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盲人护理》我高斯无处不在

13、013

　　“箱子我查看过了，有两层锁，需要密码和指纹，短时间内打不开。”

　　张肆玉把玩着手里的子弹，对电话里道：“他晚上要赶我走，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丁一九：“你绝对不能出来，要想办法在他跟那个人见面的时候接应我们，只要我们进去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张肆玉：“好，我会想办法的。”

　　她抛了抛子弹，接通霍隆的电话：“刚刚电话的信号定位到了吧？那两人准备连李隽跟他的客人一锅端咯，很可能会来硬的。”

　　霍隆沉吟片刻：“我会安排人手，你想办法拖延留在李隽家里的时间，不要贸然行动，别闯祸。”

　　“我什么时候闯过祸了，我不都是把你想干的干了而已，怎么叫闯祸了。”
　　张肆玉拿子弹在空气中写字，同时拿远耳机。

　　霍隆：“张肆玉！”

　　张肆玉收回耳机：“哎。”

　　“总之，别太过分了，我没见你吃过亏，但别拿生命去赌人心。”

　　张肆玉仰头，看向子弹光滑的表面：“我知道。”

　　邓晨咬住一根烟，点燃头部，沉闷地看向窗外。

　　“你能别在车里抽烟不，这样会危害我的健康。”丁一九十分抗拒：“你不惜命我还想多活两天。”

　　邓晨呼出一口烟，对他白眼道：“你不用动脑子，烦恼是少一点。”

　　丁一九不服：“又开始人身攻击了是吧，没有我的提议，你能知道李隽今晚想干嘛吗？”

　　他们丢失了所有的监控渠道，张肆玉提供的消息确实对他们来说有很大价值。

　　“不过话说回来。”邓晨皱了皱眉：“我总觉得你的这个做法有哪里不妥。”

　　他思考道：“调查局的人正在调查一个失踪女人，这个女人是李隽的前一个护工，只干了两天就失踪了，李隽自然就成了失踪案的嫌疑人，警方没搜查出证据，反而把我们的东西搜了出来，这也就罢了，查了几天，案子就转移给了调查局，说明失踪案的性质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丁一九：“所以呢？”

　　邓晨：“所以他们更不应该放弃与失踪护工最后接触过的李隽，哪怕只能得到一点线索，都会派人来进行二次调查，可他们没有。”

　　丁一九也皱起眉：“不过人应该不是李隽绑的吧，他失明动手术这些事都是真的，最重要的是我的确在那天下午见过那个护工——她是在外面失踪的。”

　　“可你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个线索。”
　　邓晨手上的烟缓缓烧向他的方向：“也就是说，在他们眼中，李隽仍然有可能是嫌疑人，而他们也一定会采取相应的行动。”

　　“我要是他们。”
　　他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就把新护工换成自己的人。”

　　丁一九的表情定住了，他突然也想起了音乐会那天的一些细节。

　　“那……我才给她打了电话……”

　　夏之乐章进入激烈高昂的部分，然而已然掩盖不住后方传来的警笛声。

　　追车大战比想象中来得要快一些。

　　“这两小子真滑溜，这都能让他们逮着机会。”

　　曹瑾微动方向盘，脚上用力，神色严肃：“小刘，联系交通局那边的人，把他们逼停，这次不能再让他们跑了。”

　　小刘很快照做，两辆车在车道上穿插疾驰，扬起的风甚至掀翻了正在加班的打工人手边的报纸，路人略显懵懂地往后看了一眼，见怪不怪地把报纸抻回原样，而后打开了社交软件。

　　邓晨皱起眉，听到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响声，感觉到不妙：“警察也参与了，速战速决，赶紧脱身。”

　　丁一九当即拿起枪，像上次一样朝着曹瑾的车辆开枪，就在这时，曹瑾突然加速猛冲，一头撞到他们的车屁股上。

　　邓晨咬住后槽牙，几乎是靠肌肉本能行驶，直接顺着被撞过去的方向改道而驰。

　　在这个城市道路行驶这方面，中河本土警察有着天然的优势，上次吃了一次亏，曹瑾更是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卯足了劲要抓到人。

　　几次摩擦以后，丁一九看到黑车远了，还没来得及庆幸甩开他们，刚转过头，车辆突然被弹射起飞，给他全身震出七魂六魄都瞬间离体的推背感。

　　曹瑾踩紧刹车停稳，与刘子平一同持/枪下车，轮胎阻车器升起高高的尖刺，这正是车辆突然被截停的原因，他们早已与交警协商好，将邓晨跟丁一九引进这条道路，然后出其不意地打开阻车器。

　　“下车！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邓晨闭上眼，泄气地给了方向盘一掌。

　　“我说了。”
　　审讯室内，邓晨靠着椅子，态度冷漠：“我什么都没做，另外，我想问你们，我的罪名是什么？”

