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快哉风》超高校级的猴王

2、鬼花魁其二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好听的名字。”杜康夸赞道。
　　“是吗？”宋子衿看着明显不自在，快速转移了话题。
　　“话虽说如此，即使这里早已荒败，但仍有一些不入流的江湖传闻吸引着各类蠢货前来做新郎。”
　　杜康不解，于是试探问道。
　　“既然都知那花魁是鬼，怎么又能引来这么多人，这里怨气如此深，绝不是只吸食了一两个人的阳气。“
　　宋子衿微微抬头，朝着新郎位上方看去。
　　杜康也顺着他的视线瞧，却与那刚才台上的戏子来了个亲密对视。
　　被二人识破，戏子早就没了那股子装人的功夫，脸与耳朵的相连处明显裂出了缝隙，从缝隙中又窜出阵阵黑烟，浓艳的红妆已经昏花，看起来尽显惨淡。
　　而戏子的眼球也变成了纯白色，看着让人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郎君呀～～～”
　　那戏子声音尖哑冲着杜康喊去，声带好似被人用生锈的刀不均匀的划开。
　　只见她缓缓伸出阴森森的白手骨，手指攥紧，桀桀怪笑。
　　“你可看清楚了？我不是你那位郎君。”杜康反驳她道，随后悄咪咪在身后揪出来几张黄纸。
　　“哈哈哈哈哈，怎么会呢，郎君你最喜欢看我唱戏了，我来为你演一曲儿。”
　　说罢戏子从屋檐上一闪，下一秒就跃向了二人身后，她硬挺着已经支零破碎的身躯，走一步扭一步，像是没了绳子的木偶，在无人帮助的暗默世界独自徘徊。
　　她缓步走到看台上，一阵邪风吹过，看台两侧各多了团黑影，渐渐各自凝化成一女一男，两人成了戏子的“侍从”。
　　侍从拉来屏风，将四周紧紧包裹，只留下一指缝隙。
　　“郎君啊——我面丑花残，只有这嗓子能勉强唱出三两句了，郎君莫要怪罪——”
　　说罢，酒楼瞬时间化作一片锦天绣地，周遭被明黄的光渲染，却透不过窗外。
　　彼时屏风内也唱起。
　　“叹呐————”
　　顺着屏风透出的剪影，曼妙的身姿开始舞动。
　　“先郎潦倒～～破败日——孤身去了江南城——偶遇知音同雁飞～～回时莫忘来时人——”
　　戏子舞动的幅度加大，开始转起来，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动人。
　　“可叹呐——京城里，见故人——双双显露了真身～～怎料那泰水难融，了却相见无音讯～～”
　　唱罢戏子似乎染上了哭腔，原本舞动的身姿也渐渐佝偻，最后直直瘫在地上，她伸出一只手，向上伸，没人知道她是去够那短暂的靓丽繁华，还是那永远触碰不到的天。
　　“戏曲已没，旧事长存！！老天啊——鬼神啊——你们低下头，看着我啊——”
　　说罢戏子再次站起来，只不过没了以前的白骨森森，现在的她看起来丰润圆满，更像个人，或者说更像是她自己。
　　刹那间金光闪烁，那光皆是从屏风那闪出，这次那光终于照到了窗外，照到了定福街每个百姓的心里。
　　而杜康顺着缝隙看去，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容才再次降临人间，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是忽略了他。
　　只见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这次她站在了新郎座的地方，看着台下围观的群众，笑着舞了起来。
　　京城不如长安当年的不夜仙境，可这美人一舞，似乎将人们拉回了百年之前。
　　她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不，她什么都不能说。
　　在舞完一曲，又听到她喃喃自语。
　　“再，让我尽兴一晚，一晚就好。”
　　她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演了一曲又一曲，台下人声鼎沸，就这样，在午夜时分，台下人们终于肯纷纷散去。
　　她似乎也耗尽了力量，从看台径直向后倒了下去。
　　“这次是真的魂飞魄散了？”
　　杜康先开口问。
　　“还没有，只不过要转世的话，可能等的时间要远超常人。”
　　接着二人开始整理她的遗物，宋子衿注意她握紧的手，用上了吃奶的劲，才将其掰开，虽说这“戏子”全身只剩白骨，可这手里的东西愣是一点都没露出来。
　　打开来看，里边静静呈着一枚玉戒。
　　“这东西我见过，天山白玉，当时为了得到这玩意，不管什么人都要去试试，当然死伤也惨重，毕竟是天山。”
　　杜康不解，又问着。
　　“这戒指难道是她郎君送的？”
　　“不见得，应该是她自己的。”
　　宋子衿立马反驳。
　　杜康也明白了，一个贫困潦倒的青年，哪怕是科举中了，家财万贯，这东西也是有市无价，极其珍贵。
　　“她爹是个商人，这东西应该是倒卖过来的。”
　　杜康说完看了看沉思的宋子衿。
　　“我们去趟赵四爷家。”
　　出来以后杜康才看见酒楼真正的样子，墙壁早已被蛛网布得灰蒙一片，唯有早已破败的招牌上刻着酒楼的名字。
　　宋子衿找路人搭话。
　　“您知道赵四爷家在哪吗？”
　　路人一脸疑惑，反问道。
　　“赵四爷？有这号人吗？”
　　杜康插话。
　　“就是最富的那个商人啊！”
　　路人更觉得疑惑。
　　“咱京城最大的商贩也该是王家，怎么能半路杀出来个赵四爷呢？真是奇怪。”
　　见问人无果，两人也只好作罢。
　　正当杜康满脸不解的时候，宋子衿悄咪咪从掌心递给他一个小玩意。
　　“这是啥？”
　　“能帮咱们寻路的小东西。”
　　这小东西看着只有巴掌大小，外形酷似纸鹤。
　　只见宋子衿对着那小东西说了什么，那小东西便灵光一闪，消失在人海中，过了一会又飞回来，嘴里还衔着一颗石子状的东西。
　　“这又是啥？”
　　“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