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问讯》白昼失音

2、世事难料啊

　　回去的路上，两人同行依旧无言。
　　柳鸢回想傅玉山刚才说的话……朝暮与共、恩爱不离。柳鸢才真的有一种夫妻的感觉。

　　真的要和这个人度过一生了吗。关于他的一切，虽然心中还有很多疑问，还想对他有更多了解。但……来日方长。

　　*

　　街市上，不少行人纷纷侧目。

　　在这元京认出傅玉山的尚有人在，但和傅玉山同行的柳鸢知者甚少。柳鸢养在深闺，鲜抛头露面，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傅泽安虽因病辞官退居二线，在元国仍颇有威望。独子傅玉山亦出类拔萃、不负所望，傅氏一族依旧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官宦世家。

　　据说傅玉山已成婚，那么这位女子想必就是……

　　傅玉山似是不满旁人打量的目光，揽住柳鸢的腰，轻声道：“走吧。”

　　柳鸢略惊，这大庭广众之下……
　　是不是太招摇了些？

　　虽然已经成亲，但也从未有这般光明正大的亲密接触啊……

　　“夫人，你这样显得我们好像很不熟。”傅玉山在柳鸢耳边呢喃。

　　柳鸢开始语无伦次：“你…你又没说……”

　　“为何要说？”傅玉山显然比柳鸢更早进入了夫妻角色，只是柳鸢内心依旧慌乱。

　　时不时还听到路人的谈论，“原来她就是傅公子迎娶的新妇啊！”“哦哟，两人感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我感觉那苏家小姐也是良配啊，听说早已心许傅公子多年了！”

　　柳鸢假装不在意，其实有在认真听。
　　嘿嘿……我的风评还可以嘛。
　　不过那苏家小姐是谁啊！

　　思绪飘忽中，柳鸢就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前面聚集了一堆人，柳鸢忍不住驻足观看，原是说书人正在侃侃而谈。

　　“方才说到，元国与庆国交战已至紧要关头，商渡之战元国军械竟出了问题，这里头必有文章！正是那一战，令元国损失惨重，啧啧……你们可知，这其中内幕如何？”说书人时而义愤填膺，时而抚须长叹。

　　听客亦是沉浸其中，若有所思。
　　“是啊，到底是为什么呢！”
　　“总不能平白无故就吃了败战吧！”
　　“肯定有问题！”

　　原来说的是今年开春的战事，只是此事元国几乎人尽皆知，又有什么能说道的呢？

　　说书人看着人群之外的傅玉山，“不知这位听客有何见解？”

　　众人纷纷转身，等待一个答案。
　　站得这么远了，还能被点到……

　　“世事难料。”傅玉山只是如此答道。

　　说书人一笑置之，也给出了一番耐人寻味的发言：“这世上一切的一切都源于无常，不究、不恼、不招祸端，生存之道矣。”

　　这未置可否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自然不能服众。

　　“到底是啥，你也没说啊！”
　　“走吧走吧，根本就不懂，搁这瞎卖弄呢。”

　　说书人听罢，也不恼，只是说道：“未果，未果。”

　　*

　　今日出行，回府已是入夜。
　　有一小厮来回踱步，神色焦急。
　　傅玉山屏避下人，移步书房。

　　“傅大人，您得亲自去一趟弘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