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宗室女到女帝》净雅

33、第三十二章

　　砚台还好，没人要带砚台，镇纸也没人要带，而这两件东西，最贵！少则几两多则上千两都有。

　　笔不能买最差的，至少也得是较好的兼毫毛笔，书写、绘画都能用！但那一支最少五两银子，且最多也只能用两个月，因为他们用起来太费了！唐婉买了九支，四十五两银子。

　　粗略一算，她今天已经花了两百多两银子，这才是她真正管账的第一天啊！就快把钱花完了，之后四个月该怎么办？

　　这也怪唐婉心疼银子了，实在是银子花起来也太快了！

　　到了百艺坊，唐婉粗粗逛了几家店铺，那脸色就刷白刷白的！十品符纸一沓五百张，售价十块下品灵石；一盒十品符墨，可绘一沓符纸，售价二十块下品灵石；这就是三十块下品灵石。

　　幸亏符笔不需要买，唐铸自己有。但只是符纸、符墨，唐婉就买不起！但是唐婉不愿放弃，因为一打十二张十品符篆，售价最低一块下品灵石。

　　这就意味着，唐铸只要成功绘制出三百六十张以上符篆，就可以赚灵石了。而唐铸是九品符师，绘制任意一种十品符篆都有八成以上的成功率！若是熟悉的符篆，更是九成以上的成功率！

　　且他绘制一沓十品符篆，只需要十天时间！也就是说，最多十天时间，唐铸就能把本钱赚回来，且能挣三块以上下品灵石，也就是三百两以上的银子！

　　唐婉算了一下账，狠狠的心动了！

　　唐锈对着唐铸示意，让他去劝劝四娘子，四娘子眼看都打算变卖自身修行资源，来买符纸符墨了。

　　但是真不用这样！他们再怎么穷，这点灵石还是不缺的。毕竟，他们又不是四娘子这种突然筑基，没有半点筑基底蕴的修士。

　　唐铸不为所动，反而还摁住了唐锈，不让他去劝四娘子。唐锈挣脱不开，不等他出言提醒，唐婉就已经把自己身上，除了灵蜜之外的修仙资源，全给卖了！换了三十二块下品灵石，买了一沓十品符纸、一盒十品符墨。

　　事成定局，唐铸才放开唐锈。唐锈顾不上质问唐铸，而是赶紧出门，追上去安慰唐婉：“四娘子，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您已经是筑基期修士，等回了家，族里肯定会给您配九品修仙资源。这些十品资源，您就当是用完了，别伤心。”

　　唐婉诧异的看了眼唐锈，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笑了笑：“我没有舍不得这些东西的意思，况且这些也确实跟不上我的修行了。我只不过是有些感慨而已，原以为会不舍，但真正失去后，更多的却是轻松。”

　　“嗯？”唐锈霎时呆住了，他身后的唐铸走过来，道：“那些东西并不如何珍贵，都是族里按月发放的。唯一算得上是旧物的，也就只有那两套十品法衣、一个十品灵种袋了。

　　但是法衣作为贴身之物，也标记着族徽，不能卖出去，容易惹来流言蜚语。因而，能卖出去的也就只有灵种袋了。但那个灵种袋已是旧物，且只是十品下等，早就该换了，只是四娘子不愿而已。”

　　唐婉点头，轻声说：“母亲、二姐都曾劝过我，授艺老师也曾提醒我，只是我总不愿意换掉它。今日，借此机会，换掉它其实也好。便算作是我彻底告别过去，迎接新生的仪式吧！”

　　哪有告别过去的仪式，是卖了从前的随身法器的？说到底还是缺灵石！但唐婉都这样说了，唐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点点头，这件事便算是过去了。

　　三人出了百艺坊，唐婉寻了一家钱庄，把灵石兑换成银两，找药材行购置了一批基础药材，这才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眼看已近午时，只怕来不及做饭，唐婉便买了些饭菜带回去。果不其然，他们都已经收拾好，就等着唐婉他们回去开饭了。

