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默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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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欠——”弗雷德和乔治两人勾肩搭背地，挂着两个硕大黝黑的眼圈，跟在一群精神萎靡的格兰芬多队伍里，显得分外和谐。
“该死的黑色星期一。”“我不想早起。”混乱散漫的队伍里不时传来这样的抱怨声。
“要我说不如晚上再上课，那时候我最精神了！”一个被扯着后衣领，双眼无神的褐色头发的小女孩说着。
“可别，你昨天玩到八点钟，就睡得和弯角鼾兽一样。”拖着她的那个面色冷淡，金发碧眼的男生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什么？弯角巷兽？”“…当我没说，我在夸你可爱。”
跟在两人身后的韦斯莱兄弟表情如同吞了一整只□□，互相同情地扫了对方一眼，然后齐齐伸出手，一人扯着对方脸颊往外拉，一人拽住对方耳朵向上扯，被珀西狠狠瞪了一眼，直到查理作势要过来，他们才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嘻嘻哈哈地肩并肩坐在长凳上。
虽然还是逃不过亲哥重重的弹脑门。
而这一切当然被一向针锋相对的斯莱特林看在眼里。
“哦，是那个家族的呢。”
“我就知道，只有他们才会……”
“……”有些人面带鄙夷地高声谈论着，有些人事不关己，自顾自地闭目养神，只在那些人声音过大时才皱着眉，睁开眼睛说了声闭嘴，那些人自然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弗林特知道那是厄伏尤卡斯的朋友，只是面带不解地问厄伏尤卡斯：“他们真的是兄弟？还是亲的那种？为什么我每次见他们都是在互殴啊。”
“…是的，不过我和我弟弟妹妹也没有这样。”厄伏尤卡斯见怪不怪，他对此不做过多评价，毕竟每家兄弟姐妹相处方式都相差甚远。
“妹妹？”虽然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但是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弗林特表情猥琐，搓了搓手指，状似随意地问道，“有照片吗？话说我还没见过你家人的照片呢。”
“好像是，”厄伏尤卡斯瞥了一眼身边眼睛亮晶晶的弗林特，放下手中的报纸，从胸口处的衣服内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的怀表。
怀表表面篆刻着一束颜色各异的凌霄花，精美秀丽，边缘游动着一条同色的小蛇，眼睛处镶嵌着一对红宝石，时不时吐着信子，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弗林特。
厄伏尤卡斯摸了摸小蛇的头，怀表“啪嗒”一声打开了，指了指小蛇尾巴指着的一个符奇异咒，“按这个，照片挺多的。”
说完就把怀表递给弗林特，转过身去继续喝着他那杯一点糖都没放的黑咖啡。
他满心欢喜地接过，也顾不上手里的面包，随手放在自己那份报纸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开始捣鼓。
“哦！是这个对吧，和你长得真像！”弗林特把手中的怀表凑到厄伏尤卡斯眼前，“不过感觉比你大些哎。”
厄伏尤卡斯眼睛往旁边瞅了一眼，眼睛眯了眯，略带笑意地说：“这是我祖母，今年九十四岁了。那张照片是她年轻时候来霍格沃兹三强争霸赛时候找一个画家画的，旁边是我祖父，嗯，斯莱特林。”
“好吧，我再找找。”弗林特虽然有些可惜，但还是兴致满满地继续翻看。
厄伏尤卡斯看完一面，将报纸翻了个面，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杯子，扭头刚想让家养小精灵再送一杯，待会带去课上时，发现了那还在和怀表做斗争的弗林特。
厄伏尤卡斯放下了报纸，歪着头看了眼怀表上那正在用尾巴拍打男人手指的小蛇，心道：按理来说应该看完了呀？
“怎么了？”他一把拿过怀表，发现小蛇已经气愤地钻进怀表里，紧紧闭上了盖子。
“我翻了好久都没……”弗林特欲哭无泪，他只是想看看好兄弟的妹妹长什么样，他又没错！
厄伏尤卡斯叹了口气，“……希望下次卢伊还会理你。”
“你还给那条蛇起了名？”弗林特有些惊奇。
“没啊，据说是一个祖先起的，我也就这么用了。那怀表时间挺长了，不过走针还挺准的。”
