众人陷入沉默。
涉及李家事,眼下处境谁也不想上赶着当出头鸟,何况圣人坐镇。
尤其是今日这场热闹的审案,蔺不言几乎全程被推着走。这会儿趁一片寂静无声她偏头看向沈瀛,目光交汇之际她扬起嘴角,蓦地大声说道:“没人比李家人更有资格。诸位并非不信乐妃所说,今时今日牵扯面太广,难免会有浑水摸鱼者,事事谨慎未必是坏处。”
李乐以抬眼,看向这边,“蔺五姑娘想说什么?”
话到此处,蔺不言也不加掩饰,直截了当地说出目的:“乐妃能否给一些证明身份的东西。”
选择当出头鸟的人出现了,这只出头鸟没那么好当。
“证明身份?”李乐以轻声反问,旋即她缓慢往堂下走去,目光逐一扫过众人,彼时宫宴温婉娴静的形象彻底全无,眼前李乐以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但刚刚的话语意未尽,蔺不言对于此置若罔闻,静候下文。
最终李乐以驻步于堂下与堂上的中间位置,她侧身挽起一个笑容,自言自语似地说了句:“想要证明身份的东西啊。”
这句话不是给蔺不言的回答。
方才李乐以的目光看似没落在任何一人身上,蔺不言仍然发现最后这句话尾音她是朝圣人的方向,可圣人神色如常,大有坐视不理之势。
这时,蔺不言又出声道:“乐妃既声称自己为李家人,自然不会吝啬一点证明来服众。”
“诸位不服,乐以便给出。”李乐以慢慢转身,摊开掌心,“请看。”
一枚光洁莹莹的珠子躺在掌中心,与蔺不言当初不空山山谷所得一模一样,恰巧李乐以亮出的也是半颗。
蔺不言迟疑喊道:“莫非是鲛人珠?”
失踪已久的另半颗鲛人珠亮相了。
世人皆知鲛人珠为具肉死人、活白骨功效的奇珍异宝,却只当是一个不切实际的传说,而走水案后才广泛传开“鲛人珠原藏于蜀中李家”一事,可惜那会儿彻底丢失,此前谁也没见过谁也不知真假。
事到如今,一场普通盗贼案走向渐渐变得诡异。
趁众人没反应,蔺不言忙开口:“鲛人珠为李家珍宝,极少数人见过其真容,后随李家走水惨死彻底丢失,眼前这东西若说是真的也无人敢质疑。”
这话棉里带针,意有所指。
若非清楚二人身份之别,平日定无交集,眼下种种举动落在他人甚至会认为蔺不言与乐妃有什么过节,可蔺不言这话说得合理,遑论这手上还是半颗珠子,从未听过鲛人珠是半颗的传闻,真假确值得商榷。
商榷又该从何处商?见过鲛人珠真容者莫说寥寥无几了,或许除李家人以外压根无他者见过。
而蔺不言清楚知道这是真正的鲛人珠,但她继续避而不谈。
底下未免有人开始附和,提出此物不足以证明,有甚者盘起乐妃入宫前家世是否清白,身世究竟是何,今日跳出是否别有用心搅混水,抑或与前朝奸帝余孽有关。
随质疑声与争议逐渐偏离本案,阴谋会激发人心底恐慌。
正当此时,一道清脆响声亮起。
啪——
圣人拍响惊堂木,“肃静。”
“此物朕见过。”
一句话划破了僵局。
圣人继而说道:“年少被奸人追杀,往西南之地逃命躲藏,朕身中奇毒,已是气息奄奄,有幸遇李氏夫妇救下,仅用鲛人珠的粉末便保下一命。”
此番遭遇不是什么秘幸,早年间谈论起李将军夫妇事迹也会提及二人如何与少年圣人相结识,但世人只晓救了圣人一命,却未曾知晓其中还有传世珍宝鲛人珠之事。
金口玉言比任何物件更具说服力。
可惜蔺不言没打算到此为止,追问道:“入宫中者名籍均记录在册,若圣人确定见过鲛人珠,便不会出错。”
“并非。”圣人突然出声否定,“朕未亲眼所见。那时中毒已深,仅意识不清的一瞥。”
此话一出,疑点重重,蔺不言刚想继续问下去,却被蔺川的声音打断:“休得放肆。当年圣人亲自领乐妃进宫,即使未公开其身世,可谱牒昭然,何疑之有。”
“乐妃出身清白,勘验无虞。”圣人给出确定的答案。
蔺川转向蔺不言所在位置,略带警示语气质问:“你可听清了。”
蔺不言收起方才突然变得恭恭敬敬回话:“不言明白。鲛人珠无需断真假,乐妃身份也无需。”
话音落地刹那,沈瀛猛地转头看去。
他所处位置投去的目光变成一条无形丝线,穿过蔺不言与蔺川二人。
不对劲。
蔺氏父女明面其乐融融,沈瀛却明白二人关系非如展现般,他意识到话里一语双关含义,可惜为时已晚,已成定论。
这局面走向必然是沈瀛不愿看见,他看向沈相时,发现父亲递了个眼神,沈瀛便倏地开口:“探破走水悬案固然机不可失,然陈家数口性命要一个公正交代。”
“即便功者也不可功过相抵。”蔺不言笑了笑,“宣平侯,我说的可对?”
