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苍白的谎言 ...
-
女人的脸有点长，皮肤还算白。眼眉细细的，也是有一段风情所在。
二人听闻她的夫君是闵阳春，便料她必是做出一桌家常美食的闽华氏。
“妾身正是闵阳春的妻子华南风。”女人盈盈下拜。她直起身来，又拭了拭泪。
华南风幽然望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又道：“妾身有些苦想述给两位听，不知可方便进屋来。”
“好。”若是往日，花满楼必不会跟着进屋去。
无花只是看了看花满楼，便也不出声地跟了进去。
屋内只点了一盏小灯。
华南风的腰肢随着灯火的晃动而扭了起来。
“夫人，你想说的事……”花满楼并不擅于应付散发着成熟气息的女人。
无花轻轻扶了扶花满楼的肩。
“我嫁了个没用的丈夫。”说到此处，华南风的眼眸又湿润了。
“闵阳春看上去好像是很俊很迷人，可他事实上却是个恶魔！”她咬牙切齿道。
一个女人在抱怨一个男人时，旁人最好不要插嘴。这个道理，无花和花满楼都很清楚。
华南风忽尔又做出一副冰冷的面容，她静静地背过身去，向着烛光。
“你们可知，我同他这些年，为何没有诞下子嗣？”
“都是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碰过我了。”她呆呆地说道。
花满楼面颜微红，略侧过头去。他同情这个女人守活寡一样的遭遇，却始终认为这是夫妻之间的秘密，并不适于自己这样的外人知道。
“哦，原来夫人是说闵公子他不近女色。”无花听来只觉此事稀疏平常。因齐如纯与林岳的死因疑与七公子阁男男偷情案有关，他便想到了此处。
花满楼听无花提起，心中方觉是此道理，不由得有些敬意。
“不近女色？哼，他天天思念他的情人，还说他不近女色。”华南风转过身来。她的眉头重重地拧了起来。
“闵公子原来在外面有相好的？”无花又问。
“那是当然。他喜欢写诗给那个人，一写就是许多首。那个人叫小靛。”
“夫人言重了。有男人会喜欢一两个秦楼楚馆的女人，也是常事。何况，闵公子是出身世家风流潇洒的公子。”无花笑道。
“我哪一点比那个小靛差！他不碰我，却去给那个人写诗！满屋的诗，简直就像是烧给我的纸钱！我看着恨不得即刻去死！”华南风嘶声道。
“他若是喜欢，自然可以把小靛纳进来。可他偏不这样。那个人就像他的神女，他也不过是写写诗来放纵，却不敢怎样。没种的男人！嘿嘿嘿嘿，说不定他是真没种。”
她的腰越扭越狂。
花满楼叹了口气道：“夫人会如此，也是人之常情。”
华南风愣了愣道：“对，我就是要人之常情，人之常伦。”
说着，她的身子一缩，轻巧地褪下了那身白袍，露出了苍白的身体。
她的身体比她的脸要美许多。
“大师，你是出家人，必不忍看贱妾积怨而死。”她首先扑向了无花。
无花闪开了。他扯了扯花满楼的衣袖。
花满楼听得衣袍落地的声音，不免微惊。
“还不快些走。”无花似有埋怨之意。
“是。”花满楼稍稍搭了一下无花的手。两人急步出来房门。
华南风没有追出来，她又在屋内哭了起来。方才是幽泣，这次是痛哭。
花满楼同无花行至东三楼楼梯处才小声感叹：“我并不知她会脱衣服。”
“一个寂寞的女人找两个正常且英俊的男人述苦，却能有什么事？本以为她会如何讲，原来是夫妻不合。”无花笑道。
“原来大师你是正常且英俊的男人。”花满楼道。
无花就近捏住了他的手笑道：“这一点花公子难道不清楚么？”
花满楼只道：“我向来都不太清楚此等事。好比也只有大师才看得出夫人是要脱衣服的。”
“至少我觉得那位公子不会像他外表那样软弱。软弱的男人可降不住这样会脱衣服的老婆。”无花插开话题道。
花满楼想了想道：“夫人其实也没见过小靛。”
“是男是女都不知。”无花也道。
“看来我们想到一处去了。”花满楼说。
“凶手在死者身旁用血写那几个字的意思，自然是要活着的人看到并小心自身言行。此地男风颇盛，再有一两个也不奇怪。”
花满楼点头道：“只是不知这其中有何关联。”
无花笑着揽住他吻了吻道：“花公子放心，在下的言行向来很谨慎。”
此时天幕已暗。二人又是站于楼间的阴影中，应是无人知晓。花满楼却并不能就此遂无花的心意，只是偏过头去道：“我原也以为。”
无花附于他耳边柔声道：“你说，若是凶手见到我们这样，会不会再动杀心。”
花满楼眸色一亮，只道：“是鲜于蓝往这边来了。”
果然，鲜于蓝提着灯笼过来了。他见二人厮磨状，没有丢掉灯笼。只是咳了一声道：“花公子，大师。”
花满楼原是打定注意要做作一番，谁知鲜于蓝一说话还是叫他有点情怯。他连忙推开无花道：“原来是鲜于公子。”
鲜于蓝顿了顿说：“天色不早了，两位还是莫要在阁内太过走动。”
“我们的确是要回寝房去。”无花笑道。
鲜于蓝只说如此最好，便走开了去。
花满楼听闻远去的脚步声，才低声问：“你怀疑他？”
无花道：“不过是很偶然的事。”
“昨日的席间曾听他自言是西域大沙漠翠雀王庭的王孙。”
“此事我也记得。”
“你可只翠雀是何物？”
“不知。”
“大沙漠众多部落，绝无一个叫翠雀的王朝。”无花几乎是笑了起来。
“他也说那是流亡的王朝。”花满楼道。
“整个西域，只有一种东西叫翠雀。那就是行脚商和人犯子从西边的小国里拐来的浅色头发，碧绿眼睛的美人。”
“……”
无花言毕又去拉扯花满楼，二人也要行至房门处。
花满楼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他只有他身后冰冷的房门和面前缠绵的情人。
而无花，他有花满楼。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苍白的谎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