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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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栏杆照在教学楼的走廊，白净光洁的瓷板砖反射着四面而来的阳光，显得十分耀眼金灿。
宁煜穿过走廊，停留在教师办公室门前。
她先敲了敲门，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里面传出闷沉的声音：“进来。”
宁煜接收到信号，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一侧的窗户开着，断断续续有微风吹起窗帘，随风摇曳。
整间办公室只有刘倩一位老师，她坐在办公桌前，俯首执笔写着什么。
宁煜走到她得跟前，乖乖巧巧地喊了一声老师。
刘倩没有停下动作，急促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宁煜也不着急，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
不知道等了多久，刘倩终于停下了笔，仰头靠在椅子上，看着宁煜，缓缓开口道：“宁煜，你实话告诉我，这次成绩是怎么来的？”
宁煜直视着刘倩犀利的目光，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怯懦，无比坚定地说：“自己考来的。”
刘倩整理了教案，眼神中满是怀疑与质问。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个人无声地对峙，老师和学生之间的较量。
刘倩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咱们年级的教研组是怎么说我们班的吗？”
宁煜不知道，她也没机会和渠道知道老师们之间的交流。
刘倩紧接着说：“调侃咱们班舞弊之风称第二，其他班没有敢称第一的。宁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倩的语气很严肃，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宁煜，我知道你家里很有钱，作弊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你一分一毫，但是这是关于人品的问题，我毕竟是你的班主任，我还是无比希望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能改正过来。”刘倩语重心长地说。
宁煜怎么会不知道刘倩的用心良苦，她软了软语气，说：“老师，要怎样你才会相信这次考试是我一笔一画认真思考写出来的答案？”
校园里纷乱嘈杂，每周一的升旗仪式马上开始，所有人必须到场，按流程完成升旗仪式。
刘倩没了心思跟宁煜绕弯子，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升旗仪式上认真检讨自己，这事就这么算了，但下不为例。”
宁煜以为自己幻听了，所以刚刚她说的话根本没有进入刘倩的耳朵里吗？
这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令她如失重般难受，呼吸愈发急促。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不急不缓，像小溪流淌般缓慢。
刘倩暂时将视线从宁煜的身上离开，冲着门喊：“进来。”
宁煜没有因为好奇扭头，她直直地站在刘倩的面前，像一个固执的孩子。
直到陆瑾菡站到了她的旁边，她才警觉来的人是陆瑾菡。
刘倩对她和陆瑾菡的态度简直天上与地下的区别。
一看到陆瑾菡，刘倩瞬间扬起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里有喜欢、欣慰、珍惜等等情感。
刘倩问陆瑾菡：“有什么事吗？”
陆瑾菡用余光瞄了一眼宁煜，紧接着回答：“教导主任没看到老师，让我来叫老师。”
刘倩脸上仍旧挂着笑，“这样啊，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下去。”
陆瑾菡没动，刘倩不禁疑惑，仍旧耐着性子问：“还有什么事吗？”
陆瑾菡抬眸看了眼刘倩，又扭过头看了眼宁煜，随后淡淡开口道：“老师在和宁煜聊期中考试的事情吗？”
刘倩大抵也没想到陆瑾菡会关心这档子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我在劝宁煜同学。”
陆瑾菡问：“劝什么？”
刘倩盯着宁煜回答：“认识错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宁煜刚想反驳自己没错的时候，陆瑾菡先一步强在了她的前面，说：“可宁煜并没有犯错。”
