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婆她不想干了》青山已远

35、正版在晋江

　　赵老爷赵海惧内，据说家里的两个姨娘还是赵夫人林诺下令给抬进来的。
　　“徐家主，里面请。”
　　在营洲，不管有多少闺门贵妇背地里议论徐江绾，面儿上都要恭恭敬敬的遵她一声“徐家主。”
　　“前几日我还同蓉儿念叨，这一年你又跑外太辛苦了。”
　　徐江绾懂了，这是有事相求。
　　徐江绾和赵蓉，是赵蓉单方面的同她做朋友，又单方面的同她绝交，之前她出门的时候，赵蓉刚好“又”和她绝交了。
　　“还好，都是份内的事。”
　　林诺是个圆滑的人，寒暄几句，又转身同旁边的妇人说话，徐江绾认得，那是鲁博的夫人解六娘，一个比较市侩的妇人。
　　赵蓉将徐江绾和徐莲拉到一旁，三人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赵夫人今日设宴是为了给你择婿？”
　　赵蓉身体一僵，她最不喜徐江绾这点，总能一语中的。
　　“不是，看到鲁夫人旁边的女子了吗？那是她外甥女，叫白怡，是来相我弟的。”
　　徐莲大为震惊，捂着嘴巴问她，“你那个还未弱冠的亲弟弟？”
　　“是的。”
　　“你亲弟弟不是才十一？”
　　“十一不小了，放在那些豪门贵族，十二就可以有通房了。”
　　赵蓉疑惑的看着她们俩，不确定的问道，“你俩不会是不知道营洲的风俗吧？”
　　“什么风俗？”
　　“男子十二岁就开始相看岳家，若有女子温顺从良，便可定下亲事，待男子弱冠，女子及笄后便可成亲。”
　　徐江绾看看徐莲，徐莲摇头表示徐家并不是这样。
　　“你们徐家是例外，不能类同。”
　　徐江绾淡淡的看着解六娘身边的小姑娘，“看相貌，此女比你弟弟要大两三岁，这种也可以？”
　　赵蓉幽怨的看着她，“绾绾，我娘比我爹大三岁。”
　　“女大三抱金砖，你爹确实娶到宝贝了。”徐莲有点儿羡慕，每次她看到赵家夫妇二人，都有种想成亲的冲动。
　　“所以你叫我来，是为了让我看看此女如何？”
　　“才不是，是我打听到一点儿事，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
　　“什么事？”
　　赵蓉眼睛左看看右瞧瞧，起身同她说，“前些日子我得了盆文君兰，长的甚好，带你去瞧瞧。”
　　徐江绾和徐莲起身，跟着赵蓉去了她院中，气的那些关注她们的人直咬牙。
　　林诺余光看着三人离去，笑着继续同解六娘打哈哈，先前同白怡说了几句话，只觉得清奇，这般清奇若放在他们这样的寻常人家，属实大过。
　　同样关注几人的白怡心里有了计较，原来她就是徐江绾，画像上的她失了真，她本人更好看。
　　赵蓉吩咐丫鬟守住院子，不许任何人进来，又吩咐身边的大丫鬟在门外守着，进屋关上门，毫无正形的坐在椅子上。
　　“打听到什么事了，让赵大小姐心有不安。”
　　“你坐。”赵蓉皱眉让徐江绾坐下，她不喜抬头看人。
　　“我的人查到，白怡父母双亡，家中已无至亲，故才来投奔解六娘。”
　　“合理。”
　　“她一个弱女子，身边没有仆从，也没有马夫护送，如何从青苍山那么远的地方到营洲？”
　　徐江绾心下一动，“从青苍山而来？”
　　“对，就是这点最让我怀疑，我虽未去过青苍，却曾听三公子讲过青苍山的事传闻，你说她是青苍山里的人，还是…？”
　　徐江绾心底暗笑，这叫什么，打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就是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将整个枕头都送过来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徐莲听的直无语，拐弯抹角不如直接探一探，直接了当。
　　“砰！”赵蓉敲了她一个脑栗，“你是不是傻，试试不就打草惊蛇了，那她之后不就有所防范了。”
　　“那要不牺牲一下你弟弟？”
　　“徐！莲！”
　　赵乐是家中幺儿，乖巧懂事，备受家中宠爱，赵海给儿子取名很简单，就是希望小儿子平安喜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样？”
　　“静观其变。”徐江绾给了最中肯的建议，“不知道对方目的为何，那就静观其变。”
　　“也只好这样。”
　　“你说她是月余前到达的营洲，可曾查探她来时的路线？”
　　“她从青苍山出来遇到了洪水爆发，绕路到了淮东，又从淮东到达东都，之后从东都直奔营洲。”
　　徐莲看了一眼徐江绾，见她面色无异，也收了心思，涉关徐家的事，有什么事回家说。
　　三人出来时已经到了饭时，赵蓉带着二人到大厅吃饭，他们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坐好了，赵蓉毫不犹豫的坐在了白怡身边，徐莲坐在另一边，将中间的位置留给徐江绾。
　　白怡怯生生的叫了声“蓉姐姐”，赵蓉笑而不语，低头看了眼地上找她那掉下去的鸡皮疙瘩。
　　徐江绾在这种宴席上向来吃两口便放筷，用徐莲的话说，这两口她能嚼上百下。
　　感觉到白怡的视线再次看向她时，徐江绾精准的看向了她的眼底，吓的白怡出了一身冷汗，扯出了一个尴尬的笑，低下头继续吃，再没敢看向她。
　　从赵家出来坐上马车，徐莲大大松了一口气。
　　“那个白怡有问题。”
