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见鬼的大脚板（加了一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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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女贞路上便彻底安静了，除了从窗户里透出的灯光还有隐隐约约的电视节目的声音，只有路灯昏黄的光在夜幕之下默默亮着。
赫敏再次对自己使用了幻身咒，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旁边的路灯坏了，更好地将她的身形隐藏在夜色中。
今天是哈利的生日，赫敏望了望星星，估算着时间。这个时候，他也许正在跟佩妮他们一起切蛋糕？也许还在吃生日晚餐，佩妮会给他礼物吗？不知道他是否收到了自己给他订的礼物，他会喜欢的吧？
赫敏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有点傻，她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上门去祝贺哈利，给他一个拥抱，而不是一个人坐在没有路灯照明的长椅上想象儿子的生日晚宴会是什么样子。或许……她可以在窗户外面看他一眼呢？
……这个想法实在让人不能拒绝。赫敏站了起来，打算往德思礼家走。在迈开步子之前，她突然往路边的灌木丛看去。
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赫敏掏出魔杖，指着灌木丛，眼睛不停地观察四周——只有风拂过植物叶子的飒飒声。她缓慢而谨慎地往灌木丛靠过去，当她要跨上台阶的一刹那，树丛突然动了！
赫敏一个激灵，往后退了半步，在看清那个黑影的轮廓之后，马上追了过去。一些小树叉子划伤了她的手臂，但她一点也不在乎，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在前面狂奔的黑影。那是一只像熊一样的大黑狗，但十分消瘦，几乎就是一个硕壮的骨架上包了一层薄薄的肉皮。
“等等！”
会是西里斯吗？她不能确定，但她必须追上去一问究竟。
“等等！我不会伤害你！”
他们已经跑到大路上了，路灯与夜色将路划分为一截一截的，大黑狗与赫敏一前一后的奔跑，相隔约十米的距离。他的皮毛时而在光芒下反射出暗哑的光泽，时而与夜色融为一体。赫敏很紧张，如果他再次跑进树丛，她恐怕就跟不上他了。
“西里斯！”赫敏决定孤注一掷。
但大狗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反而马上转了个弯，钻进了树丛。赫敏紧随他跑过去，拨开挡路的树杈之后，只看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坪。
赫敏双手按住腹部，喘着粗气，肺像是快要炸开了一样疼痛。耳朵里除了自己剧烈的喘息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见鬼的大脚板！”赫敏骂了一句，视线往周围扫了一圈又一圈，只能承认大脚板已经不知所踪了。
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呼吸稍微平复了一些，才慢慢走回大路上。最后往德思礼家的方向望了一眼，最终摇了摇头，回费格太太那里去了。
连续好几天，赫敏都在女贞路上流连，希望能够再见到那只大黑狗。就算那不是西里斯，至少让她死心，然后她会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找找看。遗憾的是，她连一根黑色的狗毛都没能找到。
有时她会去德思礼家偷看哈利，她现在已经有点了解他们的相处方式了。这也是赫敏如此恼火的原因之一。
他们似乎在不停地使唤他，她看到哈利早上一起来就张罗全家人的早饭，也看到他像餐厅的服务生一样给他们端晚餐的盘子。有时在叠衣服，有时在擦地板，难得有一会儿休息的时间，他甚至不能自由地做他想干的事。
尤其是那个紫脸的胖女人还有她的那条老狗！
当赫敏又一次使用幻身咒站在德思礼家的窗户外面时，那个叫玛姬的女人正自以为是地跟哈利谈论狗的血统。
“这是育种的一条基本规则，”她说，“你看养狗就一直是这样的。如果母狗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小狗也必定有什么地方不好——”
“嘭”地一声，玛姬手里的酒瓶爆炸了。玻璃碎片飞向四面八方，一桌子的人似乎都吓得呆了片刻，然后佩妮尖叫起来：“玛姬！你没事吧？！”
佩妮手忙脚乱地收拾，佩妮的丈夫怀疑地打量着哈利，哈利飞快地逃离的餐厅。
