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家养崽实况[鬼灭]》画外

2、鬼

　　真的，生鱼也没什么不好的。

　　叶音在树底坐了片刻，还是把木头捡回来了。细碎的雨声夹杂着未知的琐碎声响，飘渺沉寂的环境，总是令叶音忍不住想起妈妈和爸爸。

　　将小臂粗的木头折断，叶音发现里面还是干燥的，就继续了钻木取火的过程。点燃物是叶音放在书包里的餐巾纸。

　　书包是防水的，里面的东西也还是干的。如果没有餐巾纸的话，叶音烧的大概就是试卷了。

　　烤鱼很完美，没有烧焦，又刚好烤熟。但是……叶音干巴巴地嚼着，不好吃。

　　很难形容这味道，很腥，本来就不喜欢鱼的叶音更加复杂。啃生鱼还不用生火。

　　天色渐暗，雨渐渐停了。

　　空气弥漫着湿润的草木香气，叶音拎着书包踏出离开的第一步，即便天色快暗了。叶音目光罕见透露坚定，要尽快离开这片森林。

　　叶音还没什么能够感到害怕的东西，即便在黑夜中，她的眼睛能够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在远处近处蹿跳的未知生物，叶音没有给予任何眼神。

　　无所谓，它们不会成为前进的阻碍，无关紧要。

　　不清楚出处的叶音只能选择沿着河流流动的方向前进，毕竟人类的聚居地多靠近河流。

　　之后的两天，叶音发现了河流的另一个好处。从森林各处生活着的动物们，会在河流处饮水。叶音不用吃鱼，还能摘一些的果子。

　　简单烤制后的兔子还是野鸡，味道只能说是普通，但已经比鱼好多了。

　　终于，当叶音看到一条土路时，内心确实很开心。土路上的车辙证明人烟的存在，简单判断了一下方向，叶音往脚印们消失的地方去。

　　因车马行走而产生的土路并不算平整，叶音却像行走在马路上是，健步如飞。下去半个山头，天色微微泛蓝，可见度依旧不高，因为今晚没有月亮。

　　虫鸣声、鸟鸣声还有时不时兽嚎，都是这两天叶音经常听到的。唯一不同的似乎有……人声，还是惨叫声。

　　垂眸仔细分辨声音，是从更下面传来的。弯弯绕绕的环山路速贷速度太慢了，叶音向着声音传来的位置疾步下山。

　　随着不断接近，男人和女人的尖叫混杂在一起，人数不少。

　　四周的林木向后退去，倒在地上的有三个女人，已经没救了。马车旁靠着的男人捂着胸膛，伤口像是利爪划开的，大量出血。

　　除此外，往林间逃遁的人不说，凶手应该就在搏斗的四人中。叶音目光微动，锁定了被围攻的人……不对，这不是人类。

　　这个不知名生物力道惊人，与其搏斗的三人都是拿着刀剑的壮年男子。却被它反手格挡下来，甚至有余力反手掏了期中一人的肚子。

　　叶音手中有根不算称手的木棍，是在林中捡的，但是和刀剑还是无法相比。因此叶音先来到靠在马车的受伤男人身旁，脚尖踢起地上的遗落的刀剑。

　　这稍稍的停顿让它发现了叶音的踪迹，它并没有因为叶音的年纪而轻视，反而从它脚底四周土地中突然刺出一人高的血色荆棘。

　　一人躲闪不及直接被刺穿，尽管叶音改变路线，先砍断了荆棘，这个人大概还是活不了了。

　　叶音隔着荆棘和鬼相互注视，剩下的两人也被这神奇的攻击手段恐吓到，在叶音身后远远看着，不敢再接近。

　　“你那是什么表情，是在看不起我吗？”像是神经病一样的鬼发起疯来，嘴角几乎咧到牙根处，眼睛是金鱼般突出的眼球，眼角周围细密的鳞片让叶音想起鱼。

　　这可不是什么美妙的东西，叶音面上更冷了一分，嘴角抿起，十足不耐烦。

　　“你的眼睛还算不错，我就勉强收下了，不要觉得练过武就敢和我较量，我可是……”

　　猛地冲上前的身影让这只鬼狂喜，速度这么快，脑子看着不大好使。作为出道三十多年的鬼，这个日子委实不算长，拥有血鬼术也不过是八九年间的事。

　　以前还曾遇到过鬼杀队的剑士，剑上又带水花又带雷的，确实有些杀伤力，但是这些在拥有血鬼术后都不是阻碍，凸眼鬼也愈发大胆。

　　现在已经敢袭击路过的商队了，商队一行二三十人，凸眼鬼的血鬼术无法远程攻击，肯定会有人逃走。对凸眼鬼来说只是换个地方的事，因为曾经是被下狱的小贩，它更加张扬地展示自己获得的力量。

