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风灼莲

47、变故

　　永宁长公主在提醒她，施国公府和长公主府不能比，即使施贵妃是泰和帝的宠妃。

　　感受了一会属于母女之间的温暖时光，永宁长公主提醒卫琳岚，“施菡梅的事，顾世子也在其中出了力。”

　　“那是他应该做的。”卫琳岚笑着回答。

　　永宁长公主没有从卫琳岚脸上看出异样的情絮，心里松了口气。

　　之后顾世子又邀卫琳岚见了几次，不过都没有提起过他在施菡梅的事上也出了力。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太后寿辰这一天终于到了。

　　一大早，卫琳岚就起来梳妆打扮，然后随着永宁长公主入宫。

　　永宁长公主是太后嫡亲的女儿，她直接带着家人去拜见了太后，太后亲切地见了他们。

　　太后保养得好，虽然看得出上了年纪，但眉眼间能看出年轻时也是风华绝代的美人。

　　不像上次进宫时，卫琳岚只是伯府一个姑娘，坐在离太后很远的角落里都看不清太后的脸。

　　这次永宁长公主直接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太后面前，让太后能仔细看看这个十多年不曾见过的外孙女儿。

　　“好孩子，长得和你母亲与舅舅都像。”太后慈爱地轻轻拍拍卫琳岚的手背。

　　永宁长公主就站在太后身边，卫琳岚看了一眼就知道母亲其实是像外祖母。

　　太后让掌事嬷嬷取来一个材质珍贵的木匣子递给卫琳岚，“这是皇外祖母送你的礼物。”

　　“皇外祖母，今日是您的寿辰，该是外孙女儿送您礼物才对。”卫琳岚推辞了一下，转头让秀珠把她准备的寿礼拿过来。

　　“好，好，哀家收下，你也收下。”太后让人收好卫琳岚送来的寿礼，拉着卫琳岚又问了几句，然后招卫跃过来说话。

　　卫跃故意有点不高兴地走近太后，“皇外祖母，我还以为你喜欢姐姐不喜欢我了呢，我都等了多久了才等到皇外祖母叫我。”

　　“哀家都喜欢，你这是又调皮了。”太后眼亮着，她故意捏了把卫跃胖嘟嘟的小脸，卫跃像是被碰到了痒痒肉一样笑了。

　　永宁长公主坐回座位上，看见卫驸马微笑着看着儿女和太后笑闹，她对卫驸马也露出了笑容。

　　太后瞥见长公主夫妇在一边安静地深情对望，她心里觉得好笑，面上故意咳嗽了一声。

　　“皇外祖母，喝茶。”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太后往面前一看，差点笑乐了，俩孩子端了一杯茶，卫琳岚原本端着一杯茶，她一望过去，卫跃就飞快地把杯盖拿走了，正好让太后看见杯里盛得是梨花雪香茶。

　　这是原本太后宫里就准备着的茶水，对嗓子很有好处，也有滋补美颜的效果。

　　这会直接被卫琳岚和卫跃拿来借花献佛了。

　　看太后笑得开心，卫跃笑着把杯盖又盖了回去。

　　太后笑着端过来喝了口，又和长公主一家人聊了会，直到宴会开席，她才一手拉着一个前往办寿宴的大殿。

　　于是来参加太后寿宴的人都看见太后在寿宴这天，牵着琳琅郡主和越郡王的手，心情十分愉快地走了进来。

　　太后一进来，泰和帝就从座位上站起来，皇后和施贵妃也跟着站起来一起向太后行礼。

　　在那之前卫琳岚和卫跃退后了几步走到了永宁长公主夫妇身边。

　　等到太后落座后，泰和帝就转头示意了施贵妃一眼。

　　施贵妃立马笑着说道，“太后娘娘，臣妾侄女准备弹一首曲子恭贺太后娘娘寿辰，希望能给她这一个小小的机会。”

　　“施国公府有心了，那就让哀家欣赏一下。”太后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这可比面对永宁长公主时笑意淡多了。

