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田野鸣风

26、删改：火影四代目篇4

　　晚饭时分，久野纪终于饥肠辘辘地出门觅食。
　　就像考核躲不过抢铃铛一样，吃饭也躲不过一乐拉面，这是铁定律。

　　掀开帘子进去的那一瞬间，久野纪当场寒毛直立，迅速退了一步准备逃离。
　　“哟，真巧呢，小纪。”金发青年已经发现了像炸毛猫一样惊恐的少女，转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久野纪声音都发抖了：“火……火影大人！”
　　“我，走，走错了，对不起！”说着，她转身就要跑开。

　　“等等！”金发青年一句话，久野纪被钉在原地。

　　久野纪僵硬地转过身，尴尬地扯出一个笑：“真的走错了，真的！”
　　你能想象你去奶茶店准备好好享受一番，结果碰到了班主任吗？
　　更何况昨天班主任还拿着考砸的卷子往你脸上甩，你能不跑吗？

　　“火影大人，您的拉面，请慢慢享用！”
　　“谢谢！”

　　幸好及时做好的拉面救了她一面，久野纪：“那我……先告辞了！”
　　“小纪！”金发青年又开口。
　　“怎，怎么了火影大人？”
　　金发青年带着淡淡的笑沉默地看了她几秒，然后弯起湛蓝的眼睛：“你的忍者登陆书，快点交！”

　　最后随手买了个面包充饥的久野纪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什么运气？
　　不仅遇到班主任，还被催着交作业！
　　忍者登陆书……不提这茬儿她还真快忘了，看来明天还要抽空去拍照。

　　次日。
　　火影办公室外。
　　久野纪拦住了一个正要进去的上忍：“前辈，能不能帮我交一下这个？我就不打扰火影大人了！”
　　上忍接过忍者登陆书，点点头，转身进了火影办公室。

　　久野纪长呼一口气，转身就跑。
　　天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之间那么怕班主任！因为班主任昨天看她的目光中就写着“你的忍术改进好了没”这样明晃晃的威胁啊！
　　她还是个孩子啊，忍术改进哪里那么快的嘛！

　　“那个，那个你等等！”没跑出几步，久野纪身后就响起刚才那个上忍的声音。
　　久野纪跑得更快了，仿佛身后有老虎在追。
　　可惜上忍就是上忍，一个瞬身拦在了她面前，然后把她的忍者登陆书还给了她。
　　久野纪不解：“怎么还给我了？”
　　上忍不好意思道：“火影大人说，叫你照片重拍……”

　　久野纪人傻了。
　　她手里拿着登陆书，一脸茫然地看着上忍离开。
　　然后她翻开她的忍者登陆书，上面明明是很正常的照片啊，不就是笑眯眯地比了个大佬手势吗？小孩子不该有童真吗？
　　鸣人的忍者登陆书拍照的时候，不是还化了个小丑妆吗？凭啥……好像鸣人也被要求重新拍照片了……好吧。
　　火影大人真是从三代目到四代目都是那么无趣啊。

　　出了火影楼，久野纪慢吞吞地往家走去。
　　反正都是最后一个交了，也不急了，重新拍照什么的明天再说了。

　　————
　　久野纪想了想，还是小声解释：“那不是结界，叫做游戏泡泡来着……”
　　正名，一定要为她的游戏泡泡正名！不然以后谁见着都叫“结界”，同为原材料的空间忍术该多伤心啊！

　　“与其做两个泡泡，不如加一个防御结界，让须藤教你。”
　　波风水门又轻轻把久野纪的脑袋往下按了按，似笑非笑：“久野纪，你的忍者登陆书呢？”

　　晴天霹雳！她把这茬儿完全忘记了！
　　久野纪睁大眼睛，整个人灰掉了。

　　波风水门忍不住笑出来：“有空在这里玩切水果，不如趁着现在照相馆还开着门，去把照片重拍了，然后迅速送到火影办公室来。”

　　久野纪拿出拍蓝底一寸照的势头，端端正正地重拍了照片。
　　从角落里摸出已经有点落灰的忍者登陆书，粘好照片，垂头丧气地朝火影楼赶去。

　　她承认《火影忍者》里四代目的戏份是很少没错，但是至少塑造出来的形象是金毛大暖男啊，为什么四代目会是天天催交作业的班主任形象！

　　“这是我的忍者登陆书。”久野纪像个小学生一样双手把该死的忍者登陆书呈上。

　　四代火影接过来看了一眼，点点头：“这次可以了。”
　　呼——久野纪长出一口气。

　　————
　　睡前，久野纪把她新写的几个游戏程序通通玩了一遍，确定没有bug之后，满意地合上了眼睛。
　　什么？你说她以检查程序之名玩游戏？没有的，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

