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所谓的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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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跟在卢平身后，努力保持着表面的镇定，双手在袍袖里扭在一起，“呃，教授，您知道，我晚上还得去斯内普教授那里去关禁闭，我……”
“放心，赫敏，只是简单地聊几句，不会耽误你与朋友们共进晚餐的。”卢平回头冲赫敏微笑了一下。
但赫敏并没有因此觉得放松，她无声地做了几次深呼吸。
“事实上，我认为我们很早就应该谈谈了。”卢平拉开了他办公室的门，对赫敏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赫敏一边走进办公室，一边假装轻松地问，“哦，是吗？您想跟我聊些什么呢？”
“比如说……”卢平停顿了一下，关上门，他的办公室布置得简洁但非常实用，与他本人给人印象有点不太一样，他将赫敏带到了一个很大的立柜前，继续他没说完的话，“在火车上你使用的守护神咒，你为什么会认识那只大黑狗，还有，”卢平转过身来，目光敏锐地注视着赫敏，“你今天在课堂上那令人惊讶的博格特。”
“我以为关于守护神咒的问题，我已经跟您说过了，至于那位黑狗先生——这说来话长。而博格特……说实话，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呢。”赫敏耸耸肩，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很随意，“您知道，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让我和罗恩都很不安……”
莱姆斯扬起了一只手，打断了她的解释，赫敏不解地望着他，他笑了笑，“我只是不想让你再重复一遍，跟我来。”莱姆斯掏出魔杖在立柜的门把上点了点，门把手缓缓地扭动，然后立柜的门“吱哟”着被无形的手拉开了，里面是一团灰色的雾气，赫敏挑起眉毛看着莱姆斯，他微笑着说：“请进。”
赫敏稍微犹豫了一下，抬起右手伸进了那团雾气之中，然后像是被什么人在里面狠狠拽了一把，她一下跌了进去，踉跄着站稳了。
是一个明亮的房间。赫敏打量着这个房间，夕阳的余晖透过墙上的两扇玻璃窗照了进来，房间里的扶手椅和桌子都镀上了一层金色，桌上还放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壁炉旁边的猩红色扶手椅后面是一道深棕色的实木门，好像随时会被打开似的。
身后，卢平从容地跨了进来，“还喜欢这个房间吗？”
“很温馨。”赫敏笑着称赞。
“谢谢。”卢平朝扶手椅指了指，“请坐，我去请另一个人出来。”
赫敏点点头，目送莱姆斯走进扶手椅后的房间——他是去找西里斯。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一味逃避就没有用处了，当务之急，是怎么样对两位老朋友做出“合理”的解释，让他们打消疑心……但是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像一颗发了芽的种子一样，一下子在脑中疯长——
如果不呢？如果告诉他们真相呢？
在所有人面前假装成另一个人实在太难受了，就算有邓布利多知道她是谁，但她仍然是孤独的。她的儿子每天都在眼前，但她甚至不能给他一个早安吻，所有的关心都被限制在好朋友的界限之内，因为她是赫敏•格兰杰，而不是莉莉•波特。
这种感觉……她一个人……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想想詹姆！”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大吼。
赫敏被惊得一下跳了起来，莱姆斯冲着房间里急切的低声说着什么，瞥见赫敏一脸慌张地站着，有些愕然，“赫敏，你为什么不坐下呢？”
“哦，是、是的。”赫敏惶惶然地坐回扶手椅上。
莱姆斯温和地说：“我觉得你不会这么惊讶的，你认识他，而且知道他跟我在一起，不是吗？”
“对不起，什么？”赫敏迟钝地望着莱姆斯，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他在说西里斯，“哦，是的，当然。”
莱姆斯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冲房间里点点头。像是慢镜头一样，西里斯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他已经把他自己打理过一番了，尽管仍然瘦得吓人，但已经能看出些许当年那个年轻英俊，总在不经意间透出高贵的影子了。
“你好，格兰杰小姐。”他说，声音带着嘶哑，不过已经不像第一次见面时，说话那样艰涩。
赫敏冲他微微颔首，“您好，布莱克先生。”
卢平对于赫敏的称呼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拍了拍西里斯的手臂，“好了，打过招呼了，过来坐，大脚板。”
三人相对而坐，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莱姆斯用魔杖在茶壶上轻轻一点，茶壶里冒出的热汽更多了，“我们边喝茶边说吧。”
赫敏觉得再待下去恐怕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对着他们哭出来，她控制着声音不让它颤抖，“不用了，教授，我得快一点……我还要去斯内普教授那里关禁闭。”
西里斯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声，“那只鼻涕精还会给别人关禁闭？”
“西弗勒斯现在是学校的魔药课教授，他有这个权力。”莱姆斯认真地对西里斯说。
西里斯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西弗勒斯？月亮脸，你什么时候跟鼻涕精关系这么好了？”
莱姆斯有些无奈地说：“我现在跟他是同事，西里斯。”
“教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如果放任西里斯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整个晚上恐怕都得耗在这了，赫敏趁着西里斯再次开口之前，赶紧插话。
