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山神回家计划》詹诸

42、恶愿

　　猝不及防，孝真根本没法躲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雾冲进自己的胸口，僵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小燕？小燕！”金福南发现女儿没回答，并且直直的站在那里看着卷发男，心里有些悚然，焦急的叫了起来。

　　“没事儿，”孝真低声喘息了下：“妈妈，我们帮他找点水吧。”

　　对于女儿的话，金福南微微迟疑，在注意到女儿的眼神乎闪闪的盯着卷发男时，又立即点头，她小跑着在四处搜寻，最终找到了一个破塑料瓶，又在不远处的湖泊边装满了水，飞奔着回到了桥洞旁。

　　不愿让女儿接近‘死人’的金福南粗鲁的喂给卷发男一些水，在听到卷发男呛咳的声音还往后挪了两步，显得忌惮又嫌弃。

　　孝真走到卷发男身边，低头凝视着他，这个男人看起来实在普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仿佛随时可以淹没在人群中，可她确实收到了卷发男的恶愿。

　　在黑雾冲进孝真身体的一瞬间，她想起来了，这种充满诅咒、怨恨和不甘的愿望，一些堕神或者恶灵最喜欢的力量，它有一个专门的名字，那就是诅咒！强烈的爱与恨在某种契机下才能形成诅咒，是强大却又非常难把控的力量。

　　可是诅咒形成的契机是很严苛的，在她当山神的那么多年里，也就见过那么一两次而已，可是现在，就在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卷发男身上撞见了，并且恶愿还直接冲进了自己的身体。

　　“救救我，救，”就在孝真低头思量的时候，卷发男竟然睁开了双眼，男人的目光涣散，手里却死死拽住孝真过大的衬衣衣角。

　　抬手止住想要过来的金福南，孝真任低头平静的询问：“你的名字是什么？有谁可以帮你？朋友，或者，家人。”

　　“救我，妈，”似乎是听见了孝真的询问，卷发男呢喃出母亲的名字，“妈，麻惠彬，在，聚美，聚美，我是赵完泰。”

　　在卷发男说出信息的同时，孝真已经开始筛选听到的讯息，同时也感觉到恶愿是多么令人心惊的力量。之前因修复身体耗尽的灵力几乎是迅速暴涨，她现在又能再次‘听’到周围的讯息，并且‘听’到的距离不断蔓延，直至停在了三公里的范围，而麻惠彬正好在此范围内。

　　在说服金福南后，两人将卷发男藏在草丛中，往孝真指引的方向去寻找卷发男的母亲，也就是麻惠彬。

　　一路上，金福南只是沉默的跟在孝真身后，没有疑问，对女儿身上发生的一切装聋作哑，两人沉默的走了约半个小时，才在黑夜中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大楼。

　　孝真拉着金福南在大楼旁的街角躲了起来，金福南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楼显得有些好奇，但看孝真的态度也就只敢探头看热闹了，而之所以孝真没有冲进去找人，也是因为这里是鱼龙混杂的夜总会。

　　讯息不断汇总在孝真脑中，那个叫麻惠彬的女人正是这家叫做‘聚美’的夜总会服务员，这个时间也正好在某个包厢陪着喝酒唱歌，看起来一时半会没办法结束，可是赵完泰似乎等不了太久。

　　孝真低头看着自己指尖的黑雾，有些犹豫，但还是轻轻将其弹了出去，黑雾风一样的瞬息消失在五光十色的大楼中。

　　而那边，叫麻惠彬的女人正被一个秃顶的老男人搂着腰唱歌，昏暗的灯光下，一缕黑雾直接击中她的额头，麻惠彬顿时僵住，秃顶男人还一无所觉的沉醉在自己的歌声中。

　　约莫十分钟，麻惠彬出现在了夜总会的大门处，只见女人头发及肩，上身穿着洞洞衫，露出里面的红色内衣，下身是皮靴皮裙，她一边往门外走一边焦急的打着电话，从紧缩的眉头看来，电话的结果并不是很理想。

　　孝真这才从藏身的街角走出来，在离麻惠彬约５米的时候停了下来，她打断女人的电话：“赵完泰让我来找你！”

　　一句话顿时让不断拨出号码的麻惠彬停止动作，女人狐疑的转头看向孝真母女，眼神不停的在两人身上徘徊，最终看向金福南，不算友善的问到：“你们认识赵完泰？”

　　“他受了很重的伤，不尽快送医院的话，可能会死掉。”孝真也不在意麻惠彬的无视，顿了顿，“现在他还躺在路边等你救他，应该还没死。”

　　“什么？哪里受伤了？”一直没打通儿子的电话，加上刚刚喝酒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出现儿子头破血流的画面，现在麻惠彬是慌张不已，她几乎是冲上前来想要拽住孝真，被金福南一个猛推怼了回去。

　　麻惠彬根本不是干惯农活的金福南的对手，她只能不甘又焦急的站回原地看着两人，孝真也不卖关子：“我们在路边遇见他的，头好像被打破了，我们没钱送他去医院，只能按照他的说法来找你了。”

