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陌枕流

25、知晓的权力

　　“坐下，布莱克先生。”赫敏有预感如果让西里斯就这么杀气腾腾地朝彼得走过来的话，恐怕要交给魔法部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卢平显然跟她的想法有相同之处，他跨上前一步，正好拦住了西里斯的路，“大脚板，我们必须弄清楚一些事，把他杀了对我们不会有任何帮助。”
　　西里斯的双眼里布满血丝，就像一只饿极了的狗见到了一块上好的肉一样死死地盯着赫敏手里拎着的彼得，“那么，”他说，声音就像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时那样嘶哑，“就快一点，我已经等不及了。”
　　“西里斯，”赫敏脱口而出，赶紧补救，“呃，我能这样叫你吗，先生？”
　　西里斯点点头——他正紧紧地闭着嘴，大概是怕自己一开口就对佩迪鲁念恶咒。
　　赫敏接着说：“恐怕你不得不再等上一段时间，我们得一起去邓布利多那里。事实上不只我们，至少还有哈利。”
　　“赫敏说的没错，”卢平赞许地对她点点头，“大脚板，我们必须去邓布利多那里，然后把彼得交给魔法部，让你洗清污名。”
　　西里斯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转过头来，对另外两个人说：“我不在乎，这个杀人罪我已经背了十二年，不在乎再久一点，也不在乎让它真的变成事实。”
　　“我在乎。”卢平断然说。
　　“就我知道而言，还有三个人。詹姆，莉莉，还有——”赫敏目光灼灼地盯着西里斯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哈利。”
　　西里斯的表情一下子柔和了不少，似乎从某种不可自拔地负面情绪中挣脱了出来，他沉默地走回沙发前坐下，双手交握着撑在膝盖上，等待着。
　　卢平舒了口气，微笑着问赫敏，“看起来你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为什么不说出来听听呢？坐，赫敏。”
　　赫敏笑笑，坐在了卢平对面的扶手椅上，“教授，请您先给邓布利多教授发信，告诉他布莱克先生的下落以及彼得落网的事。然后我们等他的回信。现在我们得先找个东西给这只耗子当笼子，我可不想就一直这样拎着他。”
　　卢平笑着说：“这我倒给忘了。”说着掏出魔杖召来了一个关耗子用的小铁笼子。
　　赫敏把彼得塞了进去，顺手加了个禁锢咒，让彼得无法在笼子变身，她把笼子交给莱姆斯，“教授，我认为他还是待在您这比较好，不然罗恩肯定会把他的宠物放出来的。”
　　“对了，你把他抓出来，罗恩没有怀疑你吗？”莱姆斯轻松地问。
　　赫敏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笑着，“事实上，他认为我的猫的嫌疑比我大。”
　　这次连西里斯也勉强咧了咧嘴，“你的猫很不错。”
　　“谢谢。”赫敏故作正经地微微点头，三个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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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了草药课之后，赫敏、哈利和罗恩三个人一起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走。
　　“他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呢？我们最近什么都没有做，对吗？”罗恩皱着眉努力回忆着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最后不怎么确定地问哈利。
　　哈利想了想，说：“如果是因为我们违反了什么校规，来找我们的会是麦格教授而不是邓布利多。他也许有什么事情要交给我们做。”
　　“什么事情……”罗恩喃喃地说。
　　在走出了十几步的距离之后，他毫无预兆地突然停下了。赫敏和哈利转过身去，就看见他一脸惊恐的表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哈利问。
　　“西里斯•布莱克。”罗恩机械地动动嘴。
　　听到西里斯的名字，赫敏赶紧回头，她以为罗恩是看到了西里斯，可是罗恩看着的方向，只有血人巴罗冷冰冰地飘了过去。
　　“西里斯•布莱克……”罗恩又说了一遍，慌张地朝周围扫了几眼。
　　赫敏皱起眉头问：“罗恩，你想说什么？”
　　“你认为邓布利多想让我们去抓布莱克？”哈利犹豫地问。
