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离婚了》也喜

4、第 4 章

　　根本没用去找公安，先是吵起来，哪个先打动的手也没人能看清，后来就开始变成了一群人在打架。

　　叶家的几个兄弟铁了心得要给王兴河点教训，王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最后医院的护士报了案。

　　“散开散开，这是哪里知道吗？”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两拨人瞬间各自退开，安静下来。

　　叶白白躺在被撞得歪七扭八的病床上，挂吊瓶的架子也倒了，血管里的针被扯掉。

　　她低垂着头，青青紫紫铺了满了肿胀的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手背上鲜艳的红。

　　为首的那个先开了口，“什么个情况，知道这是哪里吗？”

　　屋里静极了，刚刚还在叫嚷着挥动拳头得的十几人全安静下来。

　　来了四个公安，只这一身衣服就震慑住了这一屋子的人。

　　叶白白轻轻啜泣的声音在安静的氛围里格外明显，即使她没抬头也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的手是真的在抖，还是太过紧张了，是自己的幻觉。

　　她想要抓住点什么，要做点什么。

　　叶白白捏着手下的床单，抬起头看着说话的那人，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透着威严。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没关系，只要够惨就好了。

　　叶白白的声音带着哭腔，“公安同志，我叫叶白白，今年二十岁，刚嫁给王兴河还没三个月，他就把我打成了这个样子，就是他！”

　　叶白白抬手指着站在最后面的的王兴河，声声泣血，句句戳心。

　　“我嫁到他们王家一天不敢懈怠，伺候公婆，洗衣做饭，安分守己，没一点对不起他的，昨天晚上轮到大嫂二嫂做饭，我说我不舒服就不去帮忙了，吃完我去刷锅洗碗，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揍成了这样。”

　　没有歇斯底里的吵闹，就顶着一张青青紫紫的脸，一双眼睛黯淡着，带着绝望，直直的看着角落的王兴河。

　　说到这里她像是体力不支，闭着眼睛靠回床上，“我太晕了。”

　　缓了缓才继续道：“我娘家人听说了之后送我来医院，看到我这个样子，公安同志，如果是你的女儿或者姐妹，被打成这样，你能冷静吗？”

　　叶白白是真的晕，她想快点说完，根本没想听他们的回答，继续道：“我家里人只是想给我要个说法，想要一个道歉，他们不仅不肯，还和我家里人动手。”

　　“你胡咧咧。”王母越听越不对劲，这是要把所有错都扣到他们王家头上，她声音尖利。

　　“你要是没错，我们家兴河能打你，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就该打。他怎么不打别人啊。”

　　“对啊，他怎么不打别人呢，他怎么就对每一个人都那么好，唯独对我恶语相向，拳打脚踢。我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媳妇都能下那么重的手。”

　　叶白白看着天花板，和王婆高亢的声音比起来，她的声音又轻又低，但是每一句都带着她的心酸和绝望，沉甸甸的压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这是她过去三十七年都没想明白的事，在今天，她觉得可以结束了。

　　她突然笑起来，声音刺耳，所有人都看着他，看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呢？”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王兴河，你说为什么呢？你昨天差一点就杀死我了，我才二十岁，嫁给你还没三个月，你好狠的心，不对！你根本没有心。”

　　她低低的重复着“你没有心。”

　　蒋明志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在这种落后的小县城里，能做到不哭不闹，表达清晰，已经很难了，她的情绪还带动着他，明明她的脸肿得看不出表情，但是通过她的眼神和语气，都能让人感受到她得绝望和无助，他干公安十多年了，都能被带进去，更别说他后面跟着的三个生瓜蛋子。

　　“行了，都别嚷嚷了，这是医院，都安静点，还有其他病人呢。参与打架的都去公安局，录个笔录,叶白白你先养着，等好点之后再去公安局。”

　　一说去公安局，王家人彻底慌了，尤其是叶白白刚才那一通说，有脑子的人都能分出来对王兴河不利。

　　王父在后面戳了戳王母的后腰，戳出来一阵哭喊，“夫妻吵架在所难免的，怎么还去公安局呢，人不是没事吗，兴河，快去给白白道歉，你个死小子，下那么重的手。”

　　蒋明志脑子一听这声音就一抽一抽的疼，他看了一眼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的叶白白。

　　“再嚷嚷全去，都说了医院医院！”他抬手虚点几个衣服拧巴着的，一看就是刚打完架的男人，“你们几个。”

　　“小路你们三把他们几个带走，我去找那个报警的了解一下情况。”

　　他对着门外挤的满满当当的人喊道，“别聚着了，该在哪的都去哪。”

　　屋外屋里乱成一锅粥，叶父叮嘱叶家兄弟，“到那里好好和公安同志说，白白都说的很清楚了。”

