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陌枕流

43、急转直下

　　谁都没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在圣诞节这天。
　　谁都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真的发生……哦，不，并不是说没人这么想过，但至少……它不该发生得这么轻易，这么……突然。
　　天刚亮时，西里斯的爱车就停在了公寓楼下。从车上的不只是他，竟然还有魔法部的傲罗金斯莱•沙克尔和——
　　“爸爸！”罗恩惊讶地看着出现在门前的人。
　　韦斯莱先生看上去十分忧虑，见到他们也只是点点头，“罗恩，你和哈利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去陋居。你妈妈在等你们。”
　　“为什么突然去陋居？”哈利警觉地说。
　　“听话，好孩子。”韦斯莱先生敷衍地拍拍哈利的肩，“你们总不希望在圣诞节当天就回霍格沃茨去吧？”
　　哈利被韦斯莱先生推着往他和罗恩的卧室去，不甘心地问：“可是为什么？”
　　“不是所有问题都有个‘因为所以’，哈利。罗恩，快点！”韦斯莱先生显然不打算解释，转而催促自己的儿子。
　　罗恩不满地嘟嘟囔囔，拉着哈利一起去整理行李。
　　金斯莱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西里斯的公寓，莱姆斯给他倒了一杯茶，两人在沙发随意聊着。赫敏站在沙发旁边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皱着眉向倚在门边的西里斯靠近，“怎么回事？”
　　“出了点意外。”西里斯有些神思不属。
　　赫敏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音量尖锐地说：“难道我真的是十三岁的小女巫么？”
　　“当然不是。”西里斯回过神来，连忙否认，飞快地扫了其他人一眼，侧过身来，“他死了，在麻瓜的房子里。”
　　“谁？”赫敏问，但心里已经有了些不祥的预感。
　　西里斯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的预感，“彼得•佩迪鲁。”
　　赫敏的双唇抿得死紧，再也没有吐露一个字。
　　“我真的要去吗？”哈利提着他的行李包走到赫敏面前，怀着希望问。
　　赫敏拥抱了他一下，“是的，我们晚点时候也会去陋居。”
　　哈利担心地看着赫敏，“他们应该让你和我们一起去，你不应该再冒险。”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好吗？”赫敏揉揉哈利的头发，笑着凑近他的耳边说，“别忘了，我也要保护赫敏。”
　　哈利似乎安心了那么一点儿，“等你晚上来时，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赫敏歪着头，微笑着看着儿子，他的眼睛里满是希冀与困惑，还含着那么些担心，她点点头，“如果可以，我会告诉你的。”
　　虽然不是绝对，但是哈利还是高兴了不少。正好罗恩也提着行李包出来了，他们便跟随韦斯莱先生往门口走。
　　金斯莱也随之站了起来，看样子他是要送他们走，韦斯莱先生同莱姆斯告完别，招呼着哈利和罗恩，“好了，小伙子们，跟我走吧。”
　　西里斯替他们拉开了门，韦斯莱先生沉默地拍拍他的肩，对赫敏微笑了一下，便和金斯莱带着孩子们走了。
　　“好吧，我们坐下说。”西里斯搭着赫敏的肩膀，把她带到沙发前坐下。
　　但三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这个消息——赫敏不知道是该把它当成喜讯还是噩耗——她丈夫的老友，他们曾经的朋友，同时，也是他们全家的仇人，那个可耻的背叛者……
　　彼得•佩迪鲁……死了。
　　不像前一次，这一次西里斯亲眼看见了他的尸体，并且亲自验证了。不只是他，魔法部的遗体鉴定人员也确认了那就是佩迪鲁本人。
　　“西里斯，确定是他吗？”赫敏干巴巴地问，双手的手指绞在一起，此刻的感觉实在复杂得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没错，”西里斯把头往上抬了抬，然后顿了下去——如果我们可以认为他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点头动作，但那动作生硬像是一台年久失修又忘了打油的老机械，“我真是没想到让我提前进入魔法部的事件，会是他的死。”
　　莱姆斯疲惫地用双手抹了把脸，眼睛里有了血丝，声音仍然温和，“这很不寻常。他好不容易逃了出去，显然不会是为了赴死。”
　　西里斯像狗一样甩了甩自己的头，略显烦躁，“你说过他不会自杀。”
　　“没错，我仍然这样认为。”莱姆斯平淡地肯定。
　　赫敏怀疑地问：“难道他看起来像自杀的？”
　　西里斯说：“手臂上被割了不少伤痕，而且很不规则，麻瓜们经常会采取这种手法杀死自己。”