“自古便有将功补过、将功折罪的说法,哪能一概而论。”沈瀛没顺着蔺不言的话,他内心有所不安,从开审至此,无论是被迫出面还是与沈相、圣人回话,蔺不言皆处于被动地位,现在主动得反常,刚刚他才栽了一头,绝对不能把话说死。紧接着沈瀛话音一转,“仍有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一说。”
正反两面全被他说了个遍,蔺不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宣平侯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没等来沈瀛的话,只听沈相说道:“旁人想法无足轻重,律法条例非摆设,如何判如何断该由律法与圣人定夺,蔺姑娘的话太放肆。”
“沈相所言极是,不言越矩。”蔺不言话音一转,立即接过话帮腔,“依照律法,罪大恶极之人应受罚,乐妃想必不会仗着李家遗孤身份肆意妄为。”
“他不能死。”李乐以充耳不闻,淡然扔了句,合拢手掌收好鲛人珠。
沈相沉声开口:“乐妃莫非想罔顾律法吗?”
这话一来便是扣下严重作奸犯科的罪名,蔺不言反观其面色未改,神情淡漠,与其说她行为举止是不将任何人、任何话乃至子虚乌有的罪名放在眼里,不如说像一个活死人,世间少有在意之事。
蔺不言想到这儿,见李乐以的嘴角扯了扯像是有话要说,没想到被截胡——
“乐妃尚未解释缘由,不妨听她一说,对本案倒也无伤大雅。”
既然圣人开了口,沈相只好退居一侧。
另一方,李乐以走到陆行知面前,抬手指了指,“蔺公离得近,劳烦帮忙褪去他后背衣物。”
闻言,蔺川走向陆行知的身旁,蹲下伸手褪开衣物,半个后背露出。
数条伤痕、淤青尽显,两侧肩颈处甚至出现大片乌青色血痕,看方向是往心口处去,这一场面极其骇人,但陆行知身上也仅剩这些伤痕与几道来历不明血痕,再无其他异状。
李乐以只是默声走近,从袖中取出瓷瓶,淋在背部。
顷刻,脖颈与后背交界处浮现一块暗红印记。
那是一块胎记。
“陆行知乃我李氏遗孤。”李乐以转身面向诸位,“本名为李成蹊。”
不知是李氏有一女存活令人诧异还是李氏之子竟活成身负命案的江湖盗圣,即将入狱斩首更过吃惊,公堂之上冒出的窸窸窣窣声皆围绕被揭露真相展开,迟疑、沉默、怀疑……
当年李家大火明明无一活口。
同一疑问萦绕诸位心中。
这时,沈相向前高声喊了声圣人,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人能罔顾律法,恳请圣断。”
圣人目光落在李乐以身上,“触犯律法、罪责属实,即便是李家遗孤,照判无误。”
李乐以抬眼看向圣人,“若指陈氏命案,今日前来正是有证据证实杀陈氏满门的凶手另有其人。”
圣人问:“何人?”
