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山神回家计划》詹诸

45、意外收获

　　麻惠彬自从孝真说出黑雾两字，就陷入了震惊之中，她颤抖着双唇看着孝真：“你，你看的到？”

　　“我看的到，越往上黑雾越浓厚，十楼的时候几乎将人淹没，可是，”孝真抬头看向门口位置，“可是到这里什么都没了。”

　　“你竟然看的这么清楚。”麻惠彬喃喃低语，她只是隐约能看到些幻影，随着楼层越高，能感受到越冷，她眼神复杂的看向孝真，“你母亲是萨满？”

　　萨满？孝真将这两个字放在嘴里咀嚼了会儿，在麻惠彬复杂的眼神中摇头：“家里没人是萨满，原来你是巫堂。”

　　旁边的赵完泰坐不住了，他双眼微微眯起，身体朝两人前倾，手指在茶几上不耐烦的敲了两下：“喂！你们两个，给我说清楚点！”

　　孝真和麻慧彬同时扭过脸去看他，对上两双眼睛的赵完泰更加气盛：“小鬼，在十楼你看不见，就是那黑雾？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唔，姨母会比我更清楚吧。”孝真不紧不慢，她转着手里的苹果，“我也想问呢。”于是两人又一起看向麻惠彬。

　　麻惠彬沉默了片刻，终于是叹出一口气，女人盘起腿看起来准备长谈的样子：“以前我母亲是萨满巫师，能连接鬼神，可惜在我十岁那年去世了，我从小呢，能看到些似是而非的影子，却没学到些本事，只能拼直觉避开脏东西。”

　　“连接鬼神？”孝真还是第一次碰到。

　　“是的，萨满就是神灵鬼灵与人间的桥梁，母亲说是能听到鬼神的声音，从而对信徒做出指示，”麻惠彬眼神幽远，陷入了回忆之中，“早些年，因为会做些除秽的法事，我们日子倒也不难过，后来，后来母亲死了，父亲也跑了。”

　　“那这间屋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孝真非常好奇，难道这里真的有其他神灵存在吗。

　　麻惠彬沉思起来，半晌她有些犹豫的猜测：“如果说是东西特殊的话，母亲唯一留下来一面镜子。”

　　说着，女人越来越肯定，她激动的站起身来：“一定是那面镜子！”随即一阵小跑冲进了卧室，留下孝真和赵完泰在客厅听着她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很快麻惠彬捧着一面镜子冲了出来，她珍惜的将镜子放在茶几上，双手还护着，镜子正对着孝真，女人絮絮叨叨的回忆镜子的来历：“这是我母亲曾经使用的镜子，镜子日常是照不出人像的，但每当她通灵成功，镜子总是显出虚影，所以周围的人很是敬畏她。”

　　那是一面朴拙陈旧的古铜圆镜，孝真没感觉到任何异常，于是微微倾身仔细查看，突然，她注意到镜子表面似乎出现一闪而过的波纹，随即，飞速的，波纹从镜中起伏向边缘扩散，孝真猛地直起身体，戒备的看着镜子。

　　孝真的动作太激烈，瞬间打断麻惠彬的回忆和诉说，她僵在原地，双手扶住镜子两边，压低声音问：“你看到了什么？”见对面的两人神色凝重不出声，便悄悄起身，缓慢移到孝真身边。

　　镜子的波纹还在剧烈变化，时而像鸟，时而像蛇，一会儿又变成羊或者龙，一会儿形成树木和石头，波纹越演越烈，似乎又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下一秒，一缕白雾从镜子中央弹出直冲孝真而来。

　　被早有准备的孝真伸出食指中指于面门前夹住白雾，甫一接触，孝真立即感应到，这股力量竟是神灵之力，在她震惊真有神灵时，另一股黑雾射出，直中她的心脏位置。一声闷哼，孝真强忍住心脏绞痛，将白雾暂时收于掌心，这才捂住心脏浑身颤抖。

　　变故来的太快，赵完泰看的目瞪口呆，虽然他看不多黑白雾气，但却实实在在看到了镜子波纹的变动以及孝真突然捂住心口的动作，还未成年的男孩世界观被打破的猝不及防，但还记得焦急询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妈，她怎么了？”

　　喊了几遍发现母亲没有回应，赵完泰一手扶住孝真肩头，一边抬头准备询问，却在看见母亲的表情时顿住了，只见麻惠彬缓缓从孝真身旁退开，以一种震撼夹杂着惊惧的眼神，推到客厅中央的时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妈！你干什么？”这一下把赵完泰惊的站了起来，“你疯了吗！”

　　“是神明大人，是神明大人，”麻惠彬一边搓手一边激动的哭喊：“竟然是神明大人，呜呜呜，我们没有被神明大人抛弃！”

