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花深处不知归》肖老师

132、狸猫换太子

　　“皇上…盒…盒子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张若水惊恐万分地说道。
　　李玄清眯了眯眼，看不清盒子里的东西，便吩咐道：“来人，把盒子里的东西取出来！”
　　那个把木盒带进行宫的侍卫走上前，从木盒中拿出一张纸条，呈到了李玄清面前。
　　“把上面的内容念给朕听。”
　　侍卫接到旨意后，打开纸条，将上面所写的内容念了出来：“当初协助公主逃跑的就是这个人吧？如今我把她当礼物送回给你们，喜欢吗？”
　　李玄清听完，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往地上摔去，酒杯瞬间在地板摔成碎片！
　　你不知道对赵双喜狠下杀手的是杨怀让还是杨佑宁，但赵双喜说到底都是与你一脉相承的亲人，即便你与她并不相熟，她的死还是让你痛心疾首！
　　你对海心是否为源朝细作一事，尚且还有顾虑，所以一直在犹豫是否要戳穿李胤昌并非海心之子，可如今源朝的所作所为，似乎都在逼你作出决定。
　　“皇兄，念儿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你最终还是决定将此事说出来。
　　李玄清瞥了你一眼，说道：“都什么时候了，想说就说！”
　　你来到李玄清跟前，跪下说道：“念儿斗胆，质疑皇兄三个月前处置诚嫔之事有失偏颇。”
　　张若水从恐慌的情绪中脱离出来，随后惊讶地站起身来，呆呆地看着你，像是不敢相信你要替她找回公道。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三皇子并非沁妃所生，而是诚嫔所生吗？简直是荒唐！朕断案当日，你不也是站在沁妃那头的吗？为何今日又要将此事重提？”李玄清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问道。
　　你低着头说道：“因为念儿确实找到了能证明三皇子李胤昌为诚嫔所生的证据！”
　　李玄清不明就里地问道：“李念，你可知道赵双喜是我朝大功臣，在源朝传递了多少重要情报回来？朕以为你要说的事情与她有关，却没想到你只是想帮诚嫔翻案？”
　　“请先听臣妹说完，等臣妹说完，皇兄再来定夺此事究竟与喜儿姐姐有无关系！”你内心忐忑地说道。
　　李玄清沉默了半晌，你就这么静静地跪在原地，等待他的发落。
　　对于帝王来说，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下过的旨意是最不容置疑的，如今你却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错了，要不是因为你有“公主”这层身份，估计早已经是具冰冷的尸体了……
　　气氛一度陷入焦灼，张若水不忍看你一个人跪在地上，便一同跪到了你身边，说道：“皇上，此事虽因臣妾而起，可今夜臣妾还是希望您能听公主一言。”
　　海心这下也站不住了，她也一并跪到了你身边，说道：“皇上，臣妾不知姐姐为何要突然向着诚嫔说话，可是臣妾打心底还是心疼姐姐的，请皇上千万不要责罚姐姐！”
　　说罢，她拉着你的手说道：“姐姐，你就跟皇上认个错，咱们就当这件事过去了，好吗？”
　　你知道海心在这这时候跳出来替你说话，并不是真的想替你求情，而是害怕你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李玄清以为海心出面，你至少会低个头，认个错，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可他没想到的是，你已经铁了心要把这件事挖出来。
　　你坚持不认错，说道：“还请皇兄听我一言！”
　　“你！”李玄清气地又拿起一个酒杯，想往你身上扔。
　　这时，张太后终于站出来拦道：“皇帝！”
　　被张龄这么一喝，李玄清才勉强保持住冷静。
　　“你是真不怕让人看笑话是吗？说到底，嘉禾公主也是你的妹妹！是先帝唯一的女儿，你方才是想干什么？！”张龄看在你是替张若水出面的份上，竟然难得的与你站在一条战线上。
　　张龄巴不得你能给张若水举证，于是无视李玄清的脸色，高高在上地对你说道：“公主若坚持推翻皇帝之前的判断，便拿出更有利的证明，若哀家觉得你在信口雌黄，别说皇帝饶不了你，哀家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听明白了吗？”
　　“念儿遵命！”你信誓旦旦地说道。
　　随后，你向台下的桑倚吩咐道：“桑倚，去把林太医与当年给诚嫔接生的稳婆请过来！”
　　桑倚利索地应道：“是！”
