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之建国后的懒鬼一家》微易

5、冬日

　　婆媳俩人说到这不再多提，抱着稻草回厨房烧火，吴翠翠又把草帘子盖好，省的下雪阴湿了稻草。
　　姚诚意到厨房喝热水听到自己娘和奶奶说的话，“小桃上山了？”
　　“嗯，刚才下山了。”
　　姚诚意手使劲一拍桌子，“太过分了，小桃上山居然不叫我，我找她去！”
　　“你给我回来，该吃饭了，你去找她干嘛？明天再说，没看见雪又下起来了？回屋去，你这孩子，吃肉吃上瘾了！”自己孩子怎么想的当娘的还能不知道，去年冬天鸟肉没怎么断过，现在准是又馋肉了。
　　被自己娘看着，姚诚意委委屈屈的回了屋，又找自己爷爷吐槽小堂妹不讲义气。
　　五爷爷听了半天心里也有想法，不过他的想法和孙子不一样：这妮儿的准头这么好，不知道打枪怎么样，要是能当兵…唉，还是算了，那些贼敌怎么对付妇女儿童的自己也知道，怎么能让自己堂孙女面临这事儿。有个万一，怎么给大哥交代。
　　想到这打消了念头，又看着自己孙子十三四还不靠谱，一巴掌呼在后脑勺，“小崽子，你自己不多练练，指望妹妹给你肉吃，丢不丢人！”
　　“不丢人！”姚诚意小小的吼一声，然后迅速跑开了。
　　这边莫乔还不知道自己才九岁被人盯上了说亲之事，也不知道堂哥因为自己还挨打了。
　　回到家推开姚三军的门，在床脚升起了一堆火，“爹，我抓了两只鸡，一会给大汏（汏汏是伯母的意思）送去杀了吗？”
　　姚三军听的眼睛一亮，“两只野鸡？不送，咱家自己吃！”
　　“我不会杀鸡，你会吗？而且咱们家有锅吗？有菜刀吗？有水吗？有盐吗？”刚结婚的时候尤家那边是给他们家置办了一口锅和一把菜刀的，可架不住姚三军和尤氏败家啊，拿这些东西换了肉换了糖，俩人嚯嚯干净。
　　姚三军：……
　　尤氏这几天格外嗜睡，这会被吵醒了，迷迷瞪瞪醒过来，怀里的儿子也醒了，“啥事儿啊？”
　　“小桃抓住两只鸡，说送到大嫂那吃呢。”
　　听到鸡尤氏一下清醒了，“送啥送，自己都不够吃，不送，咱们自己杀了吃！”
　　“你有刀吗？你有锅吗？你有水吗？你会做吗？”莫乔四连问同样噎住了尤氏。
　　姚三军和尤氏现在就是后悔，要是自己家有锅有刀用得着分给大嫂家吗，两只鸡，让大嫂做，自己家得少吃多少肉啊，心疼～后悔～
　　悔的肠子发青也没办法，谁让俩人作死，连锅和刀都能卖。
　　中午到吃饭的点，一家四口提着两只鸡去了大伯家，姚大军和姚爷爷正在编夏天下地穿的草鞋，姚奶奶正在搓草绳，三人围着火堆说着话。
　　厨房章氏和姚小春正在忙活，大毛二毛正在他们自己屋里玩儿。姚奶奶看见自己小儿子来了，立马眉开眼笑，“娘的心肝来了，冷不冷，过来烤烤火，手里提的啥啊？”
　　“野鸡，小桃自己抓的，冷死了，娘我那屋没有这暖和。”
　　“我不是让你大哥给你挑柴了吗？咋不生火啊？”
　　“我忘了拿草帘子盖了，全湿了。”
　　姚奶奶意思的拍了一下小儿子的背，嗔道“你这傻小子，冬天一下雪就得把外面的柴火稻草都盖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呢，娘可拿你怎么办呦。”
　　“不管，反正有爹娘大哥呢，忘不忘又咋了。”
　　姚爷爷和姚大哥看着儿子/弟弟撒娇依赖他们，也是高兴，“一会儿就给你再挑去两担，不放外头了，直接给你挑厨房里放着，你用了就去厨房拿。”
　　“哎，谢谢大哥，谢谢爹。这肉让大嫂都做了吧，给爹娘大哥补补身子！”
　　“还是我儿子/小弟懂事！”
　　章氏：这个小贱人！不要脸，一个大男人还撒娇，不要脸！！！
　　“小叔子给我吧，我去都杀了。”
　　莫乔听着章氏说的这句话，脸上虽然带笑，可是怎么听都觉得有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
　　两只鸡，一只炒，一只炖汤，姚三军吃的肚圆，可怜尤氏闻见就吐了，姚奶奶一看就知道，准是又有了。
　　尤氏郁闷了，自己好不容易赶上有肉吃，居然因为怀孕吃不进去，气死了啊啊啊啊！！！
　　吃饱饭姚三军又拿碗盛了一碗鸡肉，说是怕下午尤氏饿着，其实还不是自己想吃。章氏听了又翻白眼，姚奶奶倒是笑呵呵的让姚三军多盛一点，别饿着尤氏肚里自己的小孙子。
　　尤氏一直生着闷气，回到家也是闷闷不乐，莫乔才不管呢，两只鸡给姚三军和尤氏心里种个种子，又换了大房两担柴，这买卖划算！
　　到了春天去上课，莫乔再次找到了周钦敬，说要直接读五年级。周钦敬照例出了题考试，不管语文还是数学同样都是全对，周钦敬再次把莫乔领到了五年级。
　　学校有认识莫乔的老师和同学，尽管心里好奇，可是谁也不和她说话，老师是敬而远之，学生看着老师的态度，再加上莫乔也冷漠着脸，新班级的同学还是孤立了莫乔，所以同样这一年还是没有朋友。
