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想曲.N》麦城

15、第十五章（修修修）

　　“怎么可能，他想插手就插手，而且第三军团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赞同他插手第三军团任务，毕竟他还没正式成为首席，不宜与Action五军团有过多接触。”

　　光线不明的大厅中，半空成环形投放着各个议员的视频，对那份颇富争议的申请做着讨论。

　　大部分人对这份申请持否定态度，但这时也出现了其他声音。

　　“我倒认为这份申请也不过分，”半边脸掩在阴影中的人，声音慵懒，“事关自己安危，谁都有自卫的权利。首席继任人近来天天生活在担惊受怕中，现在想主动出击解决危险，我们议院这边拒绝了，反倒有些说不过去吧。”

　　他这番言论让否定申请的人确实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但不能让他直接插手第三军团的任务，这不合规矩。”

　　“Action五军团该始终保持其独立性，只听从于中央议院或是首席这两处，而不该与个人产生联系。”

　　“只是联合调查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有一个人说了不同的意见后观点便成两派，“还是说因为是首席继任人的身份，所以顾虑？”

　　“什么顾虑，我们现在只是讨论事情本身，不要牵扯进其他情绪。”

　　“我可没说过什么其他情绪，提出这句话怕不真是有什么想法吧。”

　　“在座不赞同申请的是大多数，倒不必直接来扣帽子！”

　　这场本来观点比较统一的会议争论起来，而最开始提出相反意见的人没再说一句话。他也不需要再说话，在这个代表不同利益团体的地方，只需蝴蝶振翅，便能掀起风暴。

　　两种观点越争越激烈，谁都不让谁，最后目光都落在了圆形桌上方的徐泽身上。

　　“副议长你说说，怎么决定。”有人道。

　　整个肃穆庄严的大厅中就徐泽一个人，他背对着灯光，双手交叉着放在嘴前，看不清什么表情。

　　“我认为，”良久，徐泽开了口，“该支持这份申请。”

　　他的话基本上就是定论，这场争议也到此结束。

　　楚辛槐那边不一会儿就收到了消息，汉娜同时将批准令送到了他桌上。

　　“楚先生，之后第三军团关于曜日的消息以及任务，您都有权直接过问和参与。”

　　“嗯。”

　　楚辛槐拿起桌上那张批准令，看着上面盖的议院红章，嘴角有了些上扬的幅度，赵令确实是个能办事的人……

　　几天前。

　　“师兄约我喝咖啡？真是难得。”

　　自与汉娜出门，连带着她差点受伤后，楚辛槐也没再去培植院那边，抽了个周末约赵令。

　　而赵令很快就应下了他的邀请。

　　“师弟，请坐。”楚辛槐指向对面的位子，“要喝什么？”

　　赵令那张脸上每次都带着微笑：“不挑，与师兄一样的吧。”

　　“好。”楚辛槐便与身边的服务员要了两杯一样的。

　　“好久不见师兄，最近听说师兄一直遇袭，没有大碍吧？”

　　“云顶大楼那边保安工作做得很好，遇袭多次，目前还没受过伤。”

　　“算是万幸，”赵令话语微顿，“师兄这次约我是有什么事交代吗？”

　　“用交代一词见外，”楚辛槐语气随和，像是完全把赵令当做自己人，“师弟原来说过，一个人单打独斗很难，想成为我的助手。现在我有一件事确实需要赵师弟的帮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赵令那双狐狸眼微弯：“我以为师兄上次接受了我整理的档案，我就已经算是你的助手了。”

　　言外之意，不用再明说。

　　楚辛槐也开门见山：“我以首席继任人的身份向议院提交了一份申请，需要师弟在议院给我找一个声音，你能做到吗？”

　　赵令脸色略微犯难，思索一会儿道：“师兄交代的事一定尽力而为。”

　　一杯咖啡结束，楚辛槐与赵令分别离开了店里。

　　其实楚辛槐本没想过直接插手曜日的事，只在第三军团调查时，从尚衾棐那里套得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再借他们的手做他想做的事就行。

　　面对曜日所说的预警，他在第三军团的保护下，也没那么容易受到真实损害。

　　只是曜日的人做事太过分，一点点触碰他的底线。

　　波及无辜的人，甚至让他身边的人跟着差点受伤，也阻碍着他调查自己记忆的步伐，所以他不得不亲手去快点解决这个麻烦。

　　不过议院是否会答应这个申请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赵令那边替他找一张嘴巴，掀起争论后，最大的赌注，楚辛槐放在了徐泽身上。

