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小叫花的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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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的女人其实都像牡丹，即使是脸蛋不够漂亮，气质却足够沉稳，举手投足间虽不比江南的女人婀罗多姿，倒是有一番豪气。
陆小凤的头从车窗外退了回来，笑着对花满楼说：“我在街上看到许多小孩子。可现在就算沈浪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知道是他。”
“城郊有一座沈天君名下的院府，沈家的人让我们先去那里。”
“原来沈家还有人在。”
“家丁或旁亲总是有的。”
“若是有这些人，这沈家的小少爷怎会失踪？而且我们能查出沈浪出现在洛阳，难道他们不能么？最重要的是，沈家人丁尚在，何故要将沈浪托付给你家？况且，那是封四年前的信。”陆小凤的眉毛动了动。
“不亲自到洛阳来就不会知道答案，不是么？”花满楼笑道。
“你其实是来查案的？”
“你不是？”
两人相视一笑。
“不过我真希望沈家那位小少爷现在活得好好的。一个浪子可不能死得太早。”陆小凤的神色突然有些忧愁起来。
“我想他应该是好好活着的，他还很年轻。”花满楼叹了口气。
他和陆小凤都担心这个孩子已经夭折于阴谋之下了。
此时，陆小凤的手突然朝窗外一伸，再向车内一扯，居然从马车外拉了一个小叫花子进来。那小叫花子哎哟地叫了一声，身形一斜，竟像泥鳅一般从陆小凤的手中滑了出去。陆小凤只笑说：“好叫花，真该用灵犀一指捏住你。”说话间又要伸手过去。
小叫花自知躲不过欲从花满楼这边的车窗跳出去，却被花满楼的衣袖一拂一带又退到了陆小凤身前，给他逮了个正着。
“胡子叔叔，你的那个什么指把我捏痛了。”小叫花哭丧着脸瞧着陆小凤。
花满楼大笑起来：“陆小凤你居然真的用灵犀一指去捏一个小叫花。”
陆小凤急忙说道：“什么灵犀一指，我根本还没用好不好。”果然，他不过是拉住了小叫花的衣角。
“这位小兄弟你还疼么？”花满楼关切地问小叫花。
“刚才很疼，后来大叔松手后就不疼了。”小叫花变脸似地笑了起来，他一口咬定陆小凤“捏”了他
“我觉得你叫我大哥比较合适。不要用胡子来衡量男人的年龄。”陆小凤摸了摸他的另外两条眉毛。
小叫花讷讷地说：“我们家乡那边只有叔公辈的才留胡子。”
花满楼不禁又笑了起来。
“小兄弟，你怎会躲在我们的马车车厢外。”这次发问的是花满楼。
陆小凤看了花满楼一眼。
小叫花抹了抹脸说：“我很饿所以偷了人家的一个包子，又怕别人追打我，就只好躲在马车外面了。”
“那你的包子呢？”陆小凤问。
“在我跑的时候就掉了。”小叫花的表情又难过起来。
“包子都不在你手上，别人还追你做什么？”陆小凤笑着又问。
小叫花道：“他们以为我把包子吃进肚子里去了。”
“那你一定是很饿了。”花满楼道。
小叫花委屈地点点头。
陆小凤从袖中摸出一锭金子递给他说道：“拿去买点东西吃。”
小叫花两眼放光地接过金子说：“胡子大叔你出手很阔绰嘛。”
花满楼笑道：“这锭金子在他身上，他也会用来买东西吃。”
“你要搞清楚，这是锭金子，不是银子，也不是铜版。你要怎么用它，完全在于你自己了。”陆小凤说道。
小叫花看着陆小凤傻笑起来。
花满楼叫停了马车后，他便一道风似地从车上蹿了下去。
陆小凤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道：“你看那身法像是哪派的？”
“虽然是小叫花子，却不是丐帮的。”花满楼微微一笑。
“你说他会不会是江湖上近来出现的那个组织中的？”
“青衣楼？”
“我突然饿了。”陆小凤话锋一转。
花满楼道：“沈家会招待我们的。你可以好好的吃一顿。”
无花压下琴弦，抬起头来看着王怜花。
王怜花好穿绯衣。一件红衣服穿在他这样的男孩子身上总不会让人觉得难看，简直是好看得很。
“怜花少爷，你不学琴，却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无花笑问。
“我是在想你的脸要是画成女人的模样，肯定没有人能看出你是男人。”王怜花回答。
“是么，我从未扮作女人过。”
“可要是很丑的男人呢？我在想很丑的人如何扮成女人叫人认不出来。”王怜花自言自语道。
无花道：“很丑的人未必要扮作美女。有很丑的男人就有很丑的女人。有些生得普通的男人若是扮作女人反倒国色天香了。”
王怜花惊喜道：“对，原来是这样。易容并不能千篇一律，而是根据不同人的长相。”
“你喜欢易容术？”无花自己也喜欢。
“知道江湖上做人皮面具最厉害的松先生么？他曾经是我的老师。当然，现在已经不是了，我做面具已经超过了他。”王怜花得意道。
“若是有一天，你的琴艺超过了我，我也不必做你的老师了。”无花笑道。
“没错，很快我就会超过你。我没有老师，从来没有。”王怜花年纪虽小，可那神采飞扬的模样也隐有英气。
“不过，你比别的老师要有趣一些。你会的东西很多，你可以都教给我。”
无花觉得王怜花这样的小孩子虽然是奇才，可他过盛的求知心其实是情感空虚的表现。因为王云梦是一个像石观音那样的女人，她当然不会给予王怜花母爱和其他情感。王怜花身上有着的，正是无花少年时代的影子：旺盛的求知心与自命不凡的骄傲。
“你母亲的千石米粮只能交换我来做你的琴艺老师。”他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以后可以给你更多的东西。这端看你想要什么。”王怜花满不在乎地说道。
无花笑了笑，又低下头去。
琴音再次从他的指尖流泻出来。
其实王怜花这样的小孩子，也是很可爱的。无花有些同情王怜花，就像同情自己一样。
陆小凤下马车的头一居话就是他要饿死了。
花满楼笑着让车夫去前去敲门。
“这是我见过的做工最差的仿古。”陆小凤看了看那粗枝烂造的飞檐。
“你想要吃饭，就得少说一句。”花满楼笑道。
“沈天君的品味不会这么差。”陆小凤还是摇着头说。
此时，朱门开了，伸出一只鸡爪似的手。
“是谁在敲门。”一个苍老得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接着，一张满布深壑的脸探了出来。
陆小凤悄声对花满楼道：“这个婆婆至少有八十岁。”
“她的声音告诉我，她已经九十有余了。”花满楼道。
“沈家居然有这么老的下人……”陆小凤感叹道。
花满楼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他们二人一起跨入了这座院府的大门。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小叫花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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