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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表白但场合不对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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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悬挂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遮挡住,这时候光线暗淡下来,风吹得很大,时不时有闪电亮起。
江昼来本来搭在宴时眠肩膀上的手放下来,往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宴时眠先看他一眼,被迎着吹来的风糊了一脸,吹得他心不安没有安全感。
再回头盛隋已经来到他面前,右手紧紧桎梏住他的手,把他拉到身后:“江昼来,要下雨了,还是快回去。”
说着就要拉宴时眠走,宴时眠被扯得差点没站住脚。
感受得出来盛隋很生气,拉着他的手在颤抖。
这是很生气了。
宴时眠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动作,顺着盛隋牵引的动作一直出了节目组的院子,出了院子后他就被扛起来。
盛隋脚步迅速地到了隔壁那栋楼,脸色阴沉。
杨涛在客厅里坐着处理公务,一见盛隋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急忙打了招呼抱着电脑回了房间。
盛隋径直上了楼,把宴时眠扔在柔软的大床上,捂住脸转过身。
放下手后,他双手插腰,背对着宴时眠站着,发抖的小拇指透露了他现在的情绪。
宴时眠不敢惹他,跑到衣柜里找到一件睡衣,故意问:“哥哥,这是给我准备的睡衣吗?”
盛隋转身。
宴时眠没有什么要质问他的吗?
他以为宴时眠会问他许多问题的。
他木讷地点头,宴时眠收拾好就直接进了浴室,半个小时候洗漱完出来自己钻进盛隋被窝里说要睡觉了。
盛隋心跳得厉害,他怕宴时眠问,但宴时眠这样若无其事的更让他觉得恐慌。
“眠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他走过去,轻轻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问。
宴时眠闭上的眼睛又睁开,墨色的瞳孔里是说不清的情感,他直直地盯着盛隋:“马上下雨了,今晚别出去了。”
他怕盛隋去找江昼来,即使江昼来在这件事里没做错什么。
但他一直都明白,在盛隋看来挑拨他们关系的人,都是做错了事的人。
盛隋心里一动,明白他话里有话,也读得懂宴时眠话背后的意思。
喉结滚动,盛隋把隐忍的怒气咽下:“好,不出去。”
他当然不会再出去,他让江昼来过来。
他守着宴时眠,半个多小时候宴时眠呼吸平稳下来,俨然已经熟睡。
盛隋站起身,轻轻推开门出去,没发现门合上的瞬间,宴时眠睁开双眼,清澈的双眼里都是对盛隋的不信任。
江昼来被导演叫来这个房间,已经在楼下等了十几分钟了,盛隋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没有一点迟到的愧疚感。
“江昼来?”盛隋把门关上,坐在一旁的红木椅子上翘着腿问他,“去年才从h国回来,在国外做了四年练习生,去年被宴氏捧起来的,对吗?”
江昼来也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当然明白这种话背后的意思。
他们这种人,要整垮他轻而易举,比吹走一粒灰尘还容易。
“宴氏捧你也不容易,你也确实能给宴氏创收。”盛隋抬着头和他对视,“但是盛氏和宴氏的合作能为宴氏创更多的收益。”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盛隋要宴归南把江昼来弄下去,宴归南一定会同意。
江昼来笑起来:“盛总,你只会用这种逼迫人的手段吗?”
“因为眠眠怕你,所以你要限制眠眠的交友,限制眠眠的镜头?”
盛隋歪头摆手:“我限制了吗?我都是为了眠眠好,谁知道他身边的人是好是坏,没有人比我更想保护好他。”
“呵。”江昼来轻笑一声,“保护不是限制,更不是暗中耍手段。”
“盛总,你自己也觉得你的手段上不得台面是不是,所以你不敢让眠眠发现你在做这些事。”江昼来说。
他本来也是猜的,盛隋做这些事明显是避着宴时眠,明明又要做,又不想让宴时眠发现。
还想在宴时眠面前装个好哥哥呢?
