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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继续【完】 ...

  •   你说,那些都是美好的回忆。
      我会成为你的回忆。就像是现在你已经成为我的回忆。
      我不想成为回忆。所以,请你忘记我。就像我正在努力忘记你。不去想你。不再回想过去的那么多天。

      原来有那么多天。好长的一个故事。有关于你和我的故事。
      不想讲给人听。只想它渐渐淡去。跟时间做伴。跟那些日子一起。

      我不再提起你。不再主动的向任何人提起有关于你的一切。
      我不知道自己是通过什么途径了解到了一切有关于你的信息。他们偶尔的有关于你的问题都会从我这里得到很好很准确的答案。我从容而淡定的回答。笑着。不尴尬。不难过。
      他们看着我。脸上是尴尬。
      我微笑着。低头。不去看他们眼中的担心和难过。

      我决定要忘记你。我甚至已经删除了你的号码。
      只是,那十一位数一直赖在我的脑子里,赶也赶不走。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我都能脱口而出。这不是我想要的。
      记忆的顽固超乎我的想象。

      那天与他们出去聚会。十几个人围坐在圆桌周围。我只认识其中的两三个。其中有昊。他因为公务从北京过来,晚上喊我出去。
      他说,冉让喊你出门来。你不能再这样待下去,会生病的。冉如果不是走不开,她也会过来。

      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喜欢聚会。与那么多不熟悉的人在一起,无论是坐是站都不是自在。之前的与你一起参加的聚会,都是有你在身边才觉得从容而安心。
      我决定离开原来的我。没有拒绝的就参与了他们。

      有一个穿白色衬衫浅灰色卡其布长裤深咖啡色翻绒皮运动鞋的男子坐在汐的身边。

      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是个少言沉默的人。短发。清瘦英俊。耳朵干净。笑容澄澈。声音低沉。
      他坐在我身边,为我夹嫩白的鱼肉,清蒸鲈鱼肚子地方最嫩的肉。小心的剔去鱼刺,放在我的盘子里。
      他的眼睛并没有在我身上的任何位置,可是却那么自然而然的仿佛是默契使然。

      昺微笑着和在座的人说话。谈论很多。少言沉默并不是不会侃侃而谈。只是在平时会沉默对待很多事。昺的话带着幽默。同样也会爽朗的笑着。
      与其余的人不同的是,自始至终他的声音都是低沉的。

      我以为自己出去面对时会渐渐的熟络起来,会说很多话。可是没有。依旧坐在那里,只是吃盘子里的食物。话依旧很少。与之前不同的是,那次我喝了很多酒。

      他们与我说话。
      他们问我,是不是依然只是在家里做事。是不是依然只是叫外卖来吃饭。是不是依然常常的吃素食和水果。是不是依然喝牛奶和橙汁来补充水分。是不是依然隔一两个月采购时才下楼来。
      我点头,是的。

      两年的时间我就是这样过来的。
      开始是在等待你,怕有一天你突然再次出现时我不在。后来就成了习惯。

      你有什么打算。他们问汐。
      我想要换的地方住。汐说。我正在找房子。
      要离开这里吗。
      不是。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意思。只是换个住处。汐说。

      不打算就这么离开。既然要忘记你就忘得彻彻底底。在熟悉的地方忘记才是真的忘记。

      其余的人反应很快,马上开始互相询问哪里有住的地方可以让汐搬过去。
      他们问汐有什么要求。要大的房子还是小的房间。要独居还是与人合租。在市区还是边缘地方。还有,是急还是不急。
      汐说,我没有要求。任何地方都可以。任何房子都可以。只是想要搬离之前的地方而已。

      昺转过头来看汐,说,介不介意与我合租。我前几天已经找到一处,马上可以搬过来。十三层,三室两厅。很宽敞。如果过来,你可以住最大的房间。
      汐看着他,听到昊在身边说,这是昺。
      汐说,好啊。你给我地址,我收拾一下就可以搬过去。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本长形的微型笔记本和钢笔,在上面写下地址和电话。他递过去,说,有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帮你。
      汐说,好啊。

      他的笔记本的纸质很好。我从来都对纸质好的笔记本存有特殊的好感。我摸着那张纸,顺滑,硬挺。左上角的标头是特殊的字母,花体的bingo。他的字挺拔英俊。没有写他的名字。
      公寓离原来的房子很远。
      那一晚,我没有记住他的样子。