“出来吧。”
待李乐以话音结束,这才发现原本处于公堂上的长宁帝姬不知何时到了正门口,身边搀扶一位女子,她始终半低着头,发丝垂落肩头,一双眉眼闪烁,犹如只受惊吓的兔子。
女子的样貌,蔺不言很熟悉。
——她的四姐,蔺溪儿。
待蔺溪儿走至堂前,身边长宁帝姬附耳说了几句后便退至旁侧,只见她点了点头,俯身跪于堂前行礼,女子声音传来:
“蔺氏蔺溪儿,参见圣人。”
“免。”圣人直切重心,“关本案你有何知情要报?”
“…我…臣女那时,”蔺溪儿声音极其微弱,吞吞吐吐,一句话被拆成数颗珠子,滴滴答答先后落下,见着了就是不成形。
圣人再次问:“为何不回?”
听到质问,蔺溪儿缓慢抬起头突然又低了回去,额头滚落几滴汗珠,紧咬的下唇渗出一丝血色。
可惜其他人连同蔺不言都与她有一段距离,又低着头,完全瞧不见表情也不知怎么了,落在他人眼里只当蔺溪儿面对圣人的提问惶恐得只字未语。
只有蔺溪儿明白自己内心,她在紧张,在犹豫。
犹豫那些话该不该说出口。
极度紧绷之下的蔺溪儿竟鬼使神差地闭上双眼,广漠的黑暗围拢,失明感让她得到奇怪的慰藉,澎湃心潮得到片刻安宁,可安宁未持续太久,这片黑暗并不干净纯粹。
黑暗中响起嘈杂人声,忽远忽近,有人争执、惨叫、辱骂、甚至大笑尖叫声……混乱之中夹杂隆隆的铮鸣,到最后铮鸣逐渐拉长,变得尖锐又刺耳。一阵痛感瞬间沿耳道袭遍蔺溪儿的全身,滚烫血液来回冲撞,鼓膜被无形拉力反复撕扯。
蔺溪儿脑内好吵又好痛苦。
这时耳边传来询问声,她听不真切,分不清是谁,说得什么。
尖锐铮鸣声越来越响,如毒藤缠住听觉,越绞越紧 ,她想抬手捂住双耳,想睁眼想逃离,却如灌了千斤,动弹不得。
…………
“咳咳——”
突如其来一阵轻咳声,紧绷弦断了,蔺溪儿猛地睁开双眼,看见身边倒地的陆行知面色惨白咳起来,她抬起头放声喊道:“陈氏被杀害当晚臣女在场!”
“你在场?”圣人皱起眉头,旋即又问,“当夜多少人?可看清来者模样?”
蔺溪儿点点头,又忙摇头,“……大约十几号人,我看见他们先抓住盗圣,杀了陈斐,这些人全蒙着面。”
“领头者你可看清了?”圣人耐着性子重复询问关键。
“看清了,是……”蔺溪儿欲言又止,转头抬手一指,“宣平侯。”
当众指认乃为莫大罪名。
“呵。”沈瀛面不改色,冷哼一声,“蔺四姑娘竟为污蔑我,无中生有,意欲何为?”
“我没有!”。
鼓起莫大勇气说出所见事实,蔺溪儿心底石头砰然落地,如释重负,没想到迎来是质疑。
而沈瀛放弃与其争执,直面圣人,“禀圣人,且不论蔺四姑娘所言真假,她出现时机未免太过巧合,而臣与数人一齐抵达陈府抓捕盗圣,皆可作证。”
此言为事实,更有数名随行者见证,他无法说谎,如今仅凭蔺溪儿一面之词,难以令人信服。
何况她今日出现确出人意料。
双方各执一词,圣人都未轻易相信,继续问:“蔺溪儿你为何会出现在陈府?”
“回圣人,上元灯节夜臣女前往陈府是为送和离圣旨。”蔺溪儿的话说到这儿便停了。
话音落,长宁帝姬出声作证:“当夜长宁奉圣人之命前往蔺府送和离书,顺路稍蔺四姑娘到陈府。”
圣人点头确认,“朕记得特命你送去蔺府。”
“这之中仍有一疑点”沈瀛抬头向圣人禀告,接着转头问长宁帝姬,“敢问殿下可见到陈世子?”
