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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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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庆威听到慕伯山都发话了,刚刚在看到慕越琰那一刻冷汗淋漓瞬间也消散了,随着慕伯山的声音也逐渐越有底气起来。
小罗给自家总裁拉出来一个椅子。
慕越琰勾唇冷笑,缓缓坐下去,长腿交叉,双手放在会议室的桌子上,一只修长的手指无节奏的敲着,一副对他们质问毫不在意的模样。
“今天,你们来的倒是很齐整。”
“就连慕老也来了。”
“有什么想要说的,想要证实的就一起说了吧。”慕越琰气定神闲道,说着饶有趣味的看向慕伯山:“慕老,不如那我就先回答你的问题吧。”
慕伯山被慕越琰的态度气到浑身发抖,以往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就连他之前还在世的大哥都宠着他。
“你,你放肆!”心里这下更认定了他就不是慕家的人,只有外人才会这么对他!
“慕老,今日要不是您是我爷爷的亲弟弟,怕是今天你都坐不到我面。”慕越琰嘴角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眼神凌厉的面向些蠢蠢欲动的人。
最后落在了在慕伯山身边的任庆威。
“要说真正的外人,在这儿好像只有一个外人才对吧。”慕越琰不缓不慢道。
任庆威一下子就着急了,白着脸大声吆喝:“你放屁!慕董事长,你听我说,他就是其实不是慕霜慕大小姐亲子,慕大小姐当初只和我表弟生了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不是他,这是你清楚的啊!”
“年纪根本对不上!”
“而且当初慕远山慕老爷子说了,非慕氏子弟不可继承慕氏啊!”
慕伯山也想起来了,当初慕氏霜那丫头确实一开始生了一个男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又有一个孩子了。
那会儿他明明记得慕霜和任家小子任庆杰在冷战期,至于为什么冷战他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孩子。
后来他大哥生病去世,遗书说了交给任庆杰先暂时掌管,等慕氏的大公子长大了再来继承。
后来,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慕氏大乱,慕霜带着孩子消失……
再后来,再后来就是几年前,任庆杰宣布退位,并且让一个年仅才二十出头的人重新掌管慕氏。
就是现在的慕越琰这小子。
算算年纪,确实对不上,年纪差太多了,尽管他老了,但是脑子还没糊涂到底。
“慕越琰,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继承人。”慕伯山之前避世太久,自他大哥去世后,他也无心管理慕氏。
要不是这阵子他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女实在是混账,怎么会让他重新出山。
况且,最近的流言传的越来越广,已经影响到了慕氏。
“慕老,难道您忘了一件事吗?”慕越琰依旧不慌不忙,淡淡的看向任庆威。
“到底是我姓慕,还是他姓慕?”
慕伯山瞳孔微缩,是啊,慕越琰终归是姓慕。
慕越琰抬手,示意身后的小罗把他手中的文件发给在座的每一位。
小罗点头第一份就分到了慕伯山面前,其余人也下意识拿起来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眼看过去后各自纷纷后背一寒,腿一软,差点从座位上滑了下来。
慕伯山虽然老了,但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看清上面的东西后,一只手直直的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呼吸急促,脸憋的通红,身体僵硬差点往后倒下去。
身边几个小股东也顾不上自己的那点破事儿,纷纷去扶住慕伯山。
小罗淡定的依旧站在慕总身后,看向那几个平时在京市几乎可以称得上呼风唤雨的几个股东,此时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
没有自家慕总的吩咐,他也只能干看着。
慕越琰冷漠的注视着他们,许久,等慕伯山几人恢复过来。
眸中闪过一丝讥诮,“慕老,关于慕彦、慕晓楠他们仗着身份多次私自招标,吞慕氏的回扣,好一招胳膊肘往外拐。”
任庆威听完顿时冷汗淋漓,他以为他们几个做的已经够隐秘了。
慕伯山好不容易缓过来身子听到慕越琰的话差点再次被气的背过气。
说着慕越琰的眸子直直的锁定了其他几个小股东,眼神似鹰一般锐利,“那么,轮到你们几个了吧,暗地里利用慕氏集团私放高于银行规定的利息的高利贷……”
“慕总、慕总,我们错了!”不等慕越琰说完,他们几个立马满头大汗的认错,解释。
慕越琰几乎是不费任何吹灰之力就把慕氏内部的一些矛盾全都压下去了,剩下的就是他了。
他站起身,双手插兜,深邃的眸光让人看不出情绪,一步步逼近身后衬衫湿透了的任庆威。
微微弯下身子,低沉的声音寒气袭人,“任总,是吗?”
任庆威听到他的如即将要吃掉他的恶魔一般的声音瑟瑟发抖。
“你,你别太嚣张,我,我知道你是谁!”
慕越琰眸子变得昏暗,“所以,你知道为什么任庆杰不在慕氏了吗?”
“你知道为什么我还留着任氏集团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吗?”
“我就是要你和他看清楚,我是怎么一步一步让你们倚重甚至害死了他们几条人命的任氏是怎么消失在你们眼前的!”