　　麻慧彬再次把目光移向金福南半旧的衬衫和孝真不合身的衣服，勉强按住怒火和急切，示意两人带路，并且还从不远处的商店门口拉了个有三轮车的大哥，看来起来两人是熟人。

　　四五十岁的大哥带着安全帽，叼着一根香烟就启动了自己的电动三轮车，孝真三人则是在坐在后车厢，安全帽大哥按照孝真的指路在夜色中前进，还不忘安慰麻慧彬：“放心吧，阿泰那小子，命长着呢，这不，路上都能遇到陌生人来找你救命。”

　　“这孩子就是不听话，整天跟那些小混混坏事儿，“麻惠彬又急又气，这个儿子自从上初中就不怎么听自己的了，“这不出事儿了吗！”

　　说话间，三轮很快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孝真栖息的桥洞附近，在孝真的指引下，几人在草丛中找到了完全昏迷过去的赵完泰，一阵尖叫哭泣后，麻惠彬和安全帽大哥带走了赵完泰，留下不愿意跟去的孝真母女两人。

　　“哇，这么多钱。”金福南拉着孝真回到桥洞，盘腿坐在那里喜滋滋的数着手上的韩元，那是刚刚麻惠彬慌乱中塞给她的，孝真看了眼，发现是十张面值一千的纸币，看来，至少这两天的吃饭钱是有了。

　　况且，今晚她还收到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笔愿力，不论如何，是个好的开头，虽然这个想法在当天夜晚很快被打消。

　　当晚，孝真依旧在金福南的注视下沐浴月光，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僵硬麻木的身体上，孝真一边捕捉月光的力量，一边查看体内的黑雾。

　　黑雾不停的涌动，似乎很喜欢这具充满死气的身体，它在孝真体内不停循环，渐渐的朝着脑部移动，孝真一惊，立即驱动自身的灵力将其逼退，可惜，目前孝真仅存的灵力太微薄，无法抚平和净化这股恶愿，两厢僵持下来，最终还是黑雾似乎委屈的退守到心脏位置，再也不动弹。

　　第一世，孝真凭借着事务所完成鬼魂心愿积攒灵力，偶有恶愿也都是利用月光之力抚平和净化掉，最终变为象征善意的白色灵力，而这次，竟然直接见到了具像为黑雾的恶愿。

　　孝真谨慎的观察了半晌，发现黑雾确实不再动弹并且传达出安分守己的意思，才稍微松了口气，而这时，她也终于有心思细细梳理自己‘听’到的讯息。

　　之前灵力微薄，她只能听到模模糊糊的低语，今晚黑雾入体后，她‘听’到的一切就清晰起来，跟之前的都有所不同，这里的恶意似乎格外浓厚，讯息中包含的嫉妒的、怨愤的、悲伤的甚至是爱恋的都带着让人不适的恶意，再加上之前过于轻易形成的诅咒，孝真对此间世界的真相有了些许猜测。

　　“哟，晚上好，”久违的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让一直紧张的孝真都不免睁眼露出笑容。

　　“你好久没来了，巴杨。”上次两人聊天还是四十年前了吧，虽然时间对于神明来说一晃而过，但是对以人的身份行走的孝真来说，已经体会到了时间的漫长。

　　“哎呀呀，新的信徒总是要花很多时间，”巴杨还是那么悠闲自在，他话锋一转，“让我来看看，咦，你这里有点意思啊～”

　　“恶愿，”孝真仰头看向明月，她说出自己的猜测：“这个世界恶愿或许会很多，难道是以恶愿为主导的世界。”

　　“真是难得，这么快就碰上这样的力量体系，”巴杨很喜欢这样的世界，存粹靠着力量存活，野蛮、混乱、粘稠但是又充斥着强大的力量，“与你这具身体的适配度很高哦～”

　　是的，从黑雾入体后不久孝真就感觉到了，相比于白色善愿，这具躯体更喜欢黑雾，能很快的吸收和驱使黑雾，可她依旧很不安：“但是，如果身体完全被黑雾占据，我有预感，会变成恐怖的东西。”

　　“啊，是的，应该会变成僵尸之类的东西吧。”巴杨云淡风轻的说出了恐怖的话来，察觉到孝真一瞬间的炸毛，连忙安慰：“僵尸也很好啊，身体素质好，活得久，力气大，一般死不了。”

　　“不要，僵尸不能见日光，只能躲在黑暗中，这样我收集不了愿力，”孝真毫不犹豫的切掉这个想法，“况且成为僵尸就会停止生长吧，可能还会有奇怪的饮食习惯。”

　　看到孝真这样抗拒，巴杨也只能可惜的咂咂嘴：“那你得平衡好善愿和恶愿了，你现在得身体死气太重，得废大力气了。”

　　“只能用善愿和月光之力吊住一口生气，”孝真叹了口气，“希望能顺利消化吸收恶愿之力。”

　　“吸收各类愿力并且化为己用，这是我们的必备功课，”巴杨也正经起来，“但是务必小心，不要被恶控制了心神，那样你就会成为堕神或者鬼灵，祝你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