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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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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雁斧,悬浮于茫茫沧海之上,周围同悬浮着九座小山,小山上分别寄生着不同颜色的莲花。
清晨,天地如一颗金钻金光璀璨,阳光透过白色雾霭,洒落在清曦居。
卫清禅推开隔扇门,面朝天海深深吐纳,随着吐纳深度,她鹅蛋脸上浮现出祥和的笑容。
她是天山雁斧最美的少女,十六岁年纪,肌肤盈润无瑕,一对异瞳灵动,穿一席柔软的紫色长裙。她体香很是特别,是一种生长在深海的花的香,取名不见阳。
卫清禅信步,拿竹扫帚扫落花,扫成堆的白玉兰打包进了一间房内备用。玫瑰花浇了水。
在这里不被三界九天左右,始天地以来天山雁斧与之同寿,宁静祥和的如同虚无,幻影。
生来就在这虚无幻影之中,没有贪嗔痴慢疑七情六欲,卫清禅分分秒秒都发自内心喜悦、平静。
“主人,莲花露接来了,今天的莲花露格外清香呢!”一个由羽雁神兽化身的少女手捧陶瓷罐从天而降,她穿着一条彩色羽毛短裙,唤羽素。
除了莲花露管饱,她们还吃脆藕、藕丝。吃脆藕和吃藕丝有讲究,这藕丝一定得是掘地三尺淤泥中莲藕抽出来的藕丝,而一旦吃藕丝就不能在食用抽过藕丝的藕当脆藕吃,吃脆藕也别拿它当藕丝吃,否则,会致幻。
早在一百年前,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就因吃脆藕致幻,后将飞星阁秘藏的禁药打翻,禁药香甜魅惑,弥漫天山雁斧,从此斧族人有了七情六欲。
卫清禅的诞生,便是那时埋下的种子。
掌管天山雁斧的墟,花了十年时间制止了七情六欲的蔓延。
卫清禅之母裕璐决人在产后香消玉损,对此,卫严对卫清禅怀恨在心。
“哎呀!我差点忘了,今天要早点去飞星阁的。”卫清禅一拍脑门,脚尖一蹬,骑上羽素化身的羽雁神鸟坐骑。
羽雁神鸟扇动着彩色大翅膀,所过之处,留下长长一条彩光,它回头道:“主人,您每天早出晚归,真好奇,您去飞星阁都做些什么事呀?”
“扫地,擦桌子,喝喝茶。”
“什么!真的假的?”羽雁神鸟瞪大了眼睛。
“真过美玉!”墨雪言毕后仰,平躺在羽雁神鸟背上,小脚一翘,赛过小神仙。
来到飞星阁结界外,羽雁神鸟掉头回飞,卫清禅则独自穿越结界进入飞星阁。
“门,怎么是打开的?坏了……”卫清禅小心翼翼踏入玄关。
“你可知罪?”一个背对着她站的高个子女子身材凹凸有致,一席白衣肃静,束发及腰,她慢慢转过身来。
她看上去二十来岁,却带着一种久居高位的沉稳高冷,双眸幽冷深邃,她是天山雁斧最年轻的女严,名舟兰心。
天山雁斧等级划分,木——气——星——太——严——一——决——墟。
“清禅不知。”卫清禅扑通跪地道。
“因你的失职,钟界宝剑上留有你一根紫发,此事已经惊动上面的人。我保不了你,我这次来,是照上面的意思请你去趟岚霞宫,你好自为之吧。”舟兰心道。
“兰心姐姐,清禅不要去岚霞宫,那里不好玩!”
