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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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所以它们齐力把蛋从桌上推了下去。
半梦中我被人摇醒，真想骂一句，老子骨架子都被你丫摇散了晓得不。
“喂，小崽子，你仇家挺多的。”甚尔把染上血的外套脱下丢在一旁。
“我能有什么仇家，死宅的仇家难道是拒绝同担的死宅？”我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你不是骨折吗？”甚尔拍着我的腿说道。
“早就好了，久病成医，还指望学会五条悟的六眼，结果先把反转术式学会了。”
“行啊，以后不需要医药费开支了。那些仇家你不想知道是哪边的？”
“谁啊？”我掏着耳朵，仿佛等着这个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我一没钱没势的小人物，谁来杀我，这亏本的活。
“高层的人。六眼小鬼他们有一周没联系你了。”甚尔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手机，“不怕他们背叛？”
“不怕，就像我相信你和其他人一样，花御，惠，津美纪…”
“你还是先看看这个。”他把手机丢给我，是像往常那样由高层委派任务，定时销毁信息，是八个小时之前发的。但这次的不同是，死刑委派的执行人不止一个，且不是咒术总监部五扇门口头通知。死刑对象是我，执行人除了五条悟之外还有三个人，甚尔刚刚解决了一个。
“我是不是该庆幸，不是特级术师却有这种待遇，凭啥杀我…”我继续往那下面翻消息，死刑原因，勾结咒灵夺取星浆体，纵容教唆咒灵杀人，交流会上谋杀禅院嫡子未遂。
“除了第一条，其他都挺扯。”
“你说，他们会不会给执行者下什么束缚，如果违背的话，会遭遇反噬。”
我并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杀，老实说多活的这两三年时间想开了很多，自己更像一个游魂活在这世上，没有过去，也不知道有无未来。七年后的我会怎么样，是因为改变了历史轨迹活下去，而把我这个灵魂排斥出去，还是说重新让事情走上正轨，比如说又死在七年前。
“按那些老狐狸的风格，肯定会。”
“你能阻止另外两个人吧，如果五条悟来杀我的话，倒也不那么亏。说不定我还能濒死时用反转术式救活自己，上次还是悟救的，双重保险。”
“我劝不了你，想怎么做直接说，当我这次做赔本买卖，帮你杀几个人。”
“就拖到悟来找我。”
（2）
我给家里打了通电话，惠说花御和陀艮消失了好几天。
“我可以提前出院吗。”我问给我换药的医生。
“恢复的很快，但还是需要再检查一遍。”
“拜托了，家里有急事。”在我软磨硬泡和检查报告的压迫下，终于出了院。甚尔按照约定会躲在暗处解决另外两个执行人，我得确定真人是不是还在那，以及花御他们去了哪，不会被高专的人抓了吧。
我火急火燎地往出租屋赶去，上楼时被房东叫住，“好久没见你男朋友了，水电费还欠着，找了几次，好像没回来过。”
确实，那房子至少有半个月没住过人，交流会是两个月前，最后一次见到真人。按束缚规定，他不会滥杀人，我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条件让他松口。总之不可能是我纵容咒灵滥杀无辜，花御压根就没杀过人，陀艮那智慧的眼神，别说杀人，我觉得没被狗吓到就算好了。
边走路边想着其他事，不知不觉地走到一个巷子，准确来说自己是被咒灵推着走的。
“好久不见…”夏油杰站在巷口，他黑眼圈重了不少。
“那个，悟没和你一起来吗？”
“他是来执行你死刑的。抱歉，上次车祸的时候我没跟过去。”杰苦笑道，“是高层安排的人，那不是意外，是谋杀。”
“最近他们称找到了证据，说你和咒灵勾结，只是理由，想除掉你的理由…你的评定被修改了，是特级。交流会后监督部看过术式残留，那东西可能会对他们造成威胁。”夏油杰继续说着。
“黑渊吗？我也不清楚它的发动条件，效果类似于否定范围内一切有生命力的事物，只发动过一次…范围半径还不能确定。”
“要逃吗？反转术式不能确保你的安全，硝子被扣押在高专，你的死刑执行完毕才会解除禁闭。悟被下过束缚，不能救你。”