“行至陈府大门便离去寻太子哥哥,”长宁帝姬摇摇头,如实相告,“长宁只是亲眼看着蔺四姑娘进了陈府。”
这话并不证明陈斐那夜在府上。
“那便巧了,不知帝姬可还记得上元节夜,”沈瀛反挑起另一话头,“待月楼办猜灯谜会,臣与陈家兄妹偶遇帝姬、蔺五姑娘,那时陈家兄妹可正要离开,帝姬是亲眼所见。”
“宣平侯慎言!”蔺溪儿当即打断。
“蔺四姑娘如此激动,可我并未说什么。”沈瀛不甘示弱,“莫非蔺四姑娘的话具言外之意?”
“你……!”
这一质问竟让蔺溪儿冷静下来。
上京城里的九曲十八弯,即使蔺溪儿鲜少独自面对,却有所见闻,隐晦曲折之意她当然听得出来。人人都知她蔺溪儿与长宁帝姬交情甚笃,此时沈瀛特地提起绝非好心。
陈家兄妹既已出现在待月楼,同一时间又怎会在陈府。
沈瀛此番话摆明暗指长宁帝姬为她圆谎。
方才她反应剧烈,差点儿上当。
蔺溪儿不想拖长宁帝姬下水,可此刻彻底明白——今时今日站在这里所有人绝不可能清白离开。
与其犹豫害怕,不如破釜沉舟。
她转头紧盯沈瀛,一字一句道:“你说谎了。”
“那夜,陈斐根本没离开过陈府。”
“我说谎?”沈瀛正面朝蔺溪儿方向,他忽然笑了下,转瞬即逝,抬起头大声道,“陈氏遇害当夜,臣带人赶往陈府活捉贼人,救下仅剩一口气的陈世子,又见西院火势愈加,只好兵分两路,一路人马救火,另一路守住所有出入口、搜寻整个陈府,以免贼人同伙潜逃。众目睽睽之下蔺四姑娘一介弱女子如何离开?究竟谁在说谎?”
一番连连质问,蔺溪儿没被吓住,平稳回道:“你隐瞒了起火前的事。”
眼见沈瀛还想对此说些什么,圣人出声道:“真假与否,宣平侯为何不等她说完。”
“臣考虑不周。”
旋即,圣人下令道:“蔺溪儿你将当夜所见所闻悉数道来。”
她决计缓缓道来当夜前因后果:“我没有马上见到陈斐,传话人说陈斐在书房会客,让我在东院等,隐约过半个时辰,一直没消息,我便想去找他,刚走出东院没多远,撞见陈斐神色匆匆,我跑上去叫住他,想将和离圣旨交于后快快离开,可没等说上两句话,便有人来传话。”
“陈斐只留一句回去等他,不要乱跑。”
“和离书给出去了吗?”这话是蔺不言出声问的。
蔺溪儿抬头看向她,从她到公堂至今,蔺不言一直很沉默,没有过丝毫反应,原以为公堂之上不会有任何交流,此举确出乎她意料。惊讶之余她很快摇摇头,给出回应。
蔺不言又道:“所以你只好回去。”
“回去等了一两刻钟。”蔺溪儿点头,继续说道,“天色愈晚,我想着不妨明日再来便准备离开,可刚走到东院外壁廊,听见阵阵异响,我偏头一瞧,看见……”
蔺溪儿突然停住,呼吸变得急促。
壁廊另一侧开始了屠杀,月光透过壁廊花窗洒下弧线形影迹,落在蔺溪儿侧脸,随之而来还有温热又腥的血沫。
那一刻,蔺溪儿真正意识到,一步即是地狱。
“你看见了什么?”