　　族人们吃过后，拿着唐婉分给他们都笔墨纸，结伴去了侧座房，读书去了。那里已经被他们收拾了出来，布置成了学室，正适合读书。

　　唐铸拿着唐婉给的符纸符墨，赶紧回去绘符去了。早一点绘完，他们也能早一点见到回头钱。不然再这么花下去，他都怕钱这个字，早晚成四娘子的心魔！

　　唐锈则是带着草药，去布置自己的医舍去了。等布置完了，他还得想办法，在这内官街打出自己的名声，招揽病人，尽早开始挣钱。

　　唐婉则是带着三个族修，请森公公身边的一个小内侍，代为引路，请了相熟的厨娘、浆洗婆子、车夫等五六个杂役。

　　这都是在内官街住着的平民，大多都是宦官的家里人。因着宦官修行的心法原因，哪怕是元婴期以上，都无法恢复生育能力，故而喜认义子义女，以养老以及扩展势力。

　　虽然能在内官街置房的都是七品以上内官，但房子售出，只要还有人继承，那内官监也不会强行收回房子。久而久之，内官街便聚集了诸多平民。

　　他们住在内官街，名声不佳，难以在外谋生，便依附于内官谋求生计。有天赋、有能力、有才华者，能为官为吏；姿容出众者，甚至能入宫为妃、为君；但也有什么都不会的平庸之人。

　　唐婉找的，便是这样的人，依据工种不同，工钱也不一样。但好处在于，她不用包住、只要包中午一顿饭就好。当然，现在正处于年节，工钱比平日稍高，但也还是可以接受。

　　有了熟悉内官街的仆役，她再不用跑外面买东买西了。所需之物，无论是日常生活所需，还是科举之用，亦或是修行资源，都可以在内官街买到。且价格公道，质量、数量都不缺。

　　这就很方便了，不然隔三差五就往外面跑一趟，一跑就是一晌，很影响她备考的！而且，住在内官街，很大程度避免了许多无谓的应酬。省钱省时省力省心！

　　就冲这，本来还觉得住的地方，比不上客栈上房的唐钳，很快就真香了。在发觉森公公也就是面相不佳、气质阴森了些，其实只要不闹出大动静吵到他，平素还是很好相处的之后，其他举人也都真香了。

　　正月十一日晚，吃过晚饭后，唐铸拿出了他绘制的成品符篆。为了赚更多灵石，他绘制的是十品上等十里符。是七品符篆千里符的简略弱化版，使用它可在任意十里范围内，瞬息而至！

　　当然了，这种十里符因为品阶问题，只能用来逃跑、快速脱身，不能用来突破阵法、禁制！但用的好了，也可以多条命！

　　这也是许多散修、衙门捕快、探子等类似的人，格外钟情的一类符篆。与之相提并论的，还有金钟符、遁地符之类的保命符篆，皆是价格昂贵的畅销符篆。

　　寻常一打十品上等符篆，售价都是三块下品灵石，但是这类保命符篆，一打五块下品灵石起卖！若是某些偏远、道法不昌之地，一张灵符卖一块下品灵石都不稀罕。

　　不过与价格相对的，是绘制难度！就算是唐铸这个九品符师，绘制这种十品符篆，成功率也只有可怜的六成而已。

　　不过，唐婉已经很满足了！

　　一沓五百张，六成成功率，也就是绘制出了三百张，一共二十五打，每打售价五块下品灵石，共可得一百二十五块下品灵石！暴利啊！

　　除了唐铸外，唐锈这几日，也开张了。虽然都是经杂役介绍来的内官街平民，没什么钱财的贫困户。但是诊费加药费，刨除药材本金后，利润还是足以维持一日三餐。

　　这让唐婉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果然，人还是得有一技之长的好，这样到哪都不会饿死。而有了这笔钱，她也就能安心的备考了。

　　说不定，朝考之后，唐铸还能攒出一个院子呢？若真是如此的话，他们下次来，也就不必再到处租房子了。

　　不过，正当唐婉准备拿着十里符，去内官街的内部坊市售卖时，却被唐婉拦住了。

　　“四娘子，你先等等！”唐铸拦下唐婉，把她摁在座位上，提了茶壶给她倒了杯水，打算给她算一笔账！

　　“怎么了？”唐婉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拦着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难道不是赶紧卖了灵符，再买符纸符墨，持续绘符卖符吗？

　　“你先别急着去卖灵符，我得跟你先算笔账！”唐铸并不急，现在已是酉时末，天都已经黑了，再等会儿，到了戌时内官街就该净街，执行宵禁了。

　　也就是说，哪怕唐婉再急，今天也是卖不出去的，出去了就大概率回不来，得去东厂赎她。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留下听自己算账吧！

　　“你如果是去内官街售卖，只能以一打五块下品灵石的价格售卖，得利一百二十五块下品灵石。”唐铸慢悠悠的说，他下午绘完符篆，已经提前去内官街坊市探过路了，这会儿说起来，自是信手拈来。

　　“因为内官街店铺的收购价、售价皆是固定的！若是你自己摆摊售卖，也依然是只能以这个价格出售，并搭上一块下品灵石的摆摊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