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困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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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少年有些茫然地抬头。
在室内，男三摘下了宽檐帽，郁青蝶第一次看清这位酷哥的长相。
他的皮肤严格来说是很深的焦糖色，嘴唇颜色也比常人更深。个子很高，薄薄的一层肌肉，不同于成年男性的壮硕，但有相似的力量感。
少年骨架很大，头身比绝佳。
搭配下半张脸也能看出的深邃混血感，堪称先天男模圣体。
但最特别的，是他藏在鹦鹉面具下的，竟是一双蓝眸。
清透的蓝。不像天空，不像深海，对视的瞬间，像被吸入了一整个宇宙。
黑皮蓝眼。
野性又深邃，神秘而危险。
比起郁家的保镖小张，他似乎更适合有一个猎豹精神体。
想到这，郁青蝶有些奇怪：怎么没看见男三的精神体？
“瓦登伯格综合症的人，听力受损，出门会戴帽子，减少光线对眼睛的刺激。”
“他应该戴了助听器，但这么多人在，太嘈杂了，他听不清的。”
女人声音很温柔，她对应燧安抚地笑了笑，然后指着脸上的竹叶青面具，自我介绍。
“我是女三号秦许烟，24岁，a级人造向导，精神体是鹦鹉，叫念经。”
鹦鹉飞到空中，扇了扇翅膀，非常主动地想和大家互动。
可惜刚张开嘴，就被秦许烟一把捏住了鸟喙。
施小棠歪了歪头，问出了弹幕的疑惑：“烟烟姐，念经是想说什么吗？”
秦许烟沉默一秒，破罐子破摔。
“.....我没拦住的话，她是打算给你们念一段经的。”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楞严经》、《妙法莲华经》，她都背过几句。”
【？？？】
【念经好有智慧啊.....孩子这么聪明，赶紧送去上学吧。】
【会说人话的精神体真的很有意思！节目效果炸裂好吧哈哈哈！】
【翻译，李导钦点的翻译！】
【精神体是潜意识里更真实的自己，所以，嗯......】
【a级向导，女三真的很优秀，本智性恋i了。】
鹦鹉非常不满，她扭头挣开主人的手，超大声：“念经会背几十句！”才不止几句。
她张嘴就想背书自证“清白”，又被秦许烟一把捏住了鸟喙。
相当得熟练。
“咳咳。”郁青蝶又想笑了。
想起自己的贵族身份，又掩着唇，很矜持地轻咳了一声。
可惜她捏着的手帕太小，只遮住了一半嘴。
高清镜头下，少女低眸，看似优雅端庄。
但等直播器飞到左边，就发现这姑娘左边嘴角疯狂上扬，尖尖的小虎牙可爱又嚣张。
【哈！特！软！软！】
【糟糕，我怎么成了妈粉的形状？】
【女四就很奇怪，明明是高傲的贵族，但就是讨厌不起来......啊啊啊！】
【因为宝宝是狡猾的小狐狸啊~】
郁青蝶的咳嗽声吸引了一些目光。
她干脆坦然地放下手帕，微笑着问道：“秦小姐，念经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呢？很特别。”
“啊，这个啊。”秦许烟笑得不好意思，“因为念经的品种，在大污染前叫和尚鹦鹉。所以，和尚念经......”
【难怪念经能当场表演一段念经......】
【女三也好可爱，温柔美人但话痨，有点反差萌啊！】
【她对男三有点过分的关注。】
【温柔美人 X 年下酷哥！好嗑！】
某白塔高层默默地给这条弹幕点了赞。
一群格外安静、不愿加入聊天的男嘉宾里。
景曜却突然开了口：“请问秦小姐，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嗯，瓦登伯格综合症呢？”
这位合格的贵族继承者扯了扯嘴角，不太有诚意地说：“很惭愧，我从前都没听过这个词。”
与其说是好奇，更像是质问。
就差直说，秦许烟蓄谋已久、不怀好意了。
【景曜啊，真的，一如既往地讨厌白塔的人。】
【不，他是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人！】
【？我们烟烟招他惹他了？什么超雄男啊......】
【不是，白塔本来就是冲着贵族来的，算盘不要太明显。只许你盯着，不许人家反感啊？】
施小棠暗自“嘶”了一声。
还好，还好没把茶泼到景曜腿上！
感觉这位可以做出一个电话，让执法队把她拖出别墅那种事......罪名还是非常正当的袭击贵族；）
秦许烟倒是很沉得住气。
她温温柔柔地说：“除了精神梳理的任务外，我在白塔还是一名老师，主要教导向导有关的技能。另外，空闲时我会看一些其他类型的书籍，也就是大家说的杂书。”
“瓦登伯格综合症的特点很明显，黑皮蓝眼，畏光。也是碰巧而已，我刚好看过。”
景曜挑眉，很坦然地说：“是我学识浅薄。”
说完，他往后靠在沙发上，长腿支着，占了茶几前的大片空地。然后有些惫懒地闭上眼，困了似的。
与其说是道歉，他的态度更像在说：嗯？准备挺充分的啊。
争执中这样的态度，最让人恼火。一拳打在棉花似的。
或许，这也是贵族式的傲慢。
郁青蝶扫了眼和Kira玩得开心的狮子，默默记下了新的知识点。
这时。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你们，是在说我吗？”
......