赫敏转身离开了。看来赫敏的身体还属于正常年龄的程度，无法像成年巫师一样控制魔力，不过这样也很好，毕竟她现在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如果她能的话，她非常愿意不仅仅炸掉一个酒瓶。
她不担心自己暴露，看哈利的神情就知道，他一定以为是他干的。看来她也做了一回韦斯莱，赫敏笑着想。
笑容停留了不到一分钟，又慢慢退下去了。
西里斯仍然毫无踪影，难道那天晚上真的不是他？
赫敏回到费格太太的住所，她正在料理猫沙。
“哦，你回来的正好，帮我把那盆新的沙子放到爪子先生那里，雪儿的毛弄脏了，我得给她清理一下。”费格太太拄着她的拐杖，另一只手端着猫沙盆子往外走。
赫敏已经勉强能够适应这满屋子的卷心菜味儿了，说实话她不讨厌猫，但如果一天必须帮四只猫清理猫沙，她就有点呼吸困难了。
“快点，小姑娘！”费格太太倒了猫沙回来，发现赫敏仍然站在爪子先生的猫窝旁边发呆，大声呵斥，“在别人家白吃白住，难道连这点小忙都不想帮吗？”
赫敏耸耸肩，认命地去端猫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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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哈利说，“我受够了。”然后拉开门，走到了黑暗、安静的街上，身后拖着沉重的衣箱，肋下夹着海德薇的空笼子。
赫敏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这孩子怎么能这么鲁莽！他竟然就这样不管不顾地离家出走了！不论佩妮待他如何不好，他都不应该这么忽视自己的安危。天已经这么晚了，他孤身一人要到哪去？
赫敏一直跟着他走到木兰花新月街，看着他坐在一道矮墙上发呆，他现在一定很难受。赫敏躲在对面胡同的墙边，心里像是被火烤着。
身后响起闷闷的脚步声，像是故意发出的声音，“谁？！”赫敏猛地转过身，来没得及抽出魔杖，就觉得一个庞然大物狠狠撞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对面紧接着传来震耳欲聋的砰的一身巨响，一道强光突然袭来，赫敏挣扎着撑起身子往哈利那边看去，但是被一辆双层的公交汽车挡住了，车身上写着骑士公共汽车。看来是哈利用魔杖召来的了。他想到哪儿去？
赫敏想站起来，可是被反震得痉挛一样的疼痛，内脏和骨架简直比较不出哪个更难受。她看清了把自己撞倒在地的力量来自哪里——那只大黑狗！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咬住一边肩膀，拖进了胡同更深处。赫敏觉得自己快疼昏过去了，黑狗终于停止移动，松开了嘴。
“该死的！”赫敏咬紧牙关骂了一句，艰难地仰起头来，望向大黑狗所在的角落。果然，那个黑影逐渐变长，直到变成一个成年人的身材，用一种缓慢的具有威胁意味的步伐走近赫敏。
他的头发纠结成一绺一绺，足有一尺长，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胸膛露出了一大块，瘦得都能看见骨骼的纹路，眼眶深深地凹下去了，眼神呆滞而凶狠。
西里斯这个混蛋！
“你是谁？”西里斯居高临下地瞪着赫敏，用赫敏的魔杖指着她，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吐字不太流利，恐怕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人正常交流过了。
赫敏扶着墙坐起来，西里斯死死地盯着她，并没有阻止。赫敏靠着墙喘了会儿粗气，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感觉好点了，“赫敏•格兰杰，霍格沃茨即将三年级的学生，我是格兰芬多，跟哈利是好朋友。”这种情况，可不是说实话的好时机。
西里斯蹲了下来，平视赫敏的眼睛，声音中有危险的意味，“你怎么会知道我是阿尼玛格斯？为什么跟踪哈利？”
“事实上，我看过很多书，有一本书上曾经提到过如何鉴别阿尼玛格斯。而您是哈利的教父，如果您逃出了那个地方，我想肯定会来找哈利。”赫敏直视他的眼睛，继续说，“我当时也不确定，只是赌一把。您看，我赌赢了。”
“为什么找我？”西里斯说，“就算你真的是哈利的朋友，找到我对你来说有什么用处？”
“用处？”赫敏猛地提高了调子，声音听起来十分尖锐，“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进的阿兹卡班？哈利的父母把他托付给你，你却把自己莫名其妙弄进了监狱！”