“那你能跟我说说你妹妹长什么样，叫什么，喜欢什……”弗林特倒豆子似的问出了一堆问题。
“停！”厄伏尤卡斯有些疑惑，“你想要知道那么多干嘛？”
“嗯…哼，关心一下朋友的家人也不行？”弗林特脑子飞速旋转，眼神上飘，理直气壮地说。
厄伏尤卡斯不可置否，困惑地介绍道：“她叫西丝拉伯……”
砰！话刚一起头，一个瘦瘦高高，眼下一片青黑的拉文克劳猛地推开礼堂的大门，发出了响彻整个礼堂的响声。
“我、我看见，”那个人一口气没喘匀，差点跑背过气去，坐在门边的同学扶了他一把，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兴奋地叫喊，“皮皮鬼！”
“怎么了？你又被弄乱书了还是怎样？”一看就很相熟的朋友笑着问他。
“皮皮鬼一直在黑湖中心…额，游泳，还是、还是倒立的！”
听到这个消息，礼堂忽的一静，随后爆发出几乎掀起屋顶的欢呼声，半数以上的人连早餐都赶不上吃完，就乌泱泱地随着人流去黑湖围观，就连一些年轻的教授都跟着去凑热闹。
厄伏尤卡斯端坐在长凳上，举起那刚刚上来的咖啡，与韦斯莱兄弟遥遥举杯示意。
看着那嬉笑着一同出门的兄弟俩，弗林特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厄伏尤卡斯，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
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幸好我今天没惹过他。
不对。
惹了那条蛇。
完了。马库斯默默背过身去，试图将那雄壮的身子塞到桌子底下，逃避着白发少年的视线。
“你躲什么，又不是你去游。”厄伏尤卡斯抖了抖报纸，扫了一眼那又在吹捧英国魔法部部长的长篇大论，往下一瞅，还是那张肥腻的大脸，不由得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终于放下了报纸，扭头看向那个庞大的鸵鸟，“……反正你这样出去别说你认识我。”
马库斯涨红了脸，蹭的站起身来，直勾勾地瞪着好友，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憋的，飞出嘴唇的龅牙都快顶到厄伏尤卡斯的脸，“开玩笑，我可是魁地奇院队主力，明年就能上任队长。
“有多少姑娘都等着要我签名呢，有我这样的朋友你不应该感恩戴德吗？”
厄伏尤卡斯嘴角抽了抽，并不打算理会那正在自卖自夸，骄傲地就像斗鸡一样的大块头，他们真的不熟谢谢。
正好这时塞德里克走了过来，听见这话，不由得一阵欣喜，眼中满是崇拜地看着弗林特，虚心求教道：“弗林特学长，请问您可以教授我一些魁地奇技巧吗？我明年想加入赫奇帕奇院队！”
本来看见那姜黄色内衬的赫奇帕奇学生，马库斯本想嘲讽几句，听见这充斥着钦慕与热爱的话语，不顾礼仪与恩怨地按住对方肩膀，竟有些感觉眼睛发热。
“额……我是不说错什么话了？”塞德里克有些慌张，看着对方那魁梧的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不，你没错，”弗林特一擤鼻涕，手作势要揩在厄伏尤卡斯昨晚刚洗好的黑袍上，就被一魔杖戳在手背肉上，疼得嗷嗷叫。
“我不会做什么，是一分钟前的话，不过我现在觉得这不一定了。”厄伏尤卡斯阴恻恻地剜了马库斯一眼。
他揣摩着着塞德里克的表情，话题忽地一转，站起身就想走，正义感满满地说：“你们好好聊，我去看看案发现场。维护霍格沃茨校园安全，我辈义不容辞。”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双属于少年的手按住了肩膀，厄伏尤卡斯身体一顿，老老实实地坐下。
他正想喝口咖啡，杯口就被按住了，塞德里克笑眯眯地看着少年心虚的模样，强硬地将一杯南瓜汁放在厄伏尤卡斯身前的桌子上，将那杯咖啡顺手就放在另一张桌子上。
厄伏尤卡斯乖巧地喝完大半杯，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饱嗝，咳了两声，得到塞德里克允许才动作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路小跑出礼堂，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两人沉默了一阵，同时开口说道：“离他远点。”又一顿，恼羞成怒道，“别学我说话！”
“邪恶的毒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愚蠢的饭桶，你除了吃饭还有什么追求？”（异口同声）
