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不动我不动》陌之之

8、笔缘

　　周末在球场全程旁观人打球后，初霁的脚初步诊断可以慢些走路，于是周二被送去了上学，当天出门就下起了小雨，淅沥的雨声萦绕在耳畔回荡，褪下天的艳色，浮云不见踪迹。
　　雨雾模糊了远处天际边景象的轮廓，淡薄天地的距离，雨滴打落苍翠欲滴的树叶，共奏一首委婉的哀歌。

　　【是谁过滤了世间万物，化浓了雨的荒意，不做栖居于天地之间的水花。】

　　因下雨的原因，墨中今日不得不取消出操，大课间班里的氛围从静默到逐渐多了几分活跃的气息。

　　初霁把头埋在课桌下，在桌柜里和人发消息聊天，对方微信备注为“A墨助理”。
　　moon：这才三周……他们怎么混得和三年一样……我不敢讲话了。
　　A墨助理：娘子莫怕，你要走投无路找周景瑜叙个旧吧【墨镜.jpg.】
　　初霁盯着这条消息稍不留神出神了，一道声音幽幽地在耳边响起：“在学校玩手机啊～～”
　　初霁虎躯一震，条件反射把手机扔回桌柜，结果发出“哐当”清脆一响，这一举动反到惹得那些抱团说笑的人目光纷纷投向来。
　　说话的女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初霁的肩，“这么大反应吗？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初霁尴尬回头，对上女生晶亮的眼眸，“没事……”
　　女生留着一头短发，笑起来还有梨涡，看起来小巧玲珑的，她看着初霁开口道：“我叫夏小凉，冰凉的凉。”
　　“初霁。”初霁抿了抿唇，补充道，“霁月的霁。”
　　夏小凉听到名字像是想到了什么，“初霁？你跟周景逾是一个学校的吗？”
　　“应该吧。”初霁转回视线，随手在桌面拿出一本课本就开始看，她时在不愿跟人有过多交流。
　　没想到夏小凉一把扯过旁边桌子的椅子移到初霁桌边，兴趣仍不减地拉着初霁讲话：“什么叫应该啊？你们不熟吗？”
　　“不熟。”初霁听到动静还吓了一跳。
　　“太可惜啦……我还想如果你认识帮我介绍介绍。”夏小凉哀声。
　　初霁问：“你想听什么？”
　　夏小凉靠近她，“周景逾好看啊，谁不喜欢啊？高一在贴吧就很有名了嗳！”

　　“同学，方便把椅子还给我吗？”
　　“……”
　　“……”

　　初霁心跳蓦地漏跳一拍，男生对上她的视线后只是平静地笑笑回应。
　　初霁微微颔了下头，不动声色将视线移回课本。
　　男生眸光几不可察地暗了暗，夏小凉见状尴尬地把椅子移回原来的位置并道了声“抱歉。”周景瑜只是“嗯。”了一声，语调没什么起伏的让夏小凉更加尴尬，怯怯地溜回后排了。

　　初霁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吃东西，早饭是因起得有点晚怕来不及，剩下俩餐则是，不能动腿去食堂！
　　因腿脚不方便，跑操体育课也不能去，周围同学都小声和同伴羡慕，把不住声音得甚至可以传进自己耳朵里，这让她感觉很局促。
　　晚自习的铃声打响，班级切切察察的声音偃旗息鼓，冷白的灯光打在少女的侧脸上，勾出柔和的轮廓，笔下的动作带出“沙沙”笔声，她眸光低垂，须臾过她紧了下眉头。
　　她动笔在张草稿纸上拉出道长痕，笔墨延出的色断断续续，初霁愣了下将笔芯掏出，很好，没色了。
　　初霁看眼笔袋，还剩三支……不行，俩支被她摔断色了，另支笔芯好像不是原装色，本来还有一支的，自己把它弄掉了，女生有苦难言。
　　没有其余的笔，后桌不认识，夏小凉……不熟，只能硬着头皮问周景瑜，初霁不知为何心里感到忐忑，在腹里反复练习了遍口稿。
　　“周景逾……你有多余的笔吗？能不能借我一支？”初霁语气小心翼翼的，说完这一句她心里感到刹那疲惫。
　　周景逾闻声眸光撇了过来，白炽灯光下男生浅棕色的瞳孔格外清亮，棱角清晰分明，男生从桌柜里边掏出一支新的圆珠笔，轻声道：“放学放我桌面就好。”
　　“谢谢……”初霁感谢后默默将身形缩回位子上。
　　初霁有个下意识习惯，思考的时候要是时间过长就会咬笔尾，所以她这次下意识地去咬笔尾时，撇眸就对上周景逾的目光，他神情看着些许犹豫，发现对方表情的疑惑实在明显，他只好温声提醒说：“你咬的，是我的笔吗？”
　　初霁表情呆滞了好几秒，“sorry…我明天再赔你一支！”
　　周景逾表情恢复原来的冷淡，这只是他解决事情后的反应，并无生气的意思：“不着急赔，这支笔先替我放在你那吧。”
　　“你就当多了支备用的笔，我不会因为少支笔而写不了字，不是吗？”话这么说，男生眉眼之间也未有多余的表情。
　　初霁闻言释然，带着最后一点的愧疚点了点头。

　　隔天一大早，初霁还是愧疚带了三明治打算给周景逾，人这么说但是自己总是莫名过不去，她不喜欢欠别人什么的感觉。
　　她是提早来到教室，因为当面给她估计会语无伦次，男生的座位上空空的，来到的学生大多都趴在桌上补觉，鲜少得清静，窗外的鸟啭声悠扬，阳光灿烂。
　　初霁盯着三明治良久，感到有点饿，须臾这三明治出现在自己的肚子里。
　　对不起。初霁心中凄凉道歉。
　　……^-^

　　懒虫出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