　　看到母亲又哭又笑的样子，赵完泰头脑嗡嗡作响，他从没看过母亲这个样子，麻惠彬一直都是对儿子温和慈善，对夜场的其他人又强势泼辣，仿佛是个挺得住任何困难的女人，可是现在这个女人却跪在地上对着个小女孩发疯，想到这里，赵完泰浑浑噩噩的看向孝真，准备一把提起这个罪魁祸首，却发现小女孩不知什么时间站了起来。

　　黑雾入体立即和之前的恶愿汇集在心脏位置安静下来，孝真也缓过劲来，她没想到这里竟然有面可以印出自己过往的镜子，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是泪的女人，心想，或许，现在她也需要一个信徒。

　　抱着这样的想法，孝真弹出一缕黑雾至麻惠彬额间，在脑海中开口：“你认出我了。”

　　麻惠彬一顿，立即止住哭声慌忙开口：“我曾在母亲记录的册子上看见过，波纹显出的群山、羊群、大树都是指的神明大人，就连母亲也只连接过一次，神明大人，你终于来了。”

　　“想要成为萨满吗？”孝真继续确认。

　　“真的吗？我真的能成为您的信徒！”麻惠彬惊喜不已，她连忙直起身体，膝行几步靠近孝真，“我愿意，我愿意！”

　　一旁的赵完泰终于受不了爆发了，他快速几步走到麻惠彬身旁拽起她一只手臂厉声问着：“你在跟谁说话？根本没人开口！”孝真的问话都是通过黑雾直接传至麻惠彬脑海，因此在赵完泰看来，就是母亲一人跪在地上自言自语，这让他心里慌成一片。

　　麻惠彬死活不起来，听到儿子的话，她才意识到神明的声音只向她而来，更加激动异常，她看向抱着镜子的孝真，神色更加恭敬，反手拽住儿子的手兴奋到：“是神明大人，是她的声音。”

　　就在赵完泰要爆发的时候，孝真开口打断了一室的混乱：“好了，不要跪了，起来吧，还有，如果你想弄清楚的话，就保持冷静。”后半句话是朝着赵完泰去的，她看见这个男孩气的胸膛不断起伏，却被母亲死死拉住，看向自己的眼神几乎要充血了。

　　孝真不理会母子俩的拉扯，径自坐回沙发，手里还捧着那边古镜，等了约莫一两分钟，母子两人也坐了回来，而这次，他们都席地坐在了孝真对面，一个一脸恭敬，一个满腹怀疑。

　　“我想要成为大人的信徒，终身侍奉大人左右。”刚坐下麻惠彬便迫不及待的盯着孝真，一盘的赵完泰握紧拳头显然正竭力忍耐，他面色不善的看着孝真点头。

　　麻惠彬的意愿化为一缕白雾，那意味着虔诚、忠贞，孝真伸出食指缠绕这缕白雾，随即抽出一缕黑雾，两者夹杂，对着女人的额头隔空临摹，不过几秒便放下手，满意的看着麻惠彬。

　　看着孝真莫名的动作和神情，赵完泰也扭过头看向母亲，下一秒，便以坐着的姿势往后惊恐的推了几步，手指不由自主的指向麻慧彬额头：“那，那是什么？”

　　原来，麻惠彬的额头凭空出现了诡异的纹路，只见女人眉心位置往上一寸处，出现三道红色火苗状印记，火苗下端靠近，上方散开，看起来又像是三瓣花瓣。

　　而心有所感的麻惠彬在孝真凌空描摹时就感觉到额头微微发烫，至此她确信自己已经成为了眼前这位神明的代行人。

　　“是我的印记，自此之后，你若有所愿，心中呼唤，我便可以听到。”这也是孝真第一次给出，在刚刚收到麻惠彬意愿的同时，她心神一动，结合黑白雾气画出属于自己的印记，自此，她可以时刻感应到麻惠彬的动态，也可以远距离向麻惠彬传达自己的意志。

　　“竟然是真的。”狼狈后退的赵完泰还呆滞的看着母亲，以前他从未接触过任何诡异或者灵异的事情，而今天母亲和孝真的表现直接打碎了他原有的世界观。

　　“是真的，我就知道是真的，”麻惠彬眼角含泪，“我母亲当年果然是真正的萨满。”自从母亲死去，父亲很快就难以忍受穷困的生活，一起不复返，只留下了她，从小寄人篱下，初中辍学，没有吃饭的本领，只能在夜场工作，吃尽了苦头。十岁之前的生活美好的简直像是一场梦，到最后，连她自己都怀疑，那些过往是真实存在过的吗？母亲是受人敬仰的萨满，父亲虽然没本事但也体贴母女二人，那样的生活是真的吗？

　　原来一切都是真实的，母亲的镜子让她回想起了无数小时候的过往，而现在她竟然能受到神明的青睐，成为新的萨满！她双手合十，望孝真深深俯下身体，发愿：“信女毕生侍奉神明大人，绝不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