　　“等等，”赫敏扬起一只手打断了西里斯，犹豫地说，“哈利的梦……”
　　“什么意思？”西里斯的眉头皱了起来。
　　“哈利的梦！”赫敏大声说，“哈利梦见几个人将一个男人的手腕割开，把他的血灌进一个小东西里，那男人的血放光了，然后伏地魔就复活了。”
　　西里斯瞥了莱姆斯一眼，莱姆斯微微点头，西里斯不确定地问：“你难道是在告诉我们，哈利在梦里看到的情形是真实的？”
　　“按你说的情况，我不得不这样怀疑。”赫敏冷静了下来，“哈利的伤疤并不是寻常的魔法疤痕。”
　　“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莱姆斯言简意赅，“伏地魔和哈利之间通过那道伤疤，恐怕产生了一些我们不了解的联系。”
　　“我去了现场，那里什么都没有留下。”西里斯强调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那个标记？”赫敏追问。
　　西里斯没好气地说：“佩迪鲁身上倒是有一个。”
　　赫敏挑起眉，“连魔法清理的痕迹也没有吗？”
　　“除非我还有所有在场的傲罗都中了混淆咒。”
　　这可不容易。赫敏摇摇头，“谁会这么做？谁会在彼得逃跑后再次找到他，然后杀掉他？”
　　“卢修斯•马尔福。”西里斯冷冷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莱姆斯不赞同地看着他，“西里斯。”
　　“别忘了，当时一同探监的还有巴蒂•克劳奇。”赫敏警告地看了西里斯一眼，“克劳奇对食死徒的憎恨是刻进了骨子里的，我不认为他能看着马尔福对佩迪鲁做什么。”
　　“他们俩一起出现在阿兹卡班本来就是一个天大的疑点！”西里斯忍耐不住，站起来烦躁地在原地踱步，“我告诉了斯克林杰，但他说不能因为他们一个稍显意外的举动，就去调查一个有实权司长和马尔福家的族长。”他愤怒地踹了一脚桌子，“该死的稍显意外！”
　　“西里斯！”莱姆斯起身拽住了他，把他按回沙发上。西里斯气得直喘粗气，莱姆斯无奈地转了话题，“你今天早上见到邓布利多了吗？”
　　“没有。”西里斯仍然憋着火，语气十分生硬，“我在半道上遇到了金斯莱和唐克斯，他们正要来找我去认尸。福吉对一个应该在两个月前死掉的人突然又死了一次感到十分荒谬，他冲斯克林杰发火了。”
　　莱姆斯颇感同情地说：“他会后悔的。”
　　福吉大多数时候更像个“好好先生”，对上斯克林杰这样的硬汉，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何况在某个角度来说，他最好跟斯克林杰搞好关系，免得给他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赫敏犹豫了一下，问：“佩迪鲁现在在哪？”
　　“魔法部的太平间，他们打算从他的尸体挖出伏地魔的线索。”西里斯讽刺地说。
　　“如果是食死徒干的，为什么没有黑魔标记？”莱姆斯一只手抵在下巴上，若有所思地摸着新长出来的胡茬。
　　“也许是他们还不打算声张。”赫敏缓缓地说，似乎在考虑措词，“如果哈利的梦是对的，那么他们的力量还很弱。”
　　“叮咚——”门铃突然响了。
　　“这时候会是谁？”西里斯不耐烦地嘟囔，起身去开门。
　　赫敏和莱姆斯一起做了次深呼吸，免得面对来客时泄露过多的情绪。
　　“是你？”西里斯的声音传进来，不那么友好。
　　然后是一个很好听的女人的声音，不过语气很冷淡，“我看到你家门口放着这个，如果是你的包裹，你最好收进去。”
　　赫敏回过头去，是那天在楼梯间见过的邻居，好像是叫康维尔？
　　“多谢。”西里斯丝毫没有感谢的意思，用脚把靠着门框放着的一个小纸箱子扒了进来。
　　康维尔小姐说了句“再见”就走了。西里斯很不绅士地紧接着关上了门。
　　“你就不能对人家有风度一点吗？”赫敏调侃道。
　　西里斯撇撇嘴，“我的风度只对淑女展示。”
　　“那是什么？”莱姆斯冲地上的纸箱子点了一下头。
　　西里斯打量着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纸箱子，“不知道，也许是给谁的圣诞礼物？”箱子盖儿上粘着一张纸条，西里斯弯腰把它撕了下来，“向活下来的男孩问好，祝圣诞快乐。”
　　“给哈利的？”赫敏走了过来，接过西里斯递来纸条仔细看了一遍，“我不认识这字迹。”
　　“我们最好先检查一下。”莱姆斯拔出了魔杖，赫敏和西里斯谨慎地退开了几步，莱姆斯对准了纸箱子念道，“恶魔显形！”
　　一道蓝色的光将纸箱子包裹了起来，缓缓渗透了进去。
　　三个人等了一会儿，纸箱子没有发生任何事。
　　“似乎没什么。”西里斯怀疑地盯着那箱子，往前走了一步。
　　就在这时，突然一股浓密的黑烟从纸箱里涌了出来，烧焦的气味冲击着屋子里人们的嗅觉。
　　赫敏大惊，赶紧上前去拉西里斯，“回来！”
　　“趴下——！”莱姆斯大叫着朝他们俩扑了过来。
　　“嘭——”
　　巨大的爆炸声轰碎这个本应宁静的清晨。

作者有话说

　　我是亲妈，真的。
看我善良无辜的眼神→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