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冷战（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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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子的脸色有些苍白，走在仁王的身边，微扬的嘴角，透着僵硬的弧度。
看着这样的芙子，未依不由得想起前几天仁王突兀的那个吻，心底的感觉，五味杂陈。
“未依，你知道那只狐狸为什么会受伤么？”恍惚中，未依的耳畔，掠过绫子暧昧兮兮的问话。
“嗯，大概知道一些。”未依应得有些漫不经心，毕竟，那天，她有和仁王爸爸一起回仁王家……
“知道？你知道狐狸会受伤，是为了藤田芙子？”听到未依的回答，绫子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
见她停，未依也停。
“是啊！那天我和仁王叔叔接到电话赶回仁王家的时候，芙子正巧也在那里。”她还记得那时候，仁王和芙子坐在沙发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靠得很近……回忆起那一幕，当时那种浅浅的窒闷感，又在未依的胸口，徘徊不去——真是好奇怪的感觉……
“也在那里？”绫子皱了皱眉头，似是有些不悦，“她去哪里做什么”
绫子和芙子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因为未依的关系，之前才会成为普通朋友。可是，后来因为藤田健寺的事，让绫子直觉地对芙子产生了嫌隙——虽然芙子口口声声地解释，她不知道她哥哥会对未依做那种事，但藤田健寺和藤田芙子说到底还是两兄妹，哥哥做的事，妹妹会一点都不知情？打死她都不信！
“狐狸因为她受伤了，芙子会觉得愧疚、留下来照顾他，人之常情啊！”未依状似云淡风轻的语气。
“你真的这么想？”闻言，绫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未依没有说话，只是不解地迎向绫子的眼，好像并不是很明白，绫子想和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见状，绫子捏了捏额角，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
“未依，你还记得去年海原祭的时候，我和你说，狐狸和芙子在交往的事情么？”片刻的沉默，绫子勾住未依的手，肩并肩，重新和未依一起往教学大楼的方向走。
“嗯！你还告诉我，狐狸还请了芙子当他的舞伴……”那一年的海原祭，就算她想忘……也忘不掉吧？
“狐狸是有和芙子一起跳舞没错，可是，舞会还没有结束，狐狸就丢下芙子，一个人跑了！”这件事，绫子其实很早就想告诉未依的，只是，那一阵子，海原祭和舞会这些词，对未依来说是禁忌，所以，绫子才会一直找不到机会把那晚发生的事，和未依说明。
绫子告诉未依，那天，篝火舞会开始还没多久，仁王便丢下了芙子，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刚开始，绫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后来，在跳舞的过程中，绫子看到了搂着别的女生跳舞的藤田健寺。
“当时我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你的男朋友会在篝火舞会上带着别的女生跳舞，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大烂人，到底背着你做了什么好事！”
“我问藤田健寺，你去了哪里？那个混蛋居然跟我说他也不知道！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现在想想，我当时真的应该一个耳光挥过去的！”
“当然啦，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后来我有接到狐狸的电话。狐狸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里？他还问我，那天最后一次见你，是在哪里？就因为这通电话，我才知道，那天，狐狸会不给面子在一首歌还没放完之前，就把藤田芙子一个人留在操场上纳凉，究竟是为了谁！”
绫子还告诉未依，“那天晚上，狐狸在学校找了你很久！舞会结束的时候，我还看到他满头大汗地在操场外围瞎转悠！冲上去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他一个字都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地问我，你有没有打电话给我！”
“海原祭过后，狐狸和芙子在一起的流言不知为什么便再也没有出现过，问网球部里的那些替补，他们说，那一切只是个误会，狐狸和芙子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他们之前会那样传，只是因为狐狸和藤田芙子两个在一起跳舞，才会无聊地偷偷议论狐狸和藤田芙子之间是不是有暧昧……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替补会那样说，其实是因为丸井他们在开仁王和芙子玩笑的时候，仁王有冷下脸，很认真地澄清过他和芙子之间关系的缘故……”
“未依，你和白毛狐狸认识了那么久，你应该知道，那只狐狸的性格的吧？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的，就算开他玩笑，他也不会费心去解释什么的，可是，他却有对丸井他们郑重地否认过他和芙子之间交往的事，可见，他对藤田芙子，是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的！”