“……”一阵难堪的沉默过后，弗林特恢复了平时在别的院前的态度，随意的将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语气深沉率先开口说到：“我知道你来的目的。”
“什么？”塞德里克拧着眉，坐在他对面的空座上，语气生硬地回答。
“不就是不想让厄伏尤卡斯进我们院队嘛！那小子我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一定是个打魁地奇的料！”弗林特扬着头，得意洋洋地说着。
“……你从哪得出这么个结论？尤卡斯对魁地奇可是没什么兴趣的。”
塞德里克险些笑出声，不过他马上摆正表情，严肃地说：“我不希望你们再来往，你会把他教坏的，不，你已经把他教坏了！”
“何以见得？”弗林特双手抱胸，换了个姿势，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问。
“那个…就是那个！”塞德里克语气急切。
“什么？”弗林特存心想逗逗这个“不知死活”的赫奇帕奇新生，故意装傻充愣。
“……诅咒！皮皮鬼那个！”
“然后呢？”
塞德里克原本苍白的脸色有些微微涨红，过了好一阵才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因为紧张变得有些刺耳，说出了自己刚刚的一顿头脑风暴：“就是你教给尤卡斯的吧！
“我看见了，绿色和红色的宝石都少了些，昨晚他们肯定去夜游了，但那些诅咒可是…可是会反噬自己的！我不许……不许你再教他那些东西。”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弗林特总算知道这个新生为什么对他有那么大敌意了，“这个诅咒压根不是我教他的，而是他自己本身就会的呢？这种诅咒家里没点专门的传承一般人也不可能接触的到。
“怎么样，小迪戈里先生，反应过来了吗？”
塞德里克愣住了，他确实是没有考虑这个可能性，眼前的这个平日里脾气暴躁看不起人的斯莱特林三年级生，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愚蠢。
他声音细微，略带歉意地问：“那个，对不起。那么…我能问问尤卡斯家是什么来头吗？”
弗林特抓了抓头发，忽的咧开嘴笑了：“他都不告诉你的东西，为什么我要告诉你呢？”
说完随手拿了个面包就潇洒离去，留下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棕色短发男孩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刚走出礼堂大门，弗林特就被迅速扯了到一边，马库斯看着那个矮他一个头的白发少年和他的一群朋友，故意绷着脸，语气地问：“有事？他可不希望我们再来往呢。”
厄伏尤卡斯一噎，不用弗林特再另外解释就已经明白了大半：“……我会和赛德说清楚的，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没有道歉吗？人情啊……”马库斯可没想到就一场不到三分钟的对话，就能捡到这么大个便宜，略一思考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我要下次魁地奇你来给我加油。”
“就这样？”厄伏尤卡斯有些无语，本来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两人又讨论了一下那天的具体事宜，马库斯才慢悠悠地朝教室荡去。
见此情形，站在旁边的弗雷德朝他的兄弟伸出手，乔治只得愿赌服输，交出三个铜纳特，又拿过埃德蒙早已拿出的草药学作业，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
“字写好看点啊，不然教授会发现的。”埃德蒙还不忘补上一句。
“尤卡斯，你作业借我抄下！”乔治马上转头对向他们走来的厄伏尤卡斯大喊。
他们只见厄伏尤卡斯表情有些怪异，连耳朵都有些微微发红，对这“大逆不道”的要求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那过肩的长发沉思良久，直到埃德蒙喊他去上课才回过神。
天哪，下节可是魔药课，迟到不得被斯内普教授扒了一层皮！
一想到这，厄伏尤卡斯马上拽着埃德蒙朝着魔药学教室狂奔。
他嘴里可还是一大股南瓜味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默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