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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血色婚礼 ...

  •   凰羽尾随几人身后,进了厅中奉茶。

      “镇上连着半个月出了同意的怪事,新人接二连三地在洞房花烛夜反目,结局都无一例外是新郎把新娘给杀了!即使这对新婚夫妇曾今青梅竹马,彼此许了终身,结果亦然。民间人心慌慌,官府探查时发生许多灵异之事,怀疑是邪祟作怪,求到老夫处,前几日老夫带了弟子过去探查,邪祟未抓到,连带去的弟子是怎么伤的都不得知,老夫实在羞愧啊!只能修书求援了!”

      “金宗主无需自责,待吾等先去会会他!”凰羽身侧的拂尘安慰道。

      “如今隔壁镇已经多日未曾有人家敢办喜事了,人心慌慌啊!”管家借着催促发呆的凰羽上茶的机会近前发了下牢骚,他女儿本该这几日便要出嫁的,接二连三的新人出事后,他便只能将女儿的婚事一拖再拖。

      “金宗主,我能否再见见那几个受害者?”

      “不急,各位仙友远道而来,先好好休整一番再出发也不迟。”

      “不必了,除害要紧。”萧林奇决绝得干脆。

      见两位仙师心意已决,金于忠乐见其成,要不是这官府施压他根本不想此事外传,实在丢人。

      金宗主不好再推脱,唤人去喊受害者,凰羽不想再留在原地,再听下去定然管不住她爱管闲事的性子,赶忙抢了去唤人的差事。刚走出门就与一急冲冲进来的少年撞了个满怀,凰羽捂着额头正想吐槽下这冒失鬼,对上少年的脸,顿时噎住了!

      “是你!”少年也认出了凰羽,见凰羽如同见了登徒子的表情,连忙解释,“是我!在茶楼替你打抱不平那个!”

      凰羽装作刚恍然大悟的模样,夸张地“哦!”了一声。

      “何事喧哗?”金宗主大声呵斥了一声,却见那少年笑嘻嘻地走进了内堂,朝萧林奇甜甜地喊了声舅舅。

      “阿源,你怎么才到!”萧林奇立起了眼睛,看着少年,“再这样,下回你就不用跟出来了!”

      凰羽心头一悸,目不转睛地盯着阿源的背影,她终于明白这孩子是谁了,他居然是灵澈的孩子,怪不得她觉得这个孩子如此面熟,原来他的一颦一笑都有灵澈的影子。“阿源”这个小名还是凰羽帮他取的,记得他一岁的时候最喜欢粘着她,如今都已经那么大了!

      此时,一侍卫匆匆进来,从凰羽面前掠过,急促的气流为夏天带了一丝凉意,他在金宗主面前站定,“有苦主来报,我们镇上刚刚死了一新娘!”

      “什么?”金宗主惊得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搁,立马站了起来,茶水在他手上留下了一小片红痕。“不是说在查清这奇异事件前不要办喜事吗?怎么又会死人?”

      “东头的人家是刚回乡的,许是不知这期间发生之事。”

      几人匆匆赶往案发现场,凰羽正打算开溜,被阿源一把扯住,“走,我们也去看看去。”

      “我不去。”凰羽一把甩开灵澈的手,她一直牢记着自己咸鱼的身份,瞧着阿源垮下来的脸,凰羽不忍太拂了灵澈的面子,她心中对阿源的父亲多有亏欠,只好撒谎道:“我不会法术,我怕!”

      “不怕,我带你!你就把我带到那里,你不用进去,我怕自己找不到路。”

      “那你为何不跟着大部队一起走?”

      “他们唠叨得很,我还是喜欢自己一人。”

      果然,性格也随了他的父亲,凰羽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的脸,带着眷恋和哀伤。少年被她看得红了脸,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空气似乎一下子静默了,温度不断升高。

      “你母亲还好吗?”

      面对凰羽忽如其来的奇怪问题,少年红着的脸瞬间转成了惊愕与不解,答非所问地“啊”了一声。

      凰羽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换上了少女特有的灵动,圆场道:“就是想着你自己一人跑出来,你父母会担心,故此一问。”

      凰羽的眼睛很好看,里面似乎缀着光,长长的睫毛在眨动间如同毛刷一般在情窦初开的少年心中滑动,痒痒的,让他好想伸手去抓,紧紧攥紧手才遏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我的父亲去世了,我的母亲常年不在宗里,她不知道我出来。”

