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故事》存金

5、第 5 章

　　走到了广阔的广场尽头，卖火柴的小女孩路就在眼前。跟童话镇路一样，这里也是差不多四车道的宽度，就是暗了点，明显有了白天和晚上的区别。路口没有卖吃的，好几家的店门都是关着的，站在路口往里看能看到的就只有一家卖圣诞礼物的礼品店还有点光源。

　　这家店面向街面的橱窗里放着圣诞树，圣诞树上点着蜡烛。安妮看着就觉得熟悉，这不就是她刚来的时候见到的那家店吗？顺着人群进去，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认错。难道待会儿，她还要见到躲在墙角冻得不成样子的安吉拉吗？

　　很快，安妮就没空去想这个问题，因为前后脚差不多一起进来的人这会儿就剩下她一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些人都不见了踪影。这会儿就好像之前，她开个门的瞬间就来到了陌生的地方。只是这回，她没有那么害怕。

　　直接走过亮着的橱窗，她往更黑暗的地方走去。

　　“安吉拉，你在吗？”因为没有带手机，安妮只能凭感觉停下脚步。等了一会儿没等来火柴被擦亮后亮起的微弱的光芒，她就用喊的。

　　没人回应，难道猜错了？

　　“买火柴吗？”下一刻，一个说话声就响起，吓了人一跳！说话的是男人，凭感觉就知道对方不会矮。

　　“火柴怎么卖？”安妮是见到过从政务大楼里出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女孩的，碰上一个男版的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出现在这里的，又是要卖火柴的，应该除了“小女孩”不会有别人。

　　“1个铜币10根火柴，你买2个铜币，我多送1根。”“小女孩”已经在这里失败了两次，本来就没想明白失败原因的他一见真有人来买火柴，还以为遇到了通关的关键人物，当然不愿意放过。

　　“就1个铜币吧。”没带手机先用火柴将就一下，确定11号小巷的具体位置。

　　“这是10根火柴。”收到了黑暗中递过来的1枚铜币，“小女孩”不肯放弃，“只要这些吗？我还能做更多的，你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人帮忙，我都行！”拜托，让他过了这关吧！

　　“谢谢，我不需要额外的帮助。”这人有点太热情了，安妮在确定了火柴的数量没错后，就开始往后退。算了，先回去吧，安吉拉的家今天不适合去。万一这会儿安吉拉就已经在杂货铺了呢？这么一想，她加快速度往回走。

　　“喂，别走啊！艹！又失败了！”

　　已经跑开的安妮听到了熟悉的骂声，有那么一瞬间想停下来。但最终，她还是坚定地一个人离开了卖火柴的小女孩路。出来以后，外面就亮了很多。虽然快要天黑，但总归还能看清楚一切。

　　她是有点后悔就这么跑了出来，更后悔的是出来前居然没带上手机。要是有了光源，刚才她就说不定直接去了11号小巷安吉拉的家。不对，幸好没带手机，不然拿出来了不是要被认出来吗？那人的骂声说明对方也和她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可如今，大家的立场可不太一样。

　　一路往回走，安妮闻到了路口几家店里冒出来的食物的香味。尽管这时候她不饿，可还是有点馋了。走快一点，她手里可支配的钱可不多。

　　“好心的姐姐，我等了你好长时间了。”站在门口的安吉拉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要等的人，瘦弱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

　　“安吉拉？我一直没等到你，还想着出去找你。看，你的东西我都带上了。”安妮还没走到杂货铺门口，就先听到了安吉拉的叫声。她还是瘦瘦小小的，就是手上多了一小袋子，应该就是做火柴的工具吧。

　　只是她在，她该怎么开门呢？

　　“姐姐，你开门，东西我来拿吧。”原来是等急了去找她了，安吉拉就不伤心了。

　　“好，你先拿一下。对了，这里还有半个面包，本来是想跟你一起吃的，现在都冷了。”趁着东西交接，安妮借着斗篷的遮掩将钥匙拿在手里开了门，“进来吧。”

　　抱着材料的安吉拉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已经进了杂货铺的好心的姐姐。她这么叫她，不仅仅是因为之前给了她珍贵的带着温度的织物，更是因为对方给了她一个正大光明不想让人通关的理由。

　　这么久了，她守着那个墙角，看着一个个不同的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冻死在那里。每一次，她都要感受一回死亡的降临。时间久了，她也会感觉到痛苦，也想解脱的。然而，没人想改变，大家只会一次次地让寒冷带走她的体温。只有这位好心的姐姐叫醒了被冰冷包围的她，给了她温暖，还让她赶紧回家！

　　“安吉拉？”安妮回头，催了一下还站在门口不动的女孩。怎么傻站着了，赶紧进来。

　　“来了。”就因为这个，她给好心的姐姐一个笑脸，支持她当童话镇的镇长！而现在，她居然还给她半个面包！

　　确定了安吉拉做火柴不需要额外的地方后，安妮就从工作室里搬了一个很有分量的木凳一样的东西，让她坐在上面靠着柜台外侧忙碌。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她还是挺好奇这木材和矿石等都要怎么变成能用的火柴。

