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自由如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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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代亚·斯坦尼？
他什么时候出来的？他为什么会参与到这件事里面？他参与了多少？他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事情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旧十戒帮二把手的侥幸存活、弗朗·加拉的失踪、菲丽丝的出现、斯塔克公司内网的入侵痕迹、过于顺利的潜入、假扮弗朗的诱饵……
短短一天内经历的所有信息与疑问在她脑海中一幕幕浮现，并通过某条看不见的细线彼此串联，最后全部指向了面前男人吐出的那个名字。
在意识到这一点时，维奥拉心脏的跳动忽然漏了一拍，某个可能性极高的答案在电光火石间骤然蹿出。
——奥巴代亚入侵斯塔克公司内网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删除弗朗离开的监控视频！那是他刻意的引导！
这一路来，她们直接或间接获取的信息与线索，几乎全都是他有意留下的误导，才会这么顺利。
所以，她们现在抵达这里，是奥巴代亚想要的结果，就跟她现在从这个替身口中得知他的名字一样。
……托尼！
繁杂的思绪中猛地跳出那个名字，立刻攫取了她所有心神，让维奥拉一个恍惚，下意识地站起了身。
……
如果奥巴代亚知道维奥拉此刻在想什么，他一定会补充一句：虽然这个计划绝大部分都确实如他所料，但至少有一点还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那就是维奥拉和菲丽丝相识这件事。
按他一开始预设的发展，就算斯塔克公司内弗朗离开的监控视频没有删除，正常而言，以菲丽丝的能力，她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获得那份监控。
而按照菲丽丝对弗朗的在乎程度，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再加上手下保镖统一的证言，她肯定是疑罪从有，直接把斯塔克那边打成敌方，总之先想方设法杀上门再说。
在奥巴代亚看来，就算是钢铁侠，在这种莫名其妙被对方打上来的时候，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而是进行反击。
那么不管最后菲丽丝会不会、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真相，他们双方之间都肯定会有一段互相撕咬的时间，这样就能够给他留下足够的准备更周全的计划的时间了。
可没想到，这个计划刚走了没两步，就被维奥拉和菲丽丝两个人的见面给打破了。
在知道她们认识、甚至关系大概率还很不错的时候，奥巴代亚就猜到自己这边的很多重要信息会被她们发现了，所以才会紧急带着弗朗离开那个工厂，并且现场提前计划。
奥巴代亚嘴角带笑，眼里却闪烁冷光：“我有的时候真是嫉妒你的好运气啊，亲爱的托尼。”
托尼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一动不动地死盯着他。此时托尼的右半张脸上，以右耳为起点，一片骇人的深紫色线条沿着血管的位置蔓延开，显得他此刻状态可怖。
那是他曾经与奥巴代亚合作发明的超声波阻滞器导致的。它可以暂时性麻痹人体，本在他们预计推出的武器列表内，但因为被政府禁止批量生产，最后被他抛在脑后。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武器的性能好得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因为除了把专门针对这个研制出的屏蔽器戴在双耳的奥巴代亚之外，这个房间内的所有人，根据离奥巴代亚的远近不同，身上都呈现了和托尼不同程度的相似症状，并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瘫坐在沙发上的佩珀面朝托尼和奥巴代亚的方向，睁大眼睛，愤怒又惊惧地看着他们。可无论她怎么努力，浑身上下除了眼皮能勉强动两下，其他肌肉没有一块能够听从她的命令。
而背叛了他们的IT部部长格里尔也没能逃过，他以双手按着她肩膀的姿势僵在原地，尽管非常想问为什么连他也要遭受这种待遇，但也同样无法移动丝毫，只能维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
奥巴代亚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他略微皱眉，迅速地把双耳上的屏蔽器耳机收了起来，抬眼看向门口。
下一秒，他的合作对象，费萨尔推门而入。
他一进门，就看到房间内诡异的景象，以及极其安静的氛围，相当意外，竟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迟疑地停在了原地。
而在他身后跟着的弗朗心腹也停了下来，他环视了周围一圈，什么都没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安静。