“当然，赫敏。”莱姆斯给了西里斯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微笑着对赫敏说，“我们不如就从博格特开始吧。”
赫敏硬着头皮点点头。
“恕我直言，赫敏，你为什么会觉得一只牡鹿能让一个受了重伤的哈利变得滑稽、惹人发笑呢？”卢平的语气轻松得好像他们只是在课堂上讨论一个教学过程中出现的小问题。
赫敏在袖子中握紧了双手，“我是在试验，试试‘滑稽滑稽’能不能把博格特变成让人觉得喜悦的事物，而不仅仅是可笑的东西。我想，在课堂上这么做，总比自己随便实验的好，毕竟您就在旁边，如果我失败了，您可以帮我纠正过来。”
“哦，是这样吗？”卢平的目光不停闪烁，探究地看着赫敏的表情，然后微笑，“赫敏，唔……我比较关心的是，你怎么会想到牡鹿呢？”
赫敏干干地咧咧嘴，“其实我想到的是圣诞节，我本以为会变成圣诞老人的。”
“你为什么会认识我？”西里斯突然说，“那天晚上你说的话看似很有道理，我当时急着走也没有再多问，但是后来想想仍然觉得很奇怪——就算你能分辨出阿尼玛格斯，但你怎么知道我的阿尼马吉形态？”
“我只是碰碰运气……”
“那你为什么监视哈利？”西里斯猛地站起来，双手按在桌子上，身体倾向赫敏，“别对我说谎，女孩。”
赫敏有一种被猛兽压制着的压迫感，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我没有监视哈利，我只是……只是……”她转开了视线，好像在房间里寻找一个可以给她帮助的东西。
卢平也不再笑着了，他的声音变得非常严肃，“希望你能认真回答，赫敏。”
赫敏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扭过头来坚定地看着他们两个，声音却有些发抖，“……你们不会相信我。”
“我们会的，只要你说实话。”卢平诚恳地说。
赫敏的眼睛里溢出了雾气，犹豫地看了他们俩半晌，终于点点头，“好吧，我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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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平教授找赫敏去干什么呢？为什么这么久？”罗恩伸着脖子望着礼堂门口。
纳威也跟着他望了一眼，赫敏仍然没有出现，他转过头轻声对哈利说：“哈利，我们先去帮赫敏留点吃的吧？万一她赶不上，至少你们可以带给她，让她在去地窖的路上吃一点。”
哈利想了想，觉得这主意不错，点点头，“好吧，罗恩，你也来帮忙。”
“嘿，她来了！”罗恩指着礼堂门口，哈利回过头去，果然看见赫敏正向他们走过来。
“卢平教授跟你说什么了？”赫敏坐下后，哈利问道。
赫敏拿过南瓜汁喝了一大口，才说：“聊我的博格特，显然，他觉得我有点为你担心过度。”
罗恩酸溜溜地说：“卢平教授是对的。”
哈利跟赫敏相互看看，交换了一个调皮的笑容。
“好吧，我们得快点了。如果我们迟到，斯内普肯定会狠狠扣我们分数的。”
“恭喜，小伙子们——”罗恩的后背被人狠拍了一下子，他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
乔治的脑袋突然出现在哈利和赫敏之间，冲着赫敏龇牙咧嘴地笑着，“还有我们的好姑娘——”
“新学期的新禁闭——”弗雷德就像在剧院里的悲剧男主角，拖着长长的咏叹调。
“会有什么新玩意儿吗？”乔治揉揉哈利的脑袋，挤进他和赫敏中间坐下，搂着哈利。
“蟾蜍卵？”
“也许是给蜘蛛卸腿？”
“不许用魔法——”
罗恩抽搐似的抖了一下，把叉子掉在地上了。
弗雷德和乔治相互竖了个大拇指，“好运，孩子们，梅林的光辉永远庇佑你们！如果它能穿透地板照进地窖的话。”说完冲哈利挤挤眼睛，回到他们的座位上去了。
罗恩愤怒地捶桌子，却把杯子里的南瓜汁震得溅在了自己身上。
赫敏飞快给他弄干净了，然后和哈利一起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但迟迟不敢吃东西——怕忍不住笑出来呛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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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脚板，别走来走去的。”卢平望着房间里坐立不安的黑色大狗，头疼得厉害。
西里斯大狗在第三次急转身差点撞在桌脚上之后，冲着卢平发生一声大吼：“汪！”
卢平头疼得更厉害了，“我知道，这的确令人难以置信。”卢平的声音低了下去，视线停留在桌上赫敏用过的杯子上，“但如果是真的呢？如果莉莉……”
大狗的身体突然胀大了，拉长了，西里斯重新以人形出现，他双手用力抓住莱姆斯的肩膀，“我不知道——如果你问我——我不知道。”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莱姆斯的眼睛，好像这样能带给他继续说下去的力量，“如果莉莉可以，那么詹姆呢？为什么詹姆没有来找我们？”
“我也不知道，”莱姆斯有些颓丧地低着头，“换在以前，我也不敢相信是彼得背叛了詹姆和莉莉，而你是无辜的。”
西里斯把自己扔在了旁边的扶手椅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月亮脸，如果说莉莉真的能够通过梦境寻求什么人的帮助……为什么没有找我们呢？”
“也许……因为我们是男性？”莱姆斯不怎么确定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找邓布利多。”
“不！”西里斯粗暴地拒绝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我不能去找他，我没有听他的话，没有在狱中等他替我洗脱罪名。”
莱姆斯的眼神变得严厉，“大脚板，要知道，你这件事的确做的不太聪明。”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赫敏答应把彼得带出来交给我们，我会遵守诺言把他交给邓布利多处置，一切会好的。”西里斯在卢平责备的眼神下，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莱姆斯点点头，“但愿你能记得现在说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所谓的真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