      汐开始喝酒。大杯大杯的喝酒。满满一杯的啤酒,仰头一饮而尽。
      当喝的第十一杯时,旁边的昊伸过手来拦住她。你不能再喝了。这样喝下去你会醉的。
      汐看着他笑着说,不会的。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酒量很大吗。只是平时没有显现而已。你看我的脸都没有红是不是。放心啦。

      那天晚上我没有醉。很清醒。我才发现我的酒量真的很大,因为我喝了将近六瓶啤酒。除了肚子胀想要去厕所,其余的任何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昺的车是辆Q7。他把包括我在内的六个人逐一送回家。他坐在车子里对我说,提前打电话给我,我会过来帮你。

      汐开始收拾屋子。除了现在要穿的衣服和所有的鞋子和书,其余的都留在原来的房子里。那些都是之前两个人住的时候买的,所以统统都不要。
      汐只是拖着一个行李包和一个装满书的行李箱跑去昺的公寓。她没有打电话给昺,自己一个人跑去。站在门口才给昺打电话,我在你家门口。你在哪里,我过去拿钥匙。
      我在公司。你等我马上过来。昺说。

      他给我留的房间很大。六片大的玻璃窗隔出的阳台,视野宽阔。房间里除了床和衣柜其余都没有。让我惊奇的是,他留给我的床是特制的,十厘米左右的床底座和大的垫子。还有沿着一侧墙面钉住的木板书架。
      他把钥匙给我,说,其余的你自己布置,我现在载你去买。

      汐买米白色的羊毛地毯和暗红的格子窗帘。暗玫瑰色的布艺沙发和米色抱枕。深色的长方形的矮腿桌子和手提电脑。买了一张藤椅要放在阳台上。
      汐问昺,房子里有碗筷吗。
      昺看着她笑,你想要自己做饭啊。你不是只是吃素食和水果吗。
      汐笑不说话,还是买了一套碗筷。
      汐买了大量的果蔬牛奶果汁面包疏打饼干,足够两个周不用下楼。

      我买了很多家用,因为像是家的房子我才会让自己住进去而不排斥。沙发放在书架下面。沙发前面是一条羊毛毯和桌子,上面有电脑和书本笔。我坐在毯子上工作。很舒服。这让我觉得很开心。
      我发现我还是不想下楼去面对人群和建筑。在一次闲逛时站在BLUE的门口。里面依然熙熙攘攘,很多人。调酒师走过来,他还记得我。他说,汐,要一杯七喜吗。我笑着摇摇头走开。转过身时泪流满面。
      你总是对他说,汐要一杯七喜,我要一杯啤酒。

      汐依旧只是在家里工作。有固定的可以信任的客户会发邮件过来。她把设计的样品同样邮寄过去。
      汐通常要工作到早上一两点才睡。接近中午时起床。冲一杯蜂蜜水。吃一个西红柿或者水果加几片饼干。喝一杯牛奶。然后清洗头发和身体,打扫房间和客厅。整个下午和晚上都只是呆在房间里面对着电脑屏幕。间歇时会写字去投稿。汐的字清新脱俗,思维敏锐。完全看不出她是一直呆在家里和社会隔绝的女孩。

      我会写一些文字去一些杂志。
      我一边知道这样长久的在家里会使人忧郁,一边却不能说服自己出去。所以想一些很欢快的东西来写。
      这是我两年能够走过来的药物。

      昺朝八晚五的上班,在一个广告公司做副总,年薪接近百万。32岁,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固定的女朋友。虽然银行卡里的数目早已超过了买一幢房子的位数,却一直没有买房的打算,只是在城市的周围租房住。
      昺觉得,买房子是用来结婚的。没有遇到那个人之前没有理由买房。一旦买了房那就是个固定的住所,心理上就不会再允许自己漂荡不定。

      昺工作起来就会很疯狂。刚刚上任时曾经在公司内部发起一阵大刀阔斧的改革,使得唐辰文化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就赶超至业界前列。他的能力和态度在业界很受追捧。
      班后时间的生活却很简单干净。下班后到JAZZY去,坐在角落里喝四杯威士忌加冰。偶尔会和同事朋友一起去聚会。接近十点时回家,洗洗就睡。周末会在家里看片子或者开车出去逛。经常地公务外出导致昺经常不在家。

