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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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区预选到全国大会，被堂本五郎按在板凳上两个多月，木村终于上演了今夏的首秀。这位兼具外线得分能力与内线篮板争抢能力的二刀流选手，在高二那年的深秋接过了山王的四号球衣，带领球队在冬季杯大胜强敌博多商大夺得冠军，从履历上来说，绝对是这一届IH最值得关注的明星球员之一。
不过球迷们对老面孔自然很是熟悉，头两日讨论度更高的反倒是那群不常见的一年级主力们，比如山王和海南不约而同都在1号位上选择了新生，两个不同风格的控卫，比赛便打出了两种不同的节奏。尤其是深津，他心思缜密，助攻效率极高，和木村之间很快建立起了绝佳的默契，几乎做到了只要球能传出就不落空。
因此山王队长便一改往常的保守，单场砍下对手超三十分。
其实刚开始几球连木村都还未进入大赛状态，不过深津已经是一副拿下了比赛的游刃有余的姿态，他甚至云淡风轻地在队长的投篮刚脱手时便念着：“可以回防哟。”
“你小子有点狂啊。”木村转过身就敲了敲他的后脑勺。
“因为我百分百相信学长哟。”深津微微颔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肉麻，”木村开玩笑似的打了个冷颤，接着伸出拳头又继续说，“那既然如此，就全都传给我。”
“遵命哟。”深津同队长碰拳，分神瞥向了看台，穿上了同色系训练衫的女生两手拿着空瓶分毫不差地跟上了应援声的节拍，只是那茫然的神色却像是灵魂出了窍。
还是木鱼比较适合她，深津在心里笑道。
在看完了山王的比赛之后，三重子一个人出了场馆到外面的大厅透透气，她步伐缓慢从小食摊前晃过，给自己买了杯汽水，漫不经心地咬着吸管，又在对战表前停了好一阵儿，不知是在看赛事安排还是站着打发时间。
加了冰的冷饮纸杯外都是凝结的水珠，顺着手心一滴滴滑下来弄湿了领口，她低头敷衍地擦了擦，然后把杯子拿得离自己远了一些。
“快点快点，海南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有人催促着从自己旁边跑过，听着他们说的话三重子才回过了神，既然不知道下面看什么就去看看牧的比赛好了，听说他也是一年级的主力。
海南大附属到底是神奈川县第一代表，第二轮碰上了硬骨头完全不落下风，这是场相当具有可看性的比赛，同为一年级后卫的牧的表现更是出彩。
只是不管看多少次，用这张脸叫别人前辈确实有点勉强了，倚着看台最后排的栏杆，三重子顾着看球场上的牧绅一，浑然不觉身后一排站开了十来号人。
“你也来看这场哟？”
听到了熟悉的口癖，三重子直起身后退了半步，才发现自己正在一群和尚头的包围圈里，她望向问话的深津，应声点了点头，接着又喝了一口汽水。
“毕竟现在回酒店太无聊了。”她解释道，用手捏着被咬扁了吸管。
深津顺着她的指尖注意到那上面的牙齿印，向下看又看到了在慢慢滑下的水珠和她未干的衣领，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纸巾，抽出两张递过去。
女生眨了两下眼睛，没有立刻接过，像是没有意识到水珠似的，深津就只好轻轻拿过她手里的杯子，将纸巾垫在了她的手心，又把杯子放回了原位。
整个过程中，三重子都保持着平时那副神游一般的茫然，过了一会儿深津才听见她慢悠悠地道了声谢谢，偏过头见她又捏着吸管喝了一口汽水，嘴唇蹭过手指的瞬间，深津本能地移开了目光。
赛事安排紧凑，一日连着一日，胜败总是不留情面，每天都有球队止步于此，场馆周围原本被各校选手住满了的民宿与酒店，亦是每天都在腾出空房间，而这些空房间又会被赶来看最后重头戏比赛的球迷们再次塞满。
谁让人们总是喜欢看这种两强相争孰为胜者的戏码。
说实在的，三重子并不喜欢，她不喜欢的不是对赢的执念，她只是不喜欢大家默认了输赢的结果便是大众对球队好与坏的评判标准，就像她不喜欢山王学校里那种为了篮球队能够夺得成绩，而应当给他们让出一条道路的氛围。
胜利可以是纯粹的目的，它不能是拥护荣耀的手段。
若是再想下去就有些多余了，她立刻给自己的思绪按下了停止键，拨动了几下手腕上的念珠，恢复了平静的状态，与场上此刻的白热化局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分钟前堂本监督顾不上众人的猜疑，二话没说便换下了木村，他手拿白毛巾裹着冰敷袋按在了队长的手肘处，另一只手又拍了拍松本的后背，让他放开手去打。可松本稔毕竟缺了点经验，与他对位的是经验丰富的高年级选手。对方来势汹汹，一个不留神就被断了球。
山王竟选择用一年级菜鸟顶替队伍王牌的空位，不明就里的观众在看台上重复地喊着木村上场，几个音节还叫出了节奏感，差点引发全场的应和。比赛就是这样，从来没有人能够保证观众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场外响起的声音越多，无论是鼓励声还是嘘声，就越是要求选手们拥有更高一级的集中力。
“山王是不是不想赢了？”
“这种时候换了木村上一年级是觉得输了也不算丢人吗？”
“这是放弃比赛了吧。”
后排观众在喋喋不休地讨论着，惹得前排坐在山王应援席上的人更加卖力地打着节奏，试图盖过那些不和谐的声音，让场内的选手们少受一些干扰。三重子自是不满于外界这种对山王超出了合理范畴的期待，因为根本就没有应当胜利的队伍，只有值得胜利的队伍。起先是默念着心经让自己平静，下一秒她却干脆举起了手里的空瓶，敲得梆梆响。
直到篮球队全员面向看台整齐地站成一排，他们深深地鞠躬道谢：“感谢各位对山王的支持！”
三重子不禁鼓着掌开口说出了恭喜，她才在此刻第一次正式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参与者。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