　　“连你都看出她有问题了。”
　　“饭桌上她一共看了你十二次，”徐莲怒视她，“什么叫连我都看出她有问题了。”
　　“她识得我。”
　　“她从青苍山来，可你从未去过青苍。”
　　“赵蓉新得的那盆文君兰是你告诉她放在那儿的？”
　　“这么明显？那我下次注意些。”
　　回到徐家，徐江绾立刻叫人去唤徐生，徐生正在查账，放下账本心情甚好的就奔了过来。
　　“天冬说你找我。”
　　“鲁家来了个小姑娘叫白怡，自青苍山而来，派个人去查查，月余前那边是否发过洪水，是否只能走淮东这条道。”
　　徐生面色严肃的问，“你怀疑她有问题？”
　　“今日和徐莲去做客，饭桌上这小姑娘偷偷看了我十二次。”
　　“嗯…难道不是因为你长的好看才偷看你？”
　　“不是。”
　　那是一种原来如此的确定。
　　“行，这一来一回，时间上你来得及吗？”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锦怀瑜的人不用白不用。”徐生手指指天冬住的方向。
　　“他不行，不过你说的也对，他的人不用白不用。”
　　送走徐生，徐江绾研磨动笔写了一封书信，封口的时候从腰间的香囊里拿出一颗玉子放在里面，蜜蜡封口，派人送去东都。
　　心想，‘这次他应当说不出什么了吧。’
　　锦怀瑜收到书信后立刻让昴宿派人去青苍暗中调查，手里摸着圆润的玉子笑了，能让她在“第一时间”想到他，心情甚好，当晚又同吴庭祺喝了两杯酒。
　　除夕这天，营洲特别热闹，徐家也很热闹，府里充满了过年的气息，也只有在这天，徐家众人才敢放肆大笑，不守规矩。
　　一大早徐江绾被孩童的嬉笑声吵醒，徐汪和徐笑是双生子，是徐婳不顾一切生下来的两个宝贝。
　　“姨母，新年好！祝姨母越来越好看！”
　　“姨母，新年好！祝姨母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
　　两个小朋友看到徐江绾出来连忙拜年，徐江绾笑意盈盈的拿出两个利市一人给一个。
　　“谢谢姨母！”
　　“谢谢姨母！”
　　两人收了利市匆匆道别，又跑去别的院子向别人拜年。
　　徐莲人未到声先到，“那两个小家伙可是到你这了？”
　　“刚走。”
　　“荷包又扁了。”
　　徐江绾放下手中的笔，有些纳闷，“你给了多少？”
　　徐莲撇撇嘴，手指笔了个一。
　　“一两？”
　　“一百两！”
　　徐江绾对徐莲肃然起敬，“真大方！”
　　“那你给多少？”
　　在徐莲期盼的目光中，徐江绾淡定的比出一根手指，“一铜板。”
　　“噗！”徐莲到嘴的凉茶一口喷了出来。“你怎么这么抠啊！”
　　“我没钱啊。”
　　“你名下那么多铺子，进账呢？”
　　“都是徐生在管，出门在外都是冬青和天冬在管。”
　　“他都不帮我管账！”
　　“就你那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茶棚？”
　　“哎呀！你不懂！话说回来，徐婳给孩子取名是不是太随便了？”
　　“汪，池也，广大的样子，笑，喜也，愉悦的意思，很有寓意啊。”
　　徐莲无语，是真的无语，徐江绾就跟在深山住了几年似的，什么事都不知道。
　　“他们的父亲姓汪，徐婳希望女孩子可以多笑笑。”
　　没有深刻的寓意。
　　“当我没讲。”
　　徐江绾出门去找徐婳，她想问问关于成亲的事，徐婳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旁边放着燎炉，听到脚步声也没睁眼。
　　“徐婳。”
　　听到声音，徐婳条件反射的起身站直，“家主。”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徐江绾坐在她旁边的摇椅上，这般晒着太阳是真的舒服。
　　徐婳动手给燎炉里添了几块炭，有些不自在的坐下，再不像之前那般悠闲自在了。
　　“今日除夕，没那么多规矩。”
　　“我还不太习惯。”
　　“徐家女当中只有你成亲生子了，有些事想问问你。”
　　徐婳眼睛一亮，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大胆的问，“你有心仪的人了吗？”
　　“姑且试试。”
　　“啊~”徐婳有些失望，“那你想问什么？”
　　“你们确定在一起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自然有！会想要天天黏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只在同一件屋子里共同呼吸都是一件很浪漫的事，而且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太多了！”
　　徐江绾眼神有些放空，徐婳说的这些太笼统了，她和锦怀瑜很早之前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天天黏在一起就浪漫了吗？两个人都不做事，那吃穿用度怎么办？”
　　…
　　“就是你能做的事情，他可以帮你做，你做不了的事情他也能帮你办得到。”
　　徐江绾不懂，“自己的事要自己做，他什么都帮我做了，那我不就成废物了。”
　　“徐江绾，你出生的时候是不是忘记把情丝带出来了！”徐婳愤愤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