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铭记之魔教教主》逆游的金鱼

6、神僧

　　小女孩将油纸包伸到小男孩面前：“来，给你吃。”说着，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两块还冒着热气的烧饼。“我看你站在我家摊位前很久了，你应该是饿了吧？”
　　小男孩看了看烧饼，又看了看小女孩。并没有伸出手来。
　　小女孩一把抓住小男孩的右手，将烧饼塞到小男孩手里。“你等我一下。”说着，又朝着刚才跑来的方向跑去。
　　小男孩看着手中的烧饼，一阵愣神，半天没有下口。
　　不久，传来碎步声，又是刚才那个小女孩，手中还拿着一个牛皮水袋。递给小男孩：“这是我家做的油茶，配着烧饼可好吃了，你试一下。”
　　小男孩接过水袋，看着小女孩。
　　“吃啊！我不收你钱。”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笑着说道。
　　小男孩又看了看手中的食物，咽了口口水，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你慢点，小心烫，又没人跟你抢。”小女孩笑道。
　　尽管小女孩如此劝道，但是小男孩依然狼吞虎咽，看来他真的是饿坏了。
　　“你慢慢吃，我还得去摊子帮我娘呢！”说完，小女孩笑着跑开。
　　小男孩一口烧饼，一口油茶，吃得不亦乐乎，看着小女孩远去的身影愣了好久，终于再次低下头咬下一口烧饼，将整个腮帮子塞得满满的。
　　张俊龙站在不远处，看着小男孩如此吃相，也没觉得可笑，更没有觉得他可怜。
　　在最困难的时候有人伸出手来帮你，该是有多么幸运的事情。
　　张俊龙掏出一块银子正准备走到小男孩面前，突然想起：也许御史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如果自己靠近这个小男孩，御史是否会把他也带入魔教，让他也过上和自己一样嗜血的生活。
　　就在张俊龙看着小男孩不敢有任何动作的时候，小男孩却突然抬起头看来看了一眼张俊龙。
　　四目相望，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有着两种完全不一样的境遇，相遇了，而此时却因为不想连累对方而不能上前结交。仅仅只眼神的交流，张俊龙却感觉好像已经认识对方好久。
　　张俊龙苦笑了一声，自语道：“也许是寂寞太久了吧！”可是张俊龙却始终没有走向对方，转过身走了开去，边走边将手中的银子往身后小男孩方向丢了过去。
　　一路向前，始终没有回头。
　　小男孩看着落在身前的银子，又抬头看了一眼张俊龙离去的背影。心中想到：“可怜我吗？呵呵，是啊！我现在不过只是个没有人管的小乞丐。”想着，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得流了下来。又咬了一口烧饼嚼了起来，混着眼泪，烧饼变得有些苦涩。可是小男孩依然大口地吃着，直到将烧饼吃完，油茶喝完。一抹眼泪，抓起地上的银子，提着水袋朝着大街走去……

