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ucifer》渚清沙不白

15、飞行

　　“你昨天表演欲好重啊。”埃德蒙一边吐槽，一边将羽毛笔放进墨水瓶，吸满黑色的墨水后在瓶口敲了敲，在草稿纸上试了试，才继续在羊皮纸上书写。

　　那是上节课的魔药作业，一种治疗疖子的简单药水的“实验报告”，四英寸以上。

　　“啊，确实有点，”厄伏尤卡斯也没抬头，左手指着刚刚找到的知识点，手速飞快地将其抄写到笔记本里。

　　下节课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合堂飞行课，前一个月总是下着细细密密的小雨，第一堂室外课一直推迟到现在还没进行。

　　这可愁坏了无数期待着飞行课的学生们，尤以魁地奇队员和韦斯莱双子为盛，哦，还有那个格兰芬多的女孩。

　　塞德里克头一点一点的，举着魔法史课本昏昏欲睡，似乎随时都会趴下去。

　　“哎呦，这就不行了？”“不就夜游到11点嘛！”弗雷德和乔治一左一右地凑近塞德里克，一人慢慢抽走书，一人轻声哼唱着变调的摇篮曲。

　　嘣！塞德里克猛地直起身子，吃痛地捂住脑袋，脑门上留下红红的印记。

　　“书都拿反了，啧啧啧。”弗雷德摇了摇头，夸张地叹了口气，继续拱火道。

　　塞德里克恼羞成怒地一把扯过自己的书，眼睛下方有着淡淡的青色，“我在家每天都八点准时上床的，这已经很晚了！”

　　“好好好，是是是。”“爸爸妈妈的乖宝宝。”两人敷衍地附和道，紧紧地拥抱住塞德里克，以防对方暴起锤他俩脑袋。

　　这还是查理告诉他的如何惩治两兄弟的方法，虽然这个方法一般都是韦斯莱夫人使用。

　　“我觉得我的表演也没那么夸张。”厄伏尤卡斯施施然站起，眼疾手快地摸了摸兄弟俩的头，慈爱地说：“别和坏小子学，夜游不适合你。”

　　“嘿！”“不准摸我的头！”韦斯莱们反身就想过去擒住厄伏尤卡斯，以解降辈分之恨。

　　厄伏尤卡斯立马做好，拿起羽毛笔认真地看着笔记。

　　“坐下！先生们，这是图书馆，”平斯夫人的声音幽幽响起，“下次就得‘请’你们出去了。”

　　“你又来这套，”塞德里克打了个哈欠，无奈地看着对面的厄伏尤卡斯。

　　“嘛，毕竟长兄如父，习惯了。”厄伏尤卡斯愣了愣，慢慢回答道，“虽然弗雷德和乔治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有弟弟妹妹的样子啊……”

　　“诽谤！”“妥妥的诽谤！”“罗恩和金妮不会同意你的说法的！”两人勾肩搭背，理直气壮地低声说着。

　　“……我觉得他们不会同意你俩的话，绝对。”埃德蒙也不做作业了，将笔别在耳朵上，托腮看着好友们。

　　“好了，别逗他俩了。”最后还是塞德里克打了个圆场，“哎，你们都有兄弟姐妹吗？我父母虽然说有我一个就够了，但感觉每次放假一个人在家有点无聊。”

　　“我家有很多，”“三个哥哥和一对弟弟妹妹。”“珀西才不算！”“也对，那六个。”韦斯莱双子无情地将哥哥踢出了族谱。

　　“啊，也不至于吧，”厄伏尤卡斯有些迷茫，对这种兄弟间的嫌弃不太能体会，掏出了那个怀表摆在桌子上，伸出手指了指，“我有一对双胞胎弟弟妹妹哦，喏，这个是姐姐，这个是弟弟。”

　　“黑头发？”埃德蒙看了眼。

　　“呃，我的浅色头发应该是隔代遗传自我祖母吧，听说我们家每代人都会有一个这样的。”厄伏尤卡斯解释道，“父亲是黑头发，母亲——”

　　厄伏尤卡斯瞳孔缩小，有一瞬间甚至只剩下一条细线，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好像是黑色头发吧，有点记不清了。”