“可是，就算他不喜欢芙子，也不代表他喜欢的人就是我啊！”恍然绫子真正要和她说的是什么，未依直觉地接口，不想探究、也不愿探究，刚听到绫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心底浮起的波动，是什么。
“你傻啊！如果他不喜欢你，为什么他在看到藤田健寺怀里的女生不是你的时候，会二话不说地丢下藤田芙子一个人，出去找你？如果不是喜欢，那么为什么在知道藤田健寺劈腿的时候，他会不顾一切地找外校的人去围殴藤田健寺？狐狸可是网球部的正选啊！他的一举一动，可都影响着网球部在外的形象，就算最后，他找人围殴藤田的事，在幸村君的帮忙下，有顺利地蒙混过关，可是，他不也因此装了一个多月的骨折吗？那么热的天，还绑着那么厚的一层石膏……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会无聊到用这种方法自虐吗？”一件一件，一桩一桩，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为旁观者的小早川绫子可是将这些事，看得一清二楚的！
“他……他那样做……纯粹……纯粹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他当我是朋友，所以才会那样！”摇摇头，未依坚决否认绫子的话——不是不想相信，只是做了太多梦，碎了太多梦，她怕了，也倦了。何况，她和那只狐狸发生的那些事、说过的话，没有一次经验，可以让她有勇气相信绫子说的那些话……也许是真的。
绫子说，狐狸喜欢她，自嘲、苦笑，未免太过荒谬。
如果他喜欢她，那么，他一次次嫌弃她碍眼的事该怎么算？
如果他喜欢她，那么，他一次次对她的冷嘲暗讽又该怎么解释？
说她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是他，看不起她、觉得她丢脸的还是他，她不是没有知觉的布娃娃，她也有她的底线啊！给了你一巴掌，再赏你一颗糖——糖果的滋味固然甜蜜，可是，巴掌余留下的疼痛，并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不是么？
至少，此时此刻，就算她真的要做梦梦到会有男生真心喜欢她，那个男生的名字……也不会叫做仁王雅治。
“未依！”绫子不死心，还想说什么，但未依不耐的表情告诉她，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既然未依不想听，绫子知道自己多说也无用，但——
“也许我不知道你和狐狸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让你和他的关系，变得像现在这样……怪怪的，好像隔了很多道墙似的，再也看不到你们最初的默契和肆意……可是，未依，我想提醒你的是，很多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了吧？计较那么多、纠结那么多，一直傻傻地纠缠着过去的伤害而拒绝去看眼前的弥补，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未依没有和她说过她和仁王的事情，可是，从这半年多来，未依和仁王相处的细枝末节里，绫子不难发现，未依对白毛狐狸之间的不对劲。
曾经，是傻傻的未依一个劲地想要缠着仁王；现在，却是白毛狐狸，不动声色地想要找机会靠近未依，这样明显的改变，敏感如绫子，又怎会看不真切？
只是，未依不想说，她才不想问。
朋友朋友，有些难过可以互相分享，有些伤疤却只适合充耳不闻。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毕竟，每个人，或多或少总有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小秘密存在，将心比心，绫子虽然八卦，却还不至于八卦到无知；亦如，她就算关心未依，也不会打着关心的旗号，行挖掘隐私之实。
这半年多来，不止未依在变，绫子也在学着成熟，至少，现在的绫子，知道什么时候的关心是必要；什么时候的关心……也许会造成朋友不必要的负担——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事事都想关心、事事都要知道的鸡婆绫子了！
绫子的话让未依沉默。
纠缠过去的伤害……拒绝眼前的弥补……
弥补？
联想起不久前，仁王毫无预兆的那个吻以及后来，触发他们冷战的那段莫名其妙的对话，未依的嘴角，不觉嘲弄地勾起。
如果，那样一个近似于轻佻的无意义的亲吻，那样当着别人的面、近似于施舍和玩笑的虚假的交往宣言，就是绫子口中所谓的“弥补”……那么未依想，她情愿在将来选择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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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试着去相信，只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一次的经验可以支持我去相信……相信你对我的喜欢，是真实而非梦幻……
他没有暗示过他喜欢她，他给她的，只是清醒和恍然。
清醒，梦和现实之间的距离；恍然，她在他心底的真实位置。
女生，注重承诺的动物；而她，不过是那么多女生里，最为平凡的那一个。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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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要选择相信……”良久的寂静，绫子的耳畔，响起未依近似呢喃的声音。
很轻、很小的一缕叹息，但是，每一字、每一句，绫子都有认真地听到——
听到未依说：
如果真的要选择相信……比起仁王雅治，我更愿意选择藤田健寺……
因为后者……不会痛。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冷战（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