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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诺亚方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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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
“志保小姐！回神了！”
“啊！”宫野志保揉着额侧，语气有些恍惚，“你说的我大致都明白了……诺亚方舟。”
“嗯，我是来帮助小姐您的。”诺亚方舟的声音通过耳机幽幽传入志保耳中，在此刻的志保听来，很是虚幻，如坐云雾。
然而理智上，志保总算是接受了一件事。
她重生了。
重生，这个本应只存于幻想作品中的概念，就如此毫无逻辑可言地在她这位科学家身上应验了。
更加没逻辑的是，前世那个突然现世，而后神秘消失的人工智能也重生了。这个“重生”可不是志保认为的，而是诺亚方舟自己说的。
按它的解释，大致意思就是前世的诺亚方舟所诞生的自主意识和此世诺亚方舟的自主意识融合了。
强人工智能领域志保她不是很懂，她现在暂时也不想懂。
志保现在位于前世她与姐姐最后见面的那个咖啡屋的室外散台。她的脑子正处于短暂的宕机状态，不停地盘旋着两个事实——她前世死了，死在了她那便宜大姨母怀里；姐姐还活着，姐姐又要死了。
——二十分钟前，宫野明美刚刚离去。
在明美离去的那一瞬间，志保望着姐姐的背影，意识逐渐陷入了一片迷雾，她突兀地重生了，或者说，多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悲痛记忆。
她想立刻追上去，拉住姐姐，抱住她，告诉她，不要去。
可残酷的是，那时她的脑海中各种思绪情感乱作一团，死亡带来的奇妙且恐怖的意识体验犹存，导致她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直到十多分钟后，志保才隐约间被手机上一行醒目的红色大字吸引了注意——【我能帮助您拯救宫野明美，志保小姐。请戴上耳机与我对话。——诺亚方舟】
然后便有了接下来近十分钟与诺亚方舟的谈话。
信息量很大，纵使以志保强大的思维能力也是缓了好一会儿才真正接受了重生的事实。
——志保端起早已冷掉的咖啡微抿，重重呼出一口长气，强行平静下纷乱的心绪，思索着。
现在去追恐怕是不妥，姐姐应该已经去做抢银行前的安排了。回想起这前世的“最后一面”……志保眼中泛起了悔恨之色，悔自己前世没能注意到姐姐决绝的心情，恨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按照前世轨迹的话，还有三天，也就是说在大后天，姐姐就会去抢银行了。
志保拿起手机，手指在通讯录中的【姐姐】上悬了很久，同时也颤抖了很久。
“小姐。”
志保闭上双眼，收起了手机。
不能感情用事，还有时间，需理智计议。
“诺亚方舟。”志保低声道，“不管你究竟是不是诺亚方舟那个人工智能，至少你知道我重生这个事实，我没有选择。”
借助着喝咖啡的动作，志保继续道：“小诺，暂且这样叫你。外面的监视者，人数、性别和方位，能知道吗？”
诺亚方舟丝毫不意外，如此才是那个冷静的宫野志保。
“除了小姐您能看到的对面街道的一男一女，在小姐身后的街角巷口处，另有一对装扮成普通人的情侣，那也是被派来监视小姐的。”诺亚方舟立刻回应道。
“果然……”志保已有预料，一般情况下两人足以，但现阶段因为计划除掉姐姐这个潜在隐患，以琴酒的性格，断不会疏忽大意。
“有可能暂时避开眼线，让我单独行动一段时间吗？小诺。”
“完全可以，只要小姐您按我的指示行走。不过恕我直言，当下还是不要引起琴酒手下的警觉为妙，最佳选择是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很平常地回到组织继续进行研究工作。”诺亚方舟建议道。