　　霍隆抬眼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哼笑一声：“你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袭警，意图盗取他人财物，对着警车开枪而已，在监狱拘留一段时间，委托个律师保释一下，兴许就能出狱了。”

　　邓晨面无表情地看着霍隆，虽然表面平静，但他也没想到霍隆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这跟他以往接触的审讯流程完全不一样。

　　“我等不了那么久，我现在就要申请律师。”
　　邓晨几乎没有在跟霍隆商量。

　　霍隆摇摇头：“那可不行，我们得等到保护人出国才行。”

　　邓晨猛然抬眼：“什么保护人？”

　　霍隆翻了翻桌上的资料，若无其事道：“这就跟你无关了。”

　　邓晨：“我们根本没做什么。”

　　霍隆：“那你倒是说说，你们来中河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别跟我说小众爱好，我已经听过了。”

　　邓晨沉默了。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刘子平看了一眼邓晨，对霍隆道：“霍队，丁一九已经交代了。”

　　邓晨冷笑一声：“你们是在跟我玩囚徒困境吗？”

　　小刘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他是真交代了啊，ISA行动处特工邓晨。”

　　邓晨：“……”

　　几分钟后，小刘关好门，安静了几秒，然后悄无声息地挥了一下胜利的拳头。

　　看到小王，刘子平高兴道：“没想到真的诈出来，我看他们训练有素，连有点傻的那个都问不出什么，还以为没戏了呢。”

　　小王默默经过：“可能就是因为傻的那个看起来像是真傻吧。”

　　小王推开前方的门，将邓晨透露的信息放在丁一九面前，曹瑾的态度还算平和地开口：“你们两个情报局的特工，有什么必要跟我们隐瞒身份？”

　　“你们知道了？”
　　丁一九瞳孔一缩：“那赶快放了我们。”

　　曹瑾没想到他身份暴露后反应这么大，拍桌道：“你们追查什么人跟我们无关，但麻烦你们配合我们的调查！十七号那天，你们明明见过一名失踪的女性，为什么当时要否认？”

　　丁一九抿抿嘴，无奈道：“我一开始只是不想节外生枝，何况调查个失踪人口，这块街区摄像头那么多，对你们而言应该不算什么问题。”

　　小王与曹瑾对视一眼，丁一九突然意识到什么，单纯开口道：“不会吧，都过去那么多天了，没找到人吗？”

　　曹瑾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对他骂道：“要不是你是ISA，老子现在真想把你的头拧下来，满口谎言就算了，还敢冷嘲热讽我们的工作？你小子算什么东西！空有编制名号，也不过是个妨碍公务的败类！”

　　丁一九被他骂懵了，小王低下头，也不敢说话。

　　曹瑾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怒火中烧的情绪，让自己的思绪回到工作状态，对丁一九道：“请你把十七号下午，你们离开酒店以后的真实情况向我们叙述一遍，特别是跟照片上这位女性相关的情况。”

　　丁一九被骂了以后，似乎也意识到人命关天，当即道：“十……十七号那天下午，我跟邓晨想出门转转，就在我抽空想要抽根烟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神色匆匆地经过，像是在躲什么人。”

　　出于职业习惯，他会多注意路上看起来有点奇怪的人，所以对潘小冰印象很深。

　　“你没帮她？”
　　小王问道。

　　丁一九道：“我本来想帮忙的，想帮她把尾随者揪出来，但是人还没找到，转个眼，她就不见了。”

　　他皱了皱眉：“我估计，她可能从那个便利店旁边的巷子跑了。”

　　曹瑾看了一眼书店监控的时间：“你还记得大概是几点钟看到她的吗？”

　　丁一九像是被抽中回答精心准备过的问题，脱口而出道：“我抽烟的时候手机里正好弹出一场网球赛的预告，晚间体育新闻一般会在那个时间准点推送，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时间是，七点三十分。”

　　“七点三十分，如果时间准确，我在酒店附近拍摄街区。”
　　邓晨平静道：“虽然我知道这个女孩是谁，但我没有看到过她。”

　　江林时抓住关键点：“酒店附近的具体位置是哪里？”

　　邓晨摇头：“这我可不能确定，只有相机知道确切的时间地点。”

　　霍隆：“相机现在在哪？”

　　邓晨看了他们一眼，表情犹疑，眼神里没有任何信任。
　　“我如果说了，你们必须立即放了我，因为只要我开口，信息就会泄露。”

　　立即……
　　江林时正想说话，霍隆阻拦道：“为什么？”

　　“因为那事关我们的任务目标，一个涉嫌窃取商业机密，操纵证券市场，洗钱，买通政府人员，盗取保密资料，将重要内部情报出售给国外利益集团并屡屡逃脱调查的金融犯罪者——”

　　“李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