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单骑走千里

4、四条鱼

　　可能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鱼身动了一下，水池里的水就溢了出来，撒了满地，联系完同事的警察听见水撒的声音，转头一看，和那条鱼进行了爱的对视。
　　“那是……受害者？”警察皱了皱眉头。
　　虽然那条鱼因为动作扭曲，变成了只有头朝外的姿势，虽然那鱼确实很大，它的鱼头也很大，但是也不至于把它认成人吧？
　　“那是小偷留下的鱼。”我尴尬地解释着，可能这个警察有点近视？
　　“我从没见过长成这样的鱼。”警察严肃地说。
　　说实话，作为生活在海边城市的人，这片海里能打上来的鱼基本都能见过吃过，就算不是这片儿的，也能运过来，所以真不是我孤陋寡闻喽？
　　后来，警察带来的同事带走了那条鱼，带回去检查，另一些人检查了现场，还把我家围了起来--我只在富人家的展品那里看过这待遇。
　　但是家被围了我也不能总去同行那里蹭住，便问警察同志能不能收留我几天，他说不合规矩，但是我可以去他家里住。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我激动地问了他的名字，他说他姓杨。
　　我也很怕麻烦了他，便白天出门干活，晚上去他家里打个地铺，他下班也晚，于是总能被地上的我绊到。
　　这个杨警官确实眼神有点不太好，有些近视和夜盲，怪不得能把鱼脸看成人脸。
　　听杨警官说，他平时上班也会去看看那条鱼，还是感觉那条鱼长得有些人性化，我家地上的那些痕迹的检验结果也出来了，都是那条鱼的血。
　　至于小偷，根据我家附近的监控，我出门那天监控并没有发现有人接近我家那片区域，鉴于我没丢什么东西，所以不了了之了。
　　虽然很遗憾，但是我要和杨警官说再见了，更遗憾的是，警局要把那条鱼还给我。
　　我说能不能送你们，警局说不要，没地儿放。
　　好吧。我看着那条光滑柔韧的鱼，它身上的花纹细密，健康灵活地在一个更大的盆里游动着，我用租来的推车又将它带回了去。
　　回家的路上，我把同行的家人叫了出来，给他们看我这条鱼，还让他们提醒同行来看，他们说觉得这条鱼挺漂亮的，我说送你你要吗，他们拒绝了我。
　　果然，只是嘴上说着好看。
　　毕竟这是一条有案底的丑鱼，我也不太敢吃它，就又把它放在了门口，当个看门鱼，只是我刚进门，那推车就滑进了我家，我皱了皱眉，把鱼推出去，还关了门，但是撞门声又立马响起。
　　……搞毛线啊？这鱼还恋家吗？
　　我打开门，眼睁睁看着鱼撞着装它的盆，滑着进入了我家。
　　看来在我还没认可这条鱼之前，它自己就认为它是这个家的一分子了，令人感动。
　　我为什么还没把它抬下来呢？因为这鱼本身就沉，加上水和盆，不是人能抬的，所以我打算等同行来了再处理它。
　　这鱼在屋里待着腥味很大，整得我一点胃口都没有，这样也好，毕竟我什么吃的都没买呢，我拿起拖布，拖了地上的血迹，很神奇的是，地上一点也不滑，粘液干了蒸发了？
　　我又抬头看我一直不敢看的天花板，那里十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