　　李玄清咬牙切齿地问道：“李念，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什么时候把这两个人带到行宫来的？还是说你早就打算好要在宴席上对朕发难？”
　　“皇兄请少安毋躁！”你尽可能去平复李玄清的心情，说道。
　　不一会儿，林雍和稳婆就都进了行宫，海心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等他们两人来到你面前后，你才正式向李玄清解释起这件事的缘由：“皇兄，那日念儿回府后一直在想，诚嫔究竟是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和沁妃争夺三皇子，若是皇兄因怜悯信了诚嫔娘娘，那么此事对她当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可皇兄是何等明事理之人，怎会因为妃嫔一两句耳边风，就罔顾事实真相呢？况且最终的结果也是惨淡收场，诚嫔被降了位份，还被禁足三月，若告诉念儿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夺子之争，念儿是绝对不信的。这件事让念儿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桑倚随口说的一句‘为母则刚’，这才让我意识到，或许正因为整件事都没有计划，只是一味地往前冲，才更能突显诚嫔认定了三皇子是她的孩子！于是念儿二进宫，就为了从诚嫔口中了解到三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这部分内容，就由诚嫔亲自向您诉说吧！”
　　张若水突然被你提及，还有些猝不及防，但为了孩子，她很快冷静下来，说道：“三年前，臣妾生产时，就是眼前这位稳婆替臣妾接生的。”
　　“回禀皇上，正是奴婢！”稳婆瑟瑟发抖道。
　　“所以呢？”李玄清不耐烦地问道。
　　稳婆说道：“奴婢当年给诚嫔娘娘接生时，曾因没有抓稳剪子，在给娘娘和小皇子剪脐带的时候，不小心在小皇子的腿上留下了刀疤，可当时娘娘并未怪罪奴婢，还依例给了奴婢赏钱，所以奴婢至今都对诚嫔娘娘感到万分感激！”
　　“是的，这件事臣妾记得十分深刻，而且臣妾是在没有任何人提过三皇子腿上有刀疤时，向公主诉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因此也不可能存在提前串供的可能性。”张若水激动万分地说道。
　　皮球又踢回给你了，于是你接着说道：“林太医在三皇子落水后，曾为他检查过周身的伤势，在三皇子的腿部发现了那道伤疤，也就是说林太医能为诚嫔的证词作保！”
　　海心这下慌了，她连忙说道：“可…可那日胤昌落水后，诚嫔是先把他带回了佑宁宫，说不定…说不定那时她就已经看到了三皇子身上的伤疤，才会用这件事大做文章！”
　　你反驳道：“海心你忘了吗？那日你的宫女可是亲口所说，她当日只给三皇子换了上衣，诚嫔就已经看见他左手臂上的胎记了，于是裤子都还没来得及换，就拉着三皇子从佑宁宫离开了，又何来的看见那道伤疤，还拿来做文章呢？”
　　李玄清这下算是彻底对海心失去了信任，他问道：“沁妃，你如实告诉朕，胤昌到底是谁的孩子？”
　　“臣妾…臣妾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当时一位面生的嬷嬷把孩子抱回给臣妾时，就说诚嫔的孩子落水了，皇上顾不得看臣妾的孩子，于是就把孩子送回来了！臣妾从未疑心过，那不是臣妾的亲生孩子…”海心面露难色道。
　　“面生的嬷嬷？”你疑惑道。
　　李玄清看你一副疑惑的样子，便问道：“念儿是又想到了什么吗？”
　　你试图把事情串联起来，说道：“念儿确实还有一件事未曾向皇兄禀明，当初念儿被俘虏到源朝做人质时，曾亲耳听杨怀让说过，宫中尚有其余的源朝细作，念儿在怀疑…会不会就是那个嬷嬷？”
　　随后你对海心的怀疑更深了一些，你扭过头向她发难道：“你说那位嬷嬷把三皇子交给了你，如果她真是源朝细作，为何还特意把一个龙嗣调包交给了你，这也太奇怪了吧？”
　　海心连忙撇清关系，说道：“臣妾知错了…臣妾这就把当年的事情如实相告！生育完孩子的当晚，臣妾在屋内听闻皇上传召两位皇子过去，便让奶妈把孩子抱走了，可才走没多久，臣妾担心孩子夜里会着凉，便连忙带着几件衣物追了出去，恰好看见有个面生的嬷嬷将臣妾的孩子和奶妈都推进了御花园的池子里，这时三皇子和抱着他的奶妈也经过了御花园，眼看着她杀了那个奶妈后又想对三皇子下手，臣妾便壮起胆子拿着手里的衣物绕到那个歹人身后，将其勒死了！臣妾看着尚在襁褓中的三皇子，再看到湖面上漂着自己孩子的尸首，心一横便让宫人将现场的尸首都处理了，并将两个奶妈的尸首调换过来，谎称死的是诚嫔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