　　城西
　　溪边凉亭
　　大老远张俊龙就看到苏平站在凉亭边低着头，应该是被教训了一顿。想到这里，张俊龙不免一笑。
　　凉亭中，御史缓缓举起茶杯，轻闻茶香，抿了一小口，露出满意的笑容，甚是悠闲。
　　听到脚步声，苏平猛地抬头，看到张俊龙若无其事的回来，心中除了疑惑之外，占据心理更大的是那无法控制的怒火。“臭小子，你害得大爷好苦。”叫骂的同时右手蓄力高高举起正欲打向张俊龙。
　　“住手。”御史悠悠说道，右手举着茶杯依然优雅，看不出任何波澜。
　　即使御史轻声细语，苏平依然浑身一颤，看了看御史。虽然怒火中烧，可是在御史面前，他还是不敢放肆，只能缓缓将右手收力放下。
　　御史又喝了一口茶，轻声说道：“苏平，你去我们刚才吃饭的客栈要三间房，我和张俊龙等等过去。”
　　“是。”苏平不敢怠慢，连忙弯腰应了一声。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张俊龙一眼。
　　张俊龙站在凉亭之外，此时太阳已经下山，清风微凉。他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将是什么。现在想想，自己刚才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错在不该去耍苏平。
　　倒不是害怕增添苏平对他的仇恨，只是将来一有机会，自己还是希望能够逃离魔教，逃离御史的掌控。而且逃离的机会也许只有一次，必须一举成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是今天的举动只会让苏平和御史对自己的防范心更重，将来想要逃脱的机会会更加渺茫。
　　待苏平走远，御史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问道：“给你的入门功法修得如何了？”
　　张俊龙一怔：‘御史不问刚才为什么甩掉苏平独自离开，也不问去了哪里。反而问自己的修炼如何。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啊！自己修出神识，那是意外之外的意外，就算说了，也不见得有几个人相信，何况自己没有对御史说，难道他觉察到了什么？’
　　张俊龙理了理头绪，平复自己的心情回答道：“已可凝神聚炁。”
　　“哦。”御史似带惊奇地轻声回了一句。
　　御史给张俊龙的法门中，初步修习是要凝神聚炁，一般正常人因为受自身的成长环境和经历影响，想要做到修真中的凝神，需要类似于僧道修行者的清心寡欲。正常人来说，一个凝神练个一至三个月很正常。三日内能够凝神者视为心静者，说明一个人的控制力极强。想要做到聚炁，更是对自身体质和心神的考验，平常人来说又得几个月时间。所以六日内能够聚炁者视为心坚者，说明一个人的意志坚定与坚韧。
　　那么张俊龙只说可以凝神聚炁，不是太过谨慎？毕竟凝神聚炁离修出神识还很遥远。
　　不。三日内可以凝神者已是不错，三日可以聚炁更是超前。而张俊龙说的是可以凝神聚炁，就是在告诉御史自己可以控制自如，远超他人。可以说已经是很不谦虚的说话。
　　可是，御史那带着惊奇的回应让张俊龙感到不安。因为在这惊奇中带着平静。看来御史不是很相信他的话。
　　“只是凝神聚炁？”果然，御史又悠悠地问了一句，缓缓地喝了一口茶。
　　张俊龙看着御史那优雅的举止，波澜不惊的眼神，仿佛被看穿一切。微微一笑：“御史看来不是很相信我说的话？”
　　御史放下茶杯，拨弄着左手上的玉扳指说道：“你说的我就信。”
　　张俊龙低下头仿佛看似无奈地冷笑了一声：“呵，到底还是被御史看出来了？”然后缓缓抬起头来继续说道：“合神守田。”
　　张俊龙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御史突然眼睛一亮。转过头来看着张俊龙，仿佛要将他看穿。好一会儿才大声说了一句：“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短短五日就有如此成就。”
　　张俊龙嘴角上扬，微笑起来却给予一种发冷的感觉。因为手札到自己手上已有五日，但是自己却三日修出神识，另外两日用于固本培元。“我已经可以感知外力对我自身的影响，所以今天故意找机会摆脱苏平，因为我感知到他的神识在锁定我。”
　　“哦。”御史又倒了一杯茶，杯中依然冒着热气。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高超手法让壶中的茶水依然热着。喝下一口茶水，御史又淡淡地说道：“你应该也感觉到我的神识了吧！”
　　张俊龙看着御史没有说话。
　　“你就真的没想逃脱？”
　　御史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张俊龙身躯一颤。却没有多言。
　　“虽然你知道自己已经被我用神识锁定，但是在闹区之中，难道就不是想试试能否干扰我的神识？”
　　张俊龙蹙眉仰视，看不出御史的任何波澜，坚定地说道：“我为什么要逃？”
　　“你为什么不想逃？”
　　张俊龙冷笑一声：“是御史告诉我，留在这里，就不会想着复仇，而会有更大的目标。所以我倒是想看看，这个目标会是什么？”随之，又一声冷哼，“哼，看到了便好……”
　　“哦？”御史疑问道：“那么要是看不到呢？”
　　“若是看不到……”张俊龙双目凝神，眼眸収聚继续说道：“那么我会找出那些曾经动手杀害我村里的人，一个一个地杀死。”
　　“也包括我？”御史问道。
　　“只要你参与了，便包括你在内。”张俊龙死死地盯着御史毫无畏惧。
　　张俊龙知道，这样对御史说话必定大逆不道，若是御史生气，自己保不准就一命呜呼。然而，御史曾经说过，他欣赏的就是自己身上的狠。所以，只要他越狠，那么御史只会更加坚持自己的观点。越是六亲不认，御史将更是拥护他。当然，这也容易触碰到御史的底线。但是，如果不在日常中适合的时机中表现自己的特性，那么自己将慢慢被淡忘。
　　“这茶有点凉了。”御史轻轻放下茶杯，摸了摸左手上的扳指，起身走出凉亭。“我们回客栈吧！”
　　张俊龙看了看杯中的茶，依然冒着热气。而何来‘凉了’一说。又看着御史没有追问，张俊龙心里清楚，今天又险胜一着。可是下一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毕竟如今如履薄冰，必要步步为营，少言慎行，小心为上。心中暗自劝诫，随即快步跟上御史。
　　“你在修行中能够成长得这么快，其实更多是因为这些年来的厮杀。磨炼出你坚强的意志。而在打斗中，可在无形中提升你的身体机能，这就是修行。但是你也不能自满。”
　　听御史这么一说，张俊龙心中的疑虑算是去了一大半，马上回道：“我知道了。”
　　“然而，即便如此，你的修行成果依然超出了我的想象。”
　　“御史过奖，也许只是巧合，更或者我与他人有别，先易而后难，怕是我将来的修行之路会比别人更坎坷些。”张俊龙只能谦虚的绕过，“手札中不是提到过，就连当年的第一神僧宏弥，在三日修出神识之后也曾迷茫过一段时间吗？怕是我的路会更难走些。”
　　“嗯？”御史奇怪地应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而才反应过来：“宏弥啊！世人皆知他天资异常，三日修出神识，后来有一段时间却如遇瓶颈，修为不前。大家所想到的是他只是因为聪明，领悟地比常人更快，而到后期修行时遇到瓶颈的时候才是他真正的资质。其实错了，我曾认真考量过他的事情。发现到，这其实很可能与他的身世有关。”
　　“身世？”张俊龙奇怪地问道。