　　叶大哥点点，“我知道了爹。”

　　叶父重点看着叶文湖，“听你哥的，少说少做。”

　　叶文湖也绷着一张脸点点头，“我晓得。

　　王家那边就不太好了，王母哪个都想护，又一个都护不出来，朝老头子哭道：“他爹，你想想办法啊。”

　　王父也焦急，怎么护，怎么看都是他家不占理，老三如果进去了，他还有两个儿子。这老三媳妇也真是，打两下就这样了，忒不懂事。

　　叶母靠在床边，给叶白白擦她手上慢慢干掉的血迹，她心里揪着，不敢看那张青青紫紫的脸。

　　整个屋子乱哄哄，她什么都做不了，只好一遍又一遍的擦着那只手。

　　“大娘，大娘。”

　　叶母抬头看到站在床边，年纪看起来就和她家老三差不多的公安，匆忙站起来，“咋啦，公安同志。”

　　“没事没事，你坐就行，你要不去喊下医生，我看叶同志这情况还是问问医生比较好。”

　　叶母听他那么说，下意识去找自家老头子，她不知道去哪找。

　　路风修一看她的反应大概明白她想的什么了，看着躺在病床上，没知没觉的人，突然没来由的可怜起来。

　　“我去给你喊，你先坐着吧。”

　　他心想这次如果离不了婚，这姑娘后半辈子的苦才刚刚开始。

　　他先跑去把医生找来，把多余无关人员该是哪里的撵到哪里，和蒋队汇合会后，和另外两个同伴把叶家王家七个人男人带去公安局，折腾完都快两点了，才腾出空来去食堂吃口饭。

　　吃完饭本来要回办公室的，他脚步一拐去了调解大厅，在门口就碰上了叶家和王家的两拨人，他就听见蒋队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就不像现在这么简单了。”

　　“是是是，多亏了您蒋队。”

　　“回去好好道个歉，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嫁给你，要好好珍惜。”

　　王父啪啪拍王兴河的背，“我回去就揍他，劳您费心了。”

　　“行了，赶紧回去吧。”

　　路风修站在旁边不吱声，等人走远了，“怎么放了？”

　　“他们认错态度很好，清官难断家事，也不好管太多。”

　　“她都被打成那样了！”

　　“小路，这种事情多着呢，今天报案是说他们两家有矛盾，发生了争执，没有人受伤，那姑娘受伤的事，是他们两口子的事，要她来报案才行。”

　　蒋明志看着那张年轻又不服气的脸，叹道：“如果能彻底闹掰还行，闹不掰，现在闹的多大，以后夫妻两个隔阂越深，受委屈的还是女方。这两口子过日子，睁一只眼闭一只才能和睦。”

　　路风修戳在门口，想起来的都是那双眼，含着眼泪，绝望的，不屈的。

　　“回去吧，还有其他事。”

　　叶白白到了傍晚才彻底清醒过来，叶母坐在床边陪着。

　　她先是看了好一会儿她娘，才开口。

　　“娘，我渴了。”

　　“哎，你醒了，你嫂子送来了点小米粥，应该还热乎。”

　　叶母慢慢把叶白白扶起来，背后垫个枕头，让她半靠着能舒服点。

　　“我爹他们怎么样了。”

　　叶母看着她欲言又止。

　　叶白白当作没看到，“我先吃点东西吧，饿了，你不是说我嫂子送小米粥来了吗。”

　　叶母把篮子拿过来，给她把咸菜和碗放到床头小桌上。

　　“咱家这会儿还有小米啊。”

　　叶白白是真饿了，她的身体开始缓过劲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皮是不疼的，疼的地方太多了，张嘴喝粥都扯的她头皮发麻。

　　“你嫂子去她娘家拿的，说给你好好补一补。”

　　“我嫂子对我真好，我好了给芳芳做双鞋子。”

　　叶白白举着碗往她娘嘴边放，“你喝点，我喝不了那么多。”

　　叶母推着碗，“我不饿呢，你喝，吃饱才能快点好。”

　　“快点，我胳膊疼。”

　　叶白白很久没撒过娇了，在她娘跟前她说话自然而然的带了点娇气，“快点呀。”

　　叶母囫囵的喝了一口，又把碗推到叶白白嘴边。

　　“你爹你哥他们都回去了。”第一句话说出来后面的就容易了。

　　“明天兴河来接你，让你哥和你一起回家。”

　　叶白白低头喝碗里的粥，闷声问：“我家不就在那里吗，他接我回哪门子家？”

　　“白白，你爹说了，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一辈子哪家不是磕磕绊绊过来的。”

　　她把碗“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不甘的说：“那他打我就白打了？”

　　叶母看着桌上溅出来的小米，埋怨道：“你这孩子，统共就这么点。”

　　“娘！”

　　“那你还想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