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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落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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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曹文之参见皇上!”
“曹爱卿免礼。”
“谢皇上。”
南凉王道:“曹爱卿,你把一切都跟瀛王说了吧。”
“臣遵旨。”曹文之站正身体,说道:“臣依照皇上和宣王殿下的吩咐,假意归顺丞相和瀛王殿下骗取信任,并且假借丞相和宣王的名义,进行制举买官买官的交易,并且取得了六人的字据,来作为证据。这六人均参与过舞弊案,且将一切都告知了臣。请皇上允许他们入殿。”
“传吧。”
最先入殿的是那在朝中有靠山的五人,被侍卫押了进来,摁在地上,后面则是徐番年和刘天荇。
“草民徐番年参见皇上。”
“雍县县令刘天荇参见皇上。”
刘天荇一出现,张廷安和一些与丞相关系好的朝臣都有些不淡定了,刘天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南凉王看着被看押的五人,问道:“曹爱卿,这五人是?”
“回皇上,这五人依靠权势取得了科举考试名次,而且意图依靠这次制举考试提升官职。”
“哦~依靠权势?不知是什么权势?”南凉王问道。
“张桥张大人,吴远帆吴大人,毕轻贤毕大人,林绪赞林大人,王端王大人。”
曹文之话音一落,这五位大人直接冲出了队列,跪在地上叩首,冷汗直流,大呼冤枉。
“冤枉?”擎北望冷嗤一声,对侍卫吩咐道:“让他们去认认亲。”
五人被押着来到各自亲戚面前,哭喊着求他们帮忙救自己,他们也是被逼的……一时之间大殿热闹的跟大街一样。
擎北望摆手命侍卫将那五人带走,问道:“五位大人还有何话要说?”
他们谁还敢再狡辩,本以为这些人不会蠢到坑害自己,没想到蠢出了天际。
“来人。”擎北望唤道,“把他们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见到了擎北望一下子收拾了五位高官,剩下的朝臣更是吓得连气都不敢出。他们现在算是知道了,这位宣王殿下,手段比张廷安还要狠厉,城府比张廷安还要深。
曹文之道:“禀皇上,除了这五位大人,丞相大人也是参与舞弊案。”
南凉王:“丞相庇护的是何人?”
刘天荇主动上前,“回皇上,是臣。”
张廷安的眼里闪过不可置信之后,带上了绝望,他还以为刘天荇是来帮他的,没想到……
到了此时,张廷安若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他这十来年的丞相就白做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后会被擎北尘的蠢和莜岚的突然撤人给坑了,更没想到,擎北望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胜了他。
南凉王问道:“刘爱卿与丞相是和关系?”
“臣与丞相大人并无关系。”
“并无关系?”南凉王疑惑,“没有关系丞相为何要为你做庇护?”
“回皇上,臣的本家为粮商,四年前想要到雍县扩展生意,丞相大人知晓后,便用雍县县令的职位来讨好臣的舅舅,想要依靠臣的舅舅对付宣王殿下,夺得南凉江山。”
“你!你胡说!”张廷安终于忍不住了,全无之前的淡定了,还在妄图狡辩,“皇上,不可听这人花言巧语啊!”
参与舞弊案最多丢了权位,这策反之罪,可是要让他丢命的。
无人理会张廷安,刘天荇继续说道:“其实早在五年前,臣的舅舅就找到了丞相大人,想要借丞相之手对付宣王殿下,条件是帮助丞相夺得皇位。”
南凉王第一次听到“对付宣王殿下”之时,就对刘天荇和他的舅舅起了戒备心,而且心里没由来的发慌心疼。
“你的舅舅是何人?为何要对付宣王?”南凉王冷着脸问。
“臣的舅舅为吴阳童家童宇岚,至于为何要对付宣王殿下,这就要问宣王殿下本人了。”刘天荇道。
南凉王将目光移到擎北望身上,眉间尽是担忧。
“是本王与童宇岚的一些私人恩怨罢了,现在已经解决,童宇岚也已经答应本王不再帮助张廷安。”
擎北望的话就似一道闪电直接劈中了张廷安,让他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原来莜岚不再给他做后盾,也是因为擎北望,到了最后,自己才是那个被利用的,失去一切的人。张廷安现在才开始后悔,果然江湖之人不可信。
南凉王看了一眼软在地上的张廷安,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思再管张廷安,满脑子都是擎北望与童宇岚的私人恩怨。
这个刘天荇敢在大殿之上,如此嚣张地承认自己和舅舅的意图,必是有恃无恐,如此看来,这个童宇岚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你身为雍县县令,竟敢如此大胆承认自己参与过舞弊案,不怕朕治你的罪吗?”
刘天荇冷笑,不想再装方才那毕恭毕敬的样子,“若不是我舅舅让我配合擎北望,你以为我会来这里跟你们废话?”刘天荇又对张廷安说道:“张廷安,你真是越老越蠢,真的以为我舅舅会保你登上皇位?他虽然答应帮你坐上皇位,但是只要擎北望回来想要,他就会杀了你把皇位给擎北望。”
张廷安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不可置信,“他明明说想要利用我对付擎北望的?”
“确实是,但他从来没掩饰过自己的目的,只不过是你自己蠢,没看出来。他做事全看自己的心情,你试图依靠他,从一开始就是个愚蠢的决定。”
“行了,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擎北望不想再听见刘天荇的声音,“回去之后把雍县县令一职弃了,对你也没什么用。”
刘天荇冷哼,一甩衣袖,仰首阔步地离开了。
刘天荇一走,南凉王马上问道:“北望,你怎么会和这种人认识?”