宁煜一秒扭头看着陆瑾菡，像是在确定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出自陆瑾菡之口。
是的，她看见陆瑾菡的嘴一张一合，听见声音从她的一旁传进耳膜，事陆瑾菡在为她争辩。
刘倩几乎脱口而出：“什么？”
陆瑾菡清清冷冷地声音，还是那句话：“宁煜没有犯错。”
刘倩慢慢地收起了笑容，紧锁着眉头，语气中多了几分严肃，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陆瑾菡点头，“知道。”
刘倩因为陆瑾菡的回答又被噎了一下，她双手抱胸，冷着脸说：“好，你怎么证明，你怎么证明宁煜没有作弊，你怎么证明这次考试是她自己做的？”
陆瑾菡沉默，宁煜在一旁紧握着双手。
刘倩松了一口气，语气松了松，说：“朋友是朋友，有些事可以倾力相助，可有些涉及到人品的事不能一味的帮助，有可能还会害到她。”
“好了，老师理解你，你——”
陆瑾菡开口说：“有东西可以证明。”
宁煜又惊，她等着陆瑾菡接下来的话。
刘倩也不说话，等着陆瑾菡的话。
“考试前是我一直在给宁煜做辅导，我有她的资料练习卷和草稿纸，那些可以证明。”
资料练习卷和草稿纸？
宁煜的记忆一下子回到考试前，她们在自习室学习。
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宁煜随手把做完的试卷和用完的草稿纸随便塞进书包里，纸张吱吱喳喳的声音特别明显。
宁煜不在乎，做完的卷子差不多就像废纸一样，现在不扔进垃圾桶，过几天还是要仍旧垃圾桶。实在没有必要像陆瑾菡那样一张一张，一页一页地仔细整理好。
没那心情，也没那习惯，宁煜喜欢随性而为。
书包的拉链还没拉上，就被陆瑾菡挡住，拿过她的书包，掏出乱杂的纸张，一张张摆好，塞进了自己的书包。
宁煜当时还笑着调侃说：“你这是什么癖好？强迫症加收藏癖吗？”
陆瑾菡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
现在，宁煜哑言，陆瑾菡很有前瞻性，原来从那个时候陆瑾菡就在为今天的状况做准备，原来一直说不相信的人，其实背地里早已相信。
陆瑾菡很温柔，温柔到宁煜心底软成一片。
只要还有一个人还在相信她，他绝对不会承受这种无妄之灾，她会用尽全力证明！
宁煜莫名增加了底气，说：“如果老师还不相信，我可以再重新考一遍，新题，旧题都可以。”
刘倩脑袋发胀，扶额摆了摆手，无力地说：“你们去升旗吧，这件事我跟教导主任商量商量。”
……
两人一同前往操场，陆瑾菡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宁煜欲言又止，最后真诚地对陆瑾菡说：“谢谢你，相信我。”
陆瑾菡停下脚步，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宁煜的心却止不住地跳动，“你不是说你是天才吗？天才会这么不自信吗？”
陆瑾菡早已抬起脚，走出了好几步，宁煜呆愣在原地，隐藏在短发里的耳尖微微发烫，脸上热气腾升，幸好一阵微风吹过，带走了丝丝挥散不去的热意。
宁煜跑着追上陆瑾菡，反驳道：“我是说我很有天赋，没说自己是天才。”
陆瑾菡若有似无地点点头，很认真地问：“有区别吗？”
宁煜手舞足蹈地发表自己的观点，“当然有区别！说天才会显得我很自傲，但天赋旧不会！”
陆瑾菡扫了一眼宁煜，悄悄弯起嘴角，说：“你的小心思可真不少。”
……
叽叽喳喳地终于到了操场，升旗仪式已经开始，她们只好站在班级队伍的后面。
升完旗，领导们依次讲话，然后优秀同学演讲……
宁煜又打了一个哈欠，眼眶中挤出两滴泪水，真不怪她不尊重领导，但凡领导的讲话有点意思和激情，她都不至于如此。
远处的国旗下，正发生着一场闹剧。
同学A：“同学，你是哪个班的？不能上去！”
同学B：“同学，快下来！领导还在底下坐着呢！”
同学C拉住邓玲：“同学，别冲动！有什么事私底下跟你班主任说！”
邓玲挣脱拉扯，站到正中央，拿着话筒试了试音，“喂喂喂，高二三班宁煜在吗？”
因为邓玲的这一插曲，底下都在窃窃私语，顿时乱成一锅粥。
“这是做什么？该不会表白吧？”
“不可能吧，校长领导可在底下坐着呢。”
……
宁煜依稀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问旁边的陆瑾菡：“怎么了，结束了吗？怎么这么乱？”
陆瑾菡实话实说，“邓玲台上找你。”
邓玲台上找她？
记忆一下子回笼，她和邓玲好像还有个赌约还没实现。
宁煜瞬间来了精神，为了能看到邓玲，她甚至跳了起来。
“我，邓玲，以前做了很不好的事情，伤害了一位同学。我痛定思痛，决心悔过，我为我做的那些不成熟，不理智的行为感到抱歉，真的对不起。”邓玲说完鞠了一躬。
底下越来越乱，几个人合力才把邓玲赶了下去。
宁煜还没从余味里反应过来，指着邓玲的方向，说：“就这？”
陆瑾菡点头，回答宁煜：“嗯，就这。”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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