　　不过这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儿，她该想办法挣钱，最起码要挣点学费生活费，这个时候没有九年义务，学费不贵，但是加上学杂费、书本费等等就不少了。姚三军那里不知道能不能求姚奶奶同意给几块，求人不如求己，自己还是多备着点好。
　　学校每隔十天会放一次假，莫乔在放假这天会背着背篓装着空间里拿出来的鸡蛋，和野鸡到县城里卖。
　　今年是52年，明年粮票就要发行了，虽然说53年的粮票还不怎么用，但是从55年土改以后粮票简直是出门必备。
　　莫乔算过了，县城中学的学费是一个学期六十万还有学杂费什么的要二三十万，初中三年就是六个学期，自己要挣差不多六百万元才能把书读下来。
　　而且自己初中大概没办法跳级读书了，周钦敬同意让自己跳级读书，一方面是自己考试通过，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为了那个女老师好，毕竟，自己读书都是她掏钱。
　　52年九月初一开学，自己55年正好从初中毕业，到时候土改趁着姚三军没反应过来，自己先把高中报名的事搞定。到时候学费自己出，求姚三军给点粮食就行。
　　姚小春不用上学，她平时自己忙完洗衣服家务活，也会偷偷跑到没人的地方，挖点野菜、野果，蘑菇，或者偶尔河里的鱼虾河蚌都会弄到空间，山上她自己是不敢去的，空间能存东西，但是她自己进不去，有个危险跑都跑不掉，还是小命重要。
　　今天她跟着便宜妈来到集市卖鸡蛋，看着两边道路都是背着竹筐或者推着板车摆摊的农民，感觉好像回到乡下赶集一样，还挺新鲜。
　　“娘，我想自己逛逛。”
　　“去吧，别走远了啊。”
　　“嗯。”姚小春也就是好奇逛逛，但是看着路两边卖的东西后大失所望，大多都是鸡蛋，公鸡，野兔，小猪崽，还有农家自己织的土布，编的竹筐，藤箱，草鞋，凉席，还有木匠打的凳子，桌子，还有一个圆形的鲁班锁玩具，她是很想要，可是兜里没钱。
　　莫乔从不来赶集，她都是自己走很远很远的路，到市里卖，这里有钱人多，她卖的又是活鸡还能下蛋，好卖。
　　赶集的都是村子附近的农民，大多都是以物易物，没有她需要的钱财，而且她怕被村里的人看见。到时候闹到姚三军面前，自己也不好解释。
　　姚三军最大的优点可能就是从来不管女儿儿子的事，他自己只要吃饱不饿，就不管闲事，哪怕吃了晚饭才看见女儿回来，也不会着急，也就一句，“吃饭没有，没有吃去找你大汏。”
　　莫乔：……
　　“嗯，我吃了高粱馒头，同学给我的，我洗澡先睡了。”
　　“哦，去吧。你这同学真抠门，就一个高粱馒头，要是大白馒头多好。”姚三军嘟囔着，自己回了屋。也不管女儿那小胳膊小腿的咋从河边挑水回来洗澡。
　　莫乔全当没有听见姚三军的话，提着木桶走到河边，提了一桶水一路上走走歇歇到了家，有这一桶水做掩护，空间里的热水就能用了。不然还要解释为啥自己没提水，屋里地面却湿漉漉的，这都是破绽。
　　快穿任务者守则第一条: 时刻注意细节。
　　小学五年，两三年读完，顺利毕业。莫乔想了想没找姚三军要钱，反正现在学校也不需要交粮食，除了学费书本费学杂费，吃饭的话另外交一份钱就行了。
　　新学校基本没人知道当年尤氏和姚三军的事儿，可是莫乔依旧没朋友，原因是衣服太破了。
　　她就算不看也知道，周围同学嫌弃的目光，就连她的同桌也坐得远远的，好像她身上有细菌一样。
　　城里初中最明显的就是这里的小孩衣服穿的明显比农村学生穿的干净齐整，最起码身上没有太多补丁，不像莫乔身上这件，补丁落补丁，没有能看的地方。
　　很明显莫乔又被排挤了，幸亏她是个成年人，不然任何小孩都抵不住这样的冷暴力。
　　不过她们班里有一个男生例外，一个星期后放学的路上莫乔被他叫住，“姚同学，我是彭思民，你记得我吗？”
　　“记得，第一天介绍的时候你说了。忘仙镇的，对吧。”
　　“对，忘仙镇的，姚同学你记性真好！对了，这是我娘织的土布，我看你没有…所以，你拿回去吧，做件新衣服穿。”
　　莫乔非常惊讶，一块土布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之所以不从空间里拿出来穿，是因为没有正大光明的理由。
　　可是对于这里土生土长没有金手指的农民来说，一块土布不知道多少日夜织出来的，卖到城里也是两只鸡的价钱了。
　　“谢谢你，但是我不能要。”
　　“为什么，这是我专门找我娘要的！我求了我娘好久她才同意。”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钱付给你，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

　　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