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分配的老婆超爱我》越上清

18、第 18 章

　　“什么？！”莫伊拉一时间竟然压制不住音量叫出声来。

　　尤利娅怎么可能是beta？全帝国都知道，这位先皇后留下的唯一储君早早就已经分化成了alpha。但如果真的如赫尔曼所说……

　　皇后陛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狂喜，那储位简直唾手可得。

　　喝退了听见动静想要上前的随侍，莫伊拉紧紧拽住了儿子的手，低声催促：“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骨头被母亲捏得生疼，沉浸在野心和嫉恨中的赫尔曼却一无所察，他回答道：“母亲，你还记得三个月多前军部医院泄露的体检报告吗？

　　莫伊拉当然记得，毕竟打通的每一处关窍都有她的手笔。可那时是为了向姬则发难，和尤利娅又有什么关系？

　　赫尔曼接着说道：“问题就在于，医疗系统里竟然没有任何关于尤利娅的记录，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要知道哪怕是父亲，从前在军部效力时也要依照规定按时进行检测。”

　　现任的皇帝陛下身为储君时曾经也在陆军中担任要职，当年的记者胆子可比现在大得多，甚至敢潜入医院偷拍将士体检的全过程，至今星网上还流传着一份威廉三世的半裸写真。

　　但后来对于媒体的各项要求越发规范，也就再没有过这样出格的情况。

　　莫伊拉眉头紧锁：“如此看来，确实十分奇怪。”

　　“不敢公开，那就说明肯定有问题要瞒着。所以我买通了尤利娅的近侍官，他告诉我说，从未闻到过太女信息素的味道。”赫尔曼回想起当时听见这个消息时的心情，嘴角便又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意，“母亲，那日晚宴我带着一身omega信息素来，你以为我只是故作轻浮，但我早让人换了尤利娅的抑制贴。”

　　“如果她真的是alpha，那就会当场发情。”莫伊拉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亢奋，“可是她毫无反应！”

　　赫尔曼反手制住了母亲因为过度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指尖，眼神里闪着欲望的光：“我的姐姐，帝国最光明磊落的太女殿下，竟然就这样欺骗了所有人二十年。如果可怜的民众们知道真相，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

　　一个不诚实的王储，有什么资格登上帝位？

　　“到那时，议会也会站在你这边。”莫伊拉几乎已经能想象出未来的情景，“alpha才是天生的领导者。议员们本就对尤利娅的第一性别颇有微词，如果到时候她身为alpha的第二性别都不再成立，那他们一定会提出更改储君的议案。”

　　虽然从集体分化出现的第一天开始，六元性别平等的口号就在全星域喊了个遍，但这么多年下来，alpha更有领导力、beta是平庸的普通人、omega只能依附于别人，这样的刻板印象早已深入人心。

　　赫尔曼冷笑一声，尤利娅或许就是害怕面对这样的场面，所以才伪造了自己的分化结果。

　　可一阵微风吹来，皇后陛下发热的脑袋也终于冷静了一些，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绞紧了双手，忧虑地说：“可如果你的父亲知情呢？如果是他默许，甚至是一手促成了这样的隐瞒，那我们该怎么办？”

　　即便尤利娅只是beta，威廉三世都愿意替她作假，并将她捧到储位之上。这样的信任和宠爱，他们母子两人怎么敌得过？

　　“所以我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尤利娅暴露她的真实性别。到时候就算是父亲，也没有办法帮她遮掩。”想到费劲心思的谋划被轻易破解，赫尔曼恨得几乎快要咬碎后槽牙。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信息素暴动之后，所有观众都会从直播镜头里看到皇太女毫无反应的腺体，如此，她伪造的alpha身份就会被立刻戳破。可偏偏她怀里抱了个碍眼的孩子，将颈侧的皮肤遮得严严实实。

　　还有姬则那个怪物！

　　她明明注射了过量的抑制剂，本该对信息素非常敏感，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么高的浓度里居然那么久之后才有反应。

　　莫伊拉现在回过味来，也觉得这次的失败十分可惜，不过她还是低声劝慰着儿子：“不用急，尤利娅那么大一个把柄握在你手里，以后总会有机会。”

　　“你说的对，母亲。”赫尔曼也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试图散去胸口的郁结。

　　总有机会的，到那时候，一个是天生的alpha，一个是说谎的beta，谁都会知道该怎么选。

　　此时的洛夫特行星邦正在经历第三次日落，姬则从发布会回到行宫，看到姜聿乔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屏幕。

