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花深处不知归》肖老师

84、姬十一娘

　　见你都已经拿出令牌来“胁迫”了，县令也不好再推诿，只说道：“行！既然使者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那定有皇后做事的道理。吾等对皇后的判断向来信任，只望使者在红姨完成任务后，能如约将人送回狱中！”
　　“定不负县令所托！”你应承道。
　　县令得到你的承诺后，便对着一边给你们斟茶的捕快说道：“你带两位使者去牢房！把红姨放出来！”
　　“是！”接到指令的捕快说道：“两位这边请！”捕快伸出手给你们指明方向。
　　你和李知欢跟随捕快来到牢房，看到狱中有许多女囚，有几个面孔还甚是熟悉，仔细回想才忆起，那几个同样也是之前在春风十里找营生的女子，你不禁向捕快疑惑发问：“狱中为何囚禁着如此多的姑娘？”
　　捕快答道：“禀使者，这些都是之前春风十里女尸案的嫌疑人！”
　　“这么多？”你惊讶道。
　　捕快只说道：“毕竟春风十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杀害那名女子的凶手，大人说且先关着吧！”
　　你“哦～”了一声，心里却在想，恐怕自己不止要解决圣莲教的事情，还得把女尸案的真相挖出来才能安心离开盛都了……
　　在穿过一条漆黑的甬道后，你们才来到红姨的牢门前，捕快让狱卒打开红姨的牢门后，开口道：“红姨！皇后娘娘特命你协助这两位使者办案，你可以离开了！”
　　你躲在李知欢身后，生怕红姨瞧见你这张脸又会说出什么意料之外的话语。你用李知欢的肩膀遮挡住自己的脸庞，观察牢狱中的红姨，只见她缓缓转过身后，蓬头垢面的模样与曾经在春风十里风光的样子真是大相径庭。
　　在听到捕快的话语后，红姨徐徐开口道：“使者？办什么案？我都跟你们说了人不是我杀的！”
　　她怒吼完，才看向李知欢。当她看见李知欢那张熟悉的面孔时，欣喜若狂地问道：“小黑？！你是小黑吗？”
　　看到红姨如今这幅落魄的样子，你心疼不已。
　　李知欢迎上前，将蹲坐在地上的红姨扶起来，说道：“是我！皇后娘娘特命使臣与我来调查一桩案子，现在我们就是来救你出去的！”
　　听完李知欢的话，红姨偷偷把目光投到了躲在他身后的你身上，愣是把她吓得往后退了半步，一个踉跄没站稳，再次摔坐到地上。
　　她嘴里嘟囔着：“有鬼…有鬼…”
　　李知欢赶紧出来解围，说道：“红姨你别害怕，她只是长得与陈最相像，她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
　　红姨听罢，声音仍旧颤抖着问道：“真…真的吗？”
　　李知欢向她点点头。
　　于此，红姨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走到你身边上下打量，你被她的目光看得很是不自在，便开口说道：“红姨，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再说吧！”
　　说完你便示意捕快带你们出去。你心虚地不敢回头，只一味地向前走。
　　红姨路过牢里其他女孩的牢房前，心疼地安慰道：“姑娘们，别怕…妈妈会救你们出去的！”
　　那几个女孩早就已经麻木了，只埋怨道：“妈妈你当初要是答应了圣莲教，咱们也就不用遭这种罪了！”
　　圣莲教？没想到春风十里真的跟圣莲教有瓜葛！
　　红姨内疚地说道：“这种违背底线的事情，妈妈做不到，如果当初被圣莲教教徒带过来的人是你们，你们还希望妈妈答应他们吗…”
　　经红姨这么一说，这些女孩纷纷陷入了沉默…
　　捕快催促道：“好了！别啰里八嗦的，赶紧出去！”
　　等离开牢房后，你一定要向红姨一五一十地打听清楚，这些女孩口中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红姨被捕快拉扯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幸好你及时扶住了她，说道：“没事吧？”
　　红姨摇了摇头，回应道：“没事…”
　　听到这你赶紧松开手，继续向前走去。
　　“像！实在是太像了…连声音都那么像！”红姨跟在你身后，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惊叹道。
　　等到离开牢狱后，你们把红姨接回了春风十里。红姨一走进客栈，便与掌柜打了个照面。
　　掌柜尴尬地看着红姨，说道：“红…红姨，你回来了。”
　　红姨感慨万千地说道：“没想到你才接手了这家店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经把这里整得有模有样了…”
　　掌柜不好意思地说道：“红姨，我知道这家店是你几十年的心血，但事已至此，您也不要怪我了。”
　　红姨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小伙子，我从未怪过你，甚至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把这里盘下，指不定这里就成了圣莲教的据点了！那我这几十年的心血才算是白费了，你把这儿…打理得挺好的…”