“都是六年前的事情,以后再说。”擎北望又问张廷安,“张廷安,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廷安目光狠厉地看向擎北望,“没想到这么快就栽到了你手上。”
“有时候太过于自负会是你致命的弱点。本王本以为你会更聪明一些,已经做好了对付你还需要花费一段时间,本王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回来才一月有余,你便倒了。”擎北望又问道:”你知道看着你一次次往本王设的圈套里跳,是什么感觉吗?”
张廷安看向擎北望的狠厉目光里带了些疑惑,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始往擎北望的圈套里跳的。
“你真的以为考验的结果会由你和朝臣评判?会让你来确定太子?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下一任君主?
这些不过是本王与皇上合演的一出戏,是把你禁足看押的借口。本以为会被你识破,只可惜你太轻视敌人。
没了你,对付擎北尘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曹大人一个人就把擎北尘耍的团团转。”
擎北望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张廷安派莜岚的暗卫给擎北尘送的信,被他给截了。
他把信丢到张廷安面前,“你既然想要利用擎北尘,就应该把他培养的再聪明一些,免得事情办到一半,还要写信告诉他如何做。”
张廷安突然爆发了一阵狂笑,吓得众朝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以为你和擎凉一样是个蠢货,是我小看了你,我认栽。”
“张廷安!”被骂蠢货的南凉王有些怒意,“朕念在你这么多年的苦劳上,不会杀你。来人!”
“丞相张廷安勾结江湖势力,意图谋害宣王,夺权策反,现罢黜官位,贬为庶人,监禁于大牢,直至寿终。瀛王擎北尘与丞相朋党比周,受牵连之罪,削其王爵,监禁司狱府。”
“父皇!”擎北尘跪着想要爬到南凉王脚边求饶,却被侍卫拦住,“父皇,儿臣知错了,你再给儿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求求你了父皇。”
南凉王看着擎北尘哭得涕泗横流,可怜兮兮,心中也不忍,再不看好也是他的儿子啊。
但是最后还是强忍住,摆了摆手,声音有些低哑道:“带下去吧。”
擎北尘一直在哭喊着,而张廷安反倒很镇定,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
南凉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对曹文之道:“曹爱卿听旨吧。”
曹文之跪地叩首,“臣曹文之听旨。”
“朕命你在一月之内查出所有参与舞弊案的官员,自行认罪者从轻发落,经查处发现者,罢了官职发配南疆。”
“臣领旨。”
此时南凉王才注意到了一直站在最后面的徐番年,问道:“你又是受谁庇护?”
“回皇上,草民徐番年并不受谁庇护,曹郡守为草民老师,此次草民只是配合宣王殿下和老师演戏,来骗取瀛王的信任。”
“既是曹爱卿的学生,可曾有官职?”
曹文之与徐番年都听出了南凉王话里的意思,徐番年怕连累自己的老师,忙道:“回皇上。草民并无官职,一直跟随着老师做事学习。”
“无官职?”南凉王讶异。
擎北望帮忙解释道:“徐番年确实无官职,曾经参加过科举考试,却受到舞弊案的坑害,未能及第,此次也是他协助联络受害举人,才得以破获舞弊案。”
南凉王不相信徐番年和曹文之,但肯定相信擎北望,“原来是破案有功。既如此,那朕就命你继续协助曹爱卿办案,若是将舞弊案参与者全部查处严惩,朕定会赏赐加封。”
“谢皇上!”徐番年叩首,“草民不求官职,但草民有一个大胆的请求,希望皇上可以还受害举子一个公道。”
“你且说说是何请求?”
“恳请皇上在吴阳郡增设一场科举考试,给那些受害举子一个机会施展抱负。”
南凉王思忖片刻,向擎北望征求意见,“北望你认为如何?”
“可行。”擎北望道:“可与制举考试一同进行,增设一场科举考试,但是制举与科举不可同时参加。”
“既然宣王说可行,那朕便允了你,此事就一并交与宣王。”
徐番年和那些人证喜出望外,连连叩首,“谢皇上!谢宣王殿下!”
“不必谢朕,若是真想感谢,那就等及第之后,为宣王效忠,尽心辅佐宣王治理南凉。”
张廷安落马,擎北尘削爵,曾经追随张廷安的朝臣们,各各绞尽脑汁想要明哲保身,以求在这场争斗中独善其身。
以往如何讨好张廷安,现在就有多恨不得跟张廷安划清关系。他们并不想跟张廷安一起造反,手握多大权力,只是想要在这朝堂之上求得一席安虞。但如今张廷安以策反之罪落马,他们必将受到牵连。
如果现在想要投靠宣王,也不是一项好举措,谁能知道宣王会不会因为他们曾经追随张廷安而除掉他们。
张廷安入狱第一日,他们寝食难安。张廷安入狱第二日,他们坐立难安。宣王对他们的处理时间越延后他们越心慌。
除了这些朝臣,心慌恐惧的还有张廷安的亲属,他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如果张廷安落马,第一件事估计就是惩治他的家人,然而,南凉王和宣王毫无动静,据说只把贵妃关押到了司狱府。
谁都不知南凉王和宣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连张廷安的亲属逃出皇城都不管不问。
就在朝臣都以为南凉王和宣王不会再惩治他们的时候,一条消息在一夜之间传遍了皇城。
张廷安被他的大儿子张枫渊劫狱救走了。
张枫渊在听说他父亲落马之后,连夜率三百私兵悄悄前往皇城营救张廷安。
张廷安被救走后,朝臣们这才反应过来,张廷安的儿子,一个掌军政,一个掌财政,南凉王竟然敢如此轻率地治他罪,怕是在逼着张家造反。
本以为南凉王和宣王会想办法反击,然而张廷安被救走已经三日了,这父子俩仍旧毫无动静。
直到张廷安携他的两个儿子,回到皇城,包围了宣王府,擒了宣王,夜入王宫,进行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