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脑洞》雾隐莲

248、故人

　　他瞬间僵在原地，眼神从欣喜变为黯淡，最后一点光都看不见。
　　塞音第一次看到人在这么短的时间有这么丰富的感情变化。
　　那短短的几秒钟他在透过她看着谁呢？又在想什么呢？
　　副官后来说她们长得很像，没人提到那个人的名字，可塞音隐约猜得出来。
　　很多年前她们见过，那时候她还是个无家可归的乞儿，那个女人站在舰队的甲板上，隔着攒动的人头和早晨明媚的阳光，她听到那个女人哼唱的歌谣。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声音。
　　都铎王朝最后的遗民。
　　军事临时基地的指挥官。
　　晨曦舰队的舰长。
　　提露尼尔……
　　这些都是她，又不是她，提露尼尔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象征。
　　她是提露尼尔，提露尼尔也是提露尼尔。

　　——
　　只差那么一厘米，克林大公就可以杀了她，这样一来所有计划都功亏一篑。
　　可是他没有下手，他的目光涣散，低声轻语：“……失去她之后真的很痛……”
　　谁？
　　他说的是谁？
　　提露尼尔警觉回头，她身后没人，可是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有人站在她身后，那个看不见的幽灵一直徘徊在她身边。
　　从晨曦舰队的修复仓醒来后，那个幽灵一直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所有人都知道，却没人和她说。
　　克林大公慢慢倒下，他倒地的瞬间尘土飞扬，一代传奇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她本不想看到这种结果。
　　她很少见地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心底仿佛有一块空了。
　　提露尼尔只知道克林大公想用禁忌之术，这会死很多人，可他为什么要用这个呢？
　　她就快要接近真相了，可她没有勇气去接受真相。
　　——
　　是她杀死了提露，可那不是她的本意，她可以放弃一切，除了提露。
　　提露尼尔是她们两个人，提露做不到，尼尔也做不到，唯有她们一起才是提露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