　　至于一波又一波的剑士，他们的味道比普通人更好。

　　它伸出手臂，藏青色的皮肤上拔升出密集的荆棘，或者说它全身都可以作为荆棘爆发的土壤。再加上周围土中时不时蹿出的荆棘，它用这招杀掉了无数的武士和剑士。

　　“好可惜！这么漂亮的眼睛要被划烂了！”凸眼鬼的兴奋溢于言表，眼睛似乎瞪得更大，看着也更丑了，那些细小的鳞片也半张开。

　　时间计算的刚刚好，这个小剑士刚要挥斩时砍碎周围的荆棘时，它的手臂如狼牙棒般插入对方的身体，鲜血……凸眼鬼兴奋吐舌头的表情凝固。

　　什么都没有打中，人去哪了。

　　头顶吗！迅疾抬头无果后，它准备回身时，周围的环境骤然颠倒。

　　什么时候到身后的，眼睛根本无法看到。

　　“圆舞。”

　　圆舞，这是什么招数，那样明亮灿烂的招数，就像……

　　脑袋落在地面上，凸眼鬼看着泛蓝的天空，喃喃自语，“是太阳啊。”

　　诶，身体没有消散！已经开始回忆过往的凸眼鬼发现，自己身体还没消散。原来如此，这人剑只是普通的刀剑，脖子上的伤口虽然巨疼，就是再生好慢。

　　没事，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唰唰——”明亮的刀光闪过，凸眼鬼的身体和头颅被分尸。

　　砍掉脖子后，叶音发现对方还没死，身体和头颅各自保持着活性。感知出错了吗，不对，脖子确实是它的弱点。

　　那就再来几刀吧，叶音再次探身挥剑斩去。

　　“是……是妖怪吗？竟然还没死。”

　　另一个人观察良久后，说道，“不像妖怪，倒是像鬼。”

　　穿着深色和服的男人走上前，另一个同伴忍不住伸手拽他，压低声音说，“你不要命了，离这么近被那些荆棘刺中就没命了。”

　　一边说，那人还瞄了几眼叶音。真是可怕，剑术速度都很快。

　　只是叶音正在看未知生物，没有理他们交流。

　　“没事的。”男人推开同伴的手。

　　“我曾听祖母讲过一个故事，这些被称为鬼的生物，力大无穷，即便受伤也能快速复原。能够杀死他们的，只有特殊矿石锻造的刀刃和阳光。”

　　叶音静静的听对方说完，抬头望向东方的山岳。离日出不远了，随后叶音说道，“我知道了，它就交给我吧”

　　“是，麻烦了。”

　　还能动弹的两人，从马车里拿了什么东西，一人留在原地替伤者包扎，收敛尸体。另一人则去森林找那些逃散的人。

　　被分配了任务后，远处的浪人连声答应，往林中寻找人影去了。从那迅捷的动作看，他很想逃离这里。

　　地上的鬼看到阳光出来时，只有解脱的释然。叶音自然无法了解，鬼的头颅都快被砍成碎末子了，一滩肉泥一动不动。

　　确定对方的能量不能再支持对方快速再生，叶音帮着收敛了下尸体，只是拖到一起，顺便整理一下衣服。

　　鬼在阳光下灰飞烟灭时，黑色粉尘飘忽向上飞远去。那个找人去的家伙还没回来。

　　叶音准备离开，继续前往最近的城镇了。有人就可以问路了，比叶音自己找好。

　　“最近的城镇吗，沿着这路下去有个松落镇，来往的人流很大。”名为秋山诚治的人性格很好，摸着脑袋替叶音解答了问题。

　　说来，时代是不是有些不对。对方身上穿的服饰很古代。

　　和对方又聊了会天，双方都十分紧张。叶音是因为不擅长和别人，特别是陌生人交流。至于秋山诚治则发现随着自己每说一句话，对面的少女似乎就萎靡一分。

　　没有人说过这是穿越，走到城镇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自己该去哪呢，战国对叶音来说只是课本上的文字。

　　这次叶音是真的感到难过，又想爸爸妈妈了。

　　“说起来，叶音怎么一个人在外行走，虽然你武艺高强，还是很危险。”

　　叶音慢吞吞地回复，“我没有家了。”

　　只是不在这里，叶音在心里默默添了一句。

　　“这样啊。”秋山诚治叹了口气，突然叮嘱了叶音一声，“请稍等。”

　　从马车上的箱子里拿出一袋钱财，秋山诚治将钱财交给叶音，有些迟疑地询问，“叶音需要和服吗，你这样子去下面的城镇可能会被人围观。是染色不太好的料子做的和服，不收钱。”

　　白拿东西，好像不太好。叶音确实需要换一声衣服，叶音穿的学生制服在这里太奇怪了，“麻烦了。”

　　借对方的马车换了身和服，就这样叶音继续踏上下山的路程。

　　至于钱财，叶音并没有带走。叶音是救了人不错，可秋山诚治自己并不富裕。他可能是孩子的父亲，叶音不希望报恩令他忽视家人。

　　云雾在山间萦绕，今天也会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