      凰羽的心仿佛被少年的话割裂了一般,除了心疼还有愧疚,她看着少年,心中默念了无数个“对不起”。

      “你到底跟不跟我去?”少年看不明白凰羽眸中的情绪,他不喜欢她有着如同其他长辈看他一般的那种怜悯,即使只是一丝丝都不行,他心中躁动,出声打破了这空气中流动的尴尬。

      “好!”凰羽不再推迟,她看着少年走出宗门的背影,默默祈祷,孩子,希望你往后知道我是谁后不会恨我。

      二人抵达时,大堂很安静,想来仙门的影响力还是很强的,无论宗门内还是宗门外,旁人看了这几位常年严肃、寡笑的脸也会跟着肃然。

      屋子随风飘逸的红与地上的一方白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新郎被两仙门弟子死死摁住,他动弹不得,只有那张已失去理智的脸露出了如野兽一般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的脸。

      凰羽讶异,居然在男子身上看到了魂术的痕迹。似乎为了验证凰羽的想法一般,萧林奇惊异地将“魂术”二字脱口而出,声音不大,但是有了心里准备的凰羽还是一下子便听明白了这两个字。

      “母亲,那男人身上有你的气息。”

      凰羽大喜,朝胸口处看去,她的花花居然会讲话了,随后想起场合不对,于是拍了拍胸口,示意花花别说话。

      “放心,母亲,他们听不到我讲话,我还没化形,只有神魂相连的我们才可以沟通。”

      “知道了。”

      新郎耳后根那红色的痣可能是术法后的附加品,而能做到如此程度的世上只有一人,此人便是凰羽自己,一系列疑问在凰羽脑中交织纠缠,她安抚好花花,环视了房间,边上站着上了年纪的三男二女,身上衣服的颜色很是喜庆,但神情悲怆,想来是新人的亲人。他们身上倒是没有魂术的影子。

      “把受害者的白布掀开。”随着拂尘的一声令下,跟随的弟子将白布掀了起来。

      一身着红衣的女子平坦在地面,她周边有一大滩鲜红的血迹,她手呈现着一个握剪刀柄的状态,剪刀染血,很明显地看出,她是被刺中心脏,失血而亡。

      红衣女子身上没有魂术的痕迹。

      “你为何要杀她?”拂尘走近新郎,看着他问道。

      新郎听到提问,暴躁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控制,强行站立,却被压着他的两名弟子按回了座位。

      “仙师,他平日里不是这样的,我们家俊儿很是温顺,这些邻里都是知道的。”说话的妇人应该是新郎的母亲,二人眉眼间有六七分相似。

      拂尘没有理会新郎母亲,看了一眼萧林奇,萧林奇会意,走到新郎面前,眸子绿光一闪,新郎似乎像召到某种召唤一般,乖顺地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

      “这是我们家独门魂术,是我父亲改良的,仙门中无人敢不忌惮。”阿源自豪地和凰羽介绍道。
      凰羽咧嘴,点了点头,表示她理解了,这个术法她并不陌生,这个是她根据羽族的特点与灵澈一起研究出来的魂术。所以现场只有她一眼便认出了新郎中了魂术,而萧林奇的魂术技艺不差也看出来了,唯有凰羽身边的少年,作为羽族的传人似乎魂术不精。

      “你为何要杀害你的新娘?”

      萧林奇的声音响起,新郎抬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吐字清晰,“她该死。”

      新郎的话刚出,一旁哀伤的妇人瞬间暴怒,冲过来便开始厮打新郎,“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求娶我女儿时便山盟海誓,要不是看你如此诚意,我们会把女儿下嫁于你。我悔啊!”

      逍遥宗的弟子一把将妇人扯开去,拂尘在在妇人脖子上轻轻一点,妇人顿时安静下来,无力地倒在了他丈夫怀里。

      “她无碍,睡一会就醒了!如若你们再影响我们,就请你们先出去。”萧林奇扫了要发飙的新娘父亲,眸光里带着警告,男人不敢再放肆,扶着自家妻子到一旁坐着。

      新房内又重新安静下来,萧林奇用眼神安抚了因为刚刚被殴打而情绪变得拨动的新郎,见他眸子恢复了平静,继续问道:“为何该死?”

      “为什么该死,为什么该死,为什么该死........”新郎不停地重复着萧林奇的话却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越到后面越暴躁起来,几欲冲破萧林奇的魂术控制。

      “安静下来,闭上眼睛,抛弃一切烦恼.......”

      新郎听话地闭上了眼睛,随后倒下,新郎的母亲冲过去,将自己的儿子搂在怀里,担忧地看向萧林奇。

      “他没事。”萧林奇的唇色淡了不少,这魂术耗心血,与另一人的魂术在新郎体内交织、缠斗就更耗心血。

      “他不可能会杀小惠的,他爱小惠爱得疯狂,为了配得上她,寒窗苦读终于通过了乡试。为了这个机会他整整等了六年。”新郎的父亲看着安静地躺在地上的新娘又看看自家闭着双眼靠在他母亲怀里的儿子,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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