      昺和汐几乎见不到面。时间总是交错着。汐甚至感觉不到昺的存在,也就一直没有记住昺的样子。

      汐收到唐辰文化一封邮件,邀她设计一部书的插画。那是一本散文集。并且邀她在周一到公司里签订一份合约。之前的工作,汐从来没有签过合约。唐辰文化的回复是为保证作品的唯一性和专有权,同时保障汐本身的所有权利。
      汐问清楚地址,答应会去。

      周一的早上汐起的较平时早很多。差不多九点就起床。清洗完毕,换上一件粗布的灰绿色衬衫,里面套一件无袖的白色T恤,浅灰蓝色仔裤和白色帆布鞋。
      从起床开始,汐就觉得下腹隐隐的痛着,伴有下坠感。汐以为是要来例假了,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汐冲一杯蜂蜜水,吃几片面包出门。没有吃在冰箱里的果蔬和牛奶。

      合同签的很顺利。
      从大楼里走出来时看到天空正下着雨。汐略带惊喜的站在台阶上伸出手去接滴落的雨滴。雨滴盈盈的在手心里面,汐笑得很开心。

      我已经很久没看到雨水了。甚至忘记是不是很久没有听过下雨的声音了。闻着雨水的清新味道,我发觉自己关在家里的时间太久了。
      你一定想象不到我一个人会在家里呆两年。
      可是,我真的呆了那么长的时间。
      一个人。两年的时间。

      汐脱下衬衫包住手里的牛皮纸文件夹,低头想要冲进雨里面。胳膊被旁边的人用力的拽住,并且把手中的伞夹进她的胳膊里。
      这个你用。男子的带着磁性的声音传过来。
      等到汐反应过来时,只看到一个男子矫健的背影冲下台阶进了刚刚停住的一辆宾利车里。汐看到那个男子盖在头上的西装是最新的阿玛尼。

      汐撑着伞在街上走。抬头打量那把伞。
      深蓝色的尼龙伞。手柄的粗的磨砂的深蓝色橡胶,手感舒服。整个伞面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在伞面的一个角落写着白色的花体的bingo。同样花体的bingo,之前在昺的笔记本上见过。
      汐发现自己一直不知道昺的工作是什么。

      我发现我对他其实一无所知。除了名字其余都不知道。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知道。
      与他住在一起的几个月,我见他的次数少之又少。我还是没有记住他的样子。

      下午,汐的肚子开始痛得厉害,并且是持续的疼痛。直腰和弯腰的一刻都会引起肚子的抽痛。
      汐以为或者是吃坏了肚子,或者是因为例假要来的关系。以前没有肚子痛的经历,汐晚上决定早些睡,或许只要多睡一会儿就会好起来。

      昺从酒店直接回家。时间是23:27。
      没有开客厅的灯,接着手机的微弱的光照走向房间。手里提着的西装还在泛着湿气,早上一定要送去干洗。
      他在房门口停住,在房间的门把手上看到下午塞给汐的伞。他向汐的房间看了一眼,发现汐房间里的灯光已经熄灭。

      昺躺在床上没有睡过去,接近十二点时听到汐的房门打开,客厅里也现出微弱的白光。客厅里透出的微弱白光一直没有退去。他听到细细碎碎的声响,伴着微弱的呻吟声。
      他起身出去,轻轻唤她,汐?
      汐蹲在厕所的门口,抬起满是汗水的脸看他。没有说话。
      他慌忙跑过去抚住她的脊背,低头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我的肚子痛。汐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带着颤抖。
      昺伸出手到汐的腋下,说,你起来,先去床上躺一下。
      汐痛苦的摆手,不行。肚子很痛,没有办法站起来。
      汐的微弱气息吓住了昺。昺蹲在汐的面前,伸出手,上来,我们去医院。

      昺背起汐,拿起衣架上的西装覆在汐的身上。

      医生说,可能是急性盲肠炎。先打一瓶吊针止痛。如果明天早上还痛就进行详细检查。说不定需要手术。

      回到家的时候是早上三点钟。
      昺扶住汐躺到床上。按照医生的指点到厨房里烧水,用热毛巾热敷汐的腹部。
      昺轻轻撩起汐的T恤,把毛巾敷上去,问,现在感觉如何。
      汐点头微笑着,好多了。
      你睡吧。明天早上还在痛的话就去医院做检查。