　　罗恩打了个激灵，好像哈利说了什么很吓人的话似的——尽管这想法的确是他引起的——嗔怪地看了哈利一眼，然后连连点头。
　　赫敏被他逗笑了，“罗恩，不会的。也许他只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事情。”
　　为了斑斑的事，罗恩一个上午都没有跟赫敏说话，但现在他满怀希望地看着赫敏，“真的吗？”
　　看赫敏点了头，罗恩似乎放下心来，三个人终于能够继续前进了。但当他们进入校长办公室之后，罗恩再次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西里斯•布莱克？！”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办公室的扶手椅上坐着的两个人之一。
　　邓布利多宽容地笑着，“你们来了，坐吧。”他指了指莱姆斯和西里斯对面的座位，等他们坐下之后——罗恩尽可能地把自己与西里斯的距离拉开——接着说，“米勒娃和西弗勒斯可能要迟到一会儿，我们先开始吧。”然后对西里斯轻轻点点头。
　　西里斯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唔……那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西里斯•布莱克……”
　　“显而易见。”罗恩小声对哈利说。
　　西里斯瞥了他一眼，他立即闭了嘴，西里斯望向哈利，眼神复杂但恳切，“我是你父母的好友，也是你的教父，哈利。”
　　“对不起，你说什么？”哈利说，下意识地看向邓布利多，当后者对他微微颔首时，哈利的手颤抖起来，他的声调有些失控，“可是……你不是伏地魔的人吗？”
　　“不，从来不是。”西里斯急切地说，“我是清白的，我没有背叛过自己的好友，也不会这么做，永远不会。”
　　“那为什么……？”
　　邓布利多打断了哈利的问题，“这一点交给另一个人解释，或许会更好。莱姆斯。”
　　莱姆斯点点头，掏出魔杖将关着彼得的笼子召了出来，彼得正在里面上蹿下跳，左抓右挠。
　　罗恩惊喜地说：“斑斑！教授，您在哪找到他的？”
　　“别急，罗恩。”莱姆斯微笑着说，解除了禁锢咒然后把彼得提着尾巴拎了起来，彼得嘶声尖叫，不要命似的挣扎，但这并不起作用，一道蓝白色的亮光闪过，耗子的身体在半空中停了一瞬，然后掉在地板上，像是正在发酵的霉变了的面团似的迅速膨胀，四肢，身体，然后是一个完整的人形——彼得•佩迪鲁终于显出了他的原形。
　　他哆哆嗦嗦地望着这间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在看到邓布利多的时候，他恐惧地叫了一声，瘫软在地，抱着头不断呻吟，“这不是真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什么，彼得？”西里斯吼道，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在他扑过去痛揍佩迪鲁之前，莱姆斯将他拦住了，“西里斯，哈利还在等着听。”
　　赫敏不自觉地握住了哈利的手，她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又凉又湿，哈利担忧地看了过来，她虚弱地对他笑笑，摇摇头，哈利没多问什么，只是用力反握住她。
　　西里斯转而向哈利大声说：“是他！哈利。就是他害死了詹姆和莉莉！”
　　“不……”彼得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不是这样的，西里斯，我是被逼的！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受到了什么样的威胁……不是这样的！”
　　“受到威胁，彼得？”西里斯咆哮着，不断挣扎想要挣脱莱姆斯死死拽住他的手，“什么威胁能让你背叛朋友？你是他们的保密人！”
　　彼得软弱地哽咽着说：“不告诉他我会死的……”
　　“死也比背叛朋友好！”西里斯歇斯底里地吼道。
　　莱姆斯为了阻止他，已经有点出汗了，“你应该明白，彼得，这样做了，我们也会杀了你。”
　　一道突如其来的绳索绑住了想要站起来的彼得，他重新摔倒在地上，嘴巴不断开阖，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赫敏看向邓布利多，他放下了魔杖，半月形的眼镜后面闪烁着赫敏很少见到的冷厉光芒，她恍惚有种回到了凤凰社时期的错觉，邓布利多沉声说：“剩下的，留到法庭上再说吧。西里斯，你应该对哈利说说你是怎么重新站在他面前的。”
　　西里斯愣了一下，十分僵硬地坐回座位上，“说来话长……哈利……”
