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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郁府落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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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堂哥,你这么快就卖完了?!”奚清三围着奚文转悠。
那一背篓菜,往日他可得卖上半日。
奚文将十文钱交给他,“大客户都要了,钱就卖的少些。”
“谢谢文堂哥,还是文堂哥厉害,不愧是读书人,这卖菜也比咱们庄稼汉能干。”
“哪里,不过是碰见熟人了。”奚文不觉得这是个多了不得的事情,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奚清三将背篓放在家里,又随着奚文出来,一起转悠到了奚家菜地。
菜地时不时还有人来看呢。
有人瞅着奚文来了,便立马道:“奚文啊,你这药水卖不卖啊?”
“自己弄就可以。”奚文再次说明自己只是在书上看来的。
奚文这番言语更是让众人好评连连,在村中的威望顿时上升了一个台阶。
秋收后便要准备冬藏。
村中不少人频繁上山,奚父奚母也是其中一员。
奚文闲着时就伺候蔬菜,平日里上肥上的足。
他那菜看着就比别人家的肥厚。
自从上次郁潜放过狠话后,奚文便没了心思。
任由系统BB,他皆不为所动。
两日一送的菜也让奚清三自己去了,奚清三对他又是一番感恩戴德。
奚清三的阿父还亲自来感谢奚文,两家关系似是又近了些。
半月后。
官道上一队官兵往奚汉郡而来,同行的还有新上任的郡守大人。
此时的郁府正经历着一场变故。
“郁大人,接旨吧。”太监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空间内。
郁郡守不悲不喜,沉稳道:“谢主隆恩。”
郁潜站在一旁,这变故让他晃了神,怎会如此。
郁家人皆是悲痛不可置信。
郁炀当即就哭出来了,无声的流泪看着便让人心疼。
“郁大人,圣上特开隆恩,允你一日后离开郡守府,返回原籍。”传旨太监又道。
“谢圣上,劳烦公公了。”
太监离去,留下二十官兵守在郁府门口。
郓王造反被处死。
手底下的官吏也皆受到牵连,重则抄家流放,轻则革除官职没收家产。
“都准备去吧。”
“阿父......”郁潜轻轻喊道。
“去吧。”郁全挥手,让他去收拾。
郁潜微微攥拳,唇关紧闭,父亲为何这般......平淡。
不再想,郁潜听了父亲的话,进屋子收拾。
“老爷啊,这往后如何是好啊。”齐二君拉着郁父哭诉。
郁炀眼角含泪,拉着齐二君哭诉,不愿相信这是真的,“爹,呜呜呜.......”
其余两个庶子哪里愿意回原籍去,那穷乡僻壤的地方,他们如何过的惯。
即便再如何不愿,一日后,一行人还是出发了。
除了衣物和必需品,官吏是一个铜板也没留给他们。
奚清三风风火火地找到奚文,将这一劲爆消息传给他。
“郁郡守被抄家了!今早不少人看见他们一家步行出了城。”
奚文跑出育苗田,语气震惊:“你说真的?!”
奚清三使劲儿点点头。
难怪了,家道中落,他这个‘渣男’不才有机会出手吗。
原本打算顺其自然的奚文,心思立马又活络起来。
‘123,郁潜那亲退了吗?’顾不得旁边还有人,奚文便在脑中问起了系统。
‘......’
‘说话。’
‘退了。’
‘郁潜的原籍在哪儿?’
‘周朝奚汉郡北麻县王家村。’
王家村在张家村隔壁,距离奚家村约十里。
附近村落虽是北麻县所辖之地,可因距郡城更近,平日里村民大多还是去的奚汉郡。
从奚汉郡步行至王家村,郁家人用了半日功夫。
郁家祖宅外表并不寒酸,内里可就破败了。
因常年无人居住,屋内灰尘堆的有半指厚度。
郁潜开门便被灰呛了一口,他掩鼻轻咳,将大门敞开。
郁家众人皆在门外等着。
“怎这般破。”郁三满眼嫌弃。
地面还有新鲜的猪粪,郁炀恶心得不行。
郁全盯着四个子嗣,从容不迫的大哥儿,全然失态的二哥儿,三子四子皆是嫌弃不已。
剩下的齐二君与二哥儿一般,对这环境忍受不了。
郁夫人生下郁潜后不久便因体弱离世,郁全在夫人离世三月便纳了齐梵为二君,齐梵接连生下三个孩子,为郁家开枝散叶。
郁全心中有亡夫,始终没将齐梵升为正夫。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赶紧进去!”郁全呵斥着。
只见郁潜已经进了屋,正在四处看着,他只在幼年时来过一次,对于这里甚为陌生。
郁父一吼,几人纵然有多不满,也得将情绪隐藏起来。
郁炀脸色有些苍白,他身子弱,走了这么长的路,早已身心疲惫。
正欲绕行过门口的一堆猪粪,却不想一人突然出现,骇得郁炀一惊。
“你,你干嘛!”郁炀紧抓着袖子训斥面前的人。
男人俊朗的面容上全是傻笑。
他长的高却很瘦,此时他无视郁家众人,一屁股蹲在地上。
只见他手拿铲子,傻笑着将猪粪铲进腰间斜拴着的破袋子中。
他动作迟钝,铲子一歪,他忙使劲儿摆正铲子,却不想用劲儿过大,那一铲猪粪一半都溅到距离最近的郁炀裙摆处。
“啊!”郁炀脸色大变,急得提着裙摆处,生怕秽物沾上里裤。
他本是苍白的脸,气的泛起粉红。
“你这粗人!”他狠狠骂道。
郁三郁四看这场景纷纷笑开。
两个没良心的弟弟,郁炀转头盯向他们,更气了。
“阿爹,阿父。”郁炀委屈,眼泪刷地就流出来。
傻子王江愣住,只知道盯着郁炀看。
齐二君哪能见着小哥儿哭,当即呵斥兄弟俩,又一转头看着王江。
他们明显看出这是个傻子。
郁父不想追究这事儿,正想让傻子离开,这时忙跑过来一人。
这人神情有些慌张,他一到郁家人面前,便一把拉起地上的王江。
嘴里不停地道歉:“对不住,我二哥不是故意的。”
郁炀双眼红着,愤愤道:“对不住有何用,我这衣裳可是云萝绸制,卖了你们都赔不起!”
咄咄逼人的语气让王小森牙关一紧,后面的话更是让王小森心生恶念。
他隐晦地看了眼郁炀,闭口不再道歉。
把王江身上的尘土一拍,他便拿过王江手里的铲子,将猪粪铲进王江口袋中。
本是不想追究的郁父心生不爽,这后生真是目中无人。
郁家庶子事不关己,见着没自己事儿,早跑进了院子里。
“二哥,我们走。”王小森拉着王江,却拉不动。
王小森有些生气,使劲儿一拉才将人拉动。
郁炀三人看着王小森理直气壮地拉着傻子离开。
“岂有此理!”郁全严声朝他们呵斥。
齐二君也同道,他与老爷皆是气愤,却不表现的不明显。
只年轻的郁炀,将愤怒都发泄了出来,扬言要让他好看。
远处不少村人看着他们一家议论。
郁全不欲让人看戏,甩袖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