李导头都大了。
说什么？说你有病？还是说女三号盯上你了，还差点被人拆穿？
他不想当幼儿园老师。可惜这些“小朋友”一个都惹不起。
于是李导选择糊弄：“男三号应燧，该你做自我介绍了。”
应燧是真的很好糊弄。
他垂下眼皮，声音带着许久不说话的哑。说实话，算不上好听。
“我叫应燧，男三号，b级哨兵。19岁，蛇。”
大概也讨厌自己的声音，他话不多。
乍一看很酷，郁青蝶却发现，其他人介绍自己说的是“我是xx”，他说的是“我叫xx”。
一般人大概会忽略这个细节。但她本人就是有演戏任务在身的假贵族，会格外注意一言一行。
如果是她，绝不会说“我叫郁青蝶”。
大多数贵族，或者说在场的天龙人们，都不会这么介绍自己。
这个应燧，贵族嘉宾男三号，有点奇怪。
或许是身体缺陷，带来了一些比如自卑在内的负面精神状态。
【啊.....男三给人很阴暗的感觉，和他的精神体一样。】
【不是，黑皮酷哥狂戳我xp啊！就，有这么个身材别的重要吗？】
【挺可怜的，其他嘉宾无论是不是贵族，都有很鲜明的个人特质。男三，嗯，他在尽量降低存在感。】
【温柔美人 X 小可怜，我吃男三女三的救赎剧本！】
【鹦鹉救竹叶青吗，有点搞笑hhh】
【srds，不太理解男三的家人为什么会同意他参加这种节目。】
【？一个住下城区的，为什么要替高高在上的贵族操心？】
郁青蝶尽责地扮演自己的贵族小姐。
她挑眉，像是奚落：“应燧，你的精神体在哪儿呢？”
不是“应先生”，而是应燧。
应燧也更熟悉这两个字。
听见自己的名字，少年抬起头，目光却又微微下移，安静地落在她的唇部。很认真地辨别她说的话。
想了想，指向了远处一个空沙发的下面。
“他在那里。”居然是完整的一句话。
直播器飞低了凑近，捕捉到了一点点的青翠。
还想凑近，一小截翠绿色的尾巴探了出来，不耐烦地拍了拍地。好像在说：行了，别凑过来了。
【靠，有点可爱.....】
【你们蛇都这么漂亮的吗？！】
【像翡翠。男三也有点反差萌诶。】
【点了，不喜欢应燧的去别的直播间不好吗？他明明这么乖，才19岁诶，读书的年纪。】
【好奇，蛇蛇叫什么名字？】
郁青蝶认出来，这是竹叶青。
蛇喜欢阴暗的角落，是正常习性，可他躲的沙发距离应燧并不近。这俩的关系不亲密，显而易见。
正思考着，一道声音拉回了郁青蝶的思绪。
“我是男四号丹淮，26岁，s级自然哨兵。精神体章鱼，大家可以叫他阿鸢。”
男嘉宾中，这位是难得的温和儒雅。比应燧得体，比宗慎南温和，比景曜平易近人。
这也是她今天任务的搭档。
郁青蝶扫了眼，恰好看见那只非常Q弹的果冻色章鱼从男人的脚腕往上爬。相当灵活。
叫阿鸢的章鱼爬到了男人膝上，却没停下。
他继续往上，最终停在了男人的肩头。肩膀很宽，倒是个不错的栖息地。
章鱼八只触手随意垂落，因为有吸盘在，趴得很稳。
很巧，这个位置，郁青蝶看向丹淮时刚好可以和章鱼平视。
她觉得有趣，真对那只章鱼笑了下，也不管人家看不看得懂。
下一瞬，男人看向了她。
他也对她笑了下。狐狸面具下，薄唇微扬，出乎意料的温和包容。就连金丝边眼镜下不甚清晰的眼睛，似乎都带着笑意。
喜欢Kira的人，有品。
郁青蝶完全忘了，是她先选了章鱼，这人才会戴上她的狐狸面具。
选择权明明一直在她。
......