　　谢天谢地，上面终于不是海洋生物，而是晚间新闻——虽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咳。”少将做作地咳了一声，无比刻意地想要引起妻子的注意。

　　姜聿乔目光都没移开屏幕，只是顺口打了一声招呼：“你回来啦？”

　　就这？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啊？姬则被晾在旁边，莫名觉得有些没面子。

　　难道是我给的暗示太委婉？少将难得自我反思，然后决定稍微体贴一下脑子不太好的妻子，主动挨着姜聿乔坐下了。

　　身边突然多了个人，姜聿乔下意识地就挪开了一些，原本还贴着的胳膊不过一瞬间，就又分了开来。

　　如果每个人像漫画那样脑袋上都顶着个小灯泡，那么在刚才，姬则头顶的这个就成功表演了一秒暗淡。

　　信号实在难以触达，姬则终于决定开门见山：“你下午看发布会了吗？”

　　姜聿乔这才转过头看她，答道：“看了啊。”

　　那怎么这么淡定？姬则看着她的眼神变得越发无法理解，她又问：“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呃，我应该问什么吗？”姜聿乔顶着她炯炯的目光，压力突然就大了起来。发布会她全程都在看啊，难道有什么漏掉的重要情节？

　　这要姬则怎么回答，难道让她直说因为自己在发布会上下意识叫了姜聿乔“老婆”所以现在很想看这个人究竟有什么反应吗？

　　她说不出口。

　　但姜聿乔的反应倒是一目了然：没有反应。

　　呵呵，好啊，真是好得很。姬则越看这张无辜的脸越觉得气急败坏，搞得好像她多在乎一样，笑死，一时嘴瓢而已，本来就是强制分配的婚姻，难道谁会真的把对方当老婆吗？

　　“啊！”姜聿乔发出一声惨叫。她可怜兮兮地揉着脸，不知道姬则为什么沉默了好久之后又突然掐了她一把。

　　真的很疼。

　　少将发完疯，看着姜聿乔脸上红彤彤的指痕，总算觉得心情好多了。

　　“新闻有什么好看的。”姬则轻哼了一声，“无聊。”

　　习惯了她一秒钟能变三回的情绪，姜聿乔也没问她到底为什么要掐自己，接着姬则的话说了下去：“我刚刚看到南风夫人说，抑制剂喷雾会很快量产上市。”

　　所以呢？见姜聿乔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姬则便问了一句：“你不是说过你们组的项目是她赞助的吗？那由南风的公司来生产也很正常吧。”

　　“话是这样说，但我总觉得有些太快了。一款新的药物从研发到上市需要很多年，按理来说我手头做出来的只是第一版，后续还需要改进很多轮，再进行大量的临床实验，才能最终保证它的安全性。”姜聿乔说着说着，似乎觉得是她想太多，便又像是试图说服自己一样加了一句，“可能只是借着热度宣传吧，毕竟竞争对手太多了。”

　　姬则看她这样纠结，忽然语调有些古怪地问：“你跟南风关系很亲近？”

　　当时姜聿乔陷入谋杀案的争议之中，南风事务那么繁忙，竟然亲自上门来看她。还有信息素暴动后的那个电话，怎么看都是很担忧的样子。姬则将过去的桩桩件件串联起来，又想起南风那张温柔又优雅的脸，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酸溜溜的。

　　姜聿乔没察觉出妻子的异常，只是点了点头说：“夫人是我的资助人，她心地好，总说我与她投缘，平日里便常常关心我的生活，和有血缘关系的长辈也没有差别了。”

　　长辈啊……姬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正要说些什么，手腕上的终端却震动起来，瞥了一眼后，便迅速起身走出了门外。

　　留下姜聿乔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约半个小时后，姬则才又推门进来。这一回她快步走到姜聿乔面前，急声对着妻子说：“离南风远一点，她才是谋杀案的幕后主使。”

　　“什，什么？”姜聿乔被这冲击性的消息炸得头晕目眩，她第一反应便是质疑，“会不会搞错了？怎么可能是夫人？”

　　“我有什么必要骗你吗？”姬则原本担忧的神色消失了。

　　姜聿乔皱着眉解释：“不是说你骗我，我只是觉得其中应该有误会，夫人是一位非常无私的女士……”

　　“所以你不信我？”姬则打断了姜聿乔，直直地看着她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