“我明白的。”志保犹豫片刻，沉声道，“先回研究室，那里可以避开所有人，我们商议一下。”
志保结了帐正打算离开，眼角瞟到那俩黑衣人，忽的想起什么，遂问道：“对了，小诺，人工智能……以你的能力，能获取到多少组织的核心机密？”
不知是不是错觉，志保似乎听到了诺亚方舟的笑声，还没来得及细思，耳边便传来了它那有些意味深长的回答——
“自然是应有尽有，不应有的也有。”
————
回到组织科研基地的个人研究室后，志保一路上紧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些许。
脱下身上的外套搭在衣帽架上，志保一脸疲惫地走向座椅半躺下，左手背扶额闭着眼，看上去像是在休息。
实际上她是在低声说话，仿佛自言自语。
“不知道可不可以啊……”
“环境安全，没有发现窃听器、监视器。”
得到诺亚方舟的确认，志保这才放心大胆地与之进行对话。
“看来琴酒还没谨慎到那种地步呢。”志保摸着左胸，感慨。
即使是死过一回之人，她内心深处对组织的一些恐惧也是无法被轻易消除的。
更何况，前世决战之时射中她左肺的那一枪……志保虽然没看见，但她就是有一种直觉，那是属于琴酒的战绩。
想多了。志保甩甩脑袋，努力去抛开那些糟糕回忆，起身走到试剂柜前，摇了摇水壶，确认还有水后，想要煮杯咖啡喝。
诺亚方舟对志保的话作了补充，“毕竟是个人研究室，琴酒想要进来并不容易。别说琴酒，即使是上面的人也不觉得小姐您能在研究所诸位同僚的互相监督下搞什么幺蛾子吧。”
志保失笑道：“那倒是，研究所的氛围可没一般人想的那么平和。”
说着志保打开电热水壶的开关，开始烧热水。
“谈正事吧，小诺。”志保神情严肃起来，“我只有三天时间，想要保护姐姐不受伤害，我在路上仔细思虑后，认为暂时有三条路可走。”
“第一，对外求援。有前世的经历作为参考，如果走这条，理应是摆脱组织的最佳途径才对。可实际上……”志保顿了顿，眼中的情绪有点意味难明，“我实在是信不过那群不择手段的组织，它们本质上和乌丸并无区别。”
诺亚方舟表示：“同感，大家彼此彼此。”
“而且这条路有个最大的的麻烦，琴酒那家伙神经质到快得鼻炎了，整天老鼠老鼠。我若和其它组织的人接触，对方即使愿意帮我也不一定避得开他。”
诺亚方舟综合现在组织内所有卧底的信息计算了一下成功率，觉得可行性不高，“嗯。我现在没有实体，只能在科技和情报上为小姐您提供帮助，这条路一旦出什么差错，我恐怕无能为力。”
“科技？”志保疑惑了一下，没深究，“第二……走一下前世老路，出逃。”
说到这志保迟疑了一会儿，神情十分复杂，“其实按我个人意愿，这条路是下下之策，成功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算运气逆天我和姐姐都逃了出去，那今生便要四处躲藏了，指不定哪天就会被组织发现，到时候依旧逃不过命运。”
“命运……”诺亚方舟琢磨着这个词，从中分析出了一丝自暴自弃的情绪。
“再说……灰原哀所代表的一切，就让她逝去吧，最好是永远无需再想起。”志保双手撑着实验台，微仰着头闭上了双眼。然而，她那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的真实心情。
诺亚方舟这时是看不到志保的状况的，只能从她的语气判断出有伤感和怀念的成分。
“我不赞同这个方案，若仅靠自己，小姐您和明美小姐俩人，很难实现出逃。APTX-4869的副作用更是无需考虑。”诺亚方舟的语气好像有些急切。
志保闻言勾唇浅笑，上一刻还尽显忧郁的她忽地展现出了其最美的一面，“自然，姐姐还活着，我怎么可能将希望寄托在那虚无缥缈的药物副作用上？”
“那么就剩下唯一的一条路了……”志保缓缓收起笑容，眼中写满坚定，“和乌丸莲耶——谈判！”
话音刚落，伴随着水壶汽笛声的响起，志保转身取下标签写着三氧化二铁和磷酸氢二钠的试剂瓶，煮起了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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