　　掌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虽然在下不知道圣莲教究竟犯了什么事儿，但红姨属实谬赞了，在下先给您安排个房间吧！”随后他对着一名店小二喊道：“把红姨带到溪暮阁对面的回舟阁去！”
　　“好嘞！”店小二热情地上前招呼道。
　　回到客房以后，你让红姨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梳洗，随后你们三人便聚集到溪暮阁。
　　红姨首先发问道：“皇后娘娘让你们来调查的，究竟是什么大案子？妾身又有什么能帮上两位大人的？”
　　“红姨不必如此见外，喊我小黑或者李知欢都可以，至于这位使者…你喊她‘最姑娘’便好。”李知欢介绍道。
　　“最姑娘？你倒是舍得用这个名字称呼其他女人。”红姨冷笑一声，说道：“这丫头去的突然，可怜我把她当半个女儿看待，居然要老娘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小没良心的……”
　　说着说着，红姨的眼眶红了。
　　你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说道：“红姨你想喊我什么都可以，你把我当作你那去了的半大闺女也没关系！”
　　红姨抬眼看了看你，说道：“行了！少在这跟妾身套近乎，快说说你们把我救出来，到底所为何事？”
　　你与李知欢对视一眼，示意让他解释。
　　李知欢收到指令后，问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次奉皇后娘娘口谕，就是来调查圣莲教的。方才在衙门的牢狱之中，我们听见你和那些姑娘的对话中提到过‘圣莲教’，要不你先给我们简单说说，春风十里跟圣莲教有什么冲突？”
　　红姨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说道：“圣莲教的事情终究是传到洛都去了吗？我本想着山高皇帝远，此事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这下有救了…姑娘们终于有救了！”
　　你不想给红姨太高的期待，便打断道：“红姨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此事目前还没有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后让我们来调查此事也只能秘密进行，最后能不能成也都是未知数！你还是赶紧把事情的经过说一说吧！”
　　红姨被浇了一盆冷水，有些气馁地叹气道：“圣莲教在盛都兴起一事，大概是在一年半以前，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在陈最死后几个月内才渐渐有了名气。圣莲教用来给人们洗脑的说辞，便是成为圣莲教徒能求得永生，逃避时光的枷锁，而入教的条件便是上缴一名少女。那些条件较好的女子，会被圣莲教留下祭天，而条件差些的则会被教徒享用完后卖入娼馆！一年前，就有几个自称是教徒的人带了一批无辜的女孩来到春风十里，说是要卖给我，我瞧那些女孩一个个都实非心甘情愿，便以春风十里的姑娘都得是自愿进来的理由，拒绝了圣莲教。本以为这件事会就这么过去，直到……”
　　“直到什么？”若是你猜得没错，后面的事情应该就跟女尸案有关了。
　　“直到我在路边救了一名姓姬的女孩，我看着她坚韧的眼神就想起了死去的陈最，而她也愿意到春风十里来，于是我便好心收留了她。她告诉我说，她在家排行十一，因此我便给她起名姬十一娘。起初我觉得她年纪尚浅、不宜接客，便留她一直在春风十里住着，谁知她竟是个白眼狼，趁我不注意偷走了春风十里的房契！”红姨越说越生气，狠狠把手往桌上砸去。
　　李知欢问道：“事情应该还没结束吧？否则你和春风十里的姑娘们怎么会都进了牢房？”
　　红姨怒不可遏，继续说道：“当然还没结束！这个姬十一娘日日夜夜在春风十里转悠，她不知在何时，偷偷将一具无名女尸埋到了水井旁的灌木丛中！”
　　说着说着，红姨便站起身来，走向窗边。你和李知欢也跟了过去。
　　红姨指着水井旁的灌木丛，说道：“就是那儿！后来便有人告发我们草菅人命、埋尸后院，官府将春风十里所有人都列为嫌疑人关押了起来，我们也因此锒铛入狱，直至今日也还没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随后她又坐回原位，继续说道：“再接下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姬十一娘把房契交到了圣莲教教主手里，求得成为教徒的资格，而圣莲教也将春风十里公开卖给了如今的掌柜。”
　　“所以…你觉得是谁告发了灌木丛中藏有女尸的事情？”你问道。
　　红姨不屑一笑，嘲笑道：“除了姬十一娘那个白眼狼以外，还会有谁？要我说凶手八成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