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新年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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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个字说的太快太轻，施尹空没听清楚，只能瞧见裴肆突然变红的耳垂。
没想到裴肆还是个自恋狂哈。施尹空漠然地想着，他“哦”了一声，随即关上了门。
半晌，裴肆才听见门内传出一声“晚安”，他愣愣地回了一句“晚安”之后，几乎是垂头丧气般跌回沙发上。
说实在的，其实他连施尹空为什么会生气都没有搞明白，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将那句话的最后一个字难以说出口，更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脑海里全都是施尹空有没有听清楚自己说的那句话。
这还是他这么长久的生命路程中，第一次出现这种奇怪的情绪。
直到邹阳回来，餐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他坐在餐桌上默默嚼巴嚼巴，收拾完碗筷之后，他正准备回隔壁，才注意到坐在沙发上发呆的裴肆。
邹阳上前，问：“你怎么了？”
裴肆没好气地道：“你跟我装什么？”
邹阳“哦”了声，道：“习惯了。所以，我怎么了？”
裴肆想对这个刚醒来一个月的自己翻一个大大的白眼，于是他也这么做了，道：“要是我知道，我还会在这里发呆吗？”
邹阳点点头：“也是。但我不是全知全能吗？”
裴肆咬牙切齿：“理论和实践是一个东西吗？”
邹阳“啊”了声，摇摇头。
裴肆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摆手道：“回你的隔壁去吧，我在这再想一会儿。”
邹阳起身，在出门前犹豫地回头：“我们，只要对小空好就行了对吧。”
虽然是个疑问句，但邹阳说出口却像是个肯定句。说完，邹阳将门关上，独留裴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出神。
第二天天气算不得多好，是个阴天。
施尹空睁眼时望见窗外的天色，总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不知道哪里熟悉。
可能是阴天都长一个样吧。
推门出去，就见邹阳已经烧好了早饭，正在烧午饭。见施尹空出来，他道：“小空，早饭已经弄好了，你可以过来吃了。今天我得回异能局一趟，不知道为什么消停了一阵子的诡异又突然多起来了，怕回来的晚，我先烧好午饭，到时候你热热就行。”
施尹空抬手看向自己左手手腕处的银白色手环。
上面一个信息都没有。
见施尹空的动作，邹阳开口道：“林队说过年了就不麻烦编外人员你了，我尽量在三十之前回来。”
施尹空惯来不会给自己没事找事，于是点点头，道：“那你小心。”
吃完早饭，施尹空收拾好碗筷，见裴肆坐在那敲手机，他猛地上前一步，“嘿”得出声。
裴肆一抬头，就对上施尹空好奇的眼睛，他眨了眨眼睛，随即笑道：“小空，怎么了？”
施尹空也学着他眨眨眼，道：“看你不太开心，你怎么了？我还是第一次看你会不高兴呢，有点新奇。”
裴肆看起来不太理解，施尹空皱眉思考一会儿，问：“你该不会……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吧？这可不像你啊。齐坚的死怪不了你，西区那边你身在南区也是鞭长莫及。所以为什么？”
裴肆抿了抿唇，一手机拍在他脸上，淡声道：“小空，我今天得出门一趟。”
施尹空后仰避开那拍过来的手机，用手截住，下意识看向屏幕。
一时不注意，仰得太过，直接仰倒在沙发上。手机一时没拿稳啪地砸在脸上，施尹空嘶了一声。
裴肆拉他起来，神情有些松动。他拿着手机点了点施尹空的额头，道：“蠢。”
原本背手机砸的火辣辣的脸部瞬间恢复，施尹空佯怒道：“裴肆！”
裴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不逗你了，我今天真的有事要出去一趟。还挺久，嗯……三十之前一定赶回来陪你过年啊，不要太想你爹我哦。”
怎么又是一个三十之前回来。
施尹空心里闪过一丝念头，问：“你也是三十，邹阳也是三十。出去的时间还都这么巧，喂裴肆，该不会是异能局和金乌会杠上了吧？”
裴肆旦笑不语，扬手道：“楼下小电驴我骑走了，你乖乖呆在家里啊。”
施尹空站起身来，跟着他走到门口却被拦下，他道：“喂，你们俩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
裴肆歪了歪脑袋，问：“谁们俩？我和邹阳吗？当然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啦。”
说完，他拍拍施尹空的头：“时间有点紧了，我走了，不要想我。”
施尹空一掌拍开他的爪子，瞪他一眼：“滚吧你。”
裴肆滚了。将门关上，施尹空坐回沙发，拿起手机一开，刷了一会儿后手环上忽然弹出条消息，施尹空才反应过来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闷闷坐起看着那空无一人的餐桌，盯了许久之后才站起身走过去。