卫清禅跪爬到舟兰心脚下,抓住她柔软的白裙不肯松手,舟兰心只摇头叹气,闪身到一旁。
“快去吧。”舟兰心冷道。
“呜……”
舟兰心望着卫清禅离去的背影,在心底默默为她祈祷。
穿越飞星阁结界,广阔无垠尽收眼底,这时有一束白光穿越云海而来……
来者是一位气宇轩昂的少年,他两米高,白玉冠束发,黑色刘海挑染着几缕白发,面如刀削,剑眉星目,着一席烟灰渐变白衣。他是卫清禅的青梅竹马,新晨。
新晨落地,道:“禅儿,我送你去岚霞宫。”
卫清禅脸上有感动,有无奈,抬手一拳打在新晨胸膛上,这一拳对新晨不痛不痒,但新晨还是装出一副很疼的样子。
“羽素送我去就好。”
“别等她了,我的浮光剑更快。”
新晨拉卫清禅站上浮光剑,随即御剑飞行云端间,没过多久便抵达岚霞宫外。
“你这御剑术有进步!”卫清禅竖起大拇指。
“我怕你去晚了,罪加一等。”新晨微微蹙眉。
“哼。回头见。”卫清禅转身摆手。
踏入岚霞宫殿,一股炎热扑面而来,据说,这里没有黑夜,只有烧不尽的火烧云。
卫清禅扑通跪地,低头道:“决人。”
“嗯。”金色太阳宝座上玉棣的白色长发铺到卫清禅面前。
“清禅知错了。”卫清禅一哆嗦,抬头望向太阳宝座上的人,“轰隆”一声,她脚下周围冒出一阵云烟,云烟滚滚升腾,很快形成一个金刚铁打的巨笼。
卫清禅惊慌的抓住铁柱。
“你可觉得冤?”玉棣正色道。
“不冤,只是我离开的这些日子,飞星阁由谁来看管?”卫清禅的手紧了紧。
“你放心去吧。”一个衣着松松垮垮的清俊男人从古铜色的大香炉旁走出来。
“老严!”卫清禅睁大了眼睛。
“我是你爹,叫爹!家族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卫严一副恨铁不成钢。
话说一百年前,卫清禅的爷爷卫澜,不小心打翻禁药,迫使天上雁斧乌烟瘴气,七情六欲众横,惩罚不过是当众一耳光。
一根头发换五十年牢底,也说的过去。
毕竟飞星阁乃天山雁斧的重重之地,奇珍异宝,三界九天罕见的这里应有尽有。
她身为守护飞星阁的接班人,理应要求自己做事完美。
所有人只知道卫澜挨了巴掌,之后他失踪的事,大家只道云游了,事实是被墟贬为了一股清风,如今仍然流浪。
时辰已到,玉棣唤了声,便有两个穿金盔甲的侍从上前来参拜他,玉棣道:“带她去泽海原。”
卫严心头咯噔一下,道:“决人,泽海原奇形猛兽遍地,我女儿虽有错,也不致死呀?还望决人重新发落啊。”
“严弟,请归位。”玉棣面不改色道。卫严眉头一皱扭头看一眼女儿,随后大步流星离开岚霞宫。
侍从合力施法将囚笼缩小,小到能握在掌心,离开岚霞宫一路向西,剥开云雾,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赫然入目……
电闪雷鸣。
轰隆隆,雨淅淅沥沥落下。
囚笼由小变大,从天而降,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囚笼稳稳着地。卫清禅抬头目送侍从飞远。
眼下,周围暗处一片绿眼睛闪烁起来,卫清禅好奇的伸手向暗处。
雨越下越大。
哗啦啦。
寒风刺骨。
“呲呲。”一条长着八只眼睛背生龟壳的蛟龙竖起,它口流褐色分泌物,黏糊糊的,臭气熏天,卫清禅头一次闻到臭的气味,此生难忘。
“你该洗澡了!”
卫清禅退跌在地,避无可避,闻着那腐臭味简直比杀了她还痛苦。
五十年弹指一挥间。
出狱当天,来接她的还是那两个侍从。
“卫大人,你怎么一点伤痕也没留下?”一个侍从目光打量道。
“这里很和平,互帮互助自然不会受伤。”卫清禅笑脸纯粹,边说边挨个抚摸着被她驯化的奇珍异兽的头,不难看出被驯化的家伙们也舍不得她走。
泽海原的日子是逍遥的,踏入岚霞宫,卫清禅扑通跪地,软软道:“决人,我想死你了!”
“嗯。”玉棣闻言撩起眼皮,又合上。
“不见!”卫清禅唰一声站起身,飞奔出岚霞宫。
岚霞宫外,新晨抱臂靠着柱子,一直在里等墨雪,一等就是五十年。见墨雪出来,他快步迎上前道:“禅儿,怎么样?哪里受伤了?看,我带了好多灵丹妙药,你看着吃!”
“我没受伤!”卫清禅笑笑。
她此刻心说,是该重操旧业了,做强做大,绝不让老严失望!
“哈没受伤最好,走!我那里特意给你准备了一桌子莲藕,有你最喜欢的莲花露、白莲羹和莲子茶。”新晨迫不及待推着墨雪肩膀走。
“心领了,我肚子还撑着,我现在要去飞星阁看看。”
“这么敬业,刚出来就上岗!”
“少废话,你送我。”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