　　“不用了，好心的姐姐，这个很简单的，我有工具。”安吉拉已经将硬掉的半个面包藏了起来，她要带回去吃！小袋子里的一整套工具被她摆出来，就是一个方盒子。她将盒子打开，再将1根长长的木材和其他要用到的材料放进去一盖，再打开就是整整齐齐的能卖钱的火柴了！

　　居然还能这样？安妮没有眨过眼睛，她甚至还看到了那根木材没有完全放进盒子里。结果呢，一盖一开，火柴就做好了！这么作弊的吗？

　　“这就好了吗？”将自己花了1个铜币买来的10根火柴拿出来一对比，简直一模一样！

　　“嗯。咦，姐姐你买火柴了？”安吉拉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手里卖出去的火柴，“你要火柴的话，直接问我要啊，我送给你。”

　　“我不需要的，只是刚才出去凑巧碰到了。你继续做，我再看看。”对于几样东西一瞬间变成火柴，安妮还需要再看几遍。

　　“好，那姐姐以后要火柴，可别出去花钱买了。”安吉拉继续动手做，想也知道好心的姐姐是从哪里买来的火柴。那些就是她做好卖出去的，在童话镇里只有她做火柴，也只有她才能个人卖火柴。

　　安妮没应，就这么看着完整的火柴从方盒子里一批批冒出来。虽然一次成品不多，但架不住花的时间少，开盒的次数多啊。没一会儿，柜台上就摆满了火柴。看着看着，她就忘记了要打听消息这回事。

　　“姐姐以后遇到其他卖火柴的人，可别相信他们。”做火柴是很无聊的工作，安吉拉就开始了自己的提醒，“他们都是假的，真正的安吉拉只有我一个，姐姐不要上当。”一定是有人冒充她来到了姐姐面前装可怜，姐姐才会不得不买火柴的。哼，接下去的人都别想过关了，一个也不行！

　　“是这样吗？可我在去找你的路上碰到了好多人，他们都和你一样有着漂亮的长发，也都拿着火柴。”被这么一打岔的安妮回了神，顺着说下去。

　　“那都是骗子！”安吉拉停下了做火柴的手，“姐姐你是不知道，你之前送给我的珍贵的织物就是被这些人弄坏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圣诞礼物，就因为那些人的频繁介入变成了一块已经看不出原来样子的东西。它不再能保暖，也不再有温度。

　　“坏了就坏了，等有机会我再送你一块。”虽然觉得这坏得有点快，但安妮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能坏到哪里去。

　　不用了，她用不到的。再好的东西到了她的手里，她都护不住。安吉拉虽然年纪小，可一样的日子过得久了，也能知道自己的特殊。她会的只是在工具的帮助下做火柴，其他的衣服再好再新都会很快变得破破烂烂，鞋子更会找不到。

　　“那我等着姐姐的另一份圣诞礼物。”反正圣诞节她天天过时时过，什么时候收到都是圣诞礼物。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可安吉拉说出来的又是另一回事。

　　“好。”应该不用等到下一个圣诞节这么久，不过安妮不能保证。也许针织围巾是送不成了，但送一件便宜点的皮子做成的衣服还是可以做到的。

　　没一会儿，台面上的所有材料都变成了火柴，包括插着半个面包的那一根木材。

　　“姐姐，我做好了。”可能不是在家里，没有了父亲在一边骂，安吉拉今天完成得特别快。

　　“嗯，快装起来吧。天也要黑了，你该回家了。”女孩一说到自己的境况，安妮就容易心软和被带偏，该问的都没问，“对了，你能一个人回去吗？要不然我送你回去？”这是她第二次提起要送人回家。

　　“不用了姐姐，我能自己回去。姐姐，我能明天再来找你吗？”把东西都收好，安吉拉问了另一个问题。

　　“当然可以，我都在的。”也是，女孩是童话镇的居民，对这里只有比她熟的，当然不用她送，“路上小心点。”把人送到了门口，安妮看着人走出了路口才回到杂货铺。

　　不知道打杂的男人晚上回来吗？如果能不回的话就更好了。送走了安吉拉后，她已经打算正式关门结束今天的营业。安妮将放在抽屉里的80个铜币拿出来，和剩下的9个铜币放在一起，对了，还有全新的10根火柴。

　　“确定关门。”这回，她换了个角度看杂货铺的门被瞬间关上。门一关上，角落就有光亮起来，原来是放在一边的煤油灯。这么先进的吗？都不用人点。

　　她走过去想拎起来当做上楼的照明用，结果拎不起来。好吧，是她想多了。安妮将钱和火柴收好，往杂货铺的里面走去。从工作室借来的木凳、斗篷等都放回原处，她要去二楼临时的房间收拾一下。

　　一样的煤油灯楼梯里也有，不至于让人摸着黑上楼，这点还是挺人性的。安妮再次将门打开，这回她把挂在门上的钥匙一块儿拿了进来。进门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拉上窗帘。住的房间临街，不拉窗帘的话都能看到对面。

　　“怎么办？这里的杂货铺也关门了！”她才走到窗边，就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声的哀嚎。这不就是之前在卖火柴的小女孩路碰到的那位吗？他想买什么？或者，是想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