属于蔺不言熟悉的话音传来,蔺溪儿如梦初醒,微颤声音继续说道:“……看见宣平侯举着刀刺向陈斐的胸口。”
“我很是害怕,跑回去躲了起来,外面窸窸窣窣很多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又传来一股焦味,心中不安便跑了出来,见四下无人,决计从东院偏门离开,跑回蔺府。”
话说到这儿,戛然而止。
慌张情绪几乎一扫尽,这时蔺溪儿的心平静地像一潭死水,她转头看向沈瀛,“从始至终你也没有说真话。”
忽然沈瀛愣住了,面前人说这话时双眼如秋水,幽幽碎光闪烁,刹那间与他心里那个人重影。
数年前,蔺不言说过同样的话。
可惜愣神转瞬即逝,沈瀛的余光里还有旁边站着的蔺不言,那个满怀心事却再也不会与他坦言相对的不言,绵长的愁绪来得总不合时宜,如天边浮云忽而聚拢,又被风吹散得七零八落,四处漂泊。
下一刻,沈瀛立即笑道:“蔺四姑娘编得真好。”
见其以一句冷嘲热讽的话回应,蔺溪儿满不在乎,继而说道:“宣平侯是从提刑司赶来,一路有人见证,但我逃出陈府时燃起大火,火势一触即发,若非离偏门近,实在难以脱困。宣平侯究竟如何踩准盗圣未离去时刻抵达,除非……”
“大火是信号。”
最后一句话,蔺不言与蔺溪儿双双脱口而出。
二人声音交叠,回荡殿内。
这时,李乐以蓦地笑了一声,“陈府遇害倒是与李家走水案十分如出一辙。”
砰——
又是一道惊堂木响。
“乐妃这话说得重了。”圣人先行堵住众人之口,“今日盗圣案,暂不谈其他。”
一句话揭过所提之事,警示不可追究。
然而底下人没打算到此为止,沈相立即跪在堂下,“言语之恶,莫大于造诬,若放任毫无证据指控、诬陷,世间岂非乱套。望圣人圣断。”
“自是需要证据。”圣人沉声道,“沈相年岁已高,无需跪着。”
“谢圣人恩泽。”
沈相话音一转,质问道:“蔺四姑娘所言可有人证物证?”
此话一出,蔺不言只道脱裤子放屁。
当夜沈瀛先后两次抵达陈府,这老家伙咬定见过陈斐的除与其狼狈为奸者,只剩陈府一干人等,可陈府数人皆死于当夜,无一活口,上哪儿找人证,那物证更是扯淡。
想到这儿,蔺不言看向蔺溪儿的位置,二人目光交汇之际,微弱声音响起。
“……臣女……”
蔺溪儿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样,反倒惹人嫌疑。
见状,沈相看了沈瀛一眼,听沈瀛借势说道:“蔺四姑娘当然找不出。当夜待月楼前曾有一红叶闹事,当值巡逻兵应见过帝姬与蔺五姑娘,可证臣并未说谎,说谎者另有其人。”
“我没有!”
“我有!”又听蔺溪儿大喊一声,“臣女意思是……当夜捡到一物。”
语罢,她赶紧取出此物,想往前呈时却没拿稳,几声轻响跌落在地,倒在一片郁金裙袂之下,接着被一双手捡起。
长宁帝姬拎起此物示众——一块双面雕琢的云龙纹佩。
她拿起腰间纹佩,两块纹佩样式完全重叠,破天荒地露出一个笑容,问道:“此物瞧着眼熟。太子殿下以为呢?”
只见太子往下走来,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嗖嗖声作响。
“小心!”
一声惊呼,几道银光闪现,人影忽动。
蔺不言动作迅速,闻惊呼声起前便一跃而闪,眼疾手快地接住飞来佩剑泛海,乌黑剑身出鞘,挡掉飞来暗器。
有备而来。
扔剑之人正是一直躲在暗处的姜霏。
彼时,姜霏已蹲在陆行知身边,二话不说塞下一粒药丸,双指搭脉搏间,低声说了句“撑住”,同时她的双眼未闲,环视一圈,给蔺不言说明周遭情况,“暂且无事,你父亲挡下了暗器,蔺溪儿我刚救下,乐以姐……”
姜霏顿了顿,没继续说。
方才局面混乱,蔺溪儿与乐妃距那些人太近,她生怕出了差错,见李乐以身影急速避开后来不及多作思索,一个转身便朝蔺溪儿方向去,这会儿看见圣人挡在李乐以面前,她突然改了口:“她无事。”
外冲进许多带刀侍卫,今日堂审的人并不多,因而能快速控制住,局面似乎……
不对!
长宁帝姬人在何处?
帝姬所站位于蔺溪儿右侧,距事发之地最远,连闪躲也无需,只后退即可避开,按理这会儿应站在姜霏身后,却不见人影。
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姜霏刚要去寻帝姬踪迹,只觉头顶洒下一片阴影,她抬起头看见锋利剑尖所指正是长宁帝姬。
另一头是蔺不言。
站定蔺不言,往前走了两步,“你拿长宁帝姬当人质。”
“沈瀛。”
关于皇宫啊封妃设定不知道有没有bug,如果有会修正,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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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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