真好笑。
“我做什么了?”盛隋站起来,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江昼来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自己清楚。”江昼来鼓着勇气回话。
盛隋低着头半晌,突然赤红着双眼抬起头,抓着江昼来的衣领把他扯到面前:“你有证据吗?凡事都讲个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要给人扣帽子。”
江昼来还真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他看着像要吃人的猎豹。
“江昼来,你幸幸苦苦火起来也不容易,但是我要把你拉下来很容易。”盛隋低着头逼江昼来和自己对视。
“眠眠没多想最好,如果他多想了,你不管想什么办法,把这件事情翻过去。”盛隋给出了条件。
只要江昼来想办法把这件事搪塞过去,他就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这个综艺他不会让宴时眠再继续录制了。
江昼来的存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引爆了。
门被从外面推开,杨涛拉着宴时眠大惊失色地站着,低下头把自己的存在感拉到最低。
这祖宗自己跑来偷听的,他发现的时候宴时眠已经要推门了,他已经努力了,该受罚的人不应该是他。
“盛总,我……”他把捏在宴时眠手臂上手收回来,带着奖金要被扣光光的哭腔道,“我拉不住。”
宴时眠平时也没有这么大的力气,今天却像头牛一样,莽撞地要冲进来。
“放开他。”宴时眠冲上去,把江昼来从盛隋手里解救出来,拦在背后,“你要做什么?”
盛隋低头,本来梳上去的头发这时候有几缕落下来贴在额头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无措。
“我做什么?”他反问宴时眠,又自嘲地笑笑,“他说错了话,想挑拨我们的关系,我说他两句不可以吗?”
事情已经闹到这种份上,宴时眠也不是笨蛋,能想清楚的还是都能想清楚,盛隋却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一下,把错误都推给江昼来。
即使他认为错误本来就在于江昼来。
“不可以!”宴时眠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说话难得带上了怒音,“他根本没错,错的是你!”
杨涛愣住了,只想拉着江昼来跑,这局面是挽回不了一点了。
盛隋是不会打宴时眠的,但打不打别人还真说不好。
“杨助理,麻烦你带江老师回去。”宴时眠把江昼来推出去,盛隋大步上前,“他不许走!”
外面两人一时没有别的动作,宴时眠转过头,和盛隋面对面,仰着头把他脸上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盛隋实在是太陌生了。
偏执地认为自己是对的,要把一切不顺着自己的人驱逐,一旦有忤逆他的,就是不对的。
宴时眠原本以为他这种行为早就改正了,现在看来只是隐藏得深罢了。
他把门关上,隔绝了门外两人的视线,盛隋低头站着,呼吸沉重。
“盛隋,你这样不对。”宴时眠语重心长,以前小时候经常听见苏白这样讲。
盛隋常年被爷爷带着,一手创立宴氏的老爷子一直教育盛隋在生意场上要有心机,可以有手段但要隐藏得深,要想得到什么想尽办法都要得到,手段不论,重要的是结果。
幼年的盛隋耳濡目染,这些观念深入内心,等苏白发现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彼时盛隋八岁,生活学习上都贯彻了这套理念。
她想办法尽力把儿子这不对的心理纠正回来,后来发现盛隋和宴时眠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没有被那种理念影响过。
所有人都以为盛隋恢复正常了。
宴时眠也是。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盛隋只是装得好,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盛隋还低着头,白色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解开了,扣子一直解到锁骨以下。
他好像很热,热得浑身是汗。
“盛隋,你在做错事!”宴时眠走过去,“你不应该限制我的正常交友,不应该拿这种事去恐吓别人。”
“错?”盛隋拉着他的手把他拉过来,把他按在身后的椅子里,把他禁锢在里面,“我有什么错?”
他低下头,额头和宴时眠相撞:“我只是不想你和别人走得太近这也是错吗?”
“是!”宴时眠推他没推动,反而被他抓住手贴在脸上。
“盛隋,没有人会恐吓我的的朋友让别人远离我,你是唯一一个!”
宴时眠突然想起江昼来和岑倦都说过收到过不同程度的恐吓消息,让他们远离自己。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盛隋,毕竟盛隋有这样的前科,但电话号码根本对不上号。
今天想来恐怕真的是盛隋做的。
“云舟和岑倦那里也是你做的?”他问。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盛隋破罐子破摔:“是,他们离你太近了,我不喜欢。”
他彻底放弃抵抗,整个人摔到宴时眠身上,追着他的下巴过去,一路从脖子吻到他下巴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宴时眠不让他亲,这是真的很亲密的事情,盛隋不应该这么做。
盛隋伸出舌头在他下巴上舔一口,甜的,很香,水蜜桃的味道。
“为什么?”他抓住宴时眠的下巴,“你问我为什么?”
“眠眠,我们有婚约在身,以后要在一起的,我不能管你吗?”他和宴时眠鼻尖相触,“眠眠,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