这些日子习惯了跟邹阳裴肆他们一起吃饭聊天，忽然这两人都有事离开，施尹空还有些不习惯。
将手环上邹阳提醒吃饭的消息关掉，施尹空走进厨房，盛了两碗饭，出来时扬起一个笑：“奶奶，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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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袤静谧的夜空里，只有一轮明月孤独地悬挂在那。
恍惚一阵风吹来，远处丝丝缕缕的云烟逸散在明月周围。
在明月周围略显暗淡的星星睁开双眼，向来者唱出欢迎的歌谣。扭曲婉转的音调化为丝带缠绕，引导拆开那来自于神明的礼物。
施尹空不知道自己现在正身处何处，甚至对自己也失去了清晰的认知。
他是谁？他在哪？这是什么？
云烟勾着他的小指，冰凉的触感惹得他浑身一个机灵，迷茫的双瞳短暂地清晰了起来。他伸出手，顺着云烟捻住那丝带的一端，还没等他用力，丝带便如游蛇一般窜上他的小臂。
不知名的呢喃在耳边回响，将他的躯体一寸一寸缠绕起来。
神明的礼物终于显出它的模样，那是一枚镶嵌着不知名宝石的戒指。那宝石分明漆黑一片，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都吸收进去，但月光的照耀下，宝石闪烁的光芒比周围的星辰还要明亮。
丝带带着往戒指探去。
宝石周围空气都开始扭曲起来，却轻而易举地被施尹空轻柔地包裹在掌心。
他下意识垂眸看向它，发现那光其实并不是月亮的反光，而是那宝石本身的点点星光。
丝带抽离出去，隐约变成一个人形，立在他面前向他单膝下跪。
丝带牵起他的左手，轻轻地将自己的头靠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一闪而过，施尹空迟钝的脑海还不能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下意识歪着脑袋，静静地等着丝带的下一步动作。
戒指幽幽飘在空中，落在丝带的手心。
丝带分明是没有五官的，施尹空却感觉自己正在被注视着。
冰冰凉凉的戒指圈上他的手指，丝带托着他的手，再一次附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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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九的晚上。
施尹空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昏昏欲睡。
“马上就是诡异降临之后的第一个新年了，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时刻，我们请到了异能局的创始人单哲涛先生来跟我们说上两句，我们将镜头转给单先生。”
“大家晚上好，我是单哲涛。从大约二十天之前起，人类遭受到了历史上最为沉重的全方面打击……”
“砰砰砰。”
施尹空脑袋里的瞌睡虫被瞬间敲散，但身子却还是软软的无法动弹。他瘫在沙发里勉强抬眼看了看禁闭的门，等了一会儿，没有新的敲门声响起，他又垂下眼睫闷闷地想，幻听吧，怎么会有人快过年了来他这敲门呢？
他又合上眼，放在手边的手机却忽然开始震动起来。
这又是从哪来的人……
施尹空静了一会儿，但手机的震动依旧没有半分减轻，他才拿起来一看。
【四月四：睡了？】
裴肆怎么这个点问他睡没睡。
【空：没有，怎么啦？】
他想也不想直接敲下这几个字，在发过去之后又瞬间反应过来。
明天就是年三十，裴肆和邹阳都说过会在这日子之前回来。
施尹空按灭手机，长叹一声之后才起身。将门拉开，看外面杵着的两个人，扯扯嘴角，笑：“喂，还说你们俩不是为了同一件事出去的。”
邹阳靠在扶手上，闻言看向施尹空，道：“小空，你这两天没好好吃饭？”
施尹空扯扯嘴角，一言不发回头到沙发前坐下。
邹阳和裴肆对视一眼，收起手机和手环，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才走进屋子。轻声关上房门后，裴肆凑到施尹空跟前，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柔声道：“可怜的小空，这段时间没有跟我们在一起吃饭居然就瘦成这样了吗？”
施尹空皱了皱眉，拍开他的手，淡声道：“别在这里发癫。”
手上的闪光一闪而过，邹阳盯着那点闪光，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问：“小空，这个戒指是？”
施尹空抿了抿唇，道：“我也不知道，早上起来就在我手上了。反正也不碍事，索性就带着了。”
裴肆往后一靠，笑了声，道：“反正不碍事了，我看也怪好看的，小空要不就留着吧？”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新年 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