与客厅的平和不同，直播间内相当热闹。
起因是有人黑丹淮，讽刺他笑得很假，不愧是虚伪的贵族。
顿时被一堆人追着骂。
尤其是丹家所在的第四基地。
【还有人不知道丹家吗？祖传的洁身自好，人口简单，唯独历任夫人都不怎么出名，被保护得很好。】
【岂止是不出名啊？轮到丹淮，直接母不详了。】
【不是，丹淮诶。他爷爷是水晶花战役的英雄，爸爸在落日战役里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堪称第四基地的最强防护罩。这种家庭，还有人黑？】
【而且丹淮和他爸，是少见的亲近白塔的贵族了。】
【丹淮成年前经常去白塔训练的，我朋友碰到过，真人巨帅！】
【据小道消息，丹淮的妈妈是云夫人......拜托，那就更牛了好吗！】
【太好了，我们青蝶宝宝吃这么好~】
李导使了个眼神，郁青蝶当没看见。
她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揉了把狐狸的蓬松大尾巴，这才不紧不慢地介绍自己。
“女四郁青蝶，19岁，c+级自然向导。狐狸叫Kira。”
宗慎南看了她一眼。
就连一直闭眼装睡的夏一诀，也睁了一只眼。在直播间一群“醒了夏神醒了”的弹幕中，他上下打量了郁青蝶几眼，重点落在她的腰链。
在弹幕都要察觉不对劲的时候，这人突然开口：“男五号夏一诀，25岁，a+级人造向导。精神体蝴蝶，夏闪闪。”
然后快速闭上了眼。
相当摆烂。
【吓死我了，差点以为白塔让夏神也去勾引贵族女嘉宾。】
【怎么会？白塔舍不得的，不提a+的超强精神梳理，夏一诀本身就是白塔在外的符号。】
【喜欢夏神，也喜欢青蝶，但他俩都是向导，还是别凑对了吧。】
【别怕，夏一诀的最佳cp还是叶栀，她是哨兵。】
最后一个女嘉宾也开始介绍自己。
“女一号叶栀，26岁，a+级自然哨兵。精神体黑豹，她叫叶糯糯。”
这时。
对面的男人突然低声开了口：“郁小姐，Kira的名字很配她。”
郁青蝶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点了头，没应声。
景曜微哂，报复性地前倾身子，揪了下狮子的尾巴。
无意中看见的弹幕：【？】
【靠，两人都抓精神体尾巴什么的，有点好嗑啊.....】
【Kira的意思是太阳，闪闪发光。真的超配小狐狸啊～】
【不是，景曜你......我真觉得他如果哪天恋爱了，对象一定是女一或女四！他只看得上同阶级的人！】
【我们青蝶宝宝也是贵族啊，干嘛找一个坏脾气男友，白塔的好脾气哨兵不香吗？】
【好脾气？omg，不会在说军团长吧......】
景曜在意识里教育狮子。
‘狐狸喜欢抓蝴蝶是天性，你生什么气？’
他睡得好好的，心底也跟着闷了。
众所周知，精神体可以听见主人的话，但听不听得懂、理不理你就看他的心情了。
狮子没有理。他和移回注意力的狐狸继续玩球，只有尾巴不耐烦地拍了下男人的手背。
景曜都有点惊讶了。平时那么懒的一个家伙，能趴着就绝不站着，今天居然这么有耐心，一直当人家的陪玩。
——就真的那么喜欢狐狸吗？
感受着精神体传递来的喜悦，他更困惑。
算了，女四号到底是贵族。仲明和狐狸交朋友，总比喜欢什么乱七八糟的梅花鹿、鹦鹉好。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困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