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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 1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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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南境有一种妖虫没人知道它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同样也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的,似乎它一直都存在,这只虫子在村落当中行动迅猛,如入无人之境,而抢夺孩童更是般轻松,最为令人恐惧的还得是它嘴里喷出来的毒液,相传它最为喜欢的便是孩童的心脏,村子里面的人都清楚这妖虫的本领,把它当做山大王来供着。\"
鸩看着旁边听入神的落实回,他轻咳了一些又继续说着。
\"只为了祈求平安,让他别再抓村子里的孩童,后来有人听说了妖虫的传闻,那是一个本事不错的少年,他很轻易的就进入到了那山里,找到了那毒虫的老窝,并且用手里宝剑把那毒虫给杀死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毒虫竟然会任由他杀死自己,毒虫死后毒虫身体里落出来的毒液掉了一部分在那位少年的身上。”
鸩轻轻够了一下窗边的盆栽,把盆栽里的叶子摘了一片下来淋上了一点茶水,随后继续开口。
“他很小心地将那些毒液全都清理干净,可当他再次进入到村子里面的时候,他却发现村里人对他的恐惧,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在一个水缸边看到自己现如今的模样,他也变作了那只大虫,并且能够感受到那只毒虫的意识正在一步一步的吞噬掉它的,或者说是那只毒虫的想法正在一步一步的从他的心底里面滋生出来。”
被茶水浸泡过的叶子被扔回了窗外。
“直到后来,他真正的变成了那一只毒虫,也就是在死前,他才明白,所谓的毒虫,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被他杀死?他所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同时具备野心和实力的人。”
鸩这么说着,坐在后面的两个人也就这么听着,落实回喝下茶碗里的水,看着渐渐沉底的茶叶和远处身上慢慢熄灭的火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这故事虽然说是有些老套,不过落实回却也觉得这种老套的故事别有一番风味,如果什么时候上演一番那应该相当有意思。
这也是悲剧,明明是帮整个村子斩杀了那妖虫的英雄却反过来变成了那妖虫被驱逐不说,被所有人恐惧,想要和他们解释,却没有人回答你知道那虫子的思想一点点,把思想给全部吞噬,其实仔细想想那妖虫或许就是上一个去斩杀它的人所变化的,至于后来为什么会变得嗜血残暴那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悲剧这确实是个悲剧,可这样的悲剧,何尝不是在上演,萧韶临看向正在窗边看着风景的鸩,风轻轻的掠过他的头发,那逐渐消失的火光在他的脸上也慢慢的散去,把他的身影给弄得更加高大了一些,萧韶临也不禁有些佩服他,他虽然总是这一个吊儿郎当的模样,却和祁宸宿一样通透明了,尤其是对于这世间的事情,醉心毒物却并不歹毒,他们都具备看透一切的能力,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鸩看着窗外,一言不发,脑子里闪过的回忆愣真是让他觉得有些后怕,杀死妖虫的人,如果心中没有对妖虫那惊人本事的惦念的话,那又怎么会被所同化呢?