      他把手放在我的小肚子上,隔着热毛巾轻轻的揉搓的我腹部。
      如果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没有力气打电话给任何人,我会不会痛死在家里。
      那一刻,我对他充满了感激。

      汐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渐渐的开始浑身发抖。
      昺俯下身去问她,汐,你怎么了,冷吗。
      汐点头。轻声应着,嗯。
      昺抚住汐的额头,发现汐正在发烧。他回房间抱来被子给汐盖上,可是汐还是不住的颤抖。他躺到她的身后,从后面抱住她。

      他躺在我的身后抱着我。那一刻的安心好像又回到你的身边。

      早上汐的腹痛还在持续着。昺带着汐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
      医生看着报告单说,是急性盲肠炎没错。白细胞的数目已经达到五万,远远超出正常人的七千。必须马上手术。如果晚一些,不排除盲肠化脓破裂的危险。那样是会死人的。

      昺马上去办理手术及住院手续。他走在汐的一侧陪着去手术室。安慰她说,小手术,不要担心。
      汐笑着说,我知道。我没有担心。

      我被推进手术室,没有感觉一丝的恐慌。内心平静的不像是要去做手术,像是要去进行一次旅行。
      麻醉师让我弓起身子在我的脊柱上打麻药。很痛。并且一直在痛。无影灯在头顶上明晃晃的照射着。很柔和。手术室里充斥着清凉的药水味,不是病房里热腾腾让人憋闷的消毒水的味道。
      给我手术的医生一直在跟我说话。她问我的名字和工作。
      我不知道他们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给我手术。他们说,汐,你的盲肠已经开始化脓,并且已经开始扩散。

      在出手术室的走廊上,汐已经冷的全身颤抖着不能连贯的说话。麻醉师俯下身来问她,汐,你是不是要来例假了。
      汐微闭着眼轻声说,嗯,好像就在这几天。
      在手术室的门口,汐看到昺俯身下来的脸。他说,一个半小时,手术很顺利。

      昺把汐抱到病床上。温热的手直接碰触到汐冰冷的颤抖的身体。他问汐,现在感觉如何。
      汐轻声说,身体很冷。
      昺握住汐的胳膊,说,你在发烧。退烧就不会觉得冷了。

      一整晚,昺坐在床边摩擦着汐的手臂给她取暖。注视着汐手上挂的药水,按铃喊护士来换。

      我听到护士不停地走进走出。她喊着82号换药,然后走近。
      早晨三点多,我被他喊醒。他俯下身来说,麻药该退了,我们出去走走。这时候我才发觉伤口的拉扯的疼痛。
      我说,我的腿不是我的。
      缓一缓就会好。把衣服穿好。他把衣服放在我手边,转背过身子去问,你可以吗,要不要我帮你。

      汐有些羞涩尴尬的看着昺的背影,说,昺,能不能帮我穿上裤子。昺转过身子,神情淡定地伸手进被子里给汐穿裤子。
      汐从床上移动下来,站在床边。虚弱发软的双腿差点支撑不住身体。
      昺弯腰系好汐的肥大的病号服裤子的腰带。右手伸进汐的腋下说,慢慢走,我扶着你,不要怕。
      汐微笑着,我不怕。

      汐的例假在手术结束后的第三天早上到来。汐盯着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昺不知道怎么开口。
      昺笑着问,怎么。
      汐神色尴尬的说,昺,我来了例假。
      是不是需要我去买必需品。昺微笑着问。神态自然。
      是啊。汐笑了。

      昺去找医生,神色紧张的问,刚刚手术完来例假是不是不好。
      医生说,没有坏的影响。只要在她可以吃食物时稍微给她补一下。

      昺像一个静默的父亲一样在医院全天陪护汐七天。他给汐熬鸽子汤鱼汤鸡汤。陪着汐去走廊和楼下走动。陪她看书说话。晚上睡在她的床边。

      你总在医院里不去公司,可以吗。
      我积攒了一年的假期没用。
      这样会不会无聊。
      不会。你无聊么。要不要我讲笑话给你听?
      汐似笑非笑的看着昺,终于笑开。