费萨尔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都转了一圈，在格里尔身上停了一秒，最后对上了现场唯一安然无恙的那个人：“这是什么情况？”
奥巴代亚将握着超声波阻滞器的手放回兜里，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一点小技巧而已。怎么，你那边搞定了？”
只是把外面清一下场而已，以费萨尔的能力，没有什么大问题，所以奥巴代亚问的这句话，重点其实是弗朗·加拉。
费萨尔随意地应了一声“嗯”，就直接往房间里面走来，瞥了一眼动弹不得的托尼：“你还没处理完？”
态度敷衍、避重就轻、明知故问。
奥巴代亚差点为他这过于明显的态度笑出了声，眼底却毫无笑意，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和他身后的弗朗心腹一眼：“别担心，很快了。”
他很快就能把该处理的人和事情都处理完了。
费萨尔没有接收到他的意思，也不打算细想，只是双手抱胸站在一边，摆出一副旁观的模样，无声地催促他赶紧结束。
“好吧，让我们少一点废话。”
奥巴代亚意外地配合他，拿起身旁早就准备好的特殊器具，将中间的圆形空洞对准托尼胸前的核心堆，往下一按，手腕一转。
他的动作缓慢，却非常精准地，将散发着蓝色光亮的钢铁心脏从托尼胸前取了出来，并拿在手中得意地端详了一阵。
目睹了这一切的佩珀无比着急，却依然动弹不了一点，睁大的双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绝望。
奥巴代亚俯视着脸色逐渐开始变得灰白的托尼，忽然开口：“你知道吗，托尼，其实我很后悔——如果你去阿富汗那一次，我能花更多的钱来确保你的死亡，那么我一定不会犹豫地往上加价。”
他的表情变得异常阴沉，冷笑着道：“在你和董事会把我的职位革除了之后，因为IRS那些该死的政.府.机.构，你根本不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
托尼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以那副瞪大眼睛的姿态沉默地瞪视他。
但在奥巴代亚看来，尽管托尼什么都没说，却又像是已经把他想说的说了个遍。
而这让奥巴代亚无比恼火。
“这是你应得的结果，托尼。”奥巴代亚说，“在背叛了我之后。”
而他，即将拿着手中这个无价的发明，建立一家真正属于他的斯坦尼公司。
无论是霍华德·斯塔克，托尼·斯塔克，还是小人得志的费萨尔·埃尔·巴乔，都将成为他盛名下的过路人。
奥巴代亚转头，冲着费萨尔的方向咧开嘴：“背叛之后就该是这个下场，你说对吧，费萨尔？”
终于察觉到他意有所指的费萨尔脸色一变：“你想说什么，斯坦尼？”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骤然绷紧，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的后心处，被人抵上了一个坚硬的物品。
那是率先与费萨尔联络合作的弗朗心腹，悄无声息地用枪口对准了他的背后。
奥巴代亚终于将所有负面情绪全部摆到脸上，露出轻蔑的笑意：“怎么样，我处理事情的效率其实还是挺快的吧？”
除去一开始的紧绷外，后面的费萨尔却反常得冷静，对上了他的视线也不慌不忙：“……有人和你说过吗，斯坦尼？”
奥巴代亚眯了下眼睛：“你想说什么？”
费萨尔看着他，嘴角咧开一个跟奥巴代亚刚刚几乎一模一样的弧度：“你废话真的很多。”
都这种时候了，这个男人在说什么蠢话？
奥巴代亚嘲讽的神色还没露出来，面色忽然僵住了，因为就在费萨尔说完那句话之后，弗朗心腹手中的枪，就毫不犹豫地调转枪口，将其对准了奥巴代亚。
奥巴代亚动作一停，身形陡然凝滞在了原地。
……
弗朗·加拉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麻木了。
明明他已经准备好要开始套他们的话了，结果那个奥巴代亚·斯坦尼不知道在手机上看到什么，直接变了脸色，导致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和他们打探什么，就再度被迫闭嘴并带走。
而且估计是怕他在移动途中做出点什么事情，他们还刻意再度把他弄晕了一回。
说真的，短时间内让他吸入这么多□□，这群家伙是一点都不在乎他会因此中毒吗！？
……Shit，他们好像还真的不在乎。
弗朗沧桑地想：如果他要是真中毒了，说不定还给他们省事了。
天杀的费萨尔！还有那个该死的叛徒！狗眼看人低的斯坦尼！一个两个的，都给他等着！
从第二次昏迷中醒来后，弗朗发现自己依然处在眼前无光亮、嘴上有胶带、身体被束缚的状况中，一时间竟然无事可做，只好在心中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
当然，除了世界上最可爱的菲丽丝。
距离他跟菲尔断开联系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了，估摸着她也该知道他失踪的事情了，一定又着急又担心，在拼命想办法找到他吧……
弗朗在心里叹了口气，祈祷她不要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
她什么时候救出他倒没有多重要——是的，他从未考虑过她救不到他的可能性——，只是她在与人交际相处的方面，以及面对突发情况的处理能力上，都有明显的欠缺，让他不得不担心。
如果在他回到她身边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她遇到了什么伤心事，或者被骗了的话……