　　天边硕大的月亮缺了一个小角。
　　火光冲天，空气里都是不安的气息。
　　妖异的红色像是有生命一样，在夜幕中狂舞着爪牙。

　　沉睡中的村庄骤然之间醒过来。
　　惊慌、无措、憎恨。
　　封印、封印、封印！

　　尖利的爪子刺穿了胸膛，血珠溅在脸上、火影袍上、模糊了视线，与染遍夜空的血红相交成一片。
　　啼哭的婴孩、嘶吼的妖兽、喃喃的终言。
　　寂静的夜空、寂静的村庄、寂静的死亡。

　　久野纪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睁开眼，月色温柔地透过窗帘照进来。
　　小阁楼里闷闷的，有点让人透不过气来。

　　久野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坐起身。
　　“呼——”她深呼吸了几口，试图平静因为噩梦而乱蹦的心脏。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明明故事线还没到这个点，为什么做的梦会这么真实？不是漫画中夸张的绘图、着色和视角，而是从远观的角度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伴随着嘈杂又死寂的背景音，带来心悸，还有无边的悲哀和后悔。

　　等等，后悔？后悔？！
　　——难道她就是那个泄露玖辛奈分娩地点的叛徒？难道面具男带土的幕后唆使者竟然是她？难道她竟是幕后大boss？
　　开玩笑开玩笑，怎么可能呢。

　　久野纪自嘲地笑笑，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什么幕后大boss！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因为营养不良而盗汗、因为工作压力大而做噩梦了！

　　是研发忍术用脑过度吧，是吧，是吧？
　　是时候把“去卡卡西那里蹭饭”再次提上日程了。

　　再次钻进被子，闭上眼睛。
　　过了半个钟头，睁开眼睛，又闭上眼睛。
　　又过了一个钟头，猛地睁开眼睛，揉揉眼睛，深呼吸，闭上眼睛。
　　这次是四十分钟左右，气急败坏地睁开眼睛，气急败坏地坐起来，气急败坏地打开屋里的灯。

　　凌晨三点半，这是要干嘛？想睡个觉都不让睡了！
　　久野纪气势凌然地坐在桌子前，双手结印：“切水果之术！”
　　把什么香蕉菠萝苹果的图案全部都换成宇智波斑宇智波带土！

　　切！切！切！
　　ComboComboCombo！
　　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宇智波安全落到地面！

　　连续获得高分后，久野纪心满意足地退出游戏。
　　浑身舒畅了，谢谢。

　　————
　　久野纪抱着新买的冬衣，坐在甘栗甘店门前的长凳上。
　　天气越来越冷了。
　　别的忍者还在露/胳/膊/露/腿，她却已经恨不得把秋衣扎进秋裤里，秋裤扎进袜子里。

　　太阳正好，照在脸上。
　　久野纪忍不住闭上眼睛，感受着太阳的温度，初冬的时候有太阳真好啊。

　　“你在做什么？”

　　“我在光合作用。”久野纪不假思索地回答。
　　然后她意识到什么，警铃大作，猛地睁开眼睛：“四……四代目！”

　　金发青年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坐在了她旁边。

　　久野纪惊悚了，走也不是，不走是也不是。
　　久野纪：我当时真害怕极了。
　　但是为什么她会这么害怕四代目呢？

　　身边的金发青年闭上双眼，仰着脸，任由阳光洒在脸上、颈上、身上。
　　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无比夺目。

　　久野纪的视线忍不住被吸引过去。
　　阳光给他侧脸的线条描上金色的边，从鬓发到额头到鼻子到嘴唇到喉结。

　　“四代目你在做什么？”久野纪掩饰性地清咳一声，把刚才四代目问她的问题又复述了一遍。

　　金发青年缓缓睁开眼，转过头来，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她：“我也在光合作用。”
　　湛蓝的眼睛清澈得像是湖水，又像是天空。

　　久野纪心里的小马跑得飞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呆地看着他，只有撑着椅子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内心的波澜起伏。

　　久野纪一手拎着冬衣走在回家路上。
　　脑子里乱哄哄，呈现出来的就是同手同脚。

　　“喂喂小纪，你同手同脚了！”路过的迈特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自从经常去卡卡西那里蹭饭，久野纪就不可避免地和迈特凯成为了朋友，而且关系还不错——毕竟二货和二货气场更合拍不是？