“没事的，我已经学会反转术式了。”我拿出小刀，在杰被夺走之前往手掌上划了一道，“你看。”术式发动后伤口痊愈。
“我可以自保的。”毕竟还有些事没确定，等这次灾祸过去，我就去看看这个时间段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
“高层派了人监督执刑…”
“不会死的啦。”我踮着脚捏了捏杰的发团，“之前一直想捏来着，是软的哎。”
“都说了…让你先离开，这是我们的决定。高层那边我们会想办法解决。”
“但留下来让你们执行死刑也是我的决定。对了，高层那边没拘留或者杀死什么特级咒灵吧。”
“暂时没有。”
“那就好，早点执行完好交差，我也方便借假死调查一些事。”
（3）
五条悟没指望遇上我，杰去劝说了，应该很容易让我改变想法，但当我站在执刑地点时，我仿佛看到他慌了神。
“我赶着去投胎，麻烦下手快一些。”我瞅着旁边的监督员满脸轻松，好似自己只是过来填个问卷的。
五条悟没忍住揪着我的衣领，“你怎么不跑？你有病？”
“我这不跑了你们得连坐嘛，硝子还在高专关禁闭不是吗？”我摊手道，“给我个当英雄的机会咯，就算逃这一次，下次他们也会找上门来，我不喜欢每天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
“再说，我的确有病，不然我们怎么凑到一起。”
“前天我还做梦，梦见杰死了，夜蛾死了，你也死了…只留下我一个，挺害怕的。但现在我死在前头，好歹不用担心孤独了。你应该恭喜我。”
我试着说些烂话去逗笑他们，“我是挺缺德的，还很有毛病，等我死后你不要在我坟头上哭鼻子。我嫌你扰我清净。”
“能快点说吗，死刑得赶快执行完毕…”监督员提醒道。
“你在指挥我做事？”五条悟打断那人的话，“自以为我是听他们的命令才来执行这事的吗？随时可以杀了你哦，杂碎。”
监督员被吓得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悟，重新洗牌需要时间，你得忍耐一下。对不起。”我捧着五条悟的脸，要他亲手杀死自己朝夕相处的朋友，真的很残忍，“如果没判断失误的话，之前下的棋子应该对你们还有用。”
“还有，不是所有的咒灵都应该被袚除，也不是所有的人类值得被拯救。”
“少充英雄！老子可是最强的，你就不知道跑得越远越好吗？我们都清楚那些都是捏造出的罪名！”
“不是捏造的，包庇咒灵杀人是真的，差点杀死禅院直哉也是真的。我不想死在别人手里，我也不会诅咒任何人。动手吧，悟。”我拉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脖子处，示意让他发动术式将我杀死。
意识随着咒力逐渐消散，他马上就可以完成任务了，硝子他们也不会被我连累。
快到飘雪的季节了…可惜见不到明年的樱花。
其实我根本不能用反转术式救下自己，骨折和伤口是靠着咒力加强维持的假象，反转术式那么好学就好了。还不是为了给他们吃定心剂，甚尔会在死刑后替我收尸，之前存的钱应该够惠他们读到大学，甚尔这狗逼要是再赌，做鬼都放不了他。
（4）
我浮在空中，看着自己的身体正毫无生气地躺在那，原来死后真的会灵魂出窍。甚尔把我的尸体扛在身上，面色阴沉。
「哎哎哎，就这么对待一个刚死的花季少女吗？不先拿遮尸布盖一下？」我试着去拍他脑门，但手却穿过了他，也对，我死了嘛。
甚尔突然停下，似乎还在想着什么，把我从扛着换作是横抱的姿势。
「真的是太难为情了啊！ 」我发出鸡叫声在旁边飘着，「生前都没见有哪个男生这么抱过我，母胎solo到现在，结果死后才有这种待遇。呜呜呜。」
「爹咪我可以！如果不是你结过婚我死过一次的话，真想狠狠地把你给办了」现在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说烂话了。
甚尔把我的尸体放在后座，我跟了上去，盘腿坐在自己尸体的腿上。往旁边一瞧，玛德，为什么真人也在？他不是跑了吗？
“死透了啊…”真人探了探我的鼻息，很可惜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去救她的。”
“你救不了一个想死的人。”甚尔故意把油门一脚踩到底，真人捂着被撞的脑袋皱眉。
“什么嘛，这么欺负同伙不怕我反水？”
“反水之前把你杀了。”