此时，还不知道曾经绑架过自己的那位雇佣兵小姐即将升辈分为女友的长辈的弗朗，在心中把他能想到的一切刑罚都用在了那几个男人身上，半点都不愿想起不久前被强行绑到偶像面前的遭遇。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在弗朗已经开始习惯的安静环境中，他忽然捕捉到了一点突兀的杂音，甚至连带着他的身体都轻微震动了一下。
这个感觉是——！
弗朗又惊又喜，下意识地将全身的肌肉调动了起来，浑身一震，猛地抬头。
但紧接着下一秒，他就因为这个动作牵扯到了因为被长久束缚而坏死的一部分神经，疼得在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没办法，他只好悲伤地放松身体，一点都不敢再动了。
忽然，他现在坐着的这个椅子忽然从椅腿处发出一声响动，估计是被身边看守他的人踹了一脚：“喂，别乱动，安静点！”
因为嘴被封住了所以开不了口，他们之间又隔了个黑头套，对方看不到，所以弗朗只好趁机翻了个白眼给他。
已经察觉到刚刚那不自然的动静是菲丽丝获取信息时常用的那个声波方法，弗朗自然懒得同这没脑子的家伙计较。
他美滋滋地想：反正待会菲尔来救他的时候，她一定会把现场所有人都解决，到时候一个音波攻击，肯定够这个家伙吃一壶的！
……等一下，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高兴到一半的时候，弗朗忽然发现了一个盲点。
菲尔的音波攻击，是不分敌友的全范围攻击——可是他本人目前正在被敌方包围，那她岂不是不能用音波攻击了？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
维奥拉在意识到奥巴代亚极有可能是这一系列事件真正的幕后黑手，以及他的目标极有可能是托尼的时候，立刻带着菲丽丝离开了那家充当障眼法的公司。
她分别打电话给了托尼、佩珀和尹森，前两个人一直不接电话，最后那个接了之后却表示今天没有和托尼联系，所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察觉到她的急促心态，尹森不禁有些担心，询问她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维奥拉目前也只是猜测，而且就算是真的，她确信托尼也会和她一样，不希望把尹森一家人牵扯进这件事里面。
所以她承认自己这边遇上了点麻烦，但却没有提及事情的细节，反而叮嘱了他几句最近要小心，有什么事情给她打电话，在他进一步提问之前挂断了电话。
整个过程中，菲丽丝都没有说话，异常乖巧地跟着她。
维奥拉看着她，低声道：“抱歉，菲丽丝，没能让你找到弗朗。”
菲丽丝摇摇头：“我才是那个应该找到他的人。”略微一顿后，她又小声地开口，“斯塔克也出事了，是吗？”
她用了“也”字，是因为她已经从那个弗朗替身的话语和维奥拉的反应中看出，弗朗和斯塔克两人出事，似乎都与那个奥巴代亚·斯坦尼有关系。
所以她才对姐姐急匆匆地将自己带走毫无意见——既然他们之间有关联，那么在穷途末路的此刻，斯塔克的踪迹就代表着与弗朗有关的线索。
因此，她们两个都专心致志地用上了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了斯塔克大厦。
等她们赶到时，发现斯塔克大厦的门口罕见地关闭，一群黑衣保镖们在锁上的透明门后齐刷刷地排成一列，拒绝任何外人的进入。
维奥拉不好的预感终于还是成真了——能搞出这种阵仗来的，绝对不会是托尼本人，那么也就是说，现在斯塔克大厦里面的情形已经不容乐观了。
她立刻带着菲丽丝抵达附近离斯塔克大厦最近的高楼，找到一个无人注意的小巷，直接抱着她飞到了顶层天台。
维奥拉知道，斯塔克大厦与这栋高楼之间的距离对菲丽丝来说不算什么，从这里使用她的能力，也依然可以获取斯塔克大厦整栋楼的信息。
与她曾经搭档多年，菲丽丝非常明白维奥拉的想法，什么都没说，深吸一口气——
从自己的嘴中，她发出了无声的尖啸，有形的气浪瞬间便扫荡了整栋斯塔克大厦。
过了一会，她猛地闭上嘴，惊喜地睁开眼：“他在这里！”
维奥拉先是略松一口气，然后又神色紧张地看向菲丽丝，无声地询问。
菲丽丝收敛了脸上的喜色，郑重点头：“是的，斯塔克在顶层的一个办公室内，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一女两男。”
菲丽丝简短地描述了一下那一女两男他们的特征，维奥拉估计那个女性应该是佩珀，有一个男的是奥巴代亚，另外那个男的听起来也不像是哈皮，很有可能是奥巴代亚的人。
听菲丽丝的形容，除了奥巴代亚之外的人，都不知道因为什么陷入了暂时性麻痹状态，一点都动不了。
至于费萨尔，他和背叛弗朗的那个心腹一起，跟弗朗待在大厦一楼的某个房间内，但似乎两个人正打算结伴离开房间。
这正是最有可能救下弗朗的机会，所以菲丽丝面上已经不自觉地带了少许急切：“维奥拉，抱歉，我……”
菲丽丝还是想去找弗朗。
维奥拉点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当机立断道：“好，那你去找弗朗，我去找托尼。”
她们都毫不犹豫地奔向了自己选择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自由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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