　　久野纪惊醒过来，连忙改正走路姿势：“多谢了，凯前辈！”
　　“答应你的‘拳皇’一定很快就会完成的，就等着吧！”

　　迈特凯眼睛瞬间发亮：“哇真的吗？！”
　　“那当然！”久野纪提到这茬儿，立刻忘记了刚才的事情，眼睛也开始发亮，“惊喜哦绝对是超级大惊喜，到时候要请我吃饭！”

　　回到家里，久野纪把新买的冬衣塞进洗衣机，拉开窗帘让傍晚的夕阳照进来。
　　金红色的夕光照在她脸上的时候，久野纪的心又忍不住怦怦乱跳了。

　　救命，救命！
　　为什么她看漫画的时候没觉得四代目那么有魅力啊！

　　冷静，冷静！
　　纪昭的心理年龄是个老阿姨，久野纪的生理年龄是个小屁孩——少女心什么的都洗洗干净喂狗去吧！

　　————
　　光合作用……光合作用……
　　波风水门脱下围裙，把手洗干净，拿起一块毛巾擦干，擦着擦着又停下来。

　　刚才的某一个瞬间，他觉得那个场景似曾相识。
　　然后他想起来了。

　　似乎在某年某月某天，他也曾对一个人问过：“你在做什么？”
　　得到的回答一模一样：“我在光合作用。”

　　“光合作用，是什么？”
　　“光合作用，就是指绿色植物吸收太阳光，合成能量，释放氧气的过程。”

　　但是那个人是谁呢？

　　————
　　四代火影看着暗部呈上来的文件，皱起了眉头。
　　木叶39年9月，木叶福利院报告年仅四岁的久野纪无故失踪，后寻找近月，毫无踪迹。
　　木叶39年12月，在死亡森林找到昏迷的久野纪，多次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后仍接回福利院。据久野纪自己陈述及情报忍者通过读心之术确定，木叶39年9月到12月的那段记忆为空白。
　　失踪和失忆？

　　木叶39年……木叶39年……
　　四代火影忽然有点头疼起来，虽然记忆中，木叶39年他正跟着师父自来也外出修行，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但是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木叶39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
　　“木叶39年？”久野纪掰了掰手指，“我四岁的时候？”
　　“我不记得了，听别人说我失踪了三个月，后来又出现在死亡森林。”

　　卡卡西观察着她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水门老师为什么要派他来问久野纪这件事，但是这件事本身也很蹊跷就对了。

　　“反正是充斥着失踪加失忆的狗血梗的大无语事件。”久野纪耸了耸肩。
　　“如果硬要猜测是怎么回事的话……”她陷入沉思。
　　“第一种可能。”

　　卡卡西听得认真了些，把她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默默记下来。

　　“既然都这么狗血了，我有理由添加更多狗血元素，那就是——四岁的我掉下了悬崖，被一个世外高人救下，传授忍术绝学，等我出师了，世外高人就把我送了回来，结果因为我短手短脚的，所以就磕在了石头上，好嘛，忍术绝学和世外高人都忘光光了，还昏了过去，这三个月打水漂咯。”

　　卡卡西忽然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忽悠他，但是看着小不点一脸正经和皱着眉头陷入沉思的模样，又不得不相信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久野纪伸出两根手指：“第二种可能，那就稍微玄幻一点了。”

　　卡卡西：你的第一种可能还不够玄幻吗？！

　　“那就是，我被外星人抓走了，本来他们要杀掉我以此来作为星球大战的导火线，结果发现这个四岁的小娃娃可爱得不要命，所以就和我做了朋友，我们一起快乐地度过了三个月，外星人终于依依不舍地把我放走了，并放弃了星球大战的计划，临走前，把我的记忆洗掉了。”

　　卡卡西忽然怀疑，比起这个陷入天马行空不可自拔的傻冒，在这里认真分析她的话和表情的他自己是不是比傻冒还要傻冒。

　　面对一脸怀疑的卡卡西，久野纪忍不住在心里气哼哼：
　　她是真的有在认真思考好吗？在你们忍界还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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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久野纪提着水桶走到阳台，把衣服一件件晾在晾衣杆上。
　　初冬清晨的阳光并不热烈，毫无温度地照在阳台上，照在湿衣服上。

　　久野纪眯着眼睛把最后一件衣服晾上去。
　　看着被阳光描上金边的衣服，忽然脑海里就浮现出四代目被阳光描上金边的侧脸。
　　……咦，她怎么脸红了？
　　是太阳光照的，绝对是太阳光照的！

　　从此以后都不能直视太阳了，会想起四代目。
　　哦不对，肉眼本来就不能直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