任庆威惨白着一张脸,摇摇欲坠,讷讷道:“不、不可能!”
“你休想!”此时他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笃定,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他面前蹦跶。
慕越琰已经没有和他们继续交谈下去的心情了。
在他走之前,身后一个恶狠狠声音响起,“慕越琰,你就是一个私生子!”
“野种!”
“你根本不配在慕氏,你……唔唔,放开我,你”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
小罗也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大胆,当面口出恶言。
他几乎在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急忙挥手让保安拉走了任庆威。
还好他多做了一手准备。
慕越琰仅仅是脚步停顿了片刻便又决然离去。
小罗匆匆处理完混乱的现场后,赶紧跟上了自家慕总。
宁母腾出仅一只手抓了抓头发,皱巴巴着脸看向紧闭的房门。
强忍着头皮的痒意坐在病床上。
坐不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拖着吊瓶去往洗手间不停的看镜子里在别人看来依旧清纯虚弱的素颜,唇色毫无血色的自己。
她总觉得自己的脸变黄变粗糙了,扭头看向洗漱台,身边除了洗手液和消毒液没有可以洗脸洗头发的东西。
下意识想找手机给宁愿打电话。
等她找到手机,点亮手机屏幕赫然出现再她眼前的一张照片瞬间让她的眼眶慢慢变红,晶莹的泪珠想到什么似的眼眶一下子藏不住了,吧嗒吧嗒开始往下掉。
哭着哭着才发现自己另外一只正在输液的手上的针开始回血,一阵尖锐的痛意传到她的大脑中。
宁母顿时慌乱不知所措。
天煦开着他那辆小面包车,临时关停了自家的花店,拎着他包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温饭盒再次来到医院。
一来就看到了他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人正在哭。
宁母看到来人,像是看到天使一般,再也不觉得他长相凶悍。
立马抬起手像是收到了什么重大伤害一样让他看,呜呜哭道:“快救救我,好痛。”
天煦看到一双细白柔嫩的小手背上大大小小好几个针眼,已经足以让他心疼不已,加上吊针回血,鲜艳的红色顿时让他如临大敌。
立马扔下手中的东西,荒乱中他再次看到她的手背,鲜艳的红色吸引了他的视线,忽然一阵热气轰然上头,模糊了他面前的视线。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他的身体摇摇欲坠。
“天煦大哥,你怎么了?!”宁母哭的稀里哗啦,想要扶住面前的人。
天煦思绪一下子陷入了小时候自己母亲被家暴的场景,他那么柔弱却又坚强母亲被父亲打的遍体鳞伤,额头上的伤口让鲜血流的脸上都是,她还强忍着疼痛抱住他。
温柔的安慰他和他弟弟。
他的鼻尖好像再次闻到了那种浓浓的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就在他又要晕过去之前,他听到了熟悉的又陌生温柔的声音在他面前哭喊,熟悉的是依旧像他母亲一样,陌生的是他母亲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从那时起他就患上了晕血的症状,也正是从那时起他知道了要长大,长得很高很壮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现在他有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对,就是她。
宁母哭喊道,“快来人啊!”一种巨大的恐慌再次向她席卷而来,之前她的长丰也是这么突然的晕倒,后来再也没有醒过来。
天煦眼前渐渐清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虚弱道:“我没事”
“别哭了,我没事。”
“你的手还痛不痛,我去找医生。”挣扎着就想往外走。
宁母哭的泪眼朦胧,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人。
这时,她哭喊最终还是喊来了护士,护士重新给她弄好了输液的位置,又简单检查了一下那个男人。
事后,她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男人竟然还有晕血的病,吓的她以为他像长丰一样这样一倒下去便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天煦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种恶心又头昏眼花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晕血,但是没想到自己在心仪的人面前这么丢脸,捏捏诺诺了好一会儿他都不敢看她。
“你好点了吗?”宁母给他倒了一杯水,依旧带着泪的眼睛充满了担忧问道。
天煦红着脸,吱吱哼哼了半天,才敢抬头看她那几乎白的透明一样的脸,猛然想起来自己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他突然的一下站起来差点吓到殷宓。
殷宓连忙后退了一两步,一手挡在自己面前。
只见他转身在地上捡起来一个包裹,然后他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才小心翼翼的打开被他裹了一层又一层的东西。
殷宓也由一开始的惊怕到慢慢变得好奇,没过多一会儿她就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浓香。
越闻眼睛越亮,肚子也开始变得不争气起来。
天煦的大手仔细小心的拿出来一个小碗,有从另外个盒子里拿出来一双干净勺子和筷子。
殷宓用力的咽了咽口水,刚刚被泪水浸润过的眼睛此时像是发光一样紧紧盯着他手中的碗。
天煦见状,没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碗的温度,还是热的,又用手背贴了贴碗,不烫,才递给她。
红着脸嗫嗫道:“这是我亲自做的鸡汤,尝尝看。”
说完又觉得自己太唐突了,连忙补了一句:“你太瘦了!”
殷宓本来没觉得什么,听到他后面那句话,也莫名的觉得脸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