多年之前也是这样的一场大火,带走了那些人。他是一个刺客,他一直都是,不过和其他的刺客有所不同,他擅长用毒并不歹毒比起那些进入组织就是为了杀人取乐的人,他则更像是一股子清流,他进组织主要是为了两件事,一个是落脚点和钱,另一个是能够看见更外面的世界,能够知道更多有趣的事。或许他就是在那些众多的刺客之中,有那股子天真劲儿才会被派去做那种任务的吧。
尤其的那一次是他第一次被指定的去做任务,那一次的任务也很奇怪,说是要杀了一个孩子,一个不足五岁的孩子,最开始还在想,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手段?或者手里面拿着什么不俗的法宝,否则不可能会去决定他去杀人,那个孩子的眼神,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空洞无神,却有一双特殊的手。
他像是受到了神灵的祝福,又像是受到了神灵的诅咒,眼神空洞的他,却能够制造出大量看似不可能的东西,光是鸩靠近他所在的那个村子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那个村子里的人很奇怪,竟然都是可以使用灵力的人,不过他们的身手和手段都只能够说是菜鸟的级别。
一路走过去,除了一些年岁很小,还在牙牙学语的孩子和一些根本就躺在屋子里面,动不了的人,上到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几岁的孩童,都可以轻松的掌握和应用,可是他们却都只是会而并不精,甚至可以说像是一个没有见识的孩子,拿着金砖去买几文钱的烧饼一样。
如果说一个村子里面可以自行感应得到灵力,这种东西的人多如牛毛的话那只能说明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受到了什么特殊的影响,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些人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身上都会佩戴着一些特殊的东西,有的是树叶做成的手环,有的是木头片做成的项链。
看到这些时鸩是惊讶的同样也是十分高兴的,这里确实有他没见过的东西,同样,这也让他更加好奇他要杀的那个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等了一整天,他算是见到了那个孩子,很奇怪,那个孩子虽然说看起来比较高,可从他的言行举止看及任何地方都能够看得出这是一个绝对没有超过十三岁的少年,这少年的双手上戴着一对玉镯,成色极好,即使是在夜晚,透过点点火光,也能够看见那一对耀眼的玉镯,可以这么说,那一对玉镯的成色绝对比皇宫里面的更好上几分。
就在见到这孩子不久,刚准备动手时,村子里不知怎么就燃起了一场火,没有爆炸声,同样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莫名其妙的被燃起了一阵火焰,这一阵火焰从村子的西面开始直接人到了村子的中部,几乎是把能够看见的一切都被吞掉,从那里面跑出来的人不少,可葬身在这火海之中的人也不少。
等那个孩子跑到最开始起火的那个屋子的时候,屋子已经被烧塌了一片火焰之中,能够看见的只是一个黑色的炉子,炉子就这么静静的在那一片火焰的废墟之中,那乌亮的颜色像是嘲讽,更像是一种不可撼动,火焰落在那炉子的上面,黑色的炉子中还冒着鲜艳的火焰炉口像是一只野兽张开了嘴,牙上也沾染了火焰的光,可它的身上却依然是那般的漆黑,像是不可撼动的一尊神灵,从那里面跳出来了一个浑身火焰的孩子,火焰在他的身上散去,露出了一个十岁孩子的面庞,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他只是笑着。
鸩并没有犹豫,没有选择继续看戏,看上去是准备过去了结那孩子的生命,那孩子也是一个身手不错的人,只不过并没有他那么厉害,最终还是在手镯的避毒效果消失之后被活生生的毒死,至于那从火中跳出来的孩子,原本以为他是一个灾星或者是山妖,却没想到,这真的只是一个只会哭泣的孩子,看见那一幕,只能够拼命的往火堆外面冲。
“你们说说过不了多久,是不是就该卸磨杀驴了。”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倒是把屋子里的两个人都给问愣住了不过也只是愣了一下落实回便接过了话。
“什么叫做卸磨杀驴?他们这是势在必行,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所以你们想去哪?”
鸩将手里没喝完的茶碗直接抛了出去,谁能想到这茶碗砸在地上竟然没有碎,反而是滚落在了一个正好合适的位置,屋子里面明暗不一的烛光,配合着这落在地上的茶碗竟有一种看到了地图的感觉,之前看见他在这房间里面布置这些蜡烛,原本还以为他又是哪根筋搭错了,想给自己整一些特殊的东西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用途,有些烛光点在比较靠后的位置和屋子里的一些瓶瓶罐罐放在一起,光亮不同,高度不同,所放置的位置也不同,那些阻挡光线的东西落下影子,在这地面上竟然形成了一幅不可思议的地图,而刚才那茶碗所在的位置一放上去,这张地图便也更加真实。
“这天下之大,总得找个地方去呀,不是吗?”
“用我们挑吗?你不是已经计划好了吗?连地图都准备了,那还用得着我们说些什么?不过你也是够贼的,弄成这副样子,就算是有人来查也查不出些什么来,顶多也就当成你奇奇怪怪的癖好罢了。”
“仪式感总是要有的,不能总是我一个人坐着,万一天你们两个尤其是他,看我不顺眼,给我从后面来一刀怎么办?我这小身板可顶不住他一刀,想想就鸡皮疙瘩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