      你知道,我可以依赖上任何一个人,却不能够轻易对人产生依赖。我发觉我开始对他产生依赖。心里开始想着他。即使看着他还是会想着他。
      我一直都没有记住他的样子。我和他说话时会自然的看着他的脸。熟悉的记在脑子里。可是不见他时却记不起他的样子。还有他的声音。

      汐在一个月后才打电话给冉。冉扔掉手中所有的事情,当天晚上就飞过来。
      开门的是昺。汐睡下了。她不知道你会过来。
      我没告诉她。冉看着昺。她说她现在已经好了,是不是?
      只是个小手术。虽然她的身体弱一点,可是没事。上周她因为肠粘连在一起又引起肚子痛,挂了一周的药水。她在痛的已经不能走路时才告诉我带她去医院。
      昺微笑着看着冉。冉,我想知道汐的事。你们从来没有告诉我。

      我是在两个月前才肯接受你已经离开的事实。我在网上看到有一个登山队站在那座山顶的合照。他们站在顶峰。脚下是覆盖千年不化的冰雪,身后是亮的耀眼的云朵和鹅毛一样柔软的蓝天。那一切看上去就像是假的,美得太虚幻,假的让人无论如何都不想相信。
      自从两年前看到的那个报道,之后我就不会看一切有关那座山的所有报道和文章。但是无意间却让我看的那么仔细。
      我终于相信你已经离开我的事实。
      你说,我会好好的。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会带回你所见过的最美的图片。
      你说,我回来就要娶你。我要带你去海边买一幢房子。
      ……
      你食言了。
      我不会再相信你。不会再等你。不会再想你。
      我要忘记你。彻彻底底的忘记你。

      汐醒来时看到睡在身边的冉。她微笑着把头靠到冉的胸口。
      你来了。
      嗯。冉伸出手抱住汐。
      我没事。
      我知道。汐,你要好好的。

      汐陪着冉一起去聚会。冉难得的来一次,一下子又是十几个人。
      汐的脸色还是很差,不停地出虚汗,衣服的背部一直是湿的。冉担心她,你不要去了,我也不去。
      他们是为你来的你怎么能不去。我没事。我想陪你去。

      昺载着汐和冉一起去酒店。他坐在汐的右手边为汐夹菜,动作自然带着默契。依然用低沉的声音微笑着和在座的人侃侃而谈。依然会发出爽朗的笑声。
      大家看,昺和汐在一起很适合是不是。大家看着他们笑。
      汐看看昺没有说话。当时昺正在给汐夹鱼肉,神情和动作都很自然。

      你让我几乎失去了爱和信任的能力和勇气。我不敢再让自己喜欢任何人。不敢再相信任何人的承诺。
      他也没有做任何的回应。依然是之前的样子。

      汐躺在冉的身边,头靠到冉的肩头问,昺是谁。
      他是一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冉说。
      之前的那个聚会,是昊故意让他坐在我身边的是不是。
      嗯。
      他知道吗。
      知道。他喜欢你。你呢,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

      昺依然朝八晚五的工作。早晨会准备汐的早餐。下班不会再去JAZZY。会买菜回家去厨房做,周末去商场采购果蔬和牛奶果汁。不会买面包和饼干。

      他还是没有对我说爱我的话。没有许过任何承诺。

      昺坐在汐的对面。
      我不是一个放荡的人,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我有固定工作。有车子。没有固定的女朋友。没有房子。房子是安放家的地方。一个人只要一个住处就好。有了房子就意味着要娶妻。
      我买下了这幢房子。我要娶你为妻。

      他买了一个钻石戒指向我求婚。他说,无论如何钻石戒指是必须要有的。它代表的,是无言的承诺。
      他送给我一个简单的白金戒指,上面有蔓藤的纹路,内侧有花体的bingo。他说,简单的真实会让人心安。

      他说,汐,我爱你。

      他说一个离去的人只能活在人的记忆里。不要强迫自己忘记。
      我不可能忘记也不能忘记你。记住你我才是完整的。我也知道,我不会再轻易地回忆。

      我依然总是在想着他。也依然没有记住他的样子和声音。经常地面对着说话,在短暂的分开的时间里我还是记不起他的样子。后来我知道,那是一种内心安定的表现。他让我不要记住,因为他不会离开。

      谢谢曾经有你。谢谢曾经爱你。谢谢曾经等你。
      我依然在继续。只是不再是等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继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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