　　施贵妃立马朝下方施国公府的位置看了一眼，施菡梅抱着古琴走了出来。

　　她大大方方地走到大殿中央向上方的泰和帝等人行礼，又开口祝贺太后寿辰，然后才将古琴放于殿上盘腿而坐。

　　随着第一声琴音从琴弦上跳出来，很快更多的琴音飘荡在空气中。

　　卫琳岚坐在永宁长公主身侧，永宁长公主坐在皇后下首，太后坐在泰和帝和皇后的中间，她坐在这里能很清楚看见泰和帝几人脸上的表情。

　　自然坐在泰和帝另一边的施贵妃脸上的表情她也能看见，不过卫琳岚只是往上边看了一眼就移开了。

　　她注意到对面有道目光在看她，看过去就直接撞进了顾世子的目光。

　　武安王府的位置上仍然只有武安王妃和顾世子，武安王仍然驻守在外没有回京。

　　武安王妃对卫琳岚笑了笑，卫琳岚也笑了笑回礼。

　　施菡梅弹了什么曲子，弹得怎么样，卫琳岚都没有注意听，之后又有其他世家贵女上前献艺为太后祝寿，卫琳岚也没有仔细去欣赏。

　　不是她对这些没有兴趣，而是不知道为什么顾世子一直在宴席上看她，这毫不避讳的样子，殿上那几位可都注意到了。

　　卫琳岚被顾世子看得莫名有些心不在焉。

　　往常见面，他从来没有这样失礼的举止啊。

　　卫琳岚忽然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冷静了下来，她扭头看向施国公府坐的位置，施菡梅正巧在和她的丫鬟小声说话。

　　施菡梅注意到有人看过来，她立马闭上嘴巴看了过来。

　　看见是卫琳岚，她朝卫琳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看见施少卿就在施国公旁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卫琳岚收回目光重新去看顾世子。

　　这会她终于发现了不同。

　　顾世子的确是一直在看着什么，但其实并不是一直在看她，只不过他看的方向正好经过了她坐的位置。

　　这就奇怪了，他一直在看什么？

　　卫琳岚转头看向身后，身后不远处就是大殿内的柱子。

　　殿内的柱子粗壮，后面站个纤瘦些的人影也不容易被看出来。

　　卫琳岚呼出一口气，她怎么就忽然自己吓自己了，这是哪里，这可是在皇宫，今日又是太后寿辰，哪里会让危险的人物有机会混进来。

　　卫琳岚往地上扫了眼也没有看见人的影子，她转回头就看见顾世子已经不再往这边看了。

　　“哪里不舒服吗？”永宁长公主轻声关切地问道。

　　“没有，只是顾世子一直看这边，我有点......”卫琳岚说着微红了脸。

　　永宁长公主自然也早就发现了这事，可顾世子并不受她瞪视影响，现在卫琳岚不好意思说下去，她自然也不会再问。

　　没想到顾家那小子和琳岚见得多了，胆子竟是变大了。

　　永宁长公主指尖捏着卫驸马帮忙剥好的葡萄果肉，心里想着琳岚和顾世子的婚事最终不会成，琳岚虽然聪慧，但万一她不小心动心了呢，自己是不是该出手干预了？

　　永宁长公主的视线扫过殿上那些带着自家未婚子侄出席的人家，她感觉没有一个配得上她的琳岚。

　　卫跃两边都没管，他安静地笑着看着大殿上的祝寿表演。

　　卫琳岚思考了会没想到答案，转头看见卫跃专心致志地看着表演，竟是一点都不好奇刚才顾世子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

　　“好看吗？”卫琳岚悄声问了一句。

　　“就这样吧。”卫跃笑笑，也悄声回答。

　　场上的舞女有一人突然摔倒在地上，遮挡面部的白色轻纱也掉落了下来。

　　贵女们献艺不知何时结束了，这是一队刚进殿的舞女，随着音乐响起，还没跳几下，这人就摔了。

　　没想到摔了后，正对着那名舞女坐的几家人中有人忽然倒吸一口凉气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这几家女眷们的表情都很难看，反而是男人们多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这让附近没看见舞女的脸的人感到很奇怪。

　　这是看见了什么了，怎么一家两家的女眷们都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就像是突然见鬼了似的。

　　泰和帝在上首没有看见舞女的脸，他只是生气在太后的寿辰上发生了这样的变故，此时泰和帝的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了，他直接喊道：“燕朗，把人都带下去。”

　　“是。”燕指挥使从大殿某处站了出来，一挥手就有皇宫侍卫冲上去抓人。

　　卫琳岚心里惊讶，不仅是燕朗是从她身侧后方某处走出来，更是因为他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居然能指挥动皇宫里的侍卫。

　　皇宫里的侍卫不应该听侍卫统领吗？

　　“皇上冤枉啊，民女有冤案呈上！”跌倒的那名舞女大叫着躲开侍卫，往御前扑倒在地上，大声地喊着冤屈。

　　其他几名舞女在这人摔倒引起变故时都慌忙跪地请罪，这会被侍卫们牢牢地盯着，生怕再出什么变故。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到了，但大部分人都是在想这人背后的人是谁，又是想要做什么？

　　这怎么就偏偏挑在了太后寿辰这天，就算泰和帝和太后不是很亲近，也不用在太后寿辰这天搞事啊，难道是......

　　有人悄悄将余光瞥向了施贵妃，施贵妃看上去很生气，太后寿宴由她和皇后一起负责，这出了事自然也有她一份责任。

　　太后向来不喜欢她，这不是给太后责骂她的机会吗？是皇后吗？施贵妃的目光扫向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