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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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止两辈子加起来也是第一次约会，他诚心诚意请教带过几任宿主的系统，但是系统对他带着主角翘班的行为感到痛心疾首。
【反正这几天也没有剧情节点，我回中转站体检整修，你自己想干嘛干嘛，我管不着！】
气鼓鼓丢下这句话，系统当场给余止表演了一个原地消失术。
眼睁睁看着系统丢下一把电子闪粉消失后，余止只能捧着手机在社交软件上到处问：
【和男朋友第一次约会去哪里？】
现在的网友都很闲，余止刚发出帖子，图标右上角就冒出个小红点。
余止心下一喜，还是网友靠谱。
他点进去：
#1L：do
余止：？？？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Re：1L：不好意思，我在发疯。
余止：我看出来了。
但是很快这位网友又弹出条消息：
#Re：Re：1L：但是，如果在不同的酒店里do的话，不也算一种浪漫的情侣打卡吗？
余止冷脸删了这条帖子。
秦怀川举着厚厚的策划案，实际十分钟前就没再翻过，眼神有意无意往余止手机上瞟。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感应到了，余止“啪”地关了手机，一抬眼正好逮住还没来得及转头的秦怀川。
余止：“你干嘛？”
秦怀川单手抚额翻了一页文件，高冷矜持：“没干什么。”
余止狐疑，刚拿起手机亮屏又咻地一下抬头，看秦怀川正拿着笔在纸上勾画，神情严肃，满意地点点头。
余止摩挲下巴思索良久，找到聊天软件里被冷落很久的编辑，输入：
「第一次和男朋友约会去哪？」
编辑秒回：「是新坑吗？求求你别再挖了，你都要成月球表面了！」
「你这名字还取得挺浪漫，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网上扫黄扫得严，你这一看又是满地do的无脑荤菜，别拖累我。」
余止打字飞快：「滚蛋，我这是一个问句你没看出来？」
「？」
眼看着编辑的备注一下一下闪成“正在输入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过来：「你谈男朋友了？」
余止看了秦怀川一眼，后者坐姿挺直两腿并拢，一副两眼不观窗外事的认真作态，就是耳根有点红。
鉴于秦怀川本身就是容易脸红的生理类型，余止没多想，只伸出手贴了把秦怀川的额头，疑惑道：“李秘书是不是把空调调太高了？”
秦怀川不自在地躲开余止的手，唔了一声：“有一点。”
余止起身去摸墙上的空调控制器，一边给编辑回复：「……快了吧。」
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秦怀川两只手都撑在桌子上，盯着他的手机望眼欲穿。
余止把气温下调两度，抱着手机转过身，秦怀川立马又像个无事人坐得端端正正，时不时蹙起眉头，看样子对文件某些地方十分不满。
余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编辑在屏幕那边哀嚎：「你都有男朋友了，我还没有！」
余止和编辑一直是线上联系，但他无意间看到过编辑的朋友圈，是一个挺可爱的小姑娘。
余止：「你总不能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吧？」
编辑：「……你写那么多小说，你不会谈？」
余止满眼荒唐，反问：「我写的哪一本主角不是直接do？」
编辑：「那你也直接do呗，反正听说男同都很直接。」
放你的屁！
余止正想反驳，才发现这步流程他已经走过了。所以原来这居然是真的吗？
余止神情恍惚地关上手机，看向秦怀川。
心里有鬼的秦怀川感受到他的视线，浑身僵硬。
忽然，温热的气息向他逼近，秦怀川攥着笔的手指尖泛白，手心黏滑，就连呼吸也近乎停滞。
不自觉联想到之前的吻，秦怀川紧张得心尖儿发颤。
突然，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握住秦怀川的手腕，还不等秦怀川反应就迅速抽出那份方案翻了几页。
余止：“你怎么一个字都没写，连个波浪线都没有。”
不是吧他刚刚明明看到秦怀川在写字啊。
想岔了的秦怀川微微恼怒，把东西从余止手里抢回来，面不改色地说：“正式合同不能有涂鸦痕迹。”
从来没上过班的余止信服了，还为自己的知识浅薄感到一丝羞耻。
秦怀川见蒙过去了，摆出一副对下属的架子问余止：“今天下午的……咳，约会你准备好了？”
余止更羞耻了，甚至还有些愧疚，含糊道：“时间还早。”
秦怀川了然：“你还没想好。”
余止：“……”
“好吧，”余止瘪嘴，破罐子破摔：“我第一次约会，没经验。”
秦怀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自认为被嘲笑的余止拿笔头戳秦怀川腰间软肉：“你笑什么？”
秦怀川笑得更欢了，换来的是余止更凶猛的攻势，他慌乱地躲避余止作乱的手，在宽敞的办公椅上被余止逼到角落。
余止停了下来，一个劲儿地盯着秦怀川的脸，像看什么稀罕物件。
秦怀川不自在地摸了把脸，脸上的笑还没完全收敛：“你看什么？”
余止坐在办公椅的扶手上，上半身居高临下地超秦怀川身上压过去：“我第一次见你那么高兴。”
余止用金属的笔头挑了挑秦怀川的嘴角，调侃：“说不定有人以为秦总是面瘫。”
余止又问：“你在高兴什么？”
秦怀川看着余止，两个人贴得很近，近到只要秦怀川一抬头就能亲到余止的嘴唇。
两人上一次唇舌交缠的那个夜晚重现在秦怀川眼前，如果他现在吻上去……
！
青天白日之下，秦怀川被自己下流的想法震惊到了。