　　安德森平时也不会聊父母的话题，这还是这么久第一次讲这些。

　　话说他们夫妻俩还没在外面玩够吗？好几年没回来了，贝洛尼卡和西丝娜都估计忘了他们长什么样了吧，等会……上次寄来的明信片是什么样的来着？

　　厄伏尤卡斯揉了揉额角，刚刚的记忆瞬间被覆盖消失，如同冰面上的积雪一样空白。

　　他抬起头，继续倾听着几人的讨论。

　　“……就是好久没见面了。”埃德蒙结束了他的话，好像有什么感觉一样扭过头看了眼身边人，尔后疑惑地回头，继续着讨论。

　　不知为何，韦斯莱兄弟总是时不时侧头望向窗外，这个靠窗的位置还是他们来占的。

　　时间飞速过去。

　　连日不散的阴云慢慢散开，露出洁净湛蓝的天空，空气中仍然有着淡淡的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是个飞行课的好日子。

　　“呜呼！魁地奇，”“魁地奇！”“我们来啦！”两人煞有其事地看了看天空率先冲向扫帚间，也不在意那盘结的蛛网，兴致勃勃地挑选起飞天扫帚。

　　“这个尾部缺了一半，”“扫帚柄都开裂了啊，”“……”两人沉默着对视了一眼，同时想起了那把好友的新款扫帚的手感，那曼妙的曲线……

　　再看看眼前的这些年久失修的“古董”，唉！

　　但这阻止不了两人对魁地奇运动的热爱，飞速挑了三把稍好的，如同爱人一般护送着离开，遇到慢悠悠，闲庭信步刚到魁地奇球场的厄伏尤卡斯，肉痛地塞了其中一把最好的，一左一右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要好好对待她啊。”弗雷德甚至做作的吸了吸鼻子。

　　“喂喂，不至于吧，不过谢谢你们。”厄伏尤卡斯有些无语，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的扫帚，“听说俄罗斯的那所魔法学校是骑着大树，我一个表姐说的，现在她在那上四年级。”

　　“梅林的胡子！他们是怎么办到的？”“那可真酷！”“怎么都要试一次！”两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下次我问问我表姐。”厄伏尤卡斯点点头，正好这时，霍琦教授来了。

　　这位留着银白头发，金色眼睛的教授披着剪裁利落的斗篷兴冲冲地走过来，高声呼喊着散落在草坪各地的小不点们：“过来集合，孩子们！在我的两边排成两队。”

　　显然，大家也被这连绵不断的雨水憋得不行，快速地排好队，就等教授一声令下就能冲向天空。

　　“下午好，孩子们！”

　　“下午好，霍琦教授！”

　　“好小伙，好姑娘们，想必你们也都憋坏了吧！”霍琦教授用她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扫视了一圈，确认除了艾弗里，威洛克斯这些被家长领回家的孩子到齐后，满意地笑了笑。

　　欢迎来到你们第一堂真正的飞行课！不过我还是要重复一遍，等我的指令才能开始，不然你就会被取消接下来几年的飞行课资格！理论课上够了没？”

　　“上够了，这辈子都不想再上！”韦斯莱兄弟异口同声地回答，他们这副猴急的模样逗笑了所有人上

　　“好，很有精神嘛！那么话不多说，首先，将扫帚放在你的惯用手旁的地下，将手放在扫帚的正上方，集中精神说：‘起’！”

　　一年级学生们认真倾听着，听到指令，纷纷开始尝试，一时间或兴奋或气恼的声音此起彼伏。

　　弗雷德和乔治在教授话音刚落就熟练地开口呼喊，不分伯仲地一次成功，安吉丽娜·约翰逊也紧随其后。

　　厄伏尤卡斯有些生疏地将右手平放在扫帚上方，缓缓开口：“起！”

　　那扫帚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往他手里钻，厄伏尤卡斯有些高兴。

　　“多尝试几次，直到它顺利飞起！不要分心，带点感情！”

　　其他学生也在一次次尝试中顺利将扫帚握在手中。

　　这批学生天赋都不错。

　　霍琦教授记住了那几个一次成功的孩子，继续开口：“接下来，拿到扫帚的同学，我要你们骑上去，抓紧，小心滑下去！

　　“当我吹响哨子时，每个人都用力蹬地，让你们的扫帚飞起来，停在空中一会儿，微微前倾，然后回到地面！”

　　这些在前几堂理论课上都不知道听过几次，每个人都马上变化姿势，等待着教授的哨声。

　　“3，2，1——哔！”短促而激昂的哨声响起，学生们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兴奋，纷纷尝试了起来。