西里斯的脸色有点发白——如果他还能更苍白的话，他不安地转动眼珠，“你不明白。当时的情况……我并不算太冤枉，詹姆和莉莉的确是因为我的原因……”
赫敏恼火地想给他个恶咒，“你才不明白！他们信任你！在那时候肯定没法准确地分辨出谁是自己人，他们把哈利托付给你，就是希望你在他们遇到不测的时候能够保护好哈利，而你却因为他们的死而失去理智！”
“你说得对，”西里斯舔舔干燥脱皮的嘴唇，又说了一遍，“你说得对。”
好吧，现在他看起来总算能明白些事理了，赫敏松了口气，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怎么逃出的阿兹卡班？”
西里斯有点迷茫似的瞥了赫敏一眼，皱起眉头，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似的，说话变得相当慢，“我不是太清楚。我想，我没有在摄魂怪的日夜包围下疯掉的唯一原因是，我知道自己是无辜的。这不是什么愉快的念头，所以摄魂怪没能把它从我的脑子里吸出去。我靠着这个念头，保持着清醒……这样也有助于我保存魔力……所以，要是周围情况让我忍受不下去，我可以变形……你看到了，变成一只狗。”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摄魂怪奈何不了动物，所以我才逃过一劫。但是，那天福吉来看我时，我问他要了一张报纸，我看到了彼得……”
“什么？”赫敏难以置信地重复道，“彼得？！不可能，我每天都看报纸！”
西里斯呲着黄牙干笑了两声，“小姑娘，就算你看报纸，你也不可能认识彼得。”
赫敏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现在她只是赫敏•格兰杰，与劫盗者四人组隔着一个时代的小女巫，“对不起。呃，布莱克先生，您是在哪篇报导上看到彼得的呢？”
西里斯有点吃惊地看着她，似乎被她礼貌的语气给吓着了，“呃，是一篇获奖报导，有一张照片，是韦斯莱家，他们的小儿子——我记得好像是叫罗恩吧——彼得跟他在一起。”
“罗恩？”赫敏想到西里斯说的可能是韦斯莱先生得奖，他们在埃及拍的那张照片，可她被他搞糊涂了，“对不起，西里斯，我不是怀疑你的话，可是我、哈利还有罗恩在霍格沃茨是朝夕相处的，我从来不知道他认识彼得，更不可能邀请彼得跟他一起旅游。”
“不，你没有听懂我的话。”西里斯说，“罗恩是不知情的，所有人都不知情……彼得也是个阿尼玛格斯。”
赫敏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愚蠢了，她为什么早没有想到呢？詹姆和西里斯都是阿尼玛格斯，莱姆斯也是，如果彼得不是的话，他在学校里怎么能跟他们打成一片，詹姆和西里斯也不可能带着彼得一起胡作非为。
罗恩……脑子里闪过了一道光，赫敏恐惧地睁大了眼睛，是斑斑！没错，她看过当年的报导——“彼得•佩迪鲁连同十二个麻瓜一起炸成了碎片，我们在凶杀现场找到了陷入疯狂的布莱克和英雄最大的一块遗体——一根手指。”
一根手指！斑斑的右爪上就是缺了一根趾头！
“天哪……”赫敏捂着额头，喃喃自语。
西里斯现在已经不再用魔杖指着她了，他用一种坚硬得像石头一样的语气说，“所以我必须逃出来，我要杀了他。”
“可你现在给自己惹上了更大的麻烦！”赫敏大声反驳他，“你可以告诉邓布利多！”没错，现在不只是她一个人了，西里斯可以为自己翻供！只要邓布利多帮忙，他们可以抓住彼得，一切局面就能扭转过来！
“你现在马上跟我回去，我们写信给邓布利多！”赫敏激动地站起来，可她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她负痛地“哎哟”了一声，西里斯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总算能扶着墙站住了，西里斯把魔杖还给了她，然后往后退了几步。
“我自己走不了，可能得麻烦您帮把手了。”赫敏笑着说。
“我很抱歉，年轻的小姐，”西里斯说，赫敏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西里斯继续说，“不过我还不能跟你一起去找邓布利多，他会阻止我。”
“你想干什么？”赫敏急切地问。
西里斯咧开嘴笑了，“你会知道的。”然后他再次变形了，转身冲进了夜色里。
“站住！”赫敏大吼，远处响起了一声狗吠，像是给她的回答。
赫敏愤怒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挥了一拳，“该死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见鬼的大脚板（加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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