他从靠背上弹起来，起身坐正：“我要处理公务了。”
余止好笑，坐在扶手上晃动大腿，活像个小流氓。
“不好意思就直说呗，”余止从秦怀川身后靠在他的肩膀上，下巴骨硌得秦怀川心慌：“我第一次约会是和你，你心里要美死了吧？”
被猜中心思，秦怀川反而理直气壮起来了，眼也不抬地说：“我也是第一次。”
余止心想他早猜到了。
他伸手去揉秦怀川的头顶，黑色的发丝柔软浓密，没有发旋。小的时候听人说，脑袋上发旋越多的孩子就越皮，那秦怀川一个也没有，是不是说明秦怀川小时候很乖。
他低头亲了亲秦怀川的耳尖，他很喜欢和秦怀川亲近。
呼吸喷洒在耳后，秦怀川心慌意乱，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椅子另一边动了动，没想到余止就顺着扶手滑了下来，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椅子上面面相觑。
余止比秦怀川瘦一些，这样的姿势秦怀川更受委屈。但他没有把余止推开，反而还并拢腿给余止更多的位置。
秦怀川真的很乖。
余止看着秦怀川，嘴唇微张想说什么，秦怀川却抢在他前面开了口：“你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在哪里吗？”
“记得。”余止想也没想，“在A大，你来我们学校演讲。”
他还记得，秦怀川那天穿的灰色西装，作为著名企业家来他们学校开讲座。
余止其实对这些乏味的讲座不感兴趣，大三学生一个班必须得出一个人，他点子背，被辅导员抽签选上了。七十个人随机抽一个的事都轮到他头上了，简直倒霉透顶。
但等余止见到台上的秦怀川的时候，等十多年后醉醺醺地躺在大街上脑子里还是在台上闪闪发光的秦怀川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那其实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一天。
秦怀川得了答案，却没有说是，但也没说不是，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余止，漆黑的眼眸里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他总是同样的表情，淡淡地看着任何站在他面前的人。他好像自带一层隔阂，让所有人都对他望而却步。
可余止知道不是的。
余止贴了贴秦怀川冰凉的脸颊，嘴唇在秦怀川耳边厮磨：“我说错了？”
秦怀川摇摇头。
余止难得有了点浪漫细胞：“你想回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秦怀川又摇头，他闭眼压下耳中不成型的混乱嘶鸣，感受二人的亲昵：“我不想再回去了，余止。”
如同溺水的人，秦怀川伸出双臂环住余止的脖颈将他拉得更近，似要把两人融为一体，他低声重复：“我不想再回去了。”
过去的每一天都那么煎熬，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身边人凉薄的眼神，尖酸的嘲笑，那些早已记不清样貌的人围成一圈，轮流上前对着他的右耳嘶吼、辱骂。
这样的过去，这样黑暗的过去，他再也不想经历，就连回想也是一场令人反胃的噩梦。
一遍一遍重复，情绪一层一层叠加，右耳尖锐地嗡鸣不断放大，秦怀川痛苦地皱眉，他在黑暗中冷眼旁观痛哭流涕的自己，却还不肯停下。
他厌恶他的残缺，厌恶他的疼痛，自虐般一拳捶向自己的右耳，却被余止阻止。
“我们不回去了，秦怀川！”余止用力按住秦怀川的手，将他揽进自己怀里：“我们再也不会回去了！”
“我已经25了，再也不会回学校了！”
“你也是，秦怀川你已经工作了，日子是往后走的，我们再也不会回去了。A大再邀请你，你不愿意就不去了。”
“你睁眼看看……”余止声音颤抖，他知道，秦怀川口中的过去不是单单指某一年，而是一段从未曾见过光亮的人生，“你睁眼看看，我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了，不用再回头了。”
他低头亲吻秦怀川的嘴唇，唇齿间尝到咸湿的泪水，却不知道是谁的。
秦怀川费力地抬头回吻，汲取的动作带着他惯有的疯狂。
他们从拥挤的椅子上相互拉扯挣扎，又被摁倒宽敞的桌面，桌子上一摞摞文件都被秦怀川随意扫开，散落一地。
痛到麻木的嘴唇在流血，秦怀川上身躺在冰冷的桌面，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耳边。他颤颤巍巍地扯住余止的衣领，殷红的双眸情绪滚烫，似要喷涌而出。
秦怀川声音沙哑：“我想要。”
余止呼吸一滞，尚存理智：“你要开会唔——”
秦怀川的耐心已经燃烧殆尽，他猛地撑起上身撕咬余止的嘴唇，将一切未尽之言吞没于二人唇齿之间。
……
凌乱的沙发上，余止一下一下亲吻秦怀川的眉眼，后者面色潮红，胸膛缓缓起伏。
余止看着静静躺在他怀里的秦怀川，心脏仿佛被刺了一个洞，密密麻麻的情绪在其中争抢着要发泄。
“我爱你。”
余止终于再无法克制，他将嘴唇贴在那张灼热的唇上：“我爱你。”
回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秦怀川平息下来的眼底一片清明，他抬起手，看窗外的日光从指缝间倾泄而下。窗面寒意沁骨，透着晚秋的温度。
余止把头埋在他的颈肩。
秦怀川偏头，亲了亲余止的侧脸，将手放下捂住眼睛，说：“月底和我回家吧。”
如果我顺着你的意，你是不是会再爱我久一点，余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我爱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