“算了，她本来就死过一次，能活到现在靠的是机缘巧合。她现在的状态，更应该说是半死半活。”
“说人话。”甚尔小声地骂了一句，之前住一块时骂脏话都会被我挠，因为怕他带坏惠。
“我在东京其他地方见过她，一模一样的灵魂，比这个她小七岁左右。可以去找找看。”
「艹，真人你咋比我还能干，我还没去找，你倒是把我活干完了」我拿手往脚底扣了扣，往真人鼻子那凑。
真人凑巧侧身，趴在车窗上，“告诉你个好消息。”
“啥？”甚尔透过后视镜盯着真人，他还是不信任真人。
“她现在就坐在旁边，刚刚大老远还听见他说要办了你。”
「真的假的」
“啊？”
“还扣脚趾头。”真人又补充了一句。
「我去我去！！！你咋连死人都看得见，别和我说灵魂你也能碰着」
真人抓住了我的手，“强行把灵魂塞回去也不是问题，困难的是死人都躯体不适合无为转变，即使塞回去也动不了。活死人一个。”
“我凭什么信你，这种事。”
“来说个只有你们知道的事。”真人指着甚尔对我说道。
「啊？比如说我当猫的时候曾经把他袜子塞进他嘴里，或者是我看他洗澡时看见背上的两颗痣，这个应该很多人知道的吧，富婆都看过，对对对，还有什么来着」
真人原话给我复述回去，我想起了以前做猫时让杰给我当翻译的日子。
甚尔沉默了一分钟。今儿的风真他喵的冷啊。
“我背上没痣…所以你还看过谁洗澡？”甚尔是没料到做猫有多无耻，当初我是把全部能看的都看完了，女澡堂男澡堂我可是常客。
「基本，都看过」
“我好像没有吧。”真人说道。
「那我回去补上？」他丫的还拽着我的手
“你们咒灵还有偷看人洗澡的癖好？”甚尔脸黑了一个度，“我对男性、咒灵没有兴趣。”
“说了是她啊，我们今天才是第三次见面，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们会合作？”真人表示无语。
三人一台戏，最终还是让甚尔确定我以灵魂形态存活。
（5）
花御和陀艮在安全的地方，是被真人带走的，因为高层那边在搜证据。
“这是你家？”甚尔站在院子外，“我还以为你家里挺寒酸的。”
「不会说话别说话！要不是我带路你们有这么快过来？」
“你不是后来转学过来的吗？”真人问道，路上时我倒是说了不少以前的经历，反正他们猜的也差不多了，就把前因后果全说完。
「10年之前在这边住着，年底搬回的冲国，11年海啸还好不在这边，17年因为我爸生意上的事过来上高中」
（真人转述过程略）
“直接动手？”甚尔一想到那种小孩就头大，对，就是哭得鼻涕呼啦的小孩，当初带惠的日子属实难熬。
“还是直接把原来那个灵魂拉出来，把这个塞进去…”真人似乎很想试试改造小孩，束缚的作用下他之前是没试过
「你们两个闭嘴啊，这种想法非常危险啊?$#*^%」
“喂，你们在我家门口干什么？”软糯的小团子抬着头看我们三个，“这个阿姨是不是死了？还有，你个男生扎马尾娘们兮兮的，旁边那个爷爷是混□□的吗？”
她，说的阿姨，是我，十八岁不到的花季少女怎么跑她口里变阿姨了？
听我妈说小时候我总是能看见奇怪的东西，这不仅仅是通灵的范围了啊，这分明是有咒力的吧。
「这不是我，请二位直接打死」我捂着脸很是想拒绝承认自己小时候有这么欠的性格。
“不用你说，我也想动手了。”头一回遇见有人叫他爷爷的。
“什么是娘们兮兮的？”真人转过头问我。
被他改造成丑八怪？还是算了吧，熊孩子只是欠收拾。「她在夸你很厉害，特牛逼的那种」
“哦哦。”真人在小本本上记着。
这…愧疚感君拜托你不要这么快出来，我只是帮自己保命而已啊…
“爸！有怪人！”小团子跑回园子冲着屋里喊，“小六！小七！咬他们。”
「我觉得，你们还是先走比较好…我养了两条狗」
“就是狗而已啊。”真人复述后吐槽道。
「是藏獒啊！当时偷渡过来的！纯种的。」我撒开脚丫子往街上跑，知不知道那狗站起来比我还高，玛德，打不过就放狗，我小时候这么欠这么漂的吗？
甚尔和真人背后跟着那两只藏獒，不是打不过，是真打不过，毕竟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跟狗讲什么道理，它只管自己咬人咬得狠不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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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