　　“那就长话短说。”哈利打断道，声音有种急迫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赫敏觉得哈利的手也在变冷。
　　“那天晚上，我觉得不对，到了彼得的家，他不在，屋子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西里斯干瘪瘪地回忆着，但他的声音在激动的发抖，“我慌了，于是马上赶到高锥克山谷……但是太晚了……我，我遇到了海格，他说邓布利多要他带你走，我本想自己照顾你，我让他把你交给我，但是他不同意。我想……我要去追彼得，也许由邓布利多照顾你才是最安全的，所以我把摩托送给海格，让他可以尽快带你到邓布利多身边……”说到这儿，他茫然地望了邓布利多一眼，“然后……”他似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空洞地说，“我去追彼得。”
　　“但是你是怎么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呢？”哈利咽了口唾沫，“那场爆炸是怎么回事？”
　　“是彼得。在我出手之前，他炸掉了那条街，还制造了他死了的假象。”西里斯的语气里有一种深重的仇恨，“拜他所赐，我没有经过庭审，直接进了阿兹卡班，一直到我在报纸上看见彼得，然后逃出来。我要向你道歉，”西里斯的头扭向邓布利多，但目光躲闪，“我没有听你的等你为我恢复名誉，而是自作主张，瞒着你越狱了。”
　　邓布利多微微笑了，“你一向不是个乖学生，西里斯。我更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已经知道了，我、詹姆、彼得都是未经注册的阿尼玛格斯。”西里斯说，“摄魂怪对动物并不敏感，我在一次他们给我送饭时，变成狗溜了出来。”
　　“我以为你们在探讨如何越狱的方法时，会记得给一个即将被送进去的人加一个昏迷咒。”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一道红光从门的方向准确无误地射中彼得。
　　除了邓布利多以外，所有人都转过头去，斯内普阴沉沉地站在门口，屋里的气压瞬间低了许多。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不知道一个逃犯还能够光明正大地坐在这里。”
　　西里斯嫌恶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一个鼻涕精还能出人意料地当教授。”
　　“好了，好了。”邓布利多安抚地说，“西弗勒斯，你什么时候到的？”
　　“在那个动人的复仇故事开始时。”斯内普讽刺地说。
　　“那么，我们现在只要等米勒娃带福吉先生过来就行了。”邓布利多说，微笑地看向哈利这边，“接下来会很枯燥，也许你们更愿意去太阳底下散散步？”
　　哈利尽管憋着一肚子话，但仍然识趣地站起来道别，“那么，我们先走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温和地说：“格兰杰小姐请留下，我们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哈利询问地看着赫敏，赫敏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表示她会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不是全部——哈利点点头，拉着罗恩出去了。
　　“很好。坐，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给他添了一杯茶，“孩子们都走了，我们可以说些别的事情了。”
　　斯内普讽刺地冷笑了一声，“你把格兰杰小姐给忘了。”
　　邓布利多微笑着，但眼神非常严肃，“你会知道我没有，西弗勒斯。”
　　“我不明白，先生。”西里斯难得地跟斯内普表达了相同的意见。
　　赫敏对上了邓布利多征询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简短地点了一下头。
　　邓布利多说：“因为坐在我们中间的，不是格兰杰小姐，而是波特夫人。”

作者有话说

　　呃……貌似没什么话说……
哦~对了，就是那个在对角巷赫敏用了幻身咒跟踪教授的事。
我琢磨了一下，貌似魔法部那个追踪系统只能定位魔咒发出的位置，而不能定位到施咒的人，像第二部里面多比害哈利收到警告信，所以赫敏在对角巷这种巫师密集的地方施咒，魔法部那边应该不会有反应的。恩……不知道这么解释，大家是否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