　　先前第一次尝试就成功的几人都顺利地飞了起来。

　　厄伏尤卡斯手心微微出汗，这让他不由得有点担心，他舔了舔嘴唇，动作由生疏逐渐变得熟练。

　　轻微的失重感，就像在太空舱里一样！

　　新奇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他接连尝试了几次，那扫帚就如同最忠诚的猎犬一样，乖顺精准地执行主人的想法。

　　魁地奇确实挺不错的。厄伏尤卡斯逐渐开始转变态度。

　　“韦斯莱先生们！还没到下一步，不许飞那么高！”霍琦教授“哔哔”的吹着哨子，望着那两个早已远去的背影，有些头疼地想起其他教授对两人的评价：

　　聪明，但是顽皮，总是想捣乱。

　　安吉丽娜同厄伏尤卡斯对视了一眼，拉着对方一齐飞过来。她胸有成竹地说：“教授，我想我们可以追上他们。”

　　霍琦教授略一思量，“这不符合规定，但是，”她手一挥，袖口飞扬，指着那两个黑点说道，“我准许！去吧，好孩子们把那两个顽皮鬼抓回来！”

　　“遵命，长官！”两人先是一愣，厄伏尤卡斯心中的慌乱随之退去，笑着开口回答。

　　两人一前一后，如同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追逐着韦斯莱兄弟。

　　空气中略带一些湿意，泥土和青草的气味混合其中，风刮在厄伏尤卡斯脸上，如同在拥抱自己的孩子，他在空中无师自通地翻飞着。

　　就如同鸟一样！厄伏尤卡斯惊叹道，下次可以和安安一起，她会很高兴的！

　　“哈哈，怎么样？是不是很快乐！”安吉丽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身旁是无聊地开始颠一个如同橄榄球一样的红球。

　　“你们——”厄伏尤卡斯下意识地“啊”了一声，随之反应过来，失笑道，“为了拉我下水，这么卖力？还找了安吉丽娜来。”

　　安吉丽娜爽朗地笑着说：“我也只是想看看那个说着不感心趣的，却会借魁地奇书籍的人到底是不好意思还是别的什么。”

　　“我承认，魁地奇确实挺有趣的。”厄伏尤卡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

　　“什么话！”“这叫拓宽爱好！”两人不服气，作势要过来撞厄伏尤卡斯的飞天扫帚。

　　厄伏尤卡斯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

　　“哟呵，不错嘛！”“再来！”

　　为了这两个明显早就熟练掌握飞天扫帚的人将他真的撞下去，厄伏尤卡斯转移话题：“你们那的那是什么，圆形橄榄球？”

　　“你可不许说出去，这是我从角落找到的一个废弃鬼飞球，”“我们可指着这个练习魁地奇呢！”

　　“不能让教授知道。”安吉丽娜强调道。

　　“行。”厄伏尤卡斯和几人拉钩约定，一齐瞒住教授们，保住“火种”。

　　这是他们刚刚给这个球取的名字。

　　“来吧，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看招！”

　　安吉丽娜也加入了战局。

　　几人笑闹着，时间飞速流去，留在原地的霍琦教授教导着留在原地学生。

　　其中有一个孩子仍然无法平稳飞行，已经有些自暴自弃，眼睛一转，状似无意地开口：“哎，他们四个好像在打闹哎！”

　　耳清目明的霍琦教授有些疑惑地顺着望去，发现那四人开始在四十多英尺的地方嬉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举起魔杖指着嗓子：“赶紧过来！你们四个！快点！！”

　　几人顿觉不妙，飞速回到教授身旁，厄伏尤卡斯陪笑道：“怎么了？我和安吉刚刚才抓到他们俩，”他指了指垂头丧气的兄弟俩，“就像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可难抓了！”

　　“唉，失策失策！”“没想到还是被抓回来了！”两人夸张地大呼小叫起来，安吉丽娜暗暗扭了两人一下，让他们不要那么浮夸。

　　霍琦教授看了几人几眼，笑了一声，“去吧！记得还飞天扫帚，别让我抓到你们几个在其他时间偷偷玩儿。”

　　这是不追究的意思。

　　“谢谢您，敬爱仁慈的霍琦教授！”四人乖乖下了扫帚，弗雷德和乔治甚至想行个不伦不类的吻手礼。

　　霍琦教授笑呵呵地拍开两人的手，宣布下课，“下节课见，孩子们！”

　　“再见，霍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