　　借这次机会，他也想摸清徐泽的真实态度，毕竟任何人口中的“尽力帮你”都不可信。

　　这份申请就是首枚投入水潭的石子，不管能否通过，先大概感知一下水的深浅。

　　而有一点在楚辛槐意料之外了，那就是晚上张安给他打了电话。

　　楚辛槐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自己约了赵令出去，猜测出他这边是有什么事，气势汹汹一顿逼问。

　　“找赵令都不找我？议院有我们张家本家的人，比赵令还要绕很多弯路容易得多吧！好你个楚辛槐，把我当外人？！”

　　“不是，博士，”楚辛槐知道张安这个张家在上层家族中的地位，但从没在这些事上考虑过他，“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屁话！”张安直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被曜日下了追杀令躲着我不来培植院就算了，现在就是在议院中浑水摸鱼说几句话都避着我，以后不要说我当过你的老师！”

　　就这样楚辛槐在议院又多了张嘴，多了份胜算，更多了双眼睛。

　　那个表面上打乱顺序，不完全露脸的视频会议，谁不知道这几个人谁是谁。

　　所以哪些人反对，哪些人一句话没说，又有哪些人支持，楚辛槐全都一一清楚。各个家族在议院中的站队和立场，楚辛槐也有了个初步了解。

　　下午六点，云顶大楼门口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身影，或许是与众不同的气质，引不少人侧目。

　　“尚少将，”楚辛槐出门便见车边换上常服等他的人，“我说过不用麻烦你亲自过来的。”

　　“今天刚好有空，”尚衾棐说着为他拉开车门，“想成为楚博士亲密无间的挚友，自然要有诚意。”

　　“那就麻烦啦。”楚辛槐微微一笑，上了车。这个男人作为同伴太过可靠，不知道站在他的对立面会不会也同样可怕。

　　与尚衾棐在一起，楚辛槐也不担心遇袭，毕竟身边的人就是解决这方面问题的专家，也有足够的实力保障他的安全。

　　楚辛槐靠在座椅中，他现在的处境与他想做的事，都需要一个如此强大而有实权的人为他护航，况且这个人手中还掌握着可能与自己失忆有关的信息，他得将这个人变成自己的才行啊。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尚衾棐转动着方向盘，“感觉楚博士都要把我盯穿了。”

　　楚辛槐单手托着下巴：“东西倒没有，只是尚少将实力太过出众，以至于才发现原来少将的容貌也如此优越啊。”

　　他此话一出，旁边人的表情怔了怔，这或许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尚衾棐的面，谈论他的外貌。

　　“哈哈哈哈，”转而尚衾棐笑了，“楚博士总会让我很意外。”

　　车子一路驰向第三军团军院，而在户外几乎按分钟算遇袭的楚辛槐，这次竟全程安宁。有尚衾棐在身边，果真不一样。

　　“这是我们整理的目前关于曜日的所有资料，”办公室内，杨申抱来一堆文件，分类放好，“还有我们的计划书，楚博士都可以先看看。”

　　“好，谢谢。”楚辛槐向他点了点头。

　　杨申送完东西，便退了出去。

　　而尚衾棐则双开分开坐在一旁的沙发中，悠闲地摆弄着茶几上的东西：“楚博士，咖啡还是茶？”

　　“茶。”

　　他的偏好在尚衾棐预料之内，便继续冲泡手中的茶。

　　楚辛槐翻阅起那些资料，这边比他自己调查的，到底还是要丰富很多。

　　“地下城，这是什么地方？”良久，文件中一处标红的地方，极大地引起了楚辛槐的兴趣。

　　“超脱三层法律之外，不受G系统管控的地下王国。”尚衾棐说着给楚辛槐递上茶杯，“楚博士才从云顶大楼下班，要不先休息一下？”

　　“多谢，”楚辛槐接过茶但没接受他的提议，“在Action还有这样的地方？”

　　“曾经盛极一时，几乎镇压所有黑手.党组织，掌管全部暗.市交易，可以说是控制Action阴面的中央区吧，甚至权力更加集中，更有威慑力。”

　　楚辛槐注意到他用了曾经这个词：“所以说现在是消失了吗？”

　　“Action毕竟还是以云顶大楼为核心，受中央区管控的地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地下王国后来在不知不觉间就淡出了公众视野。”

　　“而现在追查曜日的武器来源，又发现了它的踪迹？”

　　“还没得到证实，”尚衾棐道，“不过是一个调查的方向。”

　　“所以少将现在准备先从哪条线入手？”

　　尚衾棐半倚着沙发，将决定权交给他：“楚博士想先从哪里下手呢？”

　　目前线索最清晰，调查难度也相对低，而且还是